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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拆遷桃花 文 / 酒品芝麻鍋

    桃花小築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了。

    正當毗鄰的仙家們為之驚奇,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座龍宮般宏偉的建築物忽然拔地而起,氣勢之恢宏,龐大之壯麗,硬是在原來的地基上又擴張了幾畝,壓倒了周邊數十位仙家的半邊寢宮。

    眾人又是氣憤又是訝異,商量著一同上門找桃花仙要個說法,不經意一個小小的發現更是讓他們震驚不已,頃刻作鳥獸散——那宏偉建築物的門匾上,紅木金漆的刻著三個大字:「饕餮宮」。

    大家雖然對饕餮沒有好感,但膽敢跟凶神討要所謂「說法」的仙家,天界裡除了天帝,恐怕找不出第二人。也罷也罷,全當是迎風吐唾沫,自認倒霉吧!

    饕餮宮的大門突然打開,哭哭啼啼地跑出一個粉色衣裳、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抹著眼淚撒腳丫狂奔,不是桃花仙子是誰?看她兩眼通紅滿腹委屈的模樣便知是受了欺負,眾仙們的腦洞瞬間打開,各自腦補起一幕幕奇異的畫面來……

    白喜喜氣沖沖地朝重華殿的方向走,嘴裡不停的咒罵著:臭饕餮,壞饕餮,狼心狗肺欺人太甚!芳主說的一點也沒錯,「饕餮那畜生不是好東西」!他平日裡用言語打擊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反客為主,拆她房子霸她良田,真真是一個強盜行為!

    龍神有什麼了不起?看她不在天帝面前狠狠參上一本,叫他好看。

    九重天上,星雲璀璨,寂靜無聲,無數的亭台樓閣懸浮於天幕之中,當中最為華麗的宮闕便是天帝的重華殿,右側屋脊稍矮一些的則是天後的冬綺宮。

    白喜喜並不是第一次來重華殿,但以往都是由芳瓔珞領著的,這次一個人單獨前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向守衛重華殿的天兵稟明了來意,喜喜由一名仙女引著往內殿去。引路仙子的相貌算不上絕色,卻穿著喜喜從來沒見過的紗衣——這紗衣乍一看是白的,走進一瞧卻泛著一層薄薄的紫羅蘭色,再仔細端詳,又像是紅色,絢爛如朝霞,輕盈似蝶翼。

    「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是哪位織女家的新款?我也想買一件來穿呢。」

    仙子聞言,回頭冷冷一笑,不屑道:「織女們哪裡織的出這麼漂亮的衣裳!這件『萬象般若天衣』所使用的染料,是從一萬隻貝殼上取下的虹彩。織女那點手藝也就在下幾天裡混口飯吃,到了我們這兒根本不夠看的。」她指了指在殿內忙碌的幾名雜役仙子,個個都穿著與天衣不相上下的布料款式,打扮得十分細緻。

    一位與白喜喜一樣紮著雙丫髻的小仙女走了過來:「碧蓮姑姑,陛下方才去了尋芳殿,尚未歸宮,要不要差人……」

    碧蓮點點頭:「是我糊塗,忘了陛下每月初五會去尋芳殿小憩片刻。」又對白喜喜囑咐道:「陛下很快就回來,仙子在此稍候片刻,內務事多,恕我不能奉陪了。」說罷轉身離去,拋下白喜喜一人傻乎乎地站在偌大的殿內。

    白喜喜起初是怨氣沖天來的重華殿,現在冷靜了下來,又不是很氣饕餮了,反而被重華殿的金碧輝煌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朝更深處走去。不知不覺中她走進了一個房間,空蕩蕩的,盡頭擺著一樣用白布蓋住的東西,等人高度。

    好奇心像一尾咬住餌食的魚,喜喜躡手躡腳地走到白布前,做賊心虛地掀開一角……

    「既然想知道答案,打開便是。」身後有人說道,修長的手越過她的耳際,輕輕鬆鬆將整面白布扯下。

    隨著白色一點點滑落,隱藏其後的東西映入眼簾。

    一面鏡面光滑的水晶鏡。

    「失望?」天帝淺笑地看著小姑娘臉上期待的光芒逐漸變得暗淡,「可惜它只是一面鏡子。」

    「喜喜見過陛下。」白喜喜乖巧地做了一揖,「喜喜失禮,擅闖了陛下的房間。」

    天帝道:「孤說過你可以把重華殿當做第二個家,在自己的家裡,不必拘束。你可知為何這偌大的空房裡,孤只放了一面鏡子?」

    白喜喜搖搖頭,心道莫約又是哪個山頭的天王上貢的稀世珍寶,她不好照鏡子,興趣缺缺。

    「因為它是一面孤獨的鏡子。」

    唉?

    「並且上曉天文,下知地理,通透三界歷史,能夠預知未來。」

    唉唉?

    天帝撫摸著水晶鏡光滑的鏡面:「此鏡名為『窺天鏡』,窺天鏡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人類,不願意與其他物品擺放在一處,所以孤才命人單獨清理出一個房間擺放。」

    唉唉唉?如果給白喜喜的內心活動來個實體化特寫,此時她一定被頭頂劈下的閃電雷了個外焦裡焦。

    堂堂天帝說出這麼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話,確實是挺雷人的。

    天帝輕咳一聲,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冷場。

    白布重新落下,水晶鏡面完全被白色籠罩的一霎那,白喜喜似乎看見有什麼東西在鏡子裡閃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一定是天帝剛才那一番逗樂太正經,害得她出現了臆想。

    二人退出房門,路上又聊了幾句,大多是天帝問什麼,白喜喜就答什麼,一直到她離開重華殿,腦袋裡都是暈乎乎的一團亂麻,至於舉報饕餮霸佔自家屋宇的事情,早就給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窺天鏡到底是個什麼鬼的分割線========

    小劇場:

    饕餮:傻子,看看別人家裡x&#%$再看看自己x&…x%統統拆了!以後這裡我說了算!

    天帝:喜喜,重華殿就是你第二個家。

    白喜喜:後媽!我要換男主嗷嗷嗷!!

    =========打死也不換男主的瑪麗蘇==========

    苦澀的藥香瀰漫在空氣中,數十味藥材按照劑量嚴格過稱後,方才置入藥罐中細細研磨。

    「這點小傷,養上幾日就能好。」手腳筆直地躺在竹榻上,飛鸞語氣生硬。

    紙鳶沒有理他,將磨好的藥粉攤在手心裡倒扣下去,重重拍在他的傷口上。飛鸞悶哼一聲,咬緊了牙,但冷汗還是流了下來:「饕餮這個畜生,我遲早……」

    「你殺不死他。」手帕仔細地擦著手,紙鳶面無表情地下結論,「做不到的事,多說無益。」

    飛鸞吃了個一記悶炮,奄奄地耷拉下眼皮:「總會有辦法。」

    他做夢都想著手刃仇人,一洗血海深仇!

    「沒有人可以完全殺死上古龍神,只有他們自己可以了結自己。」紙鳶一邊說,一邊取下衣架上那套金光燦爛的金甲,丟在竹榻一頭,「待會新兵操練,不要遲到。」

    「喂喂……」飛鸞苦笑,「我重傷在身,又被扣了三百年的薪水,身心俱損,操練新兵這種小事就不需要去了吧?」

    「與我無關。」冷冷地丟下模稜兩可的話,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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