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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0 衝動是魔鬼 文 / 四四暮雲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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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頓晚餐吃得安靜而詭異。

    一開始宋予琳還熱絡的張羅著,可聽說兩人壓根沒有舉辦婚禮的打算時候,一雙眼瞪得溜圓。

    「那怎麼行?那我們顧家嫁閨女總不能連點聲音都沒有吧?」她聲調揚得極高,視線詢問看向顧溫恆,「好歹,她這也是第一次結婚,總不能連婚紗都不穿吧!」

    顧溫恆眉心緊鎖,那張方正的國字臉上此刻顯然是十分沉鬱。

    顧冬凝握著筷子的手略略用力,她抬起臉接下話茬,「媽,我們不辦婚禮。你不也說過,我這樣的找個條件好的不容易,所以就不要求那麼多了。」

    她的語氣平靜,臉上也沒什麼起伏的情緒。可莫名她這話就讓墨成鈞心裡不是滋味兒,他瞇著眼看向顧冬凝,眸光裡幾分沉思。

    「可,可是——」

    宋予琳還想再問什麼,她總覺得墨家這樣的家族,唯一的孫子,不能就這樣草草了事。

    「那,那其他的都不用準備了?」

    「不用,您這邊什麼都不用準備,過兩天我們出國度蜜月,回來之後冬凝就跟我過去了,老宅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墨成鈞微笑著解釋,「不過,彩禮方面您這邊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宋予琳聽完這話就覺得最後一句還是靠點譜,可還不等她張嘴,顧溫恆就沉沉的兩個字截斷了所有的話,「吃飯。」

    顧冬凝也就不再說話,只努力的埋頭吃飯。

    男人走的時候,她出去送,沉靜的好似要跟夜色相溶。

    墨成鈞站在台階下,他轉身看她,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把她扯下來台階,他單手圈著她手腕,「走什麼神?」

    「你還不走?」顧冬凝揚了揚眼角,她顯然不想多說話。

    眉心微蹙,墨成鈞看著她那張沉靜得讓他鬱悶的臉,他可不覺得自己看錯了,她這雙眼睛根本不懂得掩飾,所有得情緒都直接得反饋出來。

    明明白白的讓人看得透透徹徹。

    他嘴角勾著笑,戳破她的心思,「不舉行婚禮,怎麼,覺得失望?」

    顧冬凝心下一怔,她當真沒料到墨成鈞會這樣直接說出來,她只是,只是聽到那樣的話內心裡有些難受,那是很難用一字半語就能解釋透徹的話。

    男人或許真的無法體會女人的那種小心思,無法知道一場婚禮一件婚紗對女人而言意味著什麼。

    可這一切顧冬凝都不準備跟他說,怔愣之後,她也只眉目清冷的看著他,「怎麼會覺得失望?要真的跟你站在牧師前宣誓結婚我晚上會做噩夢。」

    她臉上鄙視的表情太過徹底,墨成鈞忍不住罵了句,「真他媽該給你磨磨牙!」

    牙尖嘴利。

    顧冬凝切了聲,轉身就準備回去,到底手腕被牽住了。

    男人手上微微一個用力,她半轉過去的身子就被扯回來,整個人撞到他胸膛裡,墨成鈞單手扣住她肩頭,身體就俯下去。

    顧冬凝眼看男人的臉在眼底放大,她本能想後退,忍不住輕斥,「你想幹嘛?」

    「你爸在二樓的陽台站著。」

    墨成鈞薄唇輕輕勾著,眼底笑意勾魂,滿意看到她身體僵硬的頓住,一動不動。

    犀薄的唇就這樣覆上她的,手掌壓在她的側臉,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耳朵,男人顯然吻的並不專心,看她身體僵硬,就取笑的,「你準備就這麼傻站著?手臂呢?」

    顧冬凝本來在聽說爸爸陽台上站著時候就開始緊張,她要躲開了自然不行,那就讓他親,可她心裡到底是沒得墨成鈞這樣不要臉,越是知道有人看著心裡越是緊張,心裡咚咚跳的慌亂,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男人引著她的手臂攬上他的脖子,顧冬凝才恍悟。

