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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如潮往事,淡然相思 文 / 貪吃大帝

    一陣濕氣撲面而來,拓跋苦從恍惚中清醒,酸痛無力感縈繞全身,入眼的卻是一條粉嫩亂竄的小舌。拓跋苦扶著毛茸茸的狼身緩緩站立,在石門內的一切讓他精神一直緊繃著,如今完全放鬆下來才發現這真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平台上已經聚集了許許多多的孩子,有的還在石門中不斷穿梭,有的似乎已經找到了自己功法,端坐在空地,有板有眼的開始修煉起來,更多的孩子卻是在這裡玩耍,頑皮的天性一展無餘。

    一人一狼在這片廣闊的平台上尤為被人注意,特別是小狼,在他們的眼裡就好像是自家的小狗崽,雪白的毛髮,黃水晶般的狼眸,優的步調,這一會的功夫瞬間吸引了不少小孩的目光,擁擠著走到他們跟前。

    「這毛髮,好軟啊!如果晚上可以抱著它睡,我願意拿我最好的東西跟他換!」一個紮著兩根羊角辮的小女孩,此刻一臉幸福的把小臉湊上去享受道。

    「喂,小子,你這狗叫什麼名字?」一個五官精緻,側面永遠冰冷的男孩瞥了一眼拓跋苦。

    「拓跋寒!你就不能客氣點。」方才說話的小女孩皺皺鼻子,不滿的說道。

    是啊,還沒有名字呢,取什麼好呢?

    小白狼似乎明白拓跋苦的想法,轉過頭看著他,小巧的狼鼻子輕輕觸碰著手指,拓跋苦漠然向前走了幾步,只手躍上了狼身,那動作一氣呵成,瀟灑飄逸。

    「哇!」這一下,令四週一片驚呼,然後所有人一臉羨慕地望著這對組合。

    「它就叫朔吧!」朔,意為天上的月亮,寄托了拓跋苦對三生無限的思念。

    「嗷嗚~~~」一聲歡快的狼嚎驚的四周的小夥伴瞬間退得老遠老遠。

    「哎呀我去!誰說這是狗的!明明是頭狼崽子。騎在上面的那個…那個也是個瘋子!」剛才那個冷冰冰的男孩額頭上直接佈滿了一層冷汗,說話也不再那麼利索。

    「但是依然好帥啊!雖然小了點,但是真的不錯…」一個長髮及腰,腰上插著一柄玲瓏短劍的漂亮女孩滿眼全是星星的驚歎道。

    興奮過後的朔,載著拓跋苦走到人群當中,望著戰戰兢兢的小屁孩,拓跋苦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你們知道怎麼才能出去嗎?」

    孩子們的友誼往往在不經意間就建立了。

    「喂,拓跋苦,以後在部落碰到有人欺負你的話,直接報我的名字,看誰敢動你。」重新回到酷酷模式的拓跋寒,看著此刻騎在狼身上才勉強到自己肩膀的拓跋苦說道。

    「恩好的,謝謝你,拓跋寒。」拓跋苦對這個小男孩還是充滿了好感。

    「拓跋寒,你看看人家的禮貌,學著點。」在幾次說話中得知那個羊角辮的女孩叫做拓跋嫣然,此刻她的樂趣就是打擊拓跋寒,這一次當然也不能放過。

    「哈哈,拓跋寒,你還是照顧自己吧,朔成長起來也比你有用多了!」拓跋悅炫一邊持著腰間短劍,一邊撫摸著朔身上的絨毛。

    一旁的拓跋寒表現的尤為淡定,充耳不聞,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整個人群的最前面。

    「苦,在部落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看見你呢?你住在哪裡啊?」即便拓跋寒走開了,嫣然似乎也能找到很多話題。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一個老頭抱回來的,我出生沒多久呢。」

    「好可憐啊,怪不得沒見過你。你有去未央祭壇吧?」

    「去了。」

    「結果怎麼樣?」

    「還行吧,不過看那些族人似乎又不太好。」

    「你就謙虛吧,怎麼小就能說人話。」

    「……」

    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一路,拓跋苦不禁感慨,女人都是一種八卦的動物,不管是哪裡的女人,都一樣,不過這也讓他感受到一種溫暖。

    月兒,有你的日子應該是最好的吧……拓跋苦失神地摸了摸手上的羅纓,往事如潮。

    「嘿嘿,同桌,你叫什麼?」

    「啊?我叫昊雲。」過了一段很長的沉默。

    「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

    「那…你叫什麼?」男孩低下頭羞怯問道。

    「不告訴你!」女孩子輕輕拍打著男孩的頭調皮的說道。

    ……

    「我…可以…可以摟著你嗎?」

    「…恩。」女孩那細若蚊吟的聲音清晰觸動了男孩的每一個神經。

    一隻溫暖的手掌從女孩的肩膀輕輕的撫上,女孩微斜著身子,靠近著男孩的同時,一隻纖細的手從男孩的腰上緩緩纏住,那夜,過得好快。

    ……

    那個時候,手機還沒普及,打電話也不合算,於是他們開始了那個時代最浪漫的交流。

    女孩每天都會看男孩寫給她的每一封信。她會按照時鐘的順序,先一封封擺好,一封封看。看完,再一封封整整齊齊的保存好,天使般守護著男孩的信。即便是在很久以後,女孩也時常把信拿出來曬曬,每次男孩都會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把所有的信細細讀完……

