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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短暫交鋒 文 / 龍飛有妖氣

    第四十六章

    短暫交鋒

    我對這個養蜂人充滿了疑惑,卻又咬著牙不肯出聲,可是神色間已經等於做出了回答,不過養蜂人的情緒明顯很不穩定,問了兩遍,見我不回話,一下子揪住我的衣領,他或許也從我的神色裡猜出了答案,但仍然想聽我親口說出來。

    「你的母親,是不是姓苗?你父親,是不是姓陳?」養蜂人急切的等待著我的回答,他雖然抓我抓的很緊,不過又沒有敵對的意思,這讓我頓時茫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你又是什麼人?」我想跟對方拖延一下時間,掙扎著側頭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五月,現在力拼肯定是不行了,要改變策略,全力保證我們兩個的安全。

    養蜂人死死的盯著我脖子上的雷陽金鎖,臉色變換不定,過了一會兒,他控制住了情緒,低頭想了想,用一種很複雜的語氣慢慢說道:「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她的兒子。」

    在我的記憶裡,母親總是柔弱多病,但她的樣子很美,此時此刻,我已經知道,這個養蜂人和我的家庭或許存在著一些聯繫和瓜葛,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他跟母親那樣的人聯想到一起。面對養蜂人的問題,我無法作答,又無法否決,只能沉默以對。

    「你和你的母親,長的很像,這世上,除了那個人,還有誰會帶著一身雷陽血?」養蜂人剛剛控制下去的情緒又開始起伏,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發現,他的年紀,好像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大,只不過種種原因,讓他滄桑疲憊,如同進入了風燭殘年的歲月餘生。

    我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五月在內,我對她的疑惑其實一樣很多,只不過暫時隱忍著。可是我越看這個養蜂人,就越覺得他不是壞人,儘管他帶著幾個巨大的怪異蜂箱,整個人又看著神神鬼鬼的,但我心裡的預感漸漸強烈起來,他不是壞人。身在這個地方,遇見問題只能盡力去緩解,所以我思索了一下,跟養蜂人說道:「我的朋友病了,還在那邊昏睡,我要照料她,有什麼事,慢慢說吧。」

    養蜂人慢慢鬆開了緊抓著我的手,我從蜂箱上取下被掛住的外衣,然後走到五月身邊。五月已經吃了藥,但燒一直沒退,我把她抱起來,坐在旁邊一塊大石頭上。養蜂人很有經驗,他抬頭看了看昏睡中的五月,然後從腰裡一個小布袋中取了一些藥遞給我。

    「合水給她吃了,見效很快。」

    危機來的快,轉化的也很快,我接過養蜂人的藥,沒有懷疑,他的身手很不錯,想要對我們不利,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所以我微微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裡的藥,接著就給五月灌下去。

    喂五月吃完了藥,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養蜂人呆呆的蹲在我面前,低著頭不知所思,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這一刻,我看見他的眼眶紅了,兩滴渾濁的淚含在眼眶裡打轉。透過淚水,他的目光看上去那麼悲楚和淒涼,像是徹底被時間和孤獨侵蝕的面目全非。

    「你母親去世的時候」養蜂人的嘴唇輕輕的開合蠕動,彷彿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才問出了這句話:「她去世的時候,是不是是不是很苦」

    這句話無疑觸動了我內心最脆弱的一塊,我抱著五月,身子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我心底排斥外人,可不知道為什麼,秦嶺之行,好像逆轉了我的心理,當我面對龐爺,還有養蜂人時,我心中對陌生人的防線瞬間崩潰,我只想傾訴,把深埋在腦海中那麼多年的悲傷和哀悼一下子全部吐出來。

    我的眼睛也紅了,母親的事,像一個印在心裡的烙印,無論我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把它磨滅和遺忘。我很想痛哭一場,可我不能,這麼多年孤獨無依的生活教會我,不能隨便流淚。

    「她是走的很苦,是不是」養蜂人又一次從我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眼淚唰的奪眶而出,他沒有哭出聲,卻淚如泉湧,兩隻手死死抓著地上的草皮,身子不停的顫動。

    我無言以對,養蜂人在盡力忍著痛哭,可我看得出,他很痛苦,那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我說不出話,看著養蜂人哭的一塌糊塗,這樣悲慼的氣氛感染著我,我感覺鼻子很酸,彷彿下一秒鐘就會和養蜂人一樣,忍不住眼中的淚。

