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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報仇 文 / 斂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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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施雲岫起身,不再理會宮懷羽。這明顯的送客動作,讓宮懷羽有些負氣。她的目光依舊追隨著施雲岫,卻被謝別夢有意無意地一個移動遮住了。

    宮懷羽無畏地迎上謝別夢冰冷的目光,對視良久,才別了開去。

    「不要再想動小夢。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在我之上。」施雲岫坐在樓燕嵐的床邊,幽幽說道。

    「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的。」宮懷羽最後掃了一眼屋子裡的這幾人,推門而出。

    唯一的外人一離開,阮煙羅、曲紅綾,包括易容成厲蕖枝的樓越凌都望向了施雲岫。

    「做什麼?」施雲岫問。

    「你確定宮懷羽會幫你?」樓越凌問。

    施雲岫一笑。「她會的。因為她同樣討厭宮家。」

    「雲岫,宮懷羽的話是什麼意思?」阮煙羅雖然年紀小,但是對於事情的敏感卻很高。她並不關心宮懷羽是否會幫忙,她問的是宮懷羽那句施雲岫會為了武林傷害自己的話。

    這句話雖然意思不明,但是在場幾人卻都明白。尤其是謝別夢,她的目光糾纏在施雲岫的身上,帶著憐惜與不忍。

    施雲岫難得地抿起了薄唇不出聲了。這一下幾人都緊張起來。同樓越凌一樣,施雲岫從來不會對鴆羽幾人說謊。她不想告訴這幾人的事,不說就是。

    「不值得。」樓越凌一聲歎息,轉過頭去。看那樣子,顯然是明白了施雲岫的意圖。她是武林活字典,能夠這麼快明白,但是其他幾人卻不行。這時又都轉頭望著樓越凌,希望這位前輩能夠給個答案。

    樓越凌頂著一張厲蕖枝的臉,說出這樣的話,讓人有一種違和感。

    「能說的雲岫自然會說,她是最懂大局的,你們不需要擔心。」樓越凌的目光低垂,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幾人又轉頭望向施雲岫,施雲岫聳聳肩,擺出一副「我不知道」的俏皮表情。這樣子讓人看著忍俊不禁,但是這幾人哪裡還能笑得出來?

    阮煙羅和曲紅綾只好轉頭去看謝別夢。她們問不出來的話,只好拜託這位魔尊後人了。

    門外此時傳來了消息。已經有人發現了樓越凌等人的蹤跡,宮家正在加派人手趕過去。

    曲紅綾和阮煙羅對望了一眼。「看來宮懷羽要動手了。」說話的是曲紅綾。

    阮煙羅點頭附和。「她倒是果決。」

    宮家壽雲堂。

    古樸的建築,安靜的環境,加上四周松柏長青。一眼就能讓人看出這裡住著的是一位老人。

    宮家老夫人,宮家現任家主宮明峰的生母。也是宮家的實際掌權人。雖然今年她已經年近六旬,卻仍不顯老態。此刻她正坐在自己的那把酸枝木雕花椅上,品著丫鬟雪玉剛剛送來的廬山雲霧。

    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老夫人抬起頭,眸光隱隱含著銳利。「你來了。」

    走進房間的正是宮懷羽。她先向老夫人施禮,然後起身道:「一切都如祖母所料,施雲岫果然看出那冊子是假的了。」

    「呵呵。」老夫人笑了兩聲,但是眼睛裡卻半點笑意也無。「那是因為你沒有劫走樓越凌。」

    「是懷羽無能。」宮懷羽低下頭。

    老夫人擺擺手,「罷了。既然被她們看穿了,也就只能見招拆招了。宮家男兒都是不成器的。懷羽,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話。若你不能除掉鴆羽,宮家七小姐就只能出點意外了。」這是非常明顯的威脅。

    宮懷羽聽了沒有本分遲疑。一個能將從小看著長大的孫子孫女作為棋子的人,還能指望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孫女有什麼親情呢?

    「施雲岫是鴆羽的首領吧?」老夫人突然道。

    宮懷羽的表情沒有變化,彷彿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句話。「沒錯,鴆羽正是施雲岫一手創立。」

    老夫人點頭。「一個孤女,能做到這種地步,不容易啊!我們宮家若是有一個她這樣的人,我也不用撐著這把老骨頭在這籌謀了。」似感慨,似羨慕,最終變成了一聲歎息。

    「宮家有這樣的人,只是祖母沒有發現而已。」宮懷羽抿起薄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嗎?」老夫人嘲諷地問。「你和她也鬥了這麼久,明明是先動手的,卻半點先機沒有搶到。懷羽,我原本是很看重你的,所以才同意用你代替思羽,可是最近你的表現實在讓我很失望。」

