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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和離 文 / 金垚

    家裡人的焦慮並沒有持續多久,日過中天,二叔和程義打頭進了院子,後面跟著老爺子和西明。

    屋裡人迫不及待地往出迎,二嬸跑在最前邊,一邊跑一邊擦了擦眼淚,可算把明武給盼回來了,她這兩天掂心的都沒睡著覺。

    西明走在最後邊,手裡牽著一頭黑耕牛,不過,現在大家顧不上問牛,都關心事情怎麼解決了,咋去了這麼些天?

    玉珍走在最後面,看西明武和程義回來了,她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要是因為她的原因讓西家出事兒,這輩子甭想心安。

    回到屋裡,程義沒多待,暖和了一下,喝了點熱水就要回家。出去這麼些天,他也惦記家裡怎麼樣,有沒有啥事兒?只有媳婦和孩子在家,儘管程南已經十一歲了,能給母親仗仗膽,可是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沒經過什麼事情。

    西遠娘拿了一些家裡做的吃食給程義,還有西明從彥綏買回來的點心,讓他拿回家,大人出了一趟門,空手回去的話,孩子會失望。程義也沒推辭,拎起東西,和西家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西明武坐在屋裡,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跟家裡人講事情的經過,他和程義怕家裡人著急,早晨天還沒亮就往回趕,路上碰到往東去的老爺子和大哥。

    「別著急,應該沒事兒了。」西明武喝了口熱水,看著眼巴巴瞅著他的老太太和玉珍。

    「鬍子沒找人?」老太太問。

    「找了,第一天晚上玉珍走那天,那個賭鬼領著鬍子去玉珍娘家找,幸虧玉珍沒回去。」二嬸和西遠娘放上炕桌,把在鍋裡預備好的吃食端上來,西明武狼吞虎嚥地吃著,俗話說,外出趕個嘴(吃宴席),不如在家喝涼水。出門在外,真是很遭罪,不像在家,不一定頓頓飯都是好吃好喝,可是熱湯熱水的,還有熱乎炕頭。

    「鬍子就消停了?」老太太接著問,玉珍看西明武吃飯,不好意思打聽,老太太就一句一句給掃聽。

    「能消停嘛,把胡老二(玉珍丈夫)打了個半死,讓他三天內要不交人,要不給錢。」二嬸坐在西明武旁邊,給丈夫盛了一碗熱粥,吹的差不多了遞給西明武,這個人天天在家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現在一有事,才知道他就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是頂樑柱出了啥事,家裡可真是塌了天。西明武接過粥,沖二嬸笑了笑,滋溜喝了一大口。

    「我們倆到玉珍婆家村子的時候,撒謊說想買牲口,看看村裡有賣牛的沒有。」西明武肚子裡有食兒了,不用老太太問,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講給家裡人聽。

    「然後假裝走錯了門,去了玉珍家。」西明武看了玉珍一眼,這個乾妹子命苦啊,嫁了這麼個混蛋,「正好碰到他們家老爺子。」

    「我倆也沒瞞著,就說是玉珍娘家這邊的親戚,玉珍在我們那呢,讓我們過去看看事兒咋弄了。」

    「老爺子一聽就哭了,告訴我們,鬍子把他兒子打了夠嗆,攤在炕上起不來,讓他三天內交人,要不就給二十兩銀子,不然的話燒他家房子,要他們全家人的命。」

    「這不就在那等了三天嘛,等鬍子來了,把錢給了他們。我和程義沒出面,錢給的他家老爺子,不過讓老爺子答應,以後想不想和胡老二過,玉珍說的算。」

    玉珍聽了西明武的話,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乾娘家花了這麼些錢給自己擺平這件事,這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恩情啊,還幫著自己脫離胡老二那個苦海。

    她也沒說還錢的事,二十兩,夠她攢一輩子了,還不一定能攢夠,只能以後有多少還多少,慢慢給人家,儘管西家人連提都沒提錢的事兒。

    「別哭,閨女,胡老二那麼不是人,咱可再不能跟他遭罪了。」老太太拍了拍玉珍,「武啊,你倆這兩天住的胡家?」後一句問的西明武。

    「沒,能住他家嘛,讓鬍子看見還不得以為胡老二找的幫手!我和程義求他們村里正,就說要買牲口,得前後村看看,家裡離的遠,得在他們村住幾天,也不白住,給伙食錢,後來,他們裡正給找了一戶人家,我們就在那家住的。」西明武解釋道。

    「外邊那牛,是你倆買的?」老太太刨根問底兒,她其實還是不放心,怕有啥問題,問個明白心才能落地。

    「對,也不能光撒謊不做,那還不得露餡,我倆白天沒事還真就前後村轉了一下,正好有戶人家要賣牛,我和程義一看都相中了。」西明武看了看大哥大嫂,路上他已經和西明說了,西明說沒事兒,家裡正好也應該添個牲口耕田了。

