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47 金網盤龍 文 / 軒少爺的娘

    眾人話音未落,一張金色的大網瞬間從天而降,網裡寒光閃爍,儘是鋒利尖銳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宇文騰網住,並迅速的升了上去。

    「哎!」若櫻仰高頭,望著在網中縮成一團的宇文騰,幸災樂禍地道:「騰王,你還活著吧?咋就變成一尾活魚了呢?」

    網中傳來宇文騰悶悶的聲音:「死不了,也沒變成魚,就是被扎的好疼。」他得防著臉被那些利刃刺中,只能縮成一團,恁是辛苦。

    蕭冠泓忍不住戳了若櫻的額頭一下,笑罵:「怎可胡說八道,騰王分明是現了原形,成了金網盤龍。」

    「噗哧!」慕容嚳忍俊不禁。

    這個時候諸葛復也下來了,見果然有機關,頓覺自己料事如神,對眾人道:「幸虧貧道對那四王的秉性多有瞭解,不然怕不是著了他們的道。」

    納蘭明桑長睫下垂,語聲淡淡如風:「你怎麼認識四王的啊?且說來聽聽?」

    諸葛復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立刻屏氣斂息,悄沒聲兒了。

    天耀麒沒看頭上的金網,只是仔仔細細的端詳著白玉橋,試探地道:「難道過個橋也需鑰匙?」

    若櫻馬上去看納蘭明桑:「還有鑰匙沒?」

    納蘭明桑淡笑著搖頭:「這上面刻有四神獸,總不會是白刻的吧?」

    蕭冠泓聞言凝神觀察四靈獸,片刻之後吐出幾個字:「把四王飾給我。」

    想他說要四王飾總不會是無的放矢,絕對蘊含了幾份含義,三人紛紛解下自己的王飾拋給他,宇文騰也從網眼中扔下青龍飾。

    「嗖嗖」幾聲過後,蕭冠泓已將手中的四王飾彈射出去,一個個穩穩當當、妥妥貼貼的鑲嵌在白玉欄杆上的四靈獸上。

    幾個人心下都有些瞭然,左右觀望有無異常,然後俱耐心的等待。許久之後,上面的金網倏地墜落在橋面上,金色的網面霎時鋪開,像一朵華麗碩大的千絲金菊。

    菊花蕊宇文騰站了起來,身上精緻的藍色錦衣已被戳的破爛不堪,像個鶉衣百結的乞丐,可人家內裡卻是件價值連城,實屬鳳毛麟角的鱗甲,貨真價實的錦衣夜行。他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索性扔掉破衣爛衫,望著那四塊閃亮的王飾道:「是揪下來還是安放在這上面?若是後面又要用到怎麼辦?」

    蕭冠泓曬然一笑,「你揪下來試試,我就不信還會有一張網來網你。」

    宇文騰一發狠,心道,大不了再當一次魚。左右手微抄,閃電般的將四塊古玉揪了下來。

    眾人等了片刻,見無異常,遂決定過橋,不妨諸葛復在後面道:「那個八卦圖是做甚用的啊?總不會是刻在那好看的吧?」

    眾人一想,也有幾份道理,登時又裹足不前了。

    不過若櫻有話說,她恨這老道對她下蠱,弄得她痛苦不堪,自然是沒什麼好生相和好語氣,滿臉鄙視:「你一個道士難不成是吃閒飯的?八卦圖不是你們道家的象徵性圖騰?還用問我們這些門外漢?」

    諸葛復雖說學了好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安生立命的手藝那還是做道士,他浸淫道教多年,專科學問受人質疑,怎麼也要辯駁一番:「八卦最初是被陰陽家所用,道教嘛,眾所周知是來源於道家和陰陽家。而道術則是不折不扣的陰陽家的東西,因此道教會有陰陽八卦……」

    若櫻不耐煩聽:「閉嘴!這些誰不知道啊?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世人皆知,你口若懸河,光說不練做甚?有本事就獨膀子打拳——露一手,去橋上看看這陰魚和陽魚是什麼意思。」

    諸葛復才不會去,他要是有這本事,何至於要用蠱控制這三人,立刻便裝沒聽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白色拂塵一甩,高深莫測的抬頭望石壁。

    蕭冠泓也不指望他,略一沉吟,大步踏上橋,對著八卦圖端詳許久,起初還神色凝重,到後來居然為之失笑,隨後向若櫻招了招手:「若若,你來看。」

    他這麼一說,幾個人全跑上橋看稀奇。

    先是看到陰魚和陽魚的兩個魚眼居然是空的,透過其能看到橋下緩緩流動的水流。後隨著蕭冠泓手指看下去,居然看到白色的陽魚刻有幾行字,上書:諸葛衍你個臭牛鼻子老道,害吾陛下,今用八卦圖鎮住你個老雜毛,令你生生世世永不得超生!凡過此橋者,踩雜毛老道一百下!