    宮懷羽倏然抬頭,露出那張不算驚艷也很耐看的臉。「失望嗎?您這一生對誰不失望呢?所有人都是您手中的棋子,連整個宮家都是。可是到頭來您得到了什麼?您住在這裡,可有人主動來看過您?」

    老夫人的臉色一變,抬手指著她道:「你……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

    宮懷羽笑了,笑得陰冷至極。「有什麼不敢的?祖母,您以為您還是宮家的掌權者嗎?這麼久的時間,您交給我多少宮家的勢力,您算過嗎?」

    話說到這,老夫人聽明白了,反而鎮定下來。「懷羽,你要反我?還是要反宮家?你以為你手裡握著宮家的勢力,就能翻盤嗎?你還是太年輕,如果多隱忍幾年,也許你會成功的,可是現在……」

    「現在也不會失敗。」這句話不是宮懷羽說的。

    >老夫人瞇縫起自己的眼睛,努力看清隱藏在暗處的人。「你是誰?」

    「老夫人不僅目力退化了,連耳力都差了好多。」陰影裡的人走了出來,卻是秋一荻。

    老夫人倒是認得她,一見她出現,冷笑道:「你們兩人果然聯手了。」

    秋一荻施施然地走過來找了張椅子坐下。「那是自然的。不聯手,怎麼對付您呢?」

    「你們想要怎麼樣?就算你們殺了我,宮家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老夫人見慣大風大浪,這會兒並不驚慌。

    秋一荻不說話了,轉頭望向宮懷羽。宮懷羽走近了一步,「祖母,我其實應該叫您一聲外祖母。我娘是怎麼死的?」

    老夫人道:「她是病死的。」

    「思羽是怎麼死的?」

    老夫人皺眉。「思羽是死在你的劍下,你為何要明知故問?」

    宮懷羽冷笑。她從懷裡拿出一方白絹,隨手一抖已經展開。白絹上殷紅的字跡看得人觸目驚心。「您還認得這字嗎?這是我娘的親筆血書。您為了奪魂劍譜派人半路截殺了我爹,軟禁了我娘。還以我們姐妹的性命相要挾,逼我娘說出劍譜的下落。若非出了意外,我被人奪走,如今恐怕也會和思羽一樣命喪九泉了。」

    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這麼說,你是來為你爹娘報仇的?」

    「還有思羽的仇。為了取信您,她搭上了性命。外祖母,我一家三口的血仇,您說懷羽該不該報呢?」宮懷羽的手在抖,但是她的臉色掛著笑,笑得十分開心。她隱忍了這麼多年,就是要想這位宮家的掌權者報仇。

    老夫人一歎。「我已經這把年紀,死在你手上又有什麼要緊的?懷羽,你是個人才,原本有機會和我一樣,成為宮家的實際掌權者,可惜……你執著於小處,終究難成大器。」

    宮懷羽不再說話。將手中的白絹小心折好收入懷裡。

    「既然要殺我,你為什麼還不動手?」老夫人問。

    一旁的秋一荻突然笑了一聲。「老夫人,您要懷羽親手殺死自己的外祖母嗎?這多麼殘忍?您放心,方纔的廬山雲霧裡被我加了一些東西,您不會有痛苦的。」

    到這時老夫人的臉色才真的變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秋一荻,「你……你居然下毒!」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鴆羽下得百蟲血毒殺了峨眉弟子凌嬌嬌,樓燕嵐也中了毒,現在還沒醒呢。您若是中了百蟲血,是不是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呢?」秋一荻抬頭四處看看,「你這裡啊,這麼安靜,沒人發現也很正常對不對?」

    老夫人的呼吸急促,臉上很快泛起了黑色。

    「九泉之下,看您如何面對我爹娘和思羽?」宮懷羽說著已經將老夫人癱軟的身子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回身一掌劈開了那把酸枝木的雕花椅。

    老夫人還沒有斷氣,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這樣也會被看穿。

    椅子的碎片中,掉落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宮懷羽走過去撿起來,撣了撣上面的木屑。

    一旁的老夫人終於嚥氣了。不過房間裡的兩個人卻都沒有在看她一眼。想她也算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沒想到榮華一生,到頭來死得這樣淒慘。

    「你真的打算將這冊子交給施雲岫?」秋一荻問。

    宮懷羽隨手翻了翻,不過以她的閱歷,還看不出什麼端倪。「不交怎麼辦?雲岫不會罷休的。」

    「我知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不到你也如此。那位武林聖者到真是有些本事。」秋一荻揶揄著。

    宮懷羽不理會她,終於轉頭看了一眼老夫人,又摸了摸懷裡的那方白絹,暗暗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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