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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 .南海蝴蝶初顯威 文 / 貪吃大帝

    長夜漫漫,風聲蕭蕭,百草不長,映照白霜。

    從蚩山而下,十道人流終於朝著各自的方向奔湧而去,不過卻不是一塵不變的。一道道急行的命令開始流遍整只隊伍,一支支人數更為稀少的小隊開始分離出來,乘著夜色瞬間消失在莽莽的山林中就在當天深夜,白玉色的碑面上就已經開始顯現猩紅的名字,一個,兩個,三個那天夜裡,在疾馳的隊伍中,不斷的有人接到調遣的命令,隨後紛紛遠離大隊深入山林,處於隊伍後方的拓跋苦也莫名的收到了一個消息,騎著小白狼轉瞬消失。

    很快,黑夜中的十個身影匯聚在一起,高大遮天的巨木把月光阻擋在外,使得十人完全看不到對方的面容,除了朔那雙璨黃的狼眼是那般明亮,令眾人都深深記住了他們。

    暗黑中的大荒森林危機四伏,遠離了大部隊的他們都不敢妄動,生怕絲絲的靈氣波動驚擾了森林中的王者。到最後,每個人都原地休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黎明的到來,而拓跋苦背靠著一棵大樹,想著這次的命令:活著去一個部落,然後一起參加與蠻妖的爭鬥第二天清晨,一陣血腥讓眾人從半睡中甦醒,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到處都是霧氣繚繞,濕氣縷縷,而且,靜的可怕,所有人感到了心悸。

    「撲哧!」一陣插入*的滯留聲,還有逐漸瀰漫開來的淡淡血腥味,讓所有神經緊繃的人快速靠近在。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經過昨天一夜,竟然只剩下了7個人。

    惶恐不可遏制的瀰漫開來,拓跋苦神情嚴肅,坐下的小白狼已經開始做出了攻擊的姿態,兩隻前爪不安滑動著大地,齜牙咧嘴,璨黃的兩隻狼眼閃爍著玻璃的光澤,似乎能夠透過迷霧,看穿其中的真相。

    所有的人都緊張無比,此刻身上的穴道已經全部打開,這時候,拓跋苦才發現自己是所有人中修為最低的,其他的六人最少也神化了七條正經脈,五光十色,但是卻明顯沒有拓跋苦那麼閃亮,甚至還比不了蠻斬與三棄。

    大荒經,一縷荒氣乃是百條靈氣所化,雖進展緩慢,卻勝於它強大的煉體之法。

    而其餘的人也同樣吃驚的看著僅僅點亮了印堂穴的拓跋苦,其中有幾位還知曉他是上一屆勇闖十連斬獲勝的無敵強者,很難想像過去了這幾年,當時的風流人物如今卻僅僅只是神化了一枚穴道。

    就在他們各自思緒的時候,朔突然朝著前方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隨後帶著拓跋苦快速的衝向前方!

    「發生了什麼!」一時間,拓跋苦感覺到朔的驚懼,剛回頭,一隻粗壯的蔓籐瞬間從原地鑽出朝著他方向快速射去,風馳電掣,緊緊相隨!其餘之人也在那一秒感覺到腳下一陣波動,瞬時化為了六道光束,朝著四面八方飛去。數不盡的籐蔓開始瘋狂在林中鞭笞,所過之處,摧枯拉朽,山崩地裂!辟里啪啦的抽打聲不停迴盪在這整片林中。

    白霧作祟,並沒有因為籐蔓的攪動變得稀少,反而愈演愈多。

    七個人包括朔,明顯感到了不對勁,體內的水分正在快速的流失,似乎成為這白霧中的一部分,恐怕長此已久,沒有被累死,反而被活活的脫水而亡,成為乾屍。

    除了水分,眾人還發現看似不大的範圍,他們卻一直在兜圈,很快,除了一直坐在朔身上的拓跋苦,其餘六個人都氣喘吁吁的再次聚在了一起,長時間的奔跑與失水,每個人都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幻覺。而此時,拓跋苦憑藉著白狼異於常人的感官,徹底走出了身後這片迷霧籠罩的恐怖之地,抬頭仰望熟悉的陽光,瞳孔一縮,驚駭的看到了一幕!

