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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天:孤男寡男 文 / 真假公主

    有一些齷齪的事,只能留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所以孤男寡女絕對不要共處一室。當然,在某些人的眼中,孤男寡男共處一室也是很容易培養氣氛的。

    所以……

    「不是吧大哥,你看看你身上這身行頭,怎麼看也不是個淪落到要住在民警宿舍的主啊?再者說了,你就算要住,那麼多空宿舍呢,你非跟我擠一個宿舍幹什麼?」蕭茉正坐在宿舍的床上洗腳,突然門就開了。然後就看到雖然拿著行李箱但沒有任何風塵僕僕的感覺反而像剛從國外旅遊回來的大少爺的姜凡站在門口,二話不說就把行李箱拎了進來。

    「我怕黑。」姜凡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一句讓蕭茉差點跌到自己的洗腳水裡淹死的話。「我家裡人出差了,所以也不敢住家裡。」他又不急不慢的補充了一句。

    「我跟你說,我們派出所辦過的案子那麼多,戾氣陰氣都很重,這裡鬧鬼的!」蕭茉竟然信了姜凡的鬼話,一邊擦腳一邊故意嚇唬他。

    「沒關係,你會保護我的。」姜凡關上房門理所當然的說。

    蕭茉對姜凡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相當不滿,當然主要是自己無論是在鬥嘴還是打架都明顯處於下風,他急切的想要扳回一城卻始終沒有機會。因為,姜凡的臉皮實在是太太太太厚了,比珠穆朗瑪峰的高度還要珠穆朗瑪峰。

    「切,如果有鬼過來,我就跟他說讓他吃了你。鬼的飯量也是有限的,他們也是要減肥的,吃你綽綽有餘。如果是女鬼呢,你長得比我帥,壓床也肯定是壓你。」蕭茉雖然不怎麼歡迎這位不速之客,不過他也並不討厭這個男人,所以也蹲下來幫助姜凡整理行李。而且說實話,正是20多歲的青年時期,每天自己住,受各種前輩的欺負實在是憋悶,來了個和自己同級別的新人陪自己受苦,陪自己鬥嘴聊天,到也是件不錯的事。此刻他已經將兩人之間那些小小的不愉快拋到了九霄雲外,甚至全然忘記了這個傢伙是他的世界觀裡的「智障兒童」。

    姜凡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此時二人正圍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距離不過半米,頭都快碰著頭了。姜凡突然將右手的手掌貼到了蕭茉的胸膛上。蕭茉粗神經的程度和他倒霉的程度差不多,頭也沒有抬繼續整理著姜凡的行李箱,「幹嘛,羨慕我的胸肌啊?對了,你這件阿瑪尼應該掛起來吧,不能這麼疊著。」

    「咳咳,誰會羨慕你的胸肌,」姜凡的手掌上傳來蕭茉心跳的節奏,還有暖暖的溫度,讓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盡量自然的放下手掌,接著抓起蕭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這才叫胸肌好嗎?你那個叫雞排。」

    「切。你胸肌都這麼好,女鬼肯定更找你了。」蕭茉無所謂他的調侃,放下自己的手繼續整理衣服,突然抓起一條領帶大呼,「你這個敗家子,怎麼把愛馬仕的領帶像團臭襪子一樣團成這樣!」蕭茉立刻想起了姜凡是個有錢的「智障兒童」。

    「今天出來的著急,行李箱隨便收拾的。」姜凡依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蕭茉繼續腹誹)「你好像對奢侈品牌挺有瞭解啊?」

    「額,」蕭茉抓著領帶眨了眨眼睛,「我沒錢還不能看看《男人裝》裝裝男人,啊呸,裝裝有錢男人啊!」

    「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變成真正有錢的人。」姜凡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開玩笑。沒有說真正「有錢的男人」而是說「有錢的人」,因為在他的世界觀裡,小受不算真正的男人。

    「得了吧你,一看你就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出身吧。家裡是有錢還是有權啊?」蕭茉一點沒有巴結姜凡的意思倒讓姜凡感到意外。

