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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玩火 文 / 斂舟

    「那不是你的錯。」謝別夢不理這些。那四人對她而言,是同伴。而施雲岫,是她的全部。

    「對與錯都無所謂了。我此身既入魔,就不會妄想普度眾生。」笑容,在她的臉上泛開,卻苦澀得要命。

    「我會陪著你。」謝別夢抓緊了她的手。

    好在,還有人肯陪著自己。施雲岫心下溫暖。另一隻手勾住謝別夢的脖子,將自己的唇印在了謝別夢的臉頰上。

    謝別夢驚詫地轉頭,不敢置信方才發生的事。

    「又不是第一次親你了,怎麼這麼大反應?」施雲岫好笑。那四人幾年的感情都捨不得分開,何況她和謝別夢從小一起長大。

    謝別夢握著她的手向後一扭,鎖住了施雲岫的腰。施雲岫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她的身上,兩個人近到鼻息可聞。

    「雲岫……」謝別夢的表情終於生動起來。她低下頭,吻上對方的薄唇。

    施雲岫閉上眼睛,柔順地任由謝別夢輕輕地舔舐,吸吮,而後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她的柳眉微微蹙著,極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她想放縱一次,她想對這個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子好,但是她練的是斷情棄愛的無心決。

    她極力不讓自己動情,然而談何容易?內心如同萬支鋼針扎過一樣,冷汗從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謝別夢也覺察到了她的痛苦。抬起頭,立刻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

    「雲岫,我……我去叫煙兒!」她剛要起身,卻被施雲岫死死地抓住。

    「我只想和你待在一起,不要叫其他人,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沒事。」說著她伸手攀上了謝別夢的脖子,不許她離開。

    謝別夢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地抱緊她。感受到她的身子在自己懷裡不住地顫抖,謝別夢自責得無以復加。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明明捨不得她受傷的,為什麼還是做出了這種事?

    「你不要自責,是我想這麼做。」施雲岫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你這是何苦?」謝別夢苦澀地說。

    「我喜歡。」任性的話語,也只能謝別夢才能聽到。

    謝別夢無奈,剛要說話,卻聽到外面有聲音,大聲道:「是誰?」

    門開了,宮懷羽站在門口。屋子裡的景像是她不想看到的。她是來找施雲岫說明一些事情的,透過窗子看到了屋子裡發生的一切。偷窺這種事原本是她不屑於做的,但是看到那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唇舌,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本來打算悄悄地離開,卻又被謝別夢發現。

    三人見面俱是尷尬。施雲岫微微側過頭,伸手抹了抹自己被吻得紅潤的唇。謝別夢則是一臉警惕地看著宮懷羽。而宮懷羽站在門口,分外地不想邁進這間屋子。

    「我是來找雲岫的。」宮懷羽說。

    還是施雲岫的反應快,她已經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自身的痛苦沒有減輕,但是總不至於在宮懷羽面前現出柔弱。她剛要開口,卻眼前一黑,謝別夢的身子已經擋住了她全部的視線。

    「雲岫有傷在身,你還是明天再來吧。」謝別夢冷冷地說。這個樣子的施雲岫,讓她怎麼放心?