    一棵榕樹,主幹竟有著千米之高,四處千米的分支密密麻麻在空中揮舞,每一根皆漆黑發亮,堅如寒鐵,互相撞擊,金屬般的聲響不斷迴旋,而蟄伏大地的無數根蔓也破土而出,拳頭大小的空洞,在空氣間緊密有致的呼吸,帶出縷縷的白霧,瀰漫在整個樹身範圍。

    看著那些還沒出來的蠻族,拓跋苦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狼身,眉心處光芒大放,血染般的斬塵在手,隨著朔化為一道光影再次衝進了白霧中。

    這個時候,碰面的六個人神情緊繃,小心提防著四周,一張張小臉上透露著的絕望與不甘,神化的那些穴道也已經慢慢黯淡,積蓄的靈氣完全無法長時間堅持,無力充滿了全身。

    「快!還能走的跟上我」

    很快,循跡而來的拓跋苦重新燃起了他們的希望,體內剩餘的靈力快速流轉,跟著前方的白狼一路狂奔。所有人都知道,此刻,希望都寄托在他們的身上……

    終於,在耗盡他們最後一絲靈氣的時候,身後蜂擁而至的籐蔓不甘的縮回,所有人癱軟躺在清香的大地,暢快呼吸,九死一生使他們此刻長長呼了一口氣。

    此時,跳下白狼的拓跋苦,回頭面對著這棵妖孽的大榕樹,心中也不免歎了一口氣。

    恢復了體力,休息夠的眾人才真正開始他們這一次的任務,每個人的腦中都有著同樣一幅地圖,同樣一個目的地,最後決定趁著太陽還未落下,盡量縮短行程。

    就這樣,白日行程,夜晚休息,距離圖中的目的地已是越來越近,大家又再次開始放鬆了警惕,原本陌生的七個人也很快建立了友情。

    在拓跋苦的眼中,蠻族有時候活的確實很輕鬆,沒有人族的精明與算計,也沒有巫族的奸詐與小心,不經意的舉動就能夠感染身邊的人。

    這一晚,所有人都很開心,沒有人因為實力的強弱而忽視對方,尤其是經過大榕樹一役,大家對開始變得很友善,對拓跋苦更是充滿了感激。

    可是月有陰晴,人有悲歡離合。

    沉睡中的眾人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

    地抖動所震醒,在白色的月光下,不遠的遠處,黃色的煙霧在大地上升起,一隻隻黑色的獨角大牛睜著兩隻猩紅的大眼,如同一波漆黑的大浪瞬間朝著他們狂湧而來!

    放哨的那位蠻族少年,回過頭,僅僅慘然一笑,朝著身後的眾人流下了兩道冰冷的淚水,隨後直接消失在那道洪流中……

    「快跑!!!」來不及傷感,拓跋苦一個跳躍帶著朔與其餘的五人,使勁全身的力氣飛奔。

    不知為什麼,拓跋苦此刻想起了八翅螣蛇,猛然之間向著遠方一個凝視,雙眼中一層層薄薄的荒氣組成的光膜覆蓋其上,視野被無限的放大。

    這是法眼,《大荒體》中所記載的一種秘術,修煉到極致可以知生死,明前世今生!當然,過度使用或者修煉未到,便會雙目失明,不可逆轉。

    這一次,想到那少年慘然的微笑,拓跋苦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不自覺的催動荒氣,凝成法眼!瞬間,一個龐大的身軀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竟然是一頭具有夔牛血脈的大牛。

    除了不是獨腳這一特徵外,簡直就是一頭純種的大夔牛。全身灰色,無角,卻長著四條腿,外形如龍,目光中一日一月分居兩旁,其中光芒流動,勝似奇妙。此刻,它似乎有所感應,突然朝著天際狂吼,其聲如雷,電光閃爍,明滅週身。

    兩道刺眼的鮮血順著緊閉的雙目瞬間往下流淌,一種乾燥感充斥著拓跋苦的兩隻眼睛,難以忍受的炙烤沿著週身蔓延開來。睜開雙眸,卻發現入目已是一片猩紅,法眼的後遺症「初見成效」。

    那張畫在蟬紙上的無名蟬蟲再次被拓跋苦用起,一團團的明亮光點,細小如螢火蟲般飛過,匯入眉心瞬間消失不見。

    清涼的感覺讓拓跋苦不自覺的呻吟起來,同時丹田處荒氣的形成似乎也加快了不少……終於在一剎那停止,那些光點也消失在了四周。

    此刻,六個狂命奔跑中的人從背後清晰的感受到來自獨角水牛的粗重喘息。而再次睜開雙眼的拓跋苦擺脫了雙目失明的風險,視野大致可見。

    前方,竟出現了一片黑荊棘!

