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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苦體開石碑,石嬰生碑文 文 / 貪吃大帝

    乾院,是拓拔族在大荒森林裡的立族根本,所有的石碑功法都擺放在院內,整個庭院外,看不到任何的蟲鳥花草,也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

    時至正午,萬里無雲,陽光開始變得熾熱,經過晨練和吃過午飯的孩童們安靜的向乾院集合。

    望著這些朝氣蓬勃的小太陽,拓跋苦內心不免有點失落:自己還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那群小孩站在一旁,滿臉好奇的瞅著滿身青蓮環繞的拓跋苦,不過似乎旁邊的老人給他們一種壓迫感,不敢靠近,也不敢說話。

    突兀,「嗖」一聲,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左右的粉紅髮少年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少年面向拓跋刑,微微鞠躬,淡淡道:「刑老,好久不見。」

    「是啊,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小龍傲。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個小孩交給你了,從出生到現在還不到一天,他叫拓跋苦,我想你會對他感興趣的。」

    「另外,乾院內的任何一處他都可以進,包括那副石刻。此外,只有他願意才可以走出,就如當年拓跋天蘭一樣。」

    話音剛落,拓跋苦就發現自己離開了老人的懷抱,與此同時一頭淡紅色的獨角凶獸出現在半空,龍頭、馬身、麟腳、獅尾,額下有長鬚,雙肋有短翼,全身長鬃捲起,附上如有實質的火焰,兇猛威武,但偏偏無*,只進不出,這一奇異的特徵讓拓跋苦想起了貔貅,那個在中國古代神話中與龍、鳳、龜和麒麟同等級的瑞獸。在震驚之餘,也讓自己在片刻對這個世界產生了另外一種感覺,一種激動,一種激動著帶著些許的陌生。

    「辟邪貔貅,這難道是那件辟邪血衣?!」原本表現淡然的拓跋傲龍已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拓跋刑。

    「嗯,這孩子注定一生與天運無緣,希望這件衣服能夠給他帶來些好運。」拓跋刑隔空一指,沉靜中的貔貅如有神似的看了一眼老人,突然仰天咆哮,前蹄彎曲,後蹄豎直,像一顆拖著紅色尾巴的流星,帶著拓跋苦的身體轟然撞在了乾院門口的一棵大桑樹上,頓時前方樹葉紛飛,火花四濺,塵埃滿佈,看不到任何的景象。

    「啊!」不少孩子都驚慌的叫出聲來,有的甚至準備衝向前去,卻都被一旁的龍傲阻止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才慢慢從煙霧繚繞的世界中走出,還是那樣的袖珍,卻再無給人弱小的感覺:一襲暗紅色的古甲完美而又充滿了爆炸感,前胸中一個猙獰的龍頭若隱若現,肩膀上一對短翼就像肩章一樣平整的蟄伏在那裡,雙手雙腳上都折射著一種迷人的酒紅色,一條獅尾緊緊地纏住腰身且自然的垂到大地上,此時的拓跋苦活像一頭人形的小貔貅,每一處都透露著兇惡!朵朵青蓮盛開在腳下,一步一蓮,步步生蓮!

    所有人在心裡都升起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無數的目光都聚焦在拓跋苦的身上。

    「龍傲,我先回去了,這裡就交給你了。」率先回過神來的拓跋刑轉身朝著原路返回。

    紅髮少年也在瞬間清醒過來,領著這些小孩穿過乾院的大門。

    在跨進大門的一刻,除了龍傲,所有人都產生了一陣暈眩。

    不知過去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當一切都穩定下來的時候,拓跋苦這才看清楚所有人都站在了一片開闊的廣場上。這裡,豎立著許許多多的大門,有青色,黑色,還有為數不多的白色,在這片平台的最後面還有一塊巨大的石刻。

    「好了,只許進青色的大門。」還沒等龍傲說完,所有的孩子一溜煙的全跑了。

    「哎,可是這出生不到一天的能知道什麼呀……走路都成問題,更別提說話了。」拓跋龍傲看著踩著青蓮懸在身邊的拓跋苦,臉上寫滿了鬱悶二字。

    可就在龍傲想著準備做點什麼的時候,青蓮竟然自行散去,同時拓跋苦也徐徐從空中降落,一股厚重的大地芳香頓時沁人心脾,舒暢到他的每個部位。

    此刻在龍傲的眼中,拓跋苦接下來的動作彷彿是練習了很多遍一樣,邁著小步,嘴裡哼著從未聽過的旋律,輕鬆而又愉快的朝著最後的那面大玉石刻走去。

    不得不說人生處處充滿了各種未知,充滿了不確定性。

    離大玉石刻越近,拓跋苦的內心越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彷彿是要去見拜訪自己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腳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許多。

    而遠遠跟在他後面的龍傲則是一臉的抽搐,那樣子要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可以清晰的看見石刻上面的每一處,時間這把大砍刀在它的上面留下了濃濃的一筆,石質的表面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整光滑,凹凸的外表稀稀鬆松,但是還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字樣,不過絕大部分都消失在了無盡的歲月裡,而去掉石質的外表,剩下的隱隱可以看見有白玉色的光澤四處流轉。

