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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文 / 五軍

    這聲極不客氣的怒罵,使得在場眾人臉色一動。除了華凌一甩衣袖,走到了他的身後之外,其他人,卻都合身向後退去。黃征看著一眾師兄弟臉色驚疑不定的護在一處,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到了他的身側。

    一道極為柔和的霞光鋪設下來,隨著一陣轟動之聲,卻見虛空之中,竟慢慢現出了幾人的身影。當頭一人,赫然是平直宗宗主陰睿明。他身後晁顯均師徒倆,正亦步亦趨的跟著。而不遠處的一個老頭,卻面色焦急的向這邊張望。等幾人所乘的玉牌一落地,那老人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葉爭流在看到老頭的身形之時,才覺的胸中的那股戾氣慢慢消散。只是看向陰睿明的眼神,滿是戒備。

    「爭流,你……」南行謹的一雙老手顫巍巍的撫向葉爭流的小臉,細細的將那血肉的碎末擦乾淨之後,終是長歎一聲,一雙渾濁的老眼,竟慢慢有了哀痛之色。葉爭流心中一動,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又想到初到這裡時,這善良老人的看顧,心裡便是一暖,身上滾滾的殺氣,也慢慢平復下來。

    「師父,我沒事。」葉爭流閉了閉眼睛,再次看過來之時,目中卻是一片清明。

    被眾人簇擁而來的陰睿明,像是沒有聽到葉爭流之前的怒罵一般,眼神在跪拜在地的弟子身上巡視一圈,卻是微微頷首,「今日之事,若虛峰的一峰首座和長老已經告訴我緣由,你們能夠在同門遇敵之時悉數相助,這便不錯。」說完向身邊的一個白鬚老者微微點頭,朗聲說道,「今日之人,悉數通過試煉。一會兒你們將名字上報刑長老之後,便由柳青帶你們前往日後所居之所。」

    「弟子謹遵聖命。」大還峰的弟子,雖然聽到前半截的時候,心中一涼。然而得知自己通過試煉,且可以提前離開,便不在關心其他。心裡竟是由衷的高興起來。只有黃征,看向陰睿明的目光,有些驚詫。見陰睿明看到這裡,忙趨前一步,就要說話。

    誰知道陰睿明卻只是點了點頭,眼神竟然不在幾人身上多坐停留,轉身便上了飛行玉牌。而南行謹,卻也在偷偷塞給葉爭流一把靈丹之後,一步三回頭的跟了上去。

    葉爭流看著手中的各色靈丹,目中忍不住一陣酸澀。守道山的情況他自然清楚,南行謹竟然把山上所有的好點的靈丹都帶了出來給了他。想到出發之前,老頭兒恨不得把山上的寶器都給他的樣子,以及看到沒有法器之時的羞愧的表情,葉爭流輕歎一聲,分外珍惜的把這把靈丹收到了懷裡。

    陰睿明雖然不厚道,但是南行謹,對他卻是真好。

    慢慢平復了心中的殺氣和不滿,在刑長老手上的名單上大筆一揮,葉爭流便見對面一個含笑的青年,逕直向他走了過來。

    「柳師兄。」

    「葉師弟,哈哈」擠眉弄眼的哈哈笑了兩聲,見不遠處的幾個低階弟子詫異的看了過來,柳青便忙整了神色,偷偷的朝葉爭流豎起一根大拇指,「真敢罵!牛!」

    「……」葉爭流嘴角一抽,火氣過去之後,卻也知道自己剛剛做的有些過了。尷尬的哈哈一聲,剛想跟柳青洗白一下,便見那青年賊頭賊腦的探過頭來,一雙眼睛晶晶發亮「沒見我師父,那臉都綠了……還得端著,噗!老滑頭!」

    「……」見這貨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葉爭流只覺後牙槽都疼,看向柳青的目光,便有些無奈。

    「這個師兄,真叫人一見如故啊!」一聲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葉爭流眼角一瞥,便看見華凌笑瞇瞇的站在了柳青的身後。見柳青一臉驚詫的表情,不厚道的摸了摸下巴。

    話說,兩個奇葩,不知道會是什麼場景呢!

    「我也是啊!小師弟!」柳青雙眼竟然頓時放光,一把推開葉爭流,踮著腳飛快的挪到了華凌的身前。「這位小師弟,我一看就覺得面熟的緊,想必我們在哪裡見過?」見華凌笑彎了眼睛搖了搖頭,柳青便懊悔的一拍腦袋,「那便一定是我和小師弟前世的緣分了!」

    「我去!……」葉爭流只覺得剛剛壓制下去的怒意竟然騰騰的直竄心窩子。看著兩個互相恭維並且一臉真誠相望的倆人,只覺得如今的世道,真是奇葩滿天飛。隱蔽的抖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往後一退,葉爭流便想溜走。

    「葉師弟!」柳青見葉爭流轉身,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見後者疑惑的略帶驚恐的看來,便笑嘻嘻的指著此刻掛在他身上的美貌青年介紹,「這是我的兄弟!華凌!」葉爭流只覺得一陣惡風吹過,見華凌懶塌塌的任由柳青半背著走,腳下竟不用一絲氣力,便覺得有些頭疼,「我認識。」趕緊滾吧奇葩,要不老子要煩死了!