    看著前方不知連綿多少裡的黑芒,奔跑中的六人心中一涼。

    黑荊棘,與其說是一種植物,還不如說它是一種靜止的動物。凡是觸碰它的人,都會受到它最猛烈的打擊,和最致命的毒素。

    來不及多想,六人已經做出了判斷,朝著前方茫茫黑影掠去,盡量不去觸碰那些黑芒!不過,身後的那些大野牛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根根小如細針的黑芒在這個夜晚四處飛舞,針針到肉,把最前方那些飛奔中的大牛直接紮成了一個個篩子,一個不剩!

    而此時,行走在黑荊棘中的六個人無比的小心翼翼,奈何身邊的黑荊棘實在太多,終究還是沒能倖免,不時的有黑芒乍現,刺穿他們的身體,帶出一朵朵小如指甲的血花,開在空中,尤為的鮮艷。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黑色荊棘每次觸碰他們的身體,一絲絲黑色的細線便會透過經脈流蕩在全身。

    逐漸的,六個人還有朔開始手腳冰冷,頭腦發麻,一顆顆黑色的顆粒分佈在經脈中,阻擋著靈氣的流動。不過對於拓跋苦,除了那些被黑芒穿透的傷口雖然沒有癒合,但是體內的荒氣依舊在暢快的流淌。

    行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拓跋苦忽然想起了那暴雨龍卷裡的南海蝴蝶,扇動著湛藍色的翅膀,不畏生死的朝著閃電飛去……想著想著,那種深入骨髓的玄妙感覺出現,有那麼一剎那,就連拓跋苦都覺得自己化身為了那只蝴蝶,翱翔在碧波蕩漾的南海之上。

    似乎只是一瞬間,拓跋苦又找到了自己的感覺,回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隻身一人穿過了整片黑色荊棘!

    恍惚中的拓跋苦再次回憶著那段不真實的記憶,一種莫名的波動又一次沿著背脊衍生,一對虛幻的翅膀,泛著點點的藍色螢光出現在他的脊骨,四下揮舞,如夢如幻。

    就在瞬間,他又重回到了朔的身邊,帶著朔,化為一隻蝴蝶,飄飄掠過黑色的荊棘,來到了前方……

    就這樣,荒氣快速的消耗,一次又一次,拓跋苦把荊棘中的五個人安全帶到了最前方,可是在踏出荊棘的最後那一刻,體內的荒氣終於耗光,就連印堂穴中的那個漩渦也開始變得不穩定,而後整人人直直的倒下。

    漫天飛舞的無數黑芒頓時化為一道光幕籠罩了下來……

    時間過去數天,一行人數僅五人左右的小隊在泥濘的山路中行走,披血戴傷,白骨外露,全身的肌膚也因為多日沒能喝水而變得龜裂,樣子狼狽到了極致。

    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滋潤著這片被戰火侵襲的大地,也讓彷徨中的眾人加快了腳步。終於,越過前方一塊綿綿三米多高的雜草海洋,一個看上去中型的蠻族部落正炊煙裊裊的出現在他們視野之中,一陣暈眩感不可抵擋的衝破了他們最後的防線,頭重腳輕,一個個接二連三的倒在了大地又片刻的時間,背後濃密的雜草中走出一頭狼,白色的毛髮上血跡斑斑,骨肉分離的狼身處,一些漆黑尖銳的碎木橫插在其中,除了那對璨黃的狼眼依舊是那麼迷人。

    而此刻,在它的身上,趴著一具身體,鮮血不止,身上的獸衣破破爛爛,密密麻麻的傷口遍佈其上,小狼搖了搖自己那逐漸模糊的腦袋,朝著部落的大門一抖一抖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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