    宛如命中注定的相遇,當拓跋苦站在離大玉石刻不到一拳的距離時,一縷黑綠色的氣體從體內疾射而出,鑽進了石刻中,原本殘破不堪的外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刻在其上的字此時也顯露出來,不過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些字盡然完全記不住!好像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

    最後,就連這些神秘的字也一同消失了,只留下一塊巨石立在那裡,四週一層稀薄的霧氣籠罩。

    拓跋苦很是好奇剛才那一縷氣體所產生的效果,當然,落在後面的龍傲完全不曉得發生這一切的原因,只留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至於前者,一雙小手早已輕輕覆蓋在巨石上,不時的有稀疏的小石子沿著略顯粗糙的表面落下,慢慢的,一道細縫從正中裂開

    開,隨後整個廣場開始劇烈的抖動,不過很快就靜止了。

    當龍傲回過神來時,卻發現那塊巨石如同一扇門從正中大開,而站在前面的拓跋苦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隨後轟然關閉。

    「見鬼!」拓跋龍傲一個箭步衝到巨石前,一道拳影狠狠的砸在表面,卻出奇的發現自己竟然穿了過去,而接下去更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

    他竟然站在了乾院外!而此刻,他卻發現四週一片狼藉,不少族人都在修整自己的屋子,大地上分佈著大大小小的裂痕。

    「咦?龍傲你怎麼出來了?」不少忙碌中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位突然出現的紅髮少年,親切的問道。

    「噢,沒什麼,我出來透透氣,剛才怎麼了?」

    「好像地震了,不過震得不久,也就一下子。」

    「嗯,沒事就好,我先進去了,你們忙。」說完,龍傲反身準備走進院中,卻發現此時的乾院如同虛幻,根本進不去,而他自己又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瞬間帶走,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巨石內,一片鳥語花香,生機勃勃,而身臨其中的拓跋苦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難以想像裡面竟然是一方天地。

    此刻的他站在一座光禿禿的小山上,欣賞著四周的美景,群山起伏,佳木蔥蓉。

    不過身邊卻多了一頭雪白的小狼,不停往他身上一遍又一遍的蹭著,對他十分的依賴,而拓跋苦完全黑臉的望著這只方才從洞穴裡跑出的狼崽,不時地躲避著那條粉嫩小舌的襲擾,後來發現無濟於事,索性就騎在它的身上,開始慢悠悠的遊蕩起來。

    很奇怪,這方天地裡沒有太陽,但是白天依舊很明亮,可是到了晚上,一輪玉色的月亮高懸天邊,大地彷彿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性感而神秘。

    一人一狼輕鬆愉快的穿梭在無邊的夜色下,整晚,拓跋苦都有一種沉淪的錯覺,心神恍惚,無處擱置的右手在不知不覺中摸上了細嫩的脖頸上的那道紋身,頓時一陣清涼從指尖直衝大腦,一個寒顫直接把拓跋苦驚醒。

    清醒後的他發現身下的小白狼似乎累了,不停的喘著粗氣,於是拍拍它的身側,示意放他下來,不過小狼竟然搖了搖頭,依舊向前走著,一直走到很晚,最後來到了一個山崖下,搖搖晃晃的把拓跋苦放了下來,然後趴著,瞇起了眼。

    而拓跋苦,此時頭枕著柔軟的毛髮,雙眼出神的望著天空,毫無睡意,腦子裡已經一團亂麻,這一世雖然擺脫了那可悲的輪迴,但是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發生的一切卻讓他如同做夢一般,這裡的人感覺像是過著一種青銅石器的生活,但卻擁有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就算是那些小孩都給他一種致命的危險。

    慢慢的,月光灑落在了前方的山崖上。

    下一刻,拓跋苦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頃刻間,這處山崖被淡藍色的螢光所籠罩,起先模糊不清,隨著月光完全籠罩這崖壁時,一切變得清晰無比,海藍色的光芒完全覆蓋住了這裡,夜空中群星閃耀,似乎還能聽到海水拍打沙灘的聲音,而一塊不規則的石頭出現了沙灘上,其內一個被放大了無數倍的嬰兒側著身子,一隻小手托住巨大的腦袋,雙眼不知看向何處,或許是月亮,或許是別的什麼,總之一動不動。

    很快,這個石中嬰的身體出現了一道道黑色光線,漸漸的,這些黑色的光線越來越多,頻率越來越快,到最後拓跋苦驚異的發現這些黑光竟然可以組成一個一個的字,形成了一篇似乎是功法的經。

    「陰陽交泰,吾奉自在;諸法空相,月身正道……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陰之清純,寒之淵源,納九陰之氣,合陰為生,包陽反攻……終至陰陽並生,天地同悲……」

    而就在拓跋苦專心觀看崖壁時,卻不曾注意周圍的溫度已經變得異常的寒冷,四周的植物迅速蓋上了一層厚重的冰霜。

    此刻,回首仰望那月光,木訥,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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