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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文 / 何書

    杜成淵肆無忌憚的笑聲惹惱了方致,反應遲鈍的方致回過神來頓感很沒面子,負氣一般又縮進去,重新鑽到洞裡不出來啦,杜成淵注意到冒個頭的小傢伙又鑽了進去,搓搓笑僵的臉,彎下腰去查看洞裡的方致。

    這一看,杜成淵愣了下,因為方致竟然像個土撥鼠似的在雪中穿行。

    「不就笑了下,你也不用一條道走到黑吧?」杜成淵好笑又無奈。

    在雪洞裡穿行的方致聞言哼了一聲,扭著屁股鑽啊鑽,要將cos土撥鼠進行到底。

    杜成淵怕它繼續下去,給凍壞了,長臂一伸不由分說給倒拎了出來。

    雙腿被禁錮,方致生氣地扭啊扭,瞪著眼:「喵嗚——」幹嘛呀!

    杜成淵看方致衝他張牙舞爪,揉揉腦袋按到懷裡,溫熱乾燥的手掌在它的皮毛上刮著雪沫,語氣溫和且含著無限寵溺:「別鬧,我認錯還不行嗎?」

    「喵嗚——」這會兒知道錯了,早幹嘛去了。

    杜成淵聽出方致的聲音明顯比剛剛弱了一點,知道是好的現象,再接再厲,邊扒拉它身上的雪沫,邊哄到:「一包小魚乾。」

    「喵嗚~~~~」最起碼得兩包吧?

    得了便宜賣乖,開始討價還價了。

    杜成淵和懷裡的方致對視,方致不堪一擊,別過頭,道:「喵嗚……」一包也行……

    有的吃就不錯了!這般安慰自己。

    杜成淵看它委屈巴拉的小模樣,捏捏耳朵說:「外加一小包牛肉條。」這麼寵下去真的合適嗎?杜成淵有點苦惱。

    「喵嗚!」棒棒噠!

    杜成淵被它的反應逗笑,隨口道:「總感覺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說完調轉視線看看周圍的雪,往前走了幾步,用腳把面前的雪踩平,顯然沒把剛剛的話放心上。

    方致心裡驕傲道:你的感覺是對的。

    杜成淵把踩平一小塊區域後,才把方致放下來。

    方致親暱地蹭蹭杜成淵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杜成淵笑了笑:「玩去吧。」說完自己走過去把靠在木圍欄上的鐵鍬拿起來,把廊下到大門這條路上的雪,清理清理。

    ……

    鏟雪的杜成淵不時看看方致,小傢伙把旁邊的雪滾成一小團,越滾越大,竟叫它滾出來個拳頭大的雪球,接著,又滾了一圈,雪球更大了,一個,兩個……

    等看到方致把一個小的雪團放到大的一個雪團上時,經歷過諸多場面的杜成淵瞬間滯住。

    這貓得多會玩?

    方致跳進雪裡面把一根小樹枝噙過來,插到雪團的右邊當手,然後又撲進雪裡去撿另一支小樹枝,插到左邊當左手,弄完這些,四隻小爪子凍得冰冰涼,靠著半成品的小雪人喘粗氣,兩隻前爪交叉夾在腋下暖爪子……

    這頗為人類化的動作讓杜成淵抽了抽嘴角,放下鐵鍬,摘下手套走過去,把快成冰雕的方致塞到衣服裡。

    「知道冷了?」

    「喵嗚——」嘿嘿。

    十足撒嬌賣乖的語氣。

    杜成淵心內柔軟,把個冰疙瘩塞到大衣裡,往屋裡走。

    一進到暖氣充足的屋內,方致瞬間來了精神,有點留戀的往主人的衣服裡鑽了鑽,好溫暖,好好聞,都不捨得出來了。

    杜成淵把手套放在旁邊玄關處的櫃子上,去拿了條毛巾把方致裹住,裹成個毛毛蟲放到沙發上,點開電視,找到它最喜歡看的頻道。

    「玩一會兒就可以了,呆久了,生病了又要打針。」

    本來方致還想再出去玩一會兒,被杜成淵這麼一說,掂量了下輕重,哼嚀一聲,老實看起電視來。

    等到杜成淵重新拿起手套去鏟雪,方致已經沉迷到手撕鬼子的電視劇裡了。

    維持著毛毛蟲的姿勢久了,身體有點僵硬,方致滾啊滾,從毛巾裡爬出來,電視劇正插播廣告,右上角顯示廣告180秒倒計時,等的無聊的方致想起來雪人還沒弄成功,在客廳裡搜索了下,準備找點什麼把雪人的眼睛給鑲上去,閒閒地逛蕩來逛蕩去,逛到了落地窗附近,好奇望向正在鏟雪的主人,又走近幾步去看看自己的雪人還在否,一看之下,露出驚訝的表情。

    本來沒有眼睛和鼻子的雪人,現在有了。

    小小的胡蘿蔔插在鼻子的地方,嘴巴是用手指畫成個翹翹的弧度,眼珠黑溜溜的,像是玻璃珠,幾片小樹葉當成衣服的扣子,一字排下來,這麼一看,似模似樣。

    小巧可愛的小雪人,方致忍不住跟雪人一樣翹起嘴角,抬眸去看已經快清理完小路的主人。

    身上熱烘烘的杜成淵向玄關處走來,走到廊下的時候,把鐵鍬靠在外表,手套放好,換雙鞋子,就看到燦爛還在看電視,聚精會神,連自己回來造成的小動靜都沒反應,心內莞爾的杜成淵也不去打擾它,逕自去給自己倒水喝。

    杜成淵手中拿著杯子,站在剛剛方致站過的地方,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面的雪景,心已經飄到了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度。

    也是這樣的天氣,紐約的雪比鳳州要來的粗暴寒烈,住所外面停泊的汽車全部被厚厚一層雪蓋住,那個青年背著小提琴,戴著厚厚的手套敲開他的門,眼睛彎成月牙,根本不理自己驚訝的表情,抱怨道:「成淵,我快要被凍死了,快讓我進

    去取取暖。」

    「你怎麼會在這裡?」記得自己當時很驚訝,昨天晚上還在巴黎,今天卻站在自己面前。

    他卻一本正經的對他說:「你說紐約下了大雪,我想過來看看有多大,有沒有大到把你埋進去,我好救你出雪坑。」

    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自己忍不住笑出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逗你的,我昨天下午就過來了,跟著導師過來參加一個會議,充當全能助理」看他沒反應,語氣頓了頓,挑起眉毛問:「你該不會當真了?」

    對,他當真了,他以為他真的是想看雪,想來找他,原來只是湊巧,最後無可奈何的揉揉他的腦袋接過他的琴盒,讓他快點進來。

    無可奈何這詞,似乎就是為他而造,無可奈何又甘之如飴。

    後來呢?

    後來……後來青年在秋天的時候消失,就像從未在他的人生裡出現過,那一刻他才發現,從一開始知道他和他均是來自鳳州,竟對他的信息知之甚少。

    他記得第一次遇到他時,他在法國街頭拉的那首讓他驚艷的小夜曲,午後臨窗而坐,為他彈得那首曲調悠揚的鋼琴曲,還有衝他笑得狡黠得意的樣子,總是出其不意的給他驚訝,驚喜,驚艷。

    過往種種,歷歷在目。

    我已經在尋找你的路上,可你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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