    顧冬凝這會兒穿著拖鞋,他個子本就高,這會兒要踮起腳尖來才行,女人柔軟的曲線貼過去,墨成鈞喉間性感的喉結禁不住上下滾動了,男人眼底濃色漸沉。

    她哪裡有這麼乖乖主動攬著他的時候,這會兒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眼底映著他的模樣,紅唇就在他的唇邊微動,「好了嗎?」

    其實,陽台上哪裡有人。

    墨成鈞不過是騙她玩兒,可這會兒,他竟然不想匆匆結束這個謊言。

    他手臂匝在她的腰身上用力往自己懷裡帶,嗓音是極沉極沉的暗啞,「還在。」

    兩個字一落,男人唇畔就壓過去,舌尖挑開她的紅唇勾著她的丁香小舌共舞,他吻的又軟又強悍,顧冬凝只覺得自己缺氧的腦袋都要暈了,嗓間忍不住溢出細細的低吟。

    她手臂勾著他的脖子,這樣的姿勢本就方便男人吻下去,可她輕輕的低吟卻好似一把火瞬間吵醒了男人體內的野獸,男人吻的愈發的強悍,匝在她腰身上手掌張開了壓在她的背上摩挲,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

    好一會兒,墨成鈞才停下,她手臂環著她低低的喘,「我突然很後悔,今兒應該讓你跟我回去。」

    開什麼玩笑?!

    顧冬凝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

    她悄悄扭頭看一眼二樓陽台的方向,哪裡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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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許是回去了。

    她扭回頭來,臉上紅暈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軟了很多,眸光瀲灩紅唇輕腫,最是風采萬鈞,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只這樣看著他,什麼都沒做,竟然就讓他有種想把她拖上床的衝動。

    墨成鈞伸手輕觸她的嘴角,一下一下將她吻花了的唇彩抹掉。

    這樣輕暖的動作,卻讓顧冬凝羞紅了臉,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你還不快走?」

    她心跳的快速,有種非常奇怪的錯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為什麼竟然會有絲絲喜悅和羞澀在心底竄流,怪異的讓她心裡慌亂,可卻又不想排斥。

    墨成鈞嘴角微微勾著笑,他收了手,只說,「你回去收拾好東西,這週末我們出去。」

    「去哪?」

    顧冬凝懷疑的看他。

    「蜜月旅行,沒聽剛才跟丈母娘承諾了嗎?」

    「……」顧冬凝默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上了車,顧冬凝也轉身往回頭,站在台階上,她回身望去,只見跑車迅速駛離。

    顧冬凝揚起臉看看夜色下星子斑駁的夜空,空氣微涼,可她雙頰竟然還是熱燙的厲害。

    過了年,她就要二十六歲了。

    近三年的時間,她身邊沒有一個男人,連異性朋友都沒有。

    之前也從未覺得不妥,她陷在自己的小心思裡不肯出來,可真正從那裡面走出來才知道,天空其實是這麼廣闊的,望不到盡頭。

    等她的協議婚約結束了,她也想,好好找個男人,談一場戀愛,好好結一次婚。

    不是假的,是真的結婚。

    墨成鈞問她,失望了。

    她想,是的,心底有那麼一絲的失落。不是因為愛或不愛,只是因為第一次婚約,她沒有婚禮的遺憾。

    頭一次,那麼渴望,有一個人,能從心裡疼她。

    頭一次,那麼希望,自己就是最大的那顆星星,被別人注視著,羨慕著。

    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在遙遠的地方等著她。

    顧溫恆一整個晚上都面色不郁,這會兒見她回來也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墨家唯一的嫡孫結婚,卻連場婚禮都沒有,你想沒想過墨成鈞到底什麼打算?」

    顧冬凝站在一邊,一手摩挲自己的手腕,聲音低低的,「我也不想有婚禮。」

    「你開什麼玩笑啊!這不只是婚禮的問題這以後你在墨家還怎麼抬起臉來?」宋予琳受不了的插話,「你爸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是墨家唯一的孫子,如果他們家不接受你沒有婚禮,這外界都不會正兒八經承認,說白了吧,以後要真有點兒什麼事情,你不明不白就能被人趕下堂。怎麼這麼不長腦子?」

