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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三個問題 文 / 寧靜的阿奇

    一座胸口高的簡易檯子臨時搭建起來,大老遠的看到了檯子上同樣坐在輪椅上,病怏怏的少爺。

    檯子下面架著兩口大鍋,裡面煮的肉咕嘟咕嘟翻滾,熱氣騰騰直冒,下面的柴火燒的辟里啪啦。一個大胖子滿頭大汗的在灶台邊炒菜,熗鍋的「嗤啦」聲在這會那就是仙音。

    「嘶……嘶……」又是一陣抽鼻子,抹口水的聲音。

    大伙不知道少爺要幹嘛,眼巴巴看著前面香氣四溢的肉,一個勁的吞口水。

    「嘿嘿,大傢伙挺準時的,沒讓我失望,這些肉就是賞你們的。我這個人恩怨分明,聽話的,什麼都好說;不聽話的,那就更好說了。」

    風澈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配上他渾身被包紮,還真有點閻羅爺的味道。

    「風澤志」

    還陶醉在香氣裡的風澤志,聽到少爺大喝他的名字,打了個激靈。

    「在」

    「想不想吃」

    「想」

    「隨便吃,但是在吃之前,有些人你們要見一下,保準是你們這輩子最想見的人。」

    聽到這句話,隊伍裡一陣騷動。最想見的人?誰啊?老爹老娘早就入土了,難道是那小娘皮……

    眾人正想入非非,甚至有幾個不爭氣,胯下鼓起來了都。

    「丁東香,帶他們上來。」

    「好勒」

    得令之後的丁東香帶著呼啦啦一群少年湧進,本來就不大的空地,這下子更是擁擠。只見這些少年普遍的面黃肌瘦,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人,眼神裡一絲怯怕閃過,卻很快被堅毅取代。第一時間更新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一股子惡臭陣陣,肉香和梅花香都掩蓋不了。

    這些少年聞著肉香,也是眼珠子瞪的溜圓,使勁的吞嚥唾沫。

    侍衛隊伍裡很多人臉上已經帶有厭惡的神色,甚至有的已經掩嘴乾嘔。可是風虎看到最前排的康浩,卻是渾身顫抖,牙齒緊咬,死死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風澤志正感覺胃裡翻滾,卻看見虎哥身子怎麼在抖啊?打眼一瞧,眼珠子怎麼還有點紅?順著目光看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穿著得體,精光四溢,與那些少年一比,明顯的精氣神十足。盯著鍋裡的肉,一個勁的摸肚皮。

    咦,怎麼有些眼熟啊?我一定是在哪裡見過?搓了搓眼珠子,待將腦海裡的記憶與面前的臉龐重疊後,淚水「騰」的就流出來了,身子劇烈的晃了晃。

    腳步沉重的走向那個少年,一隻手伸在半空,想要撫摸。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隊列後面的人也是覺察到這邊的異常,紛紛疑惑的看著風澤志,這廝今天吃錯藥了?風虎想要喝止這莽撞的小子,被風澈輕輕搖頭制止。

    待風澤志走近,真真切切看清了之後,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一句「大柱哥?」

    誰料想那少年聽到這句問話,眸子內竟然模糊一片。這是自己父親的名字啊,被面前這個人叫了出來,一下子聯想到雙親去世後,自己跟妹妹這些年受的苦難,嘴角不爭氣的哆嗦。

    可是深吸了一口氣,堅強的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字正腔圓的道:「叔叔您說的是我父親的名字,他早已戰死了,我叫康浩。」

    「啊~~」

    風澤志一聲悲痛欲絕的長嘯,震的梅花簌簌下落。第一時間更新

    「狗子,你麻利的給老子滾過來。你他瑪德瞎了你的狗眼了嗎?大柱哥的孩子在這裡,大柱哥的孩子啊。」

    隊伍中一個跟風澤志年齡相仿的人聽到這句話,立時呆滯原地。天空中初春的寒風吹來,捲起地上掉落的梅花,又重新落在地上,突然零星的雪花灑落,被風吹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痛。