    「他叫華凌啊!」

    「我知道。」

    「我兄弟哦!」

    「我知道!!!」惡狠狠的怒吼一聲,見柳青被這陡然爆發的聲音嚇得呆立在當場,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葉爭流心中便有些後悔。就在他輕咳一聲,想要稀釋這份尷尬的時候,就聽一聲委屈的聲音傳來,「師弟,他竟然那樣!」「嗯!對啊!」「一定是我比他帥多了,他嫉妒!」「嗯嗯,對啊對啊!」

    於是剛剛結束戰鬥的通天峰,便聽得一聲更為憤怒的狂吼沖天而起,「滾!!」

    被氣的不輕的葉爭流,只覺得在平直宗的日子,簡直越來越不好過了。自從那日回到宗門之後,南行謹便留他在玉室之中好好練習,平日更是三五不時的來指點指點。而柳青,也在事後,誠惶誠恐的送來的一片精緻的柳葉大小的竹簡,供他平日練習其他人用。

    只是,沒過兩天,這竹簡便煩得他有些發瘋。

    「葉師弟葉師弟,今天我們又下山去玩了哦!」每年通天

    峰結束試煉之後,平直宗便會開放半月的時間,讓門中弟子可以回家小住一陣。畢竟平直宗的弟子多半是從金城之中的普通家庭招收而來,多部分,都有老父老母在。

    而那些沒有親人在或者感情淡薄的,也多半趁這個時間到城中各處走走,或者到集市之中遊玩一兩日。葉爭流因自己沒有金城的通行證,所以一直閉門修煉。可惜這柳青簡直是煩得要死,一個時辰便會通報一兩件事情,惹的葉爭流那顆蠢蠢欲動的心躁動不已。

    人雖然在守道山,心卻也跑到了那城中熱鬧的集市中了。

    「……這大比三天舉行一次,正好明天開始。我們這半個月能看好幾場呢!你來不來來不來?……」柳青為了丹比的事情,已經連說了兩天了。葉爭流心中一陣鬱悶,惡聲惡氣的說了句不去,便用靈力一揮,封住了那依舊震動不已的竹簡。

    卻在這時,玉室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進來。

    「師父。」葉爭流見是南行謹,以為他是來檢查自己修煉情況的,盤腿一坐,便要開始煉氣。

    南行謹輕歎一口氣,卻伸手止住了他的動作。「師兄叫你過去,他在前殿中等你。」見葉爭流目色一冷,南行謹身形一頓,依舊拍了拍他的肩膀,「若他有什麼不合理的事情,你儘管拒絕就好。」

    見南行謹真心維護自己,葉爭流點了點,整了整衣衫,便大步走向前殿。

    未曾走到近前,葉爭流便覺得空氣之中,隱隱有一股靈力游動。而伴隨著這靈力,卻又有無數的神識探索其中,彷彿監視著周圍的一切。這等架勢,明顯是加了高等禁制,想到這裡,心裡便是一沉。

    陰睿明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葉爭流有些疑惑的心,卻是忍不住多了一層防備,總歸,不是什麼好事罷了。

    「見過宗主!」抬腿邁入大殿,規規矩矩的行了宗門之禮,葉爭流抬頭,便見大殿之中坐著的男子,身形較幾日之前,卻是瘦削了不少。

    「起來吧!爭流。」陰睿明揉了揉額頭,見葉爭流垂目而立,便是微微一笑。「你還怨我吧?」

    葉爭流一怔,下意識的便搖了搖頭。

    陰睿明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如此的心性,實屬不易。」見葉爭流猛然看過來,目中滿是戒備之色,陰睿明卻徑直挑開了話頭,「你是怪我對守道山看顧不夠?還是怪我讓蔣小侯入山尋你?還是怪我當日見死不救?」

    見葉爭流目中閃爍,陰睿明便輕輕一歎,「爭流,既然你已經如此疏離我,便也不用藏著掖著了。若不是為了南行師弟,我又何必來跟一個小小弟子解釋什麼。」

    葉爭流被這話一噎,卻也知道在理。自己一個小小的剛入門弟子,那日罵了宗主沒被處罰,已經是意外了。陰睿明今日來找自己,唯一的原因,便是南行謹。想到這裡,面色雖然稍緩和,口氣卻有些不善,「還請宗主一一明示!」見陰睿明眉頭一皺,便忍不住冷哼一聲,「我和華師弟,都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惜命!當日宗主已然到了通天峰,卻眼見著何元對著我們下殺手而不管,這份『看顧』,倒叫弟子好生感激!」

    想到那日的凶險,以及那帶著赫赫威風的盤龍爪,葉爭流只覺得如今身上還是一陣冷汗。那天若不是冰蠶絲帶意外的捲住了華凌,怕是如今的華師弟,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不過,宗主對我倒是戒備的緊。」冷哼一聲,葉爭流再也沒什麼顧忌,看向陰睿明的眼神,便有些冷然,「我用身上唯一一件靈器護住了大還峰的弟子,宗主全程都看在眼裡吧?只是最後我將罪人擊殺之時,你卻不惜強劈神識,把那靈器捨棄,單單防備於我。」見陰睿明面有愧色,葉爭流心中一陣失望,「我們被金丹修士伏擊的時候你在哪裡?郭亮眾人挑斷弟子腳筋的時候你在哪裡?何元要擊殺華師弟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我倒要問問我們的好宗主,既然如此罔顧人命,卻又為何單單防備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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