    「傻孩子,有錢和有權是合併在一起的。」姜凡摸摸他的頭。不料,蕭茉卻向電擊一般突然甩開姜凡的手站了起來,上齒不自覺得輕咬下唇,臉色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害怕來的貼切些。

    「怎麼了?」姜凡的雙眸透過鏡片放出精光。可當他抬頭後,蕭茉的表情盡收眼底,姜凡突然感到一陣燥熱。

    「沒,沒什麼。你才是傻孩子,幹嘛像摸小狗一樣摸我的頭。我告訴你,以後再摸我的頭我一定會把你打的像狗一樣!」蕭茉鼓起臉頰瞪大眼睛,真有點像個傻孩子……

    面對炸毛的蕭茉,姜凡依然有理可講,「我26歲,比你大。」

    「所以呢?」

    「所以。我是傻青年,不是傻孩子。」

    「……」

    人至賤,則無敵。

    經過一番折騰,姜凡的行李和床鋪都已經整理完畢。

    蕭茉「砰」的一下撲到了床上,「累死我了!」他大大咧咧的一躺,衣服蹭了上去,腰間一片白花花的嫩肉展露無遺。

    真他媽的難熬!早知道就不搬來和他一起住了,真應該把他直接綁走ooxx,管他從不從!姜凡心裡像貓爪子撓一樣,他死死的握緊雙手努力的克制自己僅存的理智。玩過的人這麼多,還第一次遇到讓自己這麼沉不住氣的小妖精。

    「做這麼點活就累得要死,還是不是個男人。」姜凡半靠在自己的床邊,故意把頭扭到一邊,恰好就看到了蕭茉以前掛在牆上的一副書法字: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姜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臉色,可能是綠的,紅的,甚至是阿凡達藍的,但絕對不是正常的顏色。蕭茉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絕對不是!我原諒你貌似正經,原諒你不看黃書懸掛黃色圖片,但絕不能容忍你有當和尚的想法啊!再高明的騙子也不能讓一個和尚愛上自己啊!

    「這叫『點』活?姜大少爺,你除了疊了幾件衣服以外一切都是我做的好不好!」蕭茉不滿的投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突然明白過味來,「我去,憑什麼我替你幹活啊!」

    「因為你是傻孩子,我是傻青年,比你高一個級別。」姜凡一句話差點把蕭茉噎死,「你牆上貼這句話幹什麼?你不會是沒有那方面的能力自暴自棄了吧?」

    「喂!姜凡!」蕭茉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養精蓄銳後的他張牙舞爪的掐向姜凡,「這是無慾無求的大智慧你懂不懂!你個智障兒童,我要為民除害,為國家節約點糧食!」

    姜凡沒想到這個可愛的小羔羊突然襲擊,不過對付發狂乃至發情的小羔羊都不在姜凡這個大灰狼的話下。姜凡覺得蕭茉實在是可愛,微微笑著,一手抓過蕭茉胡亂揮動的爪子,另一手輕鬆地掐住了他修長細膩的脖子,直接推倒在蕭茉的床上,騎在蕭茉的雙腿上,蕭茉徹底失去了戰鬥力。這本該是一場普通的打鬧,至此也該收場了。可此刻,姜凡卻突然像發狂的野獸,眼睛裡的血絲越來越紅,彷彿已失去了理智。他順手扥下蕭茉掛在床邊的毛巾死死的摀住了蕭茉的嘴巴和鼻子,掐住蕭茉脖子的手也加大了力道。蕭茉瞪大了眼睛,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雙手死死的抓撓姜凡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可是卻收效甚微。

    可突然,一種奇異的味道飄進了發狂的姜凡鼻中,不僅臭還很腥很刺鼻。就是這種奇怪的味道才讓姜凡回過神來,此時蕭茉掙扎的力道都已經變小了,嚇的姜凡馬上鬆開了手,手指都在顫抖。

    「咳咳咳……」蕭茉迅速扔掉蒙住自己臉的毛巾,劇烈的咳嗽著,眼睛看著姜凡半天說不出來話,只是不住的咳嗽。

    姜凡穩定了心緒,馬上倒了一杯水遞給蕭茉,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

    喝了水的蕭茉終於慢慢平靜下來,慘白的臉也終於有了血色。漸漸恢復了活力後,蕭茉盤腿坐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滿足的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指著姜凡怒氣沖沖,「你他媽的有毛病吧!不就跟你鬧著玩嘛,你至於拿我的洗腳布想臭死我嗎?」