    風澤志的喊聲又一次發出時,這個叫狗子的漢子才回過神來,亦步亦趨的走過去,似乎每次抬起腳,都有萬斤重。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那個少年,任憑淚水將少年的胸前沾濕。

    「哲,是你嗎?」

    又是一個漢子腳步蹣跚著走到一個孩子面前,張開手臂緊緊抱住,雙手顫抖著不停的撫摸那少年的頭,像是重新找到失散的親生孩子,生怕再度失去。

    「建國」

    「強子,這是你的孩子嗎?」

    …………

    不斷的有侍衛走出隊列,滿含淚水,呢喃著昔日手足的名字,向少年隊伍走去,喊聲聞之讓人動容,但又帶著無盡的欣喜。一個個鋼鐵之軀,面對刀槍劍雨時不曾眨一下眉頭,但在見到死去的兄弟的遺孤時,竟是嚎啕大哭。

    痛徹心扉的哭聲,被嗚嗚的寒風夾雜著飄向遠方。梅花枝被吹動的「嘩啦」作響,無數的潔白臘梅,像是雪花般鋪滿大地,似是祭奠曾經英勇捐軀的先烈。

    風澈覺得喉嚨有些堵,身後的郭萬飄和丁東香睜大著眼睛,想要將這一幕幕銘刻在心頭。

    風虎濕潤的眼睛內看到少爺對他輕輕點了點頭,狠狠的抹了把眼淚,厲喝一聲:「風家侍衛隊,全員集合!」

    聲音雄壯,又像是被野火燒盡後的青草,被春風吹過,充滿了生機。

    這是軍令!

    多年沒有再次上過戰場的風虎,喊出軍令之後,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瞬間蔓延。原本死死抱住孩子的侍衛,心頭

    驀地升起一種直覺,屬於軍人的直覺,不能以最快的速度集合,下一刻就是人頭落地。

    「軍人後代,集合!」

    另一個方向,響起了一個青澀卻又堅決的聲音。

    在這個聲音喊出之後,那幫少年們有條不紊的按照高矮個排出整齊的隊列,竟是絲毫沒有慌亂。是的,從這一刻開始,他們是軍人後代,不是露宿街頭的乞丐。第一時間更新他們代表的是父輩的尊嚴,他們身體中流淌著英雄的血氣。

    侍衛隊看向風澈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就是面前之人,將他們人生中最寶貴最美好的回憶送到了跟前。

    風虎刷的從輪椅上站起來,一把撤掉遮人耳目的繃帶。在侍衛們驚訝的目光中,台上的少爺竟也是站了起來,身上的白布散落。

    風澈帶著和善的微笑,在台上來回踱著步子。台下所有人的目光被他牽扯,但是沒有絲毫的響聲。

    突然風澈猛然間轉身,腰板挺的比標槍還直,一股屬於軍人的威嚴自他身上發出。面相猙獰,運足了玄力,舉起三個手指,大聲喝道:

    「侍衛隊,我有三個問題要問你們。不多,三個問題。但是,我只問一遍。告訴我,你們希望你們的子孫跟你們昔日的兄弟們的後代一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受盡欺凌嗎?」

    「不想」所有人鉚足了嗓子,大聲喊道。

    「很好,你們知道這些孩子為什麼淪落到如此嗎?官仗勢欺人,拿英雄的命當糞土看。

    你們的兄弟,為國家,為你們,流血致殘,甚至丟了性命。可是國家該有的撫恤,確實被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生生霸佔。

    我問你們,想不想親手宰了他們。」

    「殺光敗類,還我兄弟尊嚴。」聲音悲壯,響徹雲霄。

    「你們的回答我很滿意,可是在我眼中,你們就是狗熊,就是只知道往殼子裡縮脖子的王八。」

    一眾侍衛憤怒的看向風澈,這句話對他們來說就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風澤志,你以為跟著我三叔走南闖北,見識到了世道是嗎?我來問你,你的右手有頑疾,可你左手還能拿刀,為什麼你不繼續留在軍營?與你一起投軍的兄弟,如今都什麼軍銜了?將軍?游擊?校尉?