    宮懷羽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彷彿逃避一般地離開了。

    宮懷羽離開時沒有刻意地掩藏自己的氣息,被曲紅綾等人發現。幾人紛紛出來查看,卻只看到宮懷羽的一個背影。

    「是宮懷羽。」曲紅綾目力最好,已經認出了。

    「她來幹什麼?我們居然都沒發現。」樓燕嵐道。

    「這不奇怪,原本她的武功就比我們高。刻意隱藏氣息的話,我們很難發現。」曲紅綾解釋。

    「雲岫!」阮煙羅是大夫,自然想著自己的病人。

    幾人一聽也都明白過來。施雲岫、謝別夢和宮懷羽之間的糾葛,她們幾人看在眼裡。此刻看宮懷羽離去的方向,顯然是從施雲岫的房間出來的。

    厲蕖枝最先躥到了門口,一見施雲岫和謝別夢好端端地在屋子裡,放心道:「有別夢在,我們還擔心什麼?」

    阮煙羅一眼就看出來施雲岫的臉色蒼白。二話不說過來把脈。然後神情古怪地盯著施雲岫和謝別夢兩人看了又看。謝別夢的臉微微發紅,問道:「她怎麼樣?」

    阮煙羅將目光移向施雲岫,大有「老實交代」的意思。

    「橫豎不會再傷得更重了。」施雲岫這話幾乎是在耍賴。

    阮煙羅咳了一聲,「我就不明白了,就這樣你還敢讓我回家?」說完就起身,朝著一旁關切的幾人吼:「閃開,老娘要去熬藥!」

    幾人縮著脖子躲開了。阮煙羅是個非常活潑伶俐的人,而且心思縝密不輸樓燕嵐,做事也穩重。但有一點,就是不要惹毛她,否則她就是這個樣子。天王老子面前也敢自稱「老娘」。

    厲蕖枝還想留下來繼續圍觀,被樓燕嵐一把抓了出去。

    曲紅綾看了看形勢,顯然自己留下來很不合時宜,於是追著阮煙羅去熬藥了。

    連阮煙羅都發飆了,謝別夢更加擔心。

    施雲岫這時候耍賴地鑽進被子裡。「煙兒生氣的樣子總是很可怕,一會兒她端藥進來的時候你去應付,我不想面對她了。」

    「雲岫,你又欺負我。」謝別夢無奈。

    施雲岫一臉哀求的

    表情,瞬間就讓謝別夢舉手投降了。

    「明知道自己有傷還玩火!」阮煙羅抓著藥材一把一把地揮舞著。看得曲紅綾心驚膽顫。

    阮煙羅配藥從來都是大開大合。動作熟練,快速無比。無論是什麼藥都是如此,包括毒藥。

    「你生什麼氣?」曲紅綾好奇。

    「她們……」阮煙羅說了兩個字突然覺得不對,又低頭繼續抓藥了。

    「她們怎麼了?」曲紅綾繼續問。

    阮煙羅臉紅了,「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的?」

    「當然是真的。」曲紅綾眨著純潔的大眼睛給她看。

    「雲岫的無心決不能動情,否則輕則受傷,重則喪命。」阮煙羅到底是純潔的,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

    曲紅綾也不是傻子,一聽自然明白了方才是怎麼回事。「她和別夢……」

    阮煙羅點了點頭。

    「那你臉紅什麼?」曲紅綾不解。

    「哎呀你這人……」阮煙羅低頭,繼續拿藥材洩憤。

    「這兩個人,為什麼不找男子呢?」曲紅綾嘀咕著。

    「男子有什麼好?」阮煙羅脫口而出。然後發現自己失言,急忙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曲紅綾點頭,「是啊,男子有什麼好?」

    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熬著藥。藥熬好之後,阮煙羅將藥碗往曲紅綾手裡一塞,「送去給雲岫喝了。」

    「你呢?」曲紅綾愣愣地看著自己手裡冒著熱氣的藥汁。

    「當然是繼續配藥!她這次傷得不輕,還自己玩火,這會兒沒吐血就是她功力深厚了!」一提起這事,阮煙羅的火氣又大了起來。

    曲紅綾不敢繼續說什麼,連忙端著藥碗出了門。

    進了西廂房,只見謝別夢就站在門邊,見她進來點了下頭,然後很自然地接過了手裡的藥碗。

    曲紅綾沒料到謝別夢會獨自站在門口,雖然這是謝別夢的習慣,但是在施雲岫面前,謝別夢的習慣一向都是不算數的。

    其實謝別夢何嘗想這樣?可是她們兩人如果在一起,就很難控制自己的感情。謝別夢倒是無妨,卻不想看到施雲岫痛苦。

    施雲岫喝完藥,一張俏臉幾乎都扭曲了。「紅綾,煙兒這次是不是氣得狠了?這藥裡加了多少黃連啊?」

    曲紅綾一聽不禁想起了阮煙羅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於是摸摸頭道:「煙兒她只是關心你。」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這也太苦了!」說著繼續皺著一張臉。

    「怎麼是你送藥過來?」謝別夢以為阮煙羅還在生氣。

    「煙兒還在配藥,她……她說你傷得很嚴重。」曲紅綾可不願意整天面對著一個暴走的阮煙羅。

    施雲岫沉默了一下。謝別夢的臉上重新出現了擔憂的神色。她不僅擔心施雲岫的傷,還擔心施雲岫這麼自苦的原因。

    「紅綾,我的傷還有內力壓制,不算什麼大事。你讓她多去留意嚴紫幽的情況。還有,跟她說,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亂來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出現在施雲岫的臉上絕對是違和的。曲紅綾狐疑地看了一眼謝別夢,「她真的是雲岫?不是小枝假扮的?」

    謝別夢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施雲岫卻低著頭笑出聲來。曲紅綾受不了地拿個空了的藥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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