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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2.淺風清月別樣紅 文 / 哭泣的落葉

    疏星淡月鞦韆院,愁雲恨雨芙蓉面。傷情燕足留紅殘,惱人鸞影閒團扇。獸爐沉水煙,翠沼殘花片。一行寫入相思傳。(塞鴻秋——張可久)

    「輕颺,你看這是什麼?」

    「娘娘,你慢一點……」西嶺國,歐陽梅挺著個大肚子一手捧著腰,一手拿著一封信,帶著滿面笑容走到御書房找西嶺輕颺。她倒是因為從小學武的原因即使大腹便便了依然腳步還算輕盈,可嚇壞了跟在她身後伺候著的小宮女。這皇后娘娘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的,都快生產了還是不消停,讓她們跟在身後提心吊膽的,皇上又是特別寵愛娘娘的。

    「你慢一點,看看你,都成大肚婆了,還改不掉這莽莽撞撞的性子,」西嶺輕颺寵溺的扶過歐陽梅,讓擔驚受怕的小宮女先退下,然後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這樣親暱靜好的時光,他可不願意有其他人在場打擾了。

    「梅兒,你是越來越重了,唉,我這腿呀,」西嶺輕颺故意笑謔地逗弄著她,卻換來歐陽梅不滿的擰了擰他的臉,這火辣的脾性還是不改當初。不過正是因為有了如今二人的情深意合,更是感謝了當初在聚香樓的那一相遇。

    歐陽梅不理會他,這傢伙雖然當了皇上,看上去威嚴不少,可是每當他們二人相處的時候,他仍然是當初那副痞痞地玩世不恭的樣子,可自己,喜歡的不就是他的這幅模樣嗎?有時候還真是挺討厭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的。同是皇上,看看人家炎熙漠,多正經,多有內涵啊。

    「什麼事讓你那麼興奮了?」輕輕刮她的鼻子,這女人吧,說不上有多麼多的好看,怎麼說他也是個見慣美女的風流皇帝,何況前還有傾世絕美的夏翎菡,但這大眼睛鵝蛋臉就是讓人怎麼看著怎麼舒服。

    「你看,菡兒來信了,」小手一揚,在她的心裡早已沒了那點嫉妒,畢竟,如今的她是真真實實的幸福啊。

    「這丫頭又鬧了些什麼?」西嶺輕颺笑著輕啄歐陽梅的臉頰。師兄終於將炎熙洌制服,如今錦軒國應是沒什麼大波瀾了,蔡風已除,而炎熙洌也和死沒什麼區別了,想來那慕容華也再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輕颺,該不會那個木淺淺你是知道的吧?」歐陽梅揪著眉頭看著沉思的西嶺輕颺,他和皇上從小一起習武,親密無間,估計這些事情西嶺輕颺早就知情了的。

    「早就讓師兄別瞞著掖著,現在看吧,讓他再金屋藏嬌,」西嶺輕颺倒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木淺淺他是沒有見過,但是從翎菡的信裡寫的到也讓他覺得這木淺淺有些惺惺作態,不過他是相信翎菡吃不了虧的。

    「輕颺,要不,我們給菡兒送點那個……什麼去?」西嶺地處大漠草原,奇珍異草特別的多。翎菡看似柔弱,這蟲啊什麼的,她還真不抗拒。

    「你呀,別幫著菡兒瞎起亂了,師兄還不惱死,」輕敲她的額頭,這菡兒古靈精怪的不消停,這梅兒也跟著起哄。

    「反正我也閒著無聊嘛,輕颺,你說……」夫妻二人躲在御書房竟然商量起怎樣幫著翎菡捉弄木淺淺的方法。這西嶺輕颺剛才還一副義正言辭地模樣,不一會兒竟然也參與了裡面,男人心,難道不是海底針嗎?其實,輕颺只是覺得好玩,他那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什麼都難不倒他的師兄會怎麼處理。(難道是炎熙漠平日裡人緣不好嗎?怎麼個個都喜歡看他的笑話?)

    錦軒國,炎熙漠來到了太皇太后的寢宮。

    「漠兒今日怎麼一人前來看哀家了?」太皇太后看著自己的孫子,長大了,曾經的青澀小子如今將國事處理的游刃有餘,二十幾歲的年齡卻更有著不同於同齡人的沉著和冷靜。作為皇帝,這些年,漠兒從沒讓她失望過,可是他的感情之路,卻又該何去何從?難道真的應了他和菡兒嗎?那要怎樣擺清這個身份?

    「皇奶奶,孫兒知道自己不孝,只是孫兒,實在無法捨棄菡兒,」炎熙漠跪在了太皇太后的面前,對於他來說,皇位真的沒有任何可以眷戀的。曾經繼承大統,是因為對父皇的承諾,他身為皇子的責任。可是熙洋,也是皇子,也是嚴家的骨血。

    「漠兒,」太皇太后的聲音一直都是平靜的,可此刻竟然有了幾分波瀾,她彷彿有一種預感,這曾經相依為命的孫子會為了愛情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選擇來。

    「奶奶,漠兒這一生沒有太多的請求,也是第一次請求奶奶,」炎熙漠跪在太皇天後的面前,此刻的他,又回到了當初的年少,自幼喪母,他只有在皇祖母這裡才能享受到安膩的靜好。如今,要說出他的想法,他知道,一定會讓皇祖母很傷心,可是權勢在手又能怎樣?如果負了菡兒,他一生都會痛苦不堪,生有何意?