    言外之意,墨家要有意想不承認,那這結婚證領了也是白領。從法律上講是一回事兒,從倫理上講又是另一回事兒。

    顧冬凝不說話,聽著他們在那裡念。

    但是實際上,她根本聽不進去,就算不被趕下堂,一年的婚約期限到了結果也一樣。

    而且,墨成鈞能從她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一直,顧冬凝都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會被他惦記。

    她不貪心他的權,更不貪心他的利,顧冬凝從來也沒想要從墨成鈞身上得到什麼,她要的就是以後自己能夠安排自己的生活。

    可後來,當她知道她身上最重要的東西已經遺落在他身上時候,想要回來竟然會那樣難。

    隔日,墨震淵做東宴請了顧冬凝一家人。

    兩家人正式在一起吃過飯,這事兒也就板上釘釘了。

    墨震淵說,他老了,小輩們想怎麼過他也管不著了,只要他們願意開心就好。同時也囑咐墨成鈞,這到底是一家人了,各個方面要關照的自然也是要照顧到位。

    一番話說的恩威並重,顧溫恆也就沒再說什麼。

    只客套說,「冬凝這些年在家我們也是嬌慣了,這以後到了那邊有什麼不對的,就當成自己孩子教育。」

    客客氣氣的一場宴席,卻不見任何熱絡。

    墨允罡和墨海怡也一起來了,席間墨海怡的臉色一直就不怎麼好,可到底老爺子在那裡壓著,她就是再有意見也不能說出來。

    墨成鈞這次真的是我行我素了,那天回家扔出那本結婚證的時候她真的嚇死了,不知道這孩子怎麼就能這樣不管不顧的完全依著自己性子來。

    墨海怡一個忍不住就嗆聲,「你自己既然已經決定了,這會兒拿個結婚證出來給我們看是怎麼回事?成鈞,我們墨家不會承認這樣的女人,我都懷疑以後要生出來的孩子到底會不會是墨家的種……」

    「姑姑!」墨成鈞突然出聲重重打斷墨海怡的話,聲調很沉,臉色也是冷沉的很,「冬兒要進了墨家,姑姑你不喜歡她可以不搭理她,但這話別再讓我聽到。」

    墨海怡看過去一眼,他那表情不是說著玩的,哪怕墨成鈞平時不正不經的,可真的沒這麼跟她說過話,心下打了突,她知道這話可能有些過了,可她到底是長輩,這會兒也拉不下臉來,只好求救似的看向自己老公。

    「行了,你姑姑沒別的

    的意思,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們也就不再說什麼。」墨允罡接過話來,順手拉著墨海怡坐在自己身側。

    墨成鈞看過去一眼,只冷哼了聲,「想來,當年姑父你們不也是擅自做主嗎?我這算不算前有車後有轍?」

    眼看墨允罡臉色也難看起來,墨震淵是不得不打斷這場爭執,「你自己的婚姻,你自己做主。改天約對方家裡一起吃個飯。」

    這才有了今兒這頓晚宴。

    墨家老太太也沒有出席,顧冬凝不關心這個,也就沒問。

    席間,墨允罡和顧溫恆也都互相客套打了招呼,這兩人在商場上碰面次數自然比墨成鈞要多。

    墨成鈞冷眼看著兩人,他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視線收回時嘴角勾上輕浮的笑睇向墨海怡,「姑姑,你這是怕眼角紋太多才一直繃著臉嗎?我看你這十幾年都沒什麼變化,別擔心,多笑笑沒事兒。」

    墨海怡拿眼狠狠剜了他一下,他願意給她台階下,她也不愛拿喬,畢竟是自己從小看起來的孩子,她心裡自然是緊張的,可那晚上兩人三番兩語的對話偏偏又針鋒相對。

    可墨海怡不得不承認,當年她和墨允罡的婚事,如若不是她尋死膩活的,最後也成不了。

    這些年,他們之間也順順利利走到現在,唯一遺憾就是她沒有為他生下一兒半女,她心裡自然過意不去,好在,墨允罡也不在意,只說如果她想,可以去領養個孩子。

    這麼一想,墨海怡再看看顧冬凝,她這次就乖乖坐在墨成鈞身邊,垂著眼吃面前的飯,不說話,靜靜的樣子,跟上次在成鈞家裡見到時候那樣的咄咄逼人風塵模樣完全不同。

    她歎口氣,擰著眉心看向墨成鈞,「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她,關鍵成鈞你真的不給你奶奶說這事兒?」