    不過西明武明白,這是大哥安慰他,大哥家就五畝田,還有驢,不怎麼用得著耕牛,本來他想著大哥家不要的話,他家可以要,可是開春他們家打算蓋房子,錢還要從大哥這借,根本就沒錢買牛……

    「我看這牛也不錯。」老爺子怕二兒子為難,忙接過話。

    西遠娘倒沒啥不樂意,本身家裡的事情,她也很少拿主意,以前聽老爺子老太太的,現在,更多是聽大兒子的。

    「正好,省著以後買了,開春誰家想賣水渠旁邊的地,咱家就給買過來,地一多,沒個耕牛可不行,驢拉車還可以,耕田可不中。」西遠急忙表態,二叔為家裡這樣出頭,可不能在小事情上和他計較,那樣的話讓人寒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西明武聽西遠這麼說,哈哈笑了,他和大侄子的想法不謀而合,因為村裡起圍牆在水渠那挖土,附近有田的人家,怕夏天下雨水渠附近積水,田挨淹,覺得在那種田不划算,張羅要賣。

    「行,有賣的咱家就買,估計還能便宜點。」老爺子本來還有顧慮,現在為了寬二兒子的心,也豁

    出來了,大不了到時候他伺候莊稼伺候得更精心些。

    「二哥,我現在要是和他和離的話……」玉珍遲遲疑疑地問西明武,她不想同胡老二過了,不過怕那個無賴不放過她。

    「沒事兒,這個事好說,我們同你家老爺子都說好了,不然的話我們就要那二十兩銀子,他們家擱啥拿!」西明武對玉珍說,「而且程義說了,胡老二這樣做,也算是通匪,他有這個短處捏在咱手裡,估計不敢蹦躂。」

    「哎,那我就放心了,娘,我想過兩天就回去和他和離。」玉珍不想再拖了,那就是個火炕,早跳出去早好。

    「行,不過這事,你最好找你娘家哥和你一起去,我們家出頭不如你自己娘家說話好使。」老太太思量了一會道,自己家只是干親,替人家夫妻和離,名不正言不順。

    「我知道娘,我明兒就回娘家找我哥去,估計他們這回也嚇怕膽兒了,怕胡二再給招來鬍子,一定能給我使勁兒。」玉珍還是瞭解他哥和嫂子的,雖說有點貪財,但是莊戶人家,有幾個膽子大,敢惹土匪的。

    第二天,玉珍就急著回去辦和離,老太太不放心,叫西明趕驢車送,西遠跟著,他爹畢竟不是玉珍親哥,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不大方便。

    爺倆把玉珍送到離她娘家很近的地方就往回轉了,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事情西家參與了。

    過了二十幾天,玉珍托人捎信,她已經和胡二和離了。西家人都鬆了一口氣,覺得這件事真的過去了。誰也沒想到,卻為幾年後的事情留下了隱患。

    事情終於過去了,西家人也緩了好幾天,尤其老太太,著急上火,在炕上躺了三四天,西遠給熬了幾副藥吃下才好。

    「這人啊,有點錢還金貴了。」老太太感歎道,她以前有個頭痛腦熱,根本不吃藥,用土法兒治治就好,藥那麼貴,誰捨得吃啊,現在可好,只要她一鬧不自在,大孫子就給開好藥,熬好,送到炕頭上,老人嘴裡說西遠亂禍害錢,心裡可是覺得暖和。

    「沒事兒,奶,您大孫子現在就是大夫,咱家人有點小病都不能吃藥,我這個大夫不白學了嘛。」西遠笑嘻嘻地安慰奶奶。

    「哎,奶知道,奶就是尋思我這老天拔地,窮的時候生不起病,扛摔打,這一有點錢,咋還嬌氣起來呢。」奶奶感慨。

    「您就是捨不得花錢,啥嬌氣不嬌氣的,有病咱趁輕吃點藥就好了,可不能硬挺,到時候嚴重了花錢又多,病還不願意好,人還遭罪。」西遠跟奶奶分析道。

    「可也是這麼個理。」老太太點點頭,「遠啊,咱家的錢還夠用嗎?」奶奶有點擔心,家裡去年給老大媳婦娘家花了不老少,現在玉珍的事情又用了二十兩,還買了一頭牛,開春老二家要蓋房子,老太太怕錢打不開點兒。

    「夠用,奶,我這兩天算了一下,二叔家蓋房子的錢足夠了,您就放心吧。」老太太不識字,銀子給她,她只會查個兒數,具體多少不知道,而且,現在西遠有時候把大數的銀子都換成了銀票,老太太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夠用就行,我眼瞅這錢,進來又出去,想攢下咋就這麼難!」

    「奶,甭著急,等您大孫子給您賺大錢,到時候您天天坐炕頭上啥也不用干,數錢就行。」西遠跟奶奶開玩笑。

    「行,奶等著。」老太太也笑了,不管咋樣,家裡的日子安穩就好,像大孫子說的,錢可以以後慢慢再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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