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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五章 溜鬚拍馬 文 / 七政

    謝瑜眼睛一亮,不禁喜出望外,「太好了,他有救了!」趕緊用刀將人參切開,取出一片,掰開苟勝的嘴唇,將其塞了進去,放在舌苔上。

    謝瑜一邊忙活,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怎麼身上隨時隨地還帶著這種東西?」

    「……」劉戎眉毛一抖,幾乎整個臉都要扭曲了。

    史隘乾看到那根人參時,表情極為複雜。這會兒他聽到謝瑜問話,宛如鬼魅般飄至劉戎身後,用只有三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陰陽怪氣地說:

    「有人出門的時候說,要同你『沒完』,所以專程帶了人參來,準備送你的……」

    「找揍啊!不說話你會死?」劉戎這下臉燙得跟蒸桑拿差不多,結結巴巴,目光亂瞟,「我比較……哈哈……有先見之明!覺得……呃……今天可能會用得上!所以才帶著……」然後斜眼一瞥,瞪向史隘乾,「有什麼問題?」

    史隘乾老實搖頭,「沒有。」

    劉戎咧嘴一笑,剛想放鬆,史隘乾又立即對謝瑜補充,「他就是拿來送你的,死鴨子嘴硬,不敢承認罷了。」

    謝瑜一愣,停下手中包紮苟勝的動作,朝劉戎望來。

    劉戎此時咬牙切齒地抖動著十根手指,「死……愛……錢!!」吼出的剎那,已橫眉怒目地朝史隘乾撲去。

    史隘乾靈巧地偏身一躲,藏到謝瑜身側,三角眼一瞇,手掌豎起,放在唇邊,做了一個說悄悄話的姿勢,很八卦地對謝瑜說:

    「我家主公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剛才在外面還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來著,說自己害你受了傷,要拿人參來給你補補。而且你的名字,她一天要說八遍。」

    「死愛錢你敢再亂講一句試試?!」劉戎已經氣得捶胸頓足,偏偏他還躲在謝瑜身旁,抓又不好抓,難道要解釋?

    解釋你妹啊!自己幹嘛要解釋?!

    劉戎怒極反笑,打定主意,不管他說什麼,我一概不承認好了,抬頭一瞧,謝瑜一雙杏仁眼下,笑出一對臥蠶,霎時間帳篷內好像都明亮起來。

    「哦,是麼?她一天念我八遍?」

    劉戎聽見謝瑜問史隘乾這句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史隘乾還添油加醋地胡謅一句,「可不是?連做夢都在說,夢話全是你!」

    劉戎頓時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等謝瑜把進氣少,出氣多的苟勝包成木乃伊之後,劉戎已經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裡呆了。

    她迅速跑出帳篷,把剛才那幾個弟兄叫了進來,讓他們幫忙把苟勝運回府去。

    那幾個兵都是厚道人,聽完之後,很快各自找板車去了。

    謝瑜忙完之後,將手上的血跡用盆裡的清水洗淨,拿起臉盆架上搭著的白布,一邊擦手,一邊心情很好地對史隘乾說:

    「他今晚需要人守夜,若能熬過一宿,就好辦了。」

    「哎。」史隘乾恭敬點頭,聽得十分認真。

    劉戎立馬衝過來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需要交代嗎?沒有我們就不打擾了。」然後一巴掌拍向史隘乾的上臂,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還不趕緊撤?」

    史隘乾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哎,主公著急什麼,先聽謝大夫把話說完嘛。」

    劉戎腮幫子立馬鼓得像只蛤蟆。

    謝瑜風輕雲淡的聲音,很快鑽進她的耳朵,「你們可以先回。我沒什麼要交代的了。」

    「謝過!」劉戎好像終於喜得解放一樣,即刻對謝瑜抱拳一揖,然後迅速拉起史隘乾的袖子,心急火燎地往外拖。

    「這……」史隘乾有些掃興,一副還沒看夠熱鬧的嘴臉。

    謝瑜微笑的樣子,似陽光明媚,如謫仙下凡,劉戎轉身離開的剎那,只微微晃了一眼,便瞬間怔了神,還沒回過味來,他動人的嗓音已飄然而至。

    「反正以後我日日要去府上為他換藥,就不必交代了。」

    「……」劉戎換了身乾淨衣服,坐在床前的圓凳上,兩隻腳一直在抖,顛呀顛的,停不下來。

    她眼瞅著床上昏睡的苟勝,腦袋裡卻全是離開帳篷時,謝瑜在背後說的那句話。

    只要一想起來,她就長歎一聲,像是得了癌症,又沒錢治的人,煩到極點,還過去一點!

    史隘乾幫她洗完衣服,在院子裡晾好了,過了一會兒,又端著碗粥,從門外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主公煩什麼呢?歎這麼大口氣,我還沒進屋就聽見了。」

    「還不是因為你?!」劉戎立馬站起身,沖沖沖,衝到圓桌前,指著正在放碗的史隘乾,眉毛都倒豎起來,「你為啥對謝瑜亂說?說我什麼……這個……那個……啊?!」劉戎自己都不好意思再重複一遍,史隘乾先前對謝瑜胡謅的話,面紅耳赤地咆哮,「你這不是添亂麼?找死啊!信不信我家暴你?!」

    史隘乾放好碗,「呼咻呼咻……」猛吹被燙到的手指,又捏住耳朵,對劉戎一本正經,「哎呀,主公這話可就錯怪老朽了。老朽也是一番好意。」

    「好意個屁!你就是想看我出糗!等看我笑話!」劉戎像只跳蚤,在原地蹦躂。

    史隘乾壓壓手,做了一個制止自家孩子鬧騰的動作,像是嫌吵。

    「哎呀,哎呀呀,主

    公,你聽老朽跟你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跟謝大夫交惡,對你一點好處沒有……」說到此處,三角眼頃刻一斜,精光四射地望向劉戎,彷彿要看進人心底深處。

    「你想啊,你今個兒算是把二公子給徹底得罪了。他面子裡子都沒掙到,會輕易放過你嗎?說不定你哪天走夜路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被人拖進暗巷裡……」

    「啊啊啊啊……」他還沒說完,劉戎已經大叫地打斷他道,「你咒我?」

    「嘖!這怎麼叫咒你呢?老朽是根據實際情況,具體分析給你聽。若你真的遭人暗算,身邊又沒個懂醫的,到時不就抓瞎了麼?老朽可不會啊!你別指望我。」

    「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劉戎臉很黑地嘀咕一句。

    史隘乾聽見了,也不惱,繼續說道:「哎,所以說啊,謝大夫醫術精湛,人品又好,真有那天,你還得指望他幫你治。你與其『屎脹挖茅坑』的時候,再去求他,不如現在就跟他搞好關係。」

    「你這是什麼比喻?」劉戎聽完,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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