    他又不是皮癢了,跟老太太說了指不定怎麼折騰。可不是只陸川一個人對普拉達女王有心理陰影。

    「嗯……緩一段時間,等我這邊都穩定了再說。」

    墨海怡看他一眼,沒吱聲,她昨晚怎麼想怎麼委屈,所以她給媽打電話訴苦了。

    當然,她也順便把她的寶貝孫子結婚還有意隱瞞的事情一併說了。

    不過,墨海怡不會告訴墨成鈞,老太太說不去澳洲了,改天直接回來。

    ……

    本來說讓顧冬凝直接到墨家去住,她只推說還要把東西收拾一下,就沒過去。

    墨成鈞送她回去,看看她房間裡也沒什麼,就讓她簡單收拾下衣服,說是明天過來接她。

    顧冬凝心不在焉的嗯了聲,今兒晚上吃飯,她才仔細想著怎麼也要在墨家呆上一年的呀,不是只有他們兩個,她還要時時刻刻面對墨家的人,突然就心裡有些忐忑。

    她最害怕應付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腦子又反應不過來對方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光這麼想想就有點兒打退堂鼓。

    她抬頭看看墨成鈞,「你要是有了真正想要結婚的對象,我們就早點兒離婚。看你家裡那些人我心裡發毛。」

    「嘖嘖,」墨成鈞伸手掐了下她的臉,「新婚蜜月期都還沒過就想離婚,出息!」

    顧冬凝撥開他的手,抬眼瞪他,「你別手慣病總是捏我臉,都讓你捏腫了!」

    「腫了嗎?」男人說著湊過去,認真看了半響,煞有介事點頭,「看來是真腫了,給你吹吹?」

    顧冬凝一看他眼尾上翹著,隱隱笑意傾瀉出來,薄唇就要湊過來,她緊張偏開頭去,伸手去擋,嚷嚷著,「你別掐我就好,喂——」

    墨成鈞當真就吹過去,熱熱的氣息繞著她的臉頰,然後就落在她的耳朵,脖子上……

    這個男人最是知道她身上敏感點,看她瑟縮著脖子四處裡躲,更是變本加厲。

    顧冬凝癢得受不了,她也顧不得去阻礙他,伸手摀住自己脖子兩邊,她躲不開,癢得忍不住就笑出聲,嬌嗔的喊,「你別鬧了,討厭!」

    嬌嬌軟軟的聲調,帶著點點笑音。

    墨成鈞突然覺得受不住,他抬眼看她,女人眼底嬌媚的笑意還沒收回去,就那麼落進他的眼底,好似有根狗尾巴草在輕輕搔著他的心臟,他只覺得心臟搏動迅速,帶著喘息都急促起來。

    顧冬凝回過頭就見到他黑濯濯的目光正盯著她,這種眸光陌生的讓她心慌,她慌張別開眼去,卻不知道要把視線落在哪裡。

    墨成鈞的表情有千萬種,可卻只這種正兒八經盯著她的樣子著實少見,顧冬凝心底慌張,被他盯著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極力的想要尋找語言打破這份僵凝的感覺。

    「你走——唔——」

    話都還沒說完,身子突然被男人整個兒抱進懷裡,狂猛的就吻上去。

    顧冬凝根本反應不過來,她被動接受他壓過來的唇舌,手臂壓在他身側想要推拒他的動作,可他用了蠻力一樣,手臂繞著她的後背一個旋轉,她人猛然被他按在牆上。

    背脊撞在牆上,她疼的喊出聲,可是那麼軟的調子卻像是撩撥著男人身體的琴弦。

    墨成鈞整個人覺得都好似被燒著了一樣,他單手壓在她肩膀上,另一隻手就去扯她的衣服,渾身散發著一種張狂的暴烈,那種要把她撕碎了一樣的狂猛。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腦子根本來不及想,只覺得她要再對