    「喂,拓跋苦,喂,想什麼呢?醒醒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徹底把拓跋苦拉回到了現實。

    這時,他

    他才發現,周圍只剩下拓跋苦嫣然,悅炫,拓跋寒,還有自己了。

    「走吧,剛才想什麼呢?只有我們了。」拓跋寒催促完就拉著拓跋苦往前面衝去,前方是一圈圈的圓形空地,中間似乎有著某些波動。

    很快,拓跋苦就感覺一種熟悉的眩暈感襲來,而後瞬間又消失不見,抬頭仰望天空,外面已是黃昏,暮色四合的天空半是如滴了墨汁一般透出黑意,半是幻紫流金的彩霞,如一道長長的絲絹,席捲天空,美艷的不可方物。

    背後又是一陣波動,最後出來的拓跋嫣然與悅炫也已經混在人群當中,這個時候拓跋苦才知道拓跋寒竟然還是個不大不小的隊長,大家在他清點完人數之後相互揮手告別,一哄而散。

    原地只留下獨佇的拓跋苦。

    夜色已經完全籠罩在這裡,篝火燎原,寒風四起,拉起一條條孤立漆黑的陰影,安靜而孤獨。

    一人一狼在部落中的小巷裡穿梭著,那是世界最遠的距離。

    「咦?拓跋苦,怎麼晚了還不回家啊。」清脆如同銅鈴般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拓跋苦扭過頭看見悅炫出現在了自己的側面,兩人並肩而走。

    「你大概忘了我是抱回來的吧。」

    「厄,對不起我忘了……」感受著四周冷意加劇,悅炫帶著一絲慚愧道:「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你看小狼也累了。」

    朔非常配合的打了一個哈欠,伸著舌頭舔了舔悅炫的手指。「嗯,好的。」「嘿嘿,那就跟我來吧。」拓跋悅炫帶著一人一狼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房屋前,遠遠的就聽見呯呯的聲響,走進去才發現原來是一個鐵匠房。

    一個光頭男子上身*,肌肉如拳頭般一鼓一鼓的,在火光下熠熠發亮,刺滿藍色三轉螺紋的古銅色皮膚裡,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力量,粗壯的手臂掄著一柄大鐵錘,四濺的火花像是唱出最美的生命旋律。

    「苦,千萬別弄出聲響。等我爸掄完就好了。」悅炫小聲示意著拓跋苦。

    「嗯。」拓跋苦同樣小聲回應道。

    夜已至深,如潮的熱浪向著周圍一波接著一波擴散開來,窒息的感覺使得他們暈頭轉向,似乎過了很久,依稀間一道鎮人心魄的撞擊聲傳來,熱散煙消,一股清爽的氣息襲便全身,頓時毛孔舒張,暢快無比。

    「你就是拓跋苦吧!」方纔的壯漢走到眼前,穩穩抱起拓跋苦,微笑的望著。

    刀刻般的五官,幽暗深邃的眸子,再配上一對短小劍眉,無名的威勢立刻使拓跋苦點點頭。

    「我本想親自接你回來,誰想被炫兒搶先了一步,當真是緣分。從今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刑老他明天會來看你的。對了,你可以叫我尤叔。」

    「炫兒,帶著阿苦去吃飯,早點休息,明天還得晨練呢。」說完就把拓跋苦交給了悅炫,離開之前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朝他齜牙咧嘴的朔。

    作為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頓飯,拓跋苦吃的相當過癮。用著為自己量身定做的筷子,吃著片片晶瑩嫩滑清香的獸肉,尤其是這些米粒,每一顆都遠遠大於自己前世所吃的大米,還有那些湯汁,口口都能讓你感受到陣陣暖流從腹部升起,流遍全身,吃的兩張小臉紅撲撲的。而小白狼趴在一碗熱氣騰騰的鮮血前,一動不動,一絲絲鮮紅從狼鼻中鑽進,從雪白的狼身上可以時而看見一條條鼓動著的青色經脈像蠕蟲般挪動,雪白的毛髮有規律的舒張著,看上去很愜意。

    吃飽喝足的拓跋苦躺在床上,此刻的他內心一片安靜,卻遲遲不能入睡,床邊的朔卻早已伴著鼾聲進入了夢鄉。不知不覺中的拓跋苦,無意識開始側著身子,臥躺床榻,單手撐頭,完全與石中嬰一樣,雙眼卻是緊閉。一絲絲的黑氣趁著夜色的遮掩,飄進拓跋苦的體內,但是絕大部分都透過身體,然後消失在空氣中,似乎只有極小極小的部分留在體內,一輪巨大的黑色殘月再次出現在背後,不過卻只是虛幻,一閃而逝……

    三尺深雪,一夜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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