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會有剝膚之痛,你能堅持嗎?」
「少爺小看風虎了,當年與蠻子交戰時,三根長槍捅穿了肚子我都沒吭一聲。今晚紫玄境的攻擊我都承受下來了,在我眼中哪有『痛苦』二字」
既然這樣,風澈也不廢話。根據那篇功法的描述,拿出狗腿刀在自己胳膊動脈上切了一道口子,血劍瞬間噴出。
金紅相見的血液,被風澈用手指引導著快速繪製一幅絕妙的陣法,這陣法呈人體形狀,跟風虎體形大小差不多,裡面類似日月星辰的圖案巧妙的連接。
當陣法畫完的時候,風澈因為失血過多,腦袋略有恍惚。咬了一口舌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再用刀子割破風虎一條動脈,又是一條血劍飛出,正好落在陣法內,頃刻間光芒大盛。
將風虎抱著放到陣法中,保持身子與陣法外形相符合,將一小截木頭塞到風虎嘴中,讓他咬住,以免發出聲響,又將風虎的傷口包紮好。
忙活完這些,風澈一屁股蹲在地上。
「知道為什麼朱家能打下無極天嗎?龍脈只佔了一半的因素,還有另一半是因為紫薇星加持在了先帝的頭上。朱享年在與諸位皇子的爭鬥中坐上皇位,紫薇星重聚到他身上,他就是紫薇命格。受天道眷顧,享國運加持。
你忠於風家,毫無私念。為了我更是捨命相救,我豈能見死不救。貪狼、華蓋、破軍、七殺……這些都是武將命格,今日我便偷一顆星辰,強行召喚星力加持你身。第一時間更新為你逆天改命,奪天地造化。至於到底是哪顆星辰與你有緣,就看你的造化了。」
隨著風澈的自言自語,風虎感覺大腦一片混沌,有種昏昏欲睡之感。耳邊傳來一陣古老而神秘的咒語,身心有種化為嬰兒般純潔的錯覺。
就在茫然的時候,腦海中傳來一聲大喝「穩住心神,謹守靈魂。」登時,風虎也不困了,眼珠子瞪的溜圓。
天上一道別人不可見的璀璨光芒直直的射進陣法內,一股血色的光輝在風虎眸子中閃現。瞬時風虎握緊了拳頭,渾身青筋暴起,冷汗不要命的往外冒,牙齒咬的木頭吱吱作響。
這時的風虎才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叫痛,那道血色的光芒在他身子內遊走一圈,裹著三魂七魄就要破體而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靈魂被剝削的感覺,直若將他放進油鍋裡炸,然後再丟進雪山上凍一般。
而此時的風澈也不好受,作為功法的操控者。那浩瀚凌厲的星力間接衝擊他的心神,有種靈魂出竅的錯感。臉色紫青,手腳哆嗦。
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長久,風虎眸子內的血芒慢慢消散,週身的陣法之光也漸漸隱去。一切恢復了平靜,此時風澈渾身被汗浸濕,四肢酸痛無力。風虎嘴裡的木塊早已咬的破碎,更是嚼爛了往肚子裡吞嚥。
兩人睜開眼睛,周圍一片寂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樣?」風澈使出最後一絲力氣問道。
就在風虎想要回答的時候,眼睛內卻看到了漫天繁星之中,一顆煞氣無比濃烈的星辰閃耀,似乎在對著他大笑。頃刻間化為一顆骷髏頭,那森森的感覺,讓風虎五臟六腑如墜冰窖。但又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道音節在召喚他,讓他有種,一個人就能衝垮千萬鋼鐵洪流的感覺。
「少爺,風虎感覺破碎的骨頭正在快速癒合,流失的血液正在得到補充。但是我現在腦子裡好想殺人,殺光所有敢對少爺不遜的人。剛剛,好我像看到了一顆骷髏頭掛在天上。」
此時的風虎臉色蒼白的像是沒見過太陽的吸血鬼,肌肉略微鬆弛,神情有些恍惚,但是眸子卻是精光四溢。
「七殺,主殺戮和嗜血的星辰!」風澈大驚道。
風虎雖然聽不懂自己少爺在說什麼,但看表情就知道是很厲害的樣子。今天就是自己命運的轉折,這些都是少爺所賜。感激之餘,風虎掙扎著想起身對風澈行禮。
「虎哥不必如此,你我二人雖是主僕,但勝似兄弟,這些虛偽的禮節就不要做了。」
風虎沒有再說什麼,眼神炙熱感激的看著風澈。
「虎哥受星力加持,等於我以人力生生改變天道軌跡,將來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數。」
風澈自嘲一笑,天運恢恢,豈是一人之力就能改變的。如今已經有了變數,至少現在是對自己有利的,那就不管那麼多了,星芒至寶神秘莫測,總不能害自己。
「少爺,虎這條命就是你的。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眨一下眉頭。」
「我可不會讓你去死,我還要讓你凌於這片大陸。讓世人都知道我風家出了一個七殺猛將。這個秘密只屬於我們兩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一股從未見過的豪邁之意自風澈身上散出,風虎竟是無比相信,少爺能讓他響徹這片天,成為一個讓人不敢隨便說出口的血腥殺器。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去我三叔的商隊裡尋一個可靠之人,中午之前到這個地方等我。」風澈寫下一個地址交給風虎。