    著他那麼笑一次,再笑一次——

    男人低重的喘息,他的唇畔沿著她的肌膚遊走,落在脖頸上,時輕時重的吻。

    顧冬凝只覺得渾身顫慄,她手臂拍在他肩膀上,卻躲不開,忍不住就哼出聲,卻突然聽男人重重罵了句,「操!」

    墨成鈞手臂撐在牆上,粗重的喘,他身體緊緊貼著她的,好似要把她壓進牆壁裡,男人額角溢出薄薄細汗,手臂上的青筋繃著,那模樣當真仿若野獸。

    一雙眼睛仿若帶了凶殘的光,兩人衣服凌亂掛在身上,她的身上已是印滿他的痕跡,一種極度頹靡的美。

    墨成鈞身體抵著她,一動不動,只劇烈的喘,顧冬凝手臂推推他,她單腿支撐著身體實在是難受,男人這才放了手,卻不讓她離開,也不讓她動。

    顧冬凝剛想張嘴就被男人狠狠吼了句,「閉嘴。」

    「……」

    墨成鈞心底罵了好幾遍,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竟然聽著她嬌嬌軟軟的聲音就洩了。

    顧冬凝看著他一臉鐵黑鐵黑的樣子,到底不敢多說什麼。

    男人或許會最是在意這樣的事情,可墨成鈞怎麼看不明白她臉上的表情,他伸手惡狠狠的掐她的臉,「你他媽再笑,我讓你明白下不來床。」

    「我哪裡有笑?」

    顧冬凝反駁,可那雙眸子就是水盈盈的帶著笑。

    墨成鈞嘶了聲,直接把人連拖帶拽的給拉進了浴室。

    熱氣升騰的狹小浴室內,因著兩人的存在溫度噌噌往上飆,掛在牆上的溫度計都要因為溫度的迅猛高漲而爆裂。

    本來說是今天來接她,這次好了,省勁兒了。

    墨成鈞看著顧冬凝悠悠轉醒,問她,「你趕緊收拾收拾,跟我走。」

    顧冬凝抬眼看清眼前人是他,抽了枕頭就扔過去,「墨成鈞,你王八蛋!」

    「嘖,你省點力氣趕緊收拾。」他伸手擋了下,勸說,可這女人根本不聽勸,死命的拿著枕頭丟過來。

    他搶下來,她就拿別的東西,總之能抽到什麼東西都扔到他身上。

    「我不去了,你滾蛋!」顧冬凝氣的眼都紅了,直接把他掃地出門。

    許是覺得自己昨晚做的著實過分,墨成鈞索性也沒再叨擾她,舉手投降,臨走說了句,「我過兩天過來。」

    他今天本就還有個重要的合約要談,看看時間確實緊張,也就迅速離開了。

    顧冬凝又惱又氣的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她真的想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真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

    手握成拳重重的捶在床墊上,可軟軟的床墊承受了這股力度也絲毫不痛不癢。

    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她用了力的刷牙,幾乎要把牙齦給拉出血了。刷完後直接把牙刷用具全數一點不落的扔到了垃圾桶。

    想想昨晚被他逼著做的那些事情,顧冬凝惱得狠狠得用力跺腳,他怎麼就能那麼壞。

    ……

    雖說沒舉行婚禮,可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陸川找了網絡推手這一渲染,到底整個承安市有心的人自然是都知道了消息。

    墨允罡從網上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哼了聲,他倒是沒料到這小子竟然會存了這手。

    更是沒想到他竟然娶的是顧溫恆的女兒。

    嘴角隱隱拉出一抹笑,墨允罡單手壓在桌面上,到底是不能小看了這小子。

    伸手取了電話給鄭安民撥過去,「安民,手續別壓著了,該批就批,再壓著對我們也沒什麼用處。」

    鄭安民應了聲,這事兒好辦,不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自己那個寶貝女兒可是要怎麼辦?!