    「漠兒,奶奶知道你想說的,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嗎?」祖孫連心,這是熙漠自長大後第一次稱呼她為『奶奶』,又怎能讓她不動容?何況菡兒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那是一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她該怪她嗎?這一切,她也是心不由己吧。

    「漠兒曾經答應過先生,不讓菡兒捲入後宮紛爭。可如今孫兒食言了,孫兒抵不過那情愛之事,孫兒已經和菡兒有了夫妻之實,」炎熙漠坦蕩蕩的說著,他和菡兒肌膚相親,不僅是因為要救菡兒,更是因為他愛她,他不認為這樣有違禮教又有什麼錯。太皇太后早就已經心疼,讓炎熙漠起了身。而炎熙漠才又繼續說道,她倒不想這兩個孩子竟已經發展至此,而聽了熙漠的話之後,想想,熙漠也不僅僅是為了救菡兒,怕是郎有情妹有意,孫子才會這樣做,她的孫子什麼樣的性子她還能不瞭解?可憐菡兒這孩子,身子終於是無大礙了。想起來,是更痛恨那冒充皇子這麼多年的炎熙洌了。

    「孫兒對不起先生。先生為了救孫兒而喪命,孫兒卻沒有做到對他的承諾。皇奶奶,孫兒唯一可以補償先生,又不辜負菡兒的,便只能放下江

    山,希望奶奶能夠理解孫兒。熙洋,他一定會是一個好皇帝的,」炎熙漠誠懇地看著皇祖母,對于先生,他是感恩一生,虧欠一生。於是乎,這一切都更化為要好好疼愛翎菡的意志。

    「漠兒,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容哀家想想。在沒有確定做出之前,先不要透露了風聲,知道嗎?」太皇太后的雙眸很快便沉靜了下來,她不是不知道熙洋好,熙洋這些年對她孝順恭敬,為了協助漠兒管理朝事也盡心盡力,自己十分努力。可是只要一想到他是慕容玲兒那女人所生的,心裡還是難免會有些不舒服。可是那又能怎樣呢?熙漠既然曾經都覺得熙洌都是無辜的的,何況是她嫡親骨血的熙洋。只是這事,她歲能理解,真要讓她接受,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嗯,漠兒先告退了,」炎熙漠看著太皇太后,知道她已經理解,只是需要時日去消化這件事。而他,還等著回焱昕閣,這幾日他也告了假,一方面想要讓熙洋多加鍛煉,一方面他是真的想要陪著菡兒在焱昕閣好好住個幾天,畢竟咱是他還是皇帝,他沒法放任江山不管,還是得帶著菡兒再回宮中待一段時間。等炎熙漠走後,太皇太后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孩子長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縱使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也只能任由兒孫自己做主。

    回到焱昕閣的炎熙漠只見翎菡獨自在院中撫琴,月華清照,一身粉色紗裙為這寂冷夜色增添了一份朦朧暖意。炎熙漠不忍打擾,卻逕自拿出自己的玉簫與她合奏起來。夏翎菡只是微微地看了他一眼。粉裙銀袍卻如此相稱,在這芬芳夜色下如人間仙侶。一曲《鵲橋仙》奏完之後,炎熙漠輕輕坐於翎菡身邊,將她擁入懷中。雖然她的寒疾已好,只是身子還是較為虛弱。

    「你曾經,也是這樣擁著她教她撫琴的?也是這樣陪著她合奏的?」如果在這夜晚,有比月色更迷人的,那一定是她如水般的鳳眸了。炎熙漠知道這丫頭又在吃醋了,想是知道了他也曾教授木淺淺撫琴的原因。

    「菡兒,教她撫琴,是因為她說她想學琴。而琴瑟相合,此生,我的蕭只和你的琴相伴,」耐心地牽起她有些因為不滿而想要掙脫的小手,溫柔地雙眼看向夏翎菡。他的翎菡一直都是個小醋桶子,唇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這便是證明她,如此對他用心。

    「真的?」撅起嘴巴不滿的問他、

    「真的!」輕吻她的臉頰,好吧,她這個表情讓他又想當色狼了,抱著美人回房間,看來菡兒對淺淺還是有很多誤會的,只是他倒是真的不會去多想,淺淺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妹妹,清者自清,他坦坦蕩蕩。而他始終相信,菡兒只是小任性而已。

    「喂,大色狼你幹嘛啊,我還在生氣呢,」夏翎菡輕輕捶打他的胸膛,那叫聲卻被他封在唇裡,而她,也是迷戀他的一切的。

    只是那一廂,木淺淺聽著從惜菡園傳來的琴簫合奏,心中卻是酸酸的,這個女人,有著太多的優越了,她又怎能甘心?她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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