    兩個人就這樣在沉默的淚水中對坐了許久,漸漸的,養蜂人止住眼淚,我猜測,他可能習慣了孤苦和寂寞的生活,這種人心性堅強,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對養蜂人來說,歡笑和眼淚,在生命裡都是曇花一現的點滴。

    「有句話,我本不該問你,可我還是想問問。」養蜂人想了想,抬起頭道:「陳近水,他在什麼地方。」

    「陳近水?」我怔了怔,因為我姓陳,所以對這個字眼有些敏感,但我回想了一下,想不起自己認識一個叫陳近水的人。

    「陳近水,就是你的父親,陳三。」養蜂人一提到這個名字,就好像有徹骨般的恨意,拚命攥住手心裡的一把土:「他娶走你母親的時候,曾經答應過要好好對她,要一生照顧她,讓她快樂,沒有煩惱,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我怨自己的父親,可那畢竟是我親生父親,我可以怨他,怪他,疏遠他,但是當一個陌生人咬牙切齒的追問他的下落時,我心裡仍然生出了一種牴觸和微微的反感。我不知道父親的下落,不過即便我知道,也不會說,養蜂人的表情就好像此刻知道父親的去向,下一刻就要衝過去拚命。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

    「你不說,我不勉強,我叫努雄,如果你見到陳三,就告訴他。」養蜂人慢慢站起身,說道:「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原諒他,不異掌壇可以原諒他,整個九黎可以原諒他,但努雄不能,我會找他。」

    說完這句話

    ,養蜂人轉過身,像是要離開了,就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從自己的頭髮裡冒出一縷一縷的黑煙,這時候的天色已經暗了,千絲萬縷的黑煙比夜色更黯淡深沉,像是一隻一隻扭曲在空氣中的手,一下子纏住了養蜂人的脖子。

    養蜂人被纏著脖子,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我看不見自己頭頂的情景,可這一剎那間,我能感覺到那個如同披著黑斗篷一樣的黑影,又從我的頭髮裡鑽了出來。

    如果換做普通人,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就是致命的,養蜂人的脖子好像快要被勒斷了,窒息是最讓人惶恐的致命感覺,養蜂人不由自主的伸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在地上連連翻滾。我緊緊抱著五月,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眼前的一幕。

    養蜂人翻滾著,眼珠子已經因為頸部的緊迫感而微微凸出眼眶,估計再過片刻功夫,他就會死掉,但他的反應能力極強,在地上打了十幾個滾之後,一手捂著脖子,另只手閃出一片通紅的血光,在身後猛然一揮。

    唰

    成百上千道黑煙彷彿一下被斬斷,養蜂人掙脫桎梏,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一步衝到我身前,他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讓我無法適應。衝到跟前的同時,養蜂人伸出手,我看見他的掌心有一塊紅紅的血印。我想躲閃,可是懷裡還抱著五月,動作一遲緩,養蜂人的手掌已經重重按在我的胸口。

    轟

    我覺得胸口好像被一道電光擊中了,一種從來沒有感覺過的力量順著養蜂人的手掌透進身體,那感覺非常怪異,我的身體好像一分為二,有什麼東西被這股力量硬生生從身軀中逼了出來。|.

    我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輕鬆,就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負累一掃而空,身體輕飄飄的彷彿要飛起來。

    唰

    但這種感覺只持續了兩秒鐘,緊跟著,那團從身體裡被逼出來的看不見的東西重新鑽了回來,不知道蟄伏到了什麼地方。養蜂人皺了皺眉頭,他的目光深邃又犀利,掌心裡的血印不斷的閃爍,舉起手,像是要再一次重按在我的胸口,但養蜂人似乎顧慮重重,手掌剛剛舉起來,又隨之放下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前後不到兩分鐘時間,一直到養蜂人放下手掌的時候,我才下意識的重重喘了口氣。毫無疑問,是我身上的「東西」在作祟,和這個叫做努雄的養蜂人短暫的交鋒。交鋒可能沒有分出勝負,那東西沒殺掉努雄,努雄也奈何不了它。

    「你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努雄看了看我,他或許跟我的父母相識,但是對於我過去的生活經歷,努雄一無所知。

    「我身上有什麼?」我一直都記得五月在水洞中拍下的那張照片,身上有東西的感覺讓人如坐針氈,聽著努雄的口氣,他好像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我不知道看的准不准,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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