    「但是,鄭彤這幾日精神是真的不好,我們勸都勸不了。成鈞是真的結婚了還是?」鄭安民妥帖的問,畢竟這網上的事兒虛虛實實的。

    況且,沒舉行婚禮,這其中含義可就深了。

    墨允罡沉吟了片刻,只說,「領了結婚證,但是不準備舉辦婚禮。小輩們的事兒,我們都說了不算。」

    鄭安民歎口氣,小輩的事兒,還真是說了不算。

    這種事到底不能強求,可鄭彤的態度也很堅決,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說是墨成鈞跟那個女人不是真的。

    問她怎麼知道,她也說不出緣由,只說她就知道,反正她不會放棄。

    讓鄭安民和唐玉琴頭疼的不行,勸也勸不住,不勸也不行。

    ……

    江赫琛早在接到珠寶行電話的時候就存了疑問,不過是沒問出信來。

    後來,他存了心打聽,就聽到了這樣的風聲。

    任憑江赫琛再怎麼想,都從未覺得會如此迅速,事情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一切都好似脫軌的列車,你費盡心思都已經導不回正途。

    當他在努力把他們兩人之間所有的障礙逐一排除的時候,她卻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顧冬凝接到江赫琛電話的時候,正把衣服撞見行李箱。

    她看著他的電話,再

    看看眼前的行李箱,心中突然湧上一股子極其無力的感覺。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接起電話,「赫琛哥。」

    還是一如既往的聲調,卻早已少了原先那種飛揚的喜悅。

    江赫琛只覺得自己喉嚨間被卡了下,疼的張不開,他早上到這裡的時候,恰好看到墨成鈞的車子離開,他把車停在她的樓下足足有兩個小時。

    頭一次,他發現自己竟然邁不開腳步,連走下車的力氣都好似被剝離。

    那種疼痛從內心深處翻湧而上,狠辣的在他心口撕開了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我在你樓下。」

    聲線極低的五個字,仿似從最遙遠的深谷破洞而出的艱難,就這樣落在顧冬凝的耳朵裡。

    捏著手機的手指禁不住用力,顧冬凝應了聲,她說,我下去。

    就掛斷了電話。

    江赫琛眉心鎖著看向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他緩緩閉上眼睛,任著諸多情緒在腦海裡反覆滾攪,幾乎要把整個頭顱撐破。

    顧冬凝站起身走到陽台上,看下去就能看到他的車子。

    輕輕抿了下唇畔,顧冬凝眼底澀澀的,她站在這裡望去出,就好像望見了兩年前的他們,他電話打來,就停在顧家別墅的外面,半倚著車身瀟灑帥氣的讓她心動。

    她每每站上陽台衝他搖搖手,笑著說你等我一會兒。

    而後歡天喜地的竄下去,一下撲到他的懷裡。

    那麼幸福的時光,為什麼想起來的時候竟然會如此疼痛。

    那一天,正值夏天,天氣炎熱得厲害,她跟江赫琛約好了要出去玩,早早就打扮好了等他過來接她,可後來,他來是來了,精神卻明顯不好。

    她拉著行李出來,他卻連接都不接,只伸手拉過她胳膊,「冬凝,我有事跟你說。」

    江赫琛很少用這種嚴肅到瘆人的表情跟她說話,她忍不住就有點慌,看他眼睛裡佈滿血絲,好像是熬夜許久的樣子,她也擔心,扔了行李就跟他出去。

    坐在車上,空調開得極低,把外面空氣的燥熱全都驅離,舒服的讓人喟歎,可這壓抑的沉默卻讓顧冬凝有幾分受不了,他一根一根的吸煙,在他又點燃一根煙的時候,顧冬凝的耐心全無,她忍不住就心慌煩亂,伸手抽下他的煙掐滅,「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江赫琛唇線抿得很緊,良久之後,他才說,「冬凝,我們先取消婚約。」

    「你說什麼?」顧冬凝覺得不可思議,眼睛一下瞪大了盯著他,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聲音顫抖又問了次,「你再說一遍。」

    「冬凝。」江赫琛伸手攥住她手腕,眼底的焦灼一覽無遺,他沒辦法跟她好好解釋,只希望她能相信他,「給我三年時間,我一定娶你。」

    顧冬凝滿臉震驚看著他,又驚又怒,「所有請柬都發出去了,你說,要取消婚約?江赫琛,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

    沒有任何預兆的,她之前一點一滴的風聲都沒有聽到過,她今天興高采烈的等著他來接她一起出去玩,她前段時間還催著媽趕緊幫她置辦嫁妝。

    江顧兩家的聯姻,從年初就已經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男人眉間深蹙,除非她真的生氣,否則她從未這樣連名帶姓的喊他,他的嗓音本就低沉,這會兒因為壓抑而愈發的沉,「冬凝,我需要時間!」