    可你呢?風家商隊護衛隊長,很了不起是吧?說出這個名號讓人高看一眼是吧?你當軍人的骨氣都餵狗了嗎?你當初參軍的志向都扔茅廁裡了嗎?

    啊?回答我!」

    風澈聲嘶力竭的大喝一聲。

    所有人包括風澤志在內,羞愧的低下了頭。

    「風澤志,我再問你。如今你什麼修為?青玄五品,很牛是吧?可你那些繼續留在軍營的兄弟們什麼修為了,你想過沒有?

    人家指揮的是什麼人?人家調動的是多少軍隊?可你呢?家族大把的修煉資源供著你,可你卻只是不到百十號人的護衛隊的頭頭,說出來我他瑪德都替你感到丟人!」

    眾人無言以對,羞愧萬分,全場一片寂靜。

    「抬起頭來,我問你們,想不想不被人看不起?想不想對著你們軍營的兄弟們有吹牛的資本?想不想跟著我,攪動風雲?」

    風澈一連串的喝問,猶如當頭一棒,將這些幾乎將軍人的熱血磨滅的快要消失的漢子們喚醒。

    「想」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鏗鏘有力,似是這股決心能將天穹刺破。

    風澈點了點頭,繼續踱著步子,許久面向那幫少年,同樣的大聲喝問:

    「還有你們,我同樣問你們三個問題,也是只問一遍。

    你們的父親是血性漢子,為了心中的信仰,甚至是為了你們,為了你們能有個更好的生活條件。在寒風中刺探敵情,在萬箭中衝鋒,在前線流血負傷。

    可你們為什麼不用你們的拳頭捍衛你們父親的尊嚴?別告訴我你們不敢,別告訴我你們沒有力氣。要是我,用牙咬也要咬下出言不遜之人身上幾塊肉來。」

    所有的孩子緊緊握著拳頭,淚水止不住的留下。

    「我再問你們,餓倒在街頭的時候,凍得麻木的時候,被狗官打的遍體鱗傷的時候,為什麼不找你們父親的戰友?為什麼不去我風家乞一份活計?面前的這些叔叔不夠資格照顧你們嗎?我風家還養不起你們這二百多人嗎?

    傻子才會餓死凍死,收起你們自己所謂的自尊心,那才值幾個錢?在沒有完成你們父親遺志之前,任何的欺**罵都是你們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是那些與你們同齡的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們,不曾有過的人生經歷。

    別拿你們可憐的現狀當作資本來討人憐憫,沒有人有義務施捨你們。但是你們問問面前的這些叔叔,你們父親昔日的手足,他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受苦嗎?他們看到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心裡舒服嗎?」

    風澈的喝問聲,猶如洪鐘大呂,在這些少年的心頭烙下了標籤。有時堅持心中認為正確的執念,並不能換來預期的結果。固守本分,不懂變通,更是傻子行徑。

    「最後一個問題,想不想殺了那些侮辱你們父親的人?想不想殺光那些剋扣本屬於你們的撫恤的官員?想不想跟我一起凌於這天之上?」

    「想」二百多個還未成熟的聲音,齊聲達到,這一刻,他們才是真正的人,才有了真正的靈魂。

    而這一切,都是面前這個俊逸的公子給

    的。

    躲在角落裡的玉玲瓏驚訝的張著嘴巴,印象中那個驕奢**,聲色犬馬的紈褲,今天帶給自己巨大的震撼。顛覆了對他一貫的認知,熱血、執著、冷酷、霸氣、凌厲……這些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本性,卻在一字一話間展露無遺。

    刺骨的寒風吹在每個人的身上,雪花打在臉上化為冰涼的水,可每個人的心頭卻是熱血翻湧。漫天的雪花與梅花飛舞,將這些人的話,這些人的面孔,深深刻畫在歷史的畫布上。

    阿奇在此祝大家小年快樂,明天是俺的生日,希望俺的作品能讓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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