風虎緊緊握著手裡的紙條,眼神熠熠。他不知道,多少年後,「殺神」的名字成為了玄靈大陸的禁忌。第一時間更新
身心疲憊的風澈回到屋內沉沉睡去,歷史的車輪終究是拐了一個彎,向著不同的軌跡駛去。前世的風澈在風家滅亡之前,可沒有遭到刺殺,這次卻是毫無徵兆可言的差點喪命。
命運是被自己掌控,還是被人玩於股掌,誰都不得而知。只有胸前的星芒不斷吸收星辰之力,散發著瑩螢之光,這片
光芒終究會普照大地。
日上三竿而起的風澈,坐在輪椅上。一副病怏怏,無力呻、吟的樣子。被身後兩個頑皮的小孩子推著,來到老爺子面前。
老爺子看到自己孫子這副樣子,疼的嘴角直咧,沒好氣的道:「你不好好養著,瞎跑啥?」
「我要借咱家的侍衛隊用用。」
「滾」
「爺爺,姥爺,不准凶哥哥。」
身後一個蘿莉一個正太一開口,老爺子一陣頭大,掛起白旗投降。
領著風澈來到屋內,指著桌子上的一堆東西道:「吃了喝了,老夫啥也答應。」
風澈放眼望去,只見煮的、炸的、燉的……各種做法使了個遍的一堆玄獸的肉滿滿幾大盆,旁邊還有一碗綠色的液體和一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腥臭。
一腦門子黑線,感情老爺子把自己當豬喂啊,就是頭豬也吃不了吃不了這麼多。
「這綠的紅的是啥?」
「玄獸的血和藥材搗成的汁,喝了對你有好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不喝」風澈搖頭不迭,開玩笑,那玩意光聞聞就想吐。
「莽祭澤上,敵酋見老夫如喪膽……」老爺子哼著小曲就要走人。
沒辦法,風澈捏著鼻子硬灌下去,那幾盆子肉是再也吃不下。
以肚子裡翻江倒海為代價終於是見到了家族的侍衛隊,這些人都是早年跟隨大伯、父親、三叔的部下,後來被選為風家侍衛。人人心裡都有份驕傲,凡是被選來的那就是有功之人或者作戰勇猛才有資格。
演武場上三三兩兩坐著曬太陽,聊天,抽旱煙的侍衛們看到自己少爺被倆小孩子推著走來,一路還不停地打嗝,渾身被繃帶綁成粽子。有的人義憤填膺,自己少爺被刺殺,那就是打了風家的臉面;還有的人微微搖頭,三少爺的德行誰不知道,很多人暗中感歎墜了將軍的威名。
風澈來到跟前微微一笑,對著所有人一抱拳。
「各位辛苦了,為了我風家流血流汗,風澈心裡很感激。」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少爺唱的哪出戲?既然不知道,那就繼續把戲看下去。
「我代表老爺子給各位下達一道命令。」
聽到這個,所有的侍衛刷的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站好隊形。老王爺嘴裡說出的話那就是軍令,讓他們上刀山都不帶眨一下眉頭的。
風澈滿意的點了點頭,清了清嗓子
「今兒個開始,你們只聽命於我,老爺子的話對你們沒用了。這是爺爺的意思,不信去問。」
這一句話說出來,下面嘩然。啥?就你還讓我們聽命?我們護衛風家、護衛你都沒有問題。但是讓我們聽你指揮,嫌自己死的晚嗎?嫌欺負婦女的人手不夠嗎?嫌賭輸了找場子的人不夠多嗎?
一個個不屑的神色寫滿臉上,一陣騷動,沒有人響應。
風澈也不惱,嘿嘿一笑:「也是我三叔的意思。」
這句話讓下面亂哄哄的隊伍安靜了不少,人人義憤填膺,信將軍怎麼也這麼胡鬧?
「不爽是嗎?你們可以選擇走,或者留下來聽我的。想走的給足盤纏,包你後半輩子吃喝不愁,娶上媳婦抱上娃。」
風澈還側了側身子,那意思是讓出道路絕不攔著。
一幫侍衛不幹了,一個個紅著眼珠子。
「少爺,侮辱我們可以,但不能輕言我們的心。」
「對,我們生是風家的人,死是風家的鬼。」
「當年威將軍將我從死亡中救回來,我就呆這裡,哪也不去。」
「我就是奔著信將軍的威名才參軍的,能做風家的侍衛是我的福分。」
一個個梗著脖子,言辭激烈,唾沫星子都能把風澈淹了。
「很好,留下來的,我保證你們跟著我不會後悔。」
風澈依舊微笑,人心可用。這幫人其實很可愛,心裡有他們堅定的觀念,風家就是他們的魂。人死了,魂留著,還能讓後人傳誦;人活著,魂沒了,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少爺,你就發話吧。」
「對,俺們都聽少爺的。」
「好,這是一個地址,一個時辰內趕到。這是我給你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我不管你們是問也好,找也罷,就是把無極城拔了,也得給我找到這個地方。」
現在這些人別看聽話,那是全憑自己言語的刺激。真想讓他們心甘情願,自己還要拿出真本事。
本書首發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