    手腕猛的用力掙脫他,顧冬凝推開車門就跑下去,江赫琛連忙追過去,他伸手抓住她手腕想要解釋,可顧冬凝脾氣上來了根本不聽,她甩開他的手,一字一句,「你要取消婚約,我一天都不會等你!」

    江赫琛還想再解釋,可乍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阻斷了他所有的話,他接起來,匆匆說了幾句話,臉色突然大變,上了車飛一樣的駛出去。

    就從顧冬凝的面前,甚至連跟她再說一句話都沒有,就那麼徹底的從她的眼前走掉。

    那幾天,對顧冬凝而言是最為煎熬的時間。

    她從爸爸嘴裡聽到江家要解除婚約的事,那天顧溫恆很是發了一通脾氣,嚇得她再不敢問原因,只知道涉及商場上的幾筆項目投資都要徹底擱淺,隨後又聽到傳出說跟江赫琛結婚的女人是顧暖悅,他真正愛的人是顧暖悅。

    好一場豪門間的愛恨糾葛,那段時間媒體幾乎天天繞著他們三個人轉,一下子把她扔到了風口浪尖,顧冬凝根本不信這些胡說八道。

    江赫琛深愛的是顧暖悅?開什麼國際玩笑?!

    可到底是心慌,人心這種事誰能捏的十打十的准,但是從那次見面之後她根本連江赫琛的面都碰不到。

    顧冬凝一直忍著,忍著,她想聽聽他的解釋,可那次在顧家大宅的一次晚宴,顧暖悅的挑釁卻讓她徹底失控。

    在顧家所有人面前,顧冬凝狠狠的撂下話,「是我不要江赫琛,就算退婚也是要我提出。」

    顧溫恆也是被她氣極了,伸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商場的事,風風雨雨,這些豪門聯姻在其中佔據的位置有時不可不謂之重,顧溫恆暗地周旋,卻抵不過她一句話,徹底將江家的路給封死。

    豪門中,除非你執掌大權,否則就根本沒有話語權,當時的江赫琛就是這樣,處處受制,內外施壓逼得他不得不放。

    那時候

    ,她到底是年輕,如果不是衝動的不管不顧的跑到雲頂,就不會那樣。

    或者,如果她去的時候不讓景新跟著,也不會把景新給害了。

    那一年,他才十八歲。

    手掌蓋在臉上,往事悲涼鋪天蓋地而來,讓顧冬凝幾乎承受不住那種疼痛,她年少時期的摯愛,她最好的弟弟,一切都在一夜間給她身上綁上了重重的枷鎖。

    ……

    顧冬凝收拾好自己,她下來時候,江赫琛正倚著車門站著。

    見到她過來,江赫琛手腕輕抬卻發現沉重的讓他覺得不過是衝她擺擺手的動作居然都是這樣的難。

    他的腳邊零星散落著一些煙頭,走近過去能聞到他身上揮之不去的煙草氣息。她知道他極少吸煙,除非確實遇上讓他難以控制的事情,他才會不要命的吸煙。

    顧冬凝站在他面前,她抬眼看他的臉,那麼熟悉的面孔,竟然會在一瞬間覺得遙遠,她聲音艱澀,「怎麼吸這麼多煙?」

    男人嘴角輕扯,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到副駕駛的一側,「帶你去個地方。」

    顧冬凝彎身坐上車。

    江赫琛看她坐好,他伸手拍上車門,手掌收回來時候竟然有些顫抖。

    男人深深看著深色玻璃後面的女人一眼,轉身上了駕駛座。

    逼仄的車廂裡,依舊縈繞著濃郁的煙草味道,一想到他如此無節制的吸煙,顧冬凝胸腔又開始悶痛,她看著他線條凌厲的側臉,輕聲,「赫琛哥,你不要抽這麼多煙。」

    江赫琛不語,只微微偏了眼看她一眼,提醒,「帶好安全帶。」

    ------題外話------

    昨天忘記跟大家打招呼了,今兒補上哈,親們2015快樂(*^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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