    敢情蕭茉小同志深吸一口氣不是為了吸足底氣破口大罵,只是在呼吸新鮮空氣嗎……姜凡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了笑自己的愚蠢,為自己腦子裡剛剛萬馬奔騰的各種解釋感到悲哀。對付蕭茉這種單細胞的生物,真不能把事情解釋的過於複雜。不過姜凡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心裡確為自己的失控捏了一把汗。姜凡有一個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怪異特點,只要動手動的太狠,就會失控到把對方置之死地為止。這麼多年冤死在他手下的人也快有一個排了,可心理醫生醫治良久仍沒有太大的效果。

    蕭茉自然不知道姜凡剛剛可是真的動了殺心,更不知道是自己發散臭味的洗腳布救了自己一命。此刻他仍然像一個怨婦一樣對著姜凡不停地數落,「你這個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還差點掐死老子啊,你是個人民警察,怎麼能毆打同伴呢?雖然你還沒正式上任,但是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警察緣,你應該時刻以一個人民警察的標準要求自己啊!即使是我先挑起來的你也應該好好地教育我,讓我做一個好同志,怎麼能用武力教育我呢?還有啊,你說你看起來人模狗樣質彬彬的,怎麼這一天到晚不是損我就是打我,這和你的外表嚴重不符啊,你能不能做一個表裡如一的人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要不然咱們簽訂一個不平等條約,啊呸,是平等條約,不過是對我有利一點點的平等條約……」

    「你的脖子怎麼流血了,是我弄的嗎?」姜凡聽到後面已經覺得蕭茉是個唐僧了,左耳進右耳出的聽著他唸經,卻不經意抬手發現自己剛剛掐蕭茉的手上有血跡。他心一驚,馬上看向蕭茉的脖子,雖然穿著高領衫,但是幾條血跡還是清晰可見。姜凡竟有一瞬間真的心慌了,馬上衝到了蕭茉身邊扒開了他的衣領,四條已經結痂的血道子,有很多血痂已經沒有了,有的地方露出了慘白的裝著組織液的肉皮,有的地方再次流出了鮮血。很明顯,是剛剛自己的行為將血痂碰掉的。一定,很疼吧。姜凡的心竟然抽痛了一下。就為這份心疼,姜凡更害怕了。自己還從未對誰動過真情。這種該死的擔心別人的感覺太他媽不爽了,馬上給老子忽略掉!姜凡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齒。

    「沒事啦,不要大驚小怪的。還不是之前和你相親的那女的,你倒是瀟灑的走了,她一肚子火沒處發直接就招呼上我了,這女的絕對貓妖轉世,她會九陰白骨爪的!(這兩個有必然聯繫嗎……)幸虧你甩了她,這要娶回家裡,你朋友肯定以為你們家養的貓忒恃寵而驕,天天對主人沒大沒小,沒準是變異的火星品種,勸你送去科學院做解剖研究……」在蕭茉唾沫星子橫飛,思維不知道跳躍到哪裡去了以後,姜凡再一次忽略了他說話的內容,當做了自己思考的背景音樂。

    「我出去給你買點藥,不然會感染。」姜凡拿起外套就出了門。

    「這小子就知道用命令的口吻說話,從來都不知道徵詢別人的意見。」蕭茉小聲嘀咕著,「這小子不是怕黑嗎,這麼晚了還敢自己出去,還不帶手電。也對,現在手機都有手電筒功能。這人身手這麼好,性格這麼爛,跟外表真是完全不搭。現在這個看臉的社會啊,哎!幸好我的顏值也不是很低。」蕭茉正在自言自語,突然一聲清脆的短信提示聲打破了他繼續碎碎念的念頭。而看過內容之後,蕭茉卻收斂了純真的表情,一抹邪笑在這張陽光明媚的臉上極不協調……

    姜凡那張臉我果然見過,不過,是在黑名單上。蕭茉的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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