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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盜夢空間(1) 文 / 煮酒醉半山

    「non,jeneregretterien」

    遲建輝緩緩睜開眼睛,耳邊的音樂若有若無。

    他從座椅中站起來,腦袋卻被頭上的電極卡住,感覺差點撕掉了一層頭皮。

    「媽的,疼死了!」遲建輝罵了一句,忙坐會座椅中,變扯電極,邊四面觀察了下。怎麼還在這裡呆著,這不是急救室麼,不是要記憶同步麼,怎麼沒同步自己就醒了?

    「老洛。」遲建輝抿了抿嘴,覺得口乾得很,好像很久沒喝水了似的。

    沒人回應。

    「老洛!」遲建輝喊了一嗓子,繼續費力地去扯電極,忙活了好一陣子,總算把電極係數扯下。遲建輝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線團成一團,站起身,扔在了座椅上。

    「老洛!!」這嗓子聲音更大,可是,仍是沒有回應。

    遲建輝警覺起來,幾步走到門前,向外張望了幾眼,目力所及,船艙裡空無一人,只有一種似乎是發動機,又似乎是音樂的嗡嗡聲一直在耳邊若有若無地迴盪著。

    遲建輝覺得自己脊背有點發毛,這他媽是什麼情況!

    他從門口退回,一個沒留神,踢在了身後一個堅硬的物件上,發出了「空」的一聲響。

    「哎呀,我的腳」遲建輝疼得呲牙咧嘴,一抬腳,發現自己竟是沒有穿鞋,而身後自己踢到的,正是那個急救艙。

    遲建輝忙湊到觀察窗上去看,發現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這是怎麼回事?人呢?鞋呢?

    遲建輝滿腦袋的問號。

    難道這是在記憶裡?

    遲建輝一個機靈,沒錯,這應該是在記憶裡,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榮開賢的,或許是兩個人共同的記憶。自己應當是剛剛才睡過去的。

    想到此處,遲建輝不禁心生寒意,本來自己以為,所謂的記憶同步,就是把榮開賢的記憶放在自己的腦袋裡,至多就相當於看電影,可是,這分明,就是自己也在電影裡啊!

    「管不了這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遲建輝給自己打了打氣。雖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但既然已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只能硬著頭皮,先把榮開賢找出來再說。

    想著,遲建輝便要往艙外走。雖然這是個記憶,但是腳下傳來的涼颼颼的觸感,確實實實在在的,先找雙鞋再說。

    遲建輝又四下看了一下,哪有什麼鞋子,連個鞋托都沒有,算了,先這麼將就著吧。

    走出急救室,一晃眼,遲建輝竟然便到了禁閉室裡。這個禁閉室,是它最原始的模樣,一張床,一張桌,沒有滿地的折紙,也沒有龍玥心。習慣了被裝飾後的模樣,遲建輝簡直已經忘記了禁閉室是如此讓人覺得壓抑。

    為什麼記憶中會有這個禁閉室?這到底是誰的記憶,我的?還是榮開賢的?

    仔細一看,遲建輝發現,自己面前的桌面,竟然變成了一面鏡子,而那張床,也不見了。

    「啪」有人從身後拍了遲建輝的肩頭,驚得他連忙轉過頭去。

    身後空無一人。

    轉回頭時,面前的鏡子中,竟然是一團漆黑,似乎是一個無底的黑洞一般。遲建輝心下倏然,退了兩步,腳下一空,竟然向下墜去!眼前一花,一個長方形的洞口外,竟是自己正在向後倒去。那個長方形的洞口,赫然便是那面鏡子!

    遲建輝四下亂抓,試圖抓住什麼東西減緩下墜之勢,但著手處卻空空如也,只感覺似乎有一股股濃稠的液體在手心中滑過,而那個鏡子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地再也不見,僅剩下遲建輝在這黑暗中,不停地下墜,下墜!

    「小輝,小輝,起來啦,第一天上學不能遲到哦~」

    遲建輝睜開眼,覺得眼前一片明亮,好一陣子,眼睛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小輝啊,你的學習板已經塞進書包了,課程板發下來,先跟學習板同步一下,另外告訴你們老師,你對海鮮過敏,午飯選脫敏的b餐。」

    一名婦人正在把一個貼滿了亂七八糟的戰艦的平板塞進書包裡,平板原來的顏色已經幾乎看不出了。

    「好的,媽媽。」遲建輝聽到有另一個人說話,吃了一驚,隨即意識到,這是自己在說話。

    媽媽?這個場景,竟是自己的記憶?

    等等!媽媽!

    遲建輝想要抬頭去看,但是自己卻在努力地把一件上衣套在身上。

    這個記憶,自己怎麼沒有印象?

    「準備好了嗎?」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在自己穿衣服啊,我的小建輝今天才開始上學,就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了!」

    「是,爸爸同志,我是遲建輝,請指示!」遲建輝衝著門口的高大男人敬了個禮。

    「老爺子!」遲建輝心中嘀咕著。

    年輕了幾十年的遲暮東看起來英俊,剛毅,此時的他,因為缺少了臉上的那道傷疤,並且滿臉的笑容,顯得和藹,可親。

    「來,遲建輝小戰士,給爸爸親一個!」

    遲暮東走到床邊,把遲建輝抱了起來,貼到自己臉邊。

    「噗」

    「嗯!乖!再來一個!」遲

    暮東又把另一邊臉貼過來。

    「不要,爸爸鬍子扎!」

    「克服困難,勇往直前嘛」遲暮東把臉貼向遲建輝,後者則咯咯笑著向後挺著脖子,雙手推著遲暮東的臉。

    「東哥,不要逗他了,讓他穿好衣服,要遲到了」對面的母親看著父子倆鬧得沒了型,笑著阻止道。

    「你媽發話了!咱爺倆要抓緊了,不然你媽生氣就把咱倆趕出去了!快,行動!」說著,遲暮東把兒子放回床上。

    「爸,這不公平,為什麼你怕媽媽不怕我呢,媽媽說什麼你都聽!」遲建輝一邊穿褲子,一邊抗議道。

    「小傢伙,你媽是我的上級,是咱家的老大,我還要在家裡混飯吃呢,當然要聽她的了!」

    「你給小輝胡說什麼呢。」母親嗔道,臉騰地紅了。

    「被批評了,爸爸。」遲建輝小聲地問「媽媽不會不給我們做飯了吧?」

    遲暮東哈哈一笑,轉頭對母親說「建輝也怕你不給做飯,感情這妻管嚴是遺傳的啊,婉姐姐!」

    「老不正經,不跟你爺倆鬧了,收拾好出來吃飯,過了飯點我就把飯全倒掉!」母親一跺腳走出了房間。

    遲建輝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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