    這幾行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盡顯張揚霸氣。

    幾個人面面相覷。

    納蘭明桑斜睨一旁的諸葛復,謾聲道:「諸葛衍?老雜毛?這麼湊巧,又見道士?還姓諸葛?」

    「我先踩,不許跟我搶。」若櫻恨死諸葛復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連帶著諸葛衍也不受她待見,當下便蓮足一伸,狠狠踩了諸葛衍一百下。

    既是先祖遺命,不得不遵從。諸人紛紛倣傚若櫻踩足了一百下。

    納蘭明桑最後踩,一邊踩他還一邊不忘招呼諸葛復:「先生你也來踩,不踩,怕害得大家不好過橋,那事情就大條了。」

    見諸葛復怏怏不樂的走上橋,他突然又驚訝地道:「咦,奇怪!先生你的臉色好難看啦!你多心了吧?雖然踩的也是道士,但不是踩你啦!」

    諸葛復一臉晦氣,眼睛裡晃過陰寒的光芒,為顧全大局,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也踩了諸葛衍一百下。

    待諸葛復踩完,柳青娥終於帶著氣喘吁吁,疲累不堪的若鸞也下來了。兩個姑娘有樣學樣,跟著踩諸葛衍。

    因有前車之鑒,眾人耐心等了片刻,見無甚異樣,便打算下橋。

    正在這時,橋前面的一塊空地突然發出卡卡的響聲,緊接著,一個圓形的鐵桶赫然從地下升到地面,隨後靜靜直立在他們面前。

    「大家快後退!」蕭冠泓和宇文騰如臨大敵,一臉嚴峻擋在若櫻等人的前面。

    眾人皆臉色凝重的望著人高的鐵桶,圓鐵桶卻半晌沒有動靜。慕容嚳卻忽然道:「上面有字!」跟著緩緩念出:「……玄武王,請用墨玉槍敲俺的頭……啥意思?」

    「叫你打他的頭。」若櫻告訴他:「俺是方言,就是我,還有的地方稱額。」

    宇文騰怕有暗器,忙道:「我來吧!」

    慕容嚳笑出了兩個酒窩,輕描淡寫地道:「既然人家指名點姓,說不得我親自去侍候。」

    宇文騰跟去護法。慕容嚳心無旁騖用墨玉槍敲打著圓桶的頭,發出「咚咚」的聲響,眾人的心也跟著「咚咚」直跳,各自都提心吊膽的捏了一把冷汗。

    敲了差不多是七七四十九下,鐵桶「叭」的一聲四下裂開,唬得諸人抱頭鼠竄,紛紛走避。

    許久沒有動靜,若櫻自蕭冠泓懷裡抬頭望去,卻看到一個滿身披著銀色盔甲的將軍,這將軍頭上還戴著頂紅櫻頭盔,她仗著蕭冠泓也不害怕,驚愕地道:「這是人還是鬼?」

    冷不妨諸葛復在後面答道:「假人,是天耀帝后用機關術造的鐵將軍。」說罷,諸葛復便向那個鐵人走去,臉上竟然出現了欣喜之色。他站在那個鐵將軍面前,久久沉默不語,似乎在思忖,又似乎在緬懷什麼。

    良久,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情緒似乎又低落下來,忽然伸手在鐵將軍身上重重的拍了幾下,低聲道:「鐵將軍,鐵將軍,玄武王還是這般喜歡捉弄你……」話落,那個鐵將軍竟然在山洞裡走動起來。

    諸人皆是滿臉錯愕,若鸞更是捂著嘴驚叫連連:「他會動?不說是假人嗎?」

    諸葛復也不多做解釋,抱著拂塵看了四處亂走的鐵將軍半晌,對宇文騰道:「勞煩騰王繼續吧!可能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若櫻覺得很奇怪,這個諸葛復似乎對天耀國的事知之甚詳,幾乎比四人先祖留下的手札上面記載的還多。她忍不住問納蘭明桑:「天耀國的事,是你告訴他的嗎?他似乎比我們知道的還多。」

    納蘭若有所思的搖搖頭,低聲道:「我先祖留下的手札大多被毀,許多事還是他告訴我的。」

    若櫻這才記起這傢伙是要造反的,頓時懊惱不已,她把這碴忘了,真是敵我不分。

    眾人跟在宇文騰後面轉了一個彎,一座小小的假山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假山上三三兩兩的棲著幾隻鳥雀,諸人正在奇怪這裡怎麼會有鳥啊?冷不妨諸葛復又上前。

    他用手捉起一隻鳥搗鼓了一會兒,再將那鳥兒放到假山上時,鳥兒突然在假山上一歪一晃的走動起來,就是不會飛。若櫻等人目瞪口呆的看了半晌,心裡多少也有些明白了——不消說的,這也是機關術造的。

    拐過假山,前面出現了四條岔道。宇文騰停滯不前,回頭詢問:「是分開走還是選一條路?」

    蕭冠泓拉緊若櫻,乾脆果斷地道:「不好多做耽擱,一條一條的碰運氣太費功夫,既是四條道,你們四人一人走一條,其他人或是原地等著,或是跟著,總之大家萬事小心。」

    四人雖說一路被嚇,但皆是藝高人膽大之輩,每人選了一條道就往前行。蕭冠泓左手牽著若櫻,右手抓著一把黑色的扇子,面色如常但眼神犀利,不停的掃視前方有無異常。

    若櫻對先祖有些不滿:「泓泓,看這架式,先祖們根本不指望有人找來這個秘洞,想來他們雖留下此地,但終究是未能遵從皇后的遺言,心中定然有些抱愧,所以才會布一些機關。」

    蕭冠泓聞言呼吸突然一沉:「如果只是有機關那還好說……」

    「怎麼?還會有什麼?」

    蕭冠泓低緩地道:「就怕是玉石俱焚!」旋即又安慰若櫻:「我是檀自揣測,當不得真。」

    若櫻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道:「你有沒有發覺不冷了。」先前他們下洞的時候分明是寒氣逼人,若鸞凍的瑟瑟發抖,不知何時起,竟然讓人有了汗意。

    「豈止不冷,越來越熱了。」蕭冠泓心頭也滿是疑惑。他突然停駐不前,將若櫻攬緊:「小心了,前面是個石室。」

    一間四四方方的石屋擋住了前面的去路,石室門戶大開,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式。若櫻悄聲道:「走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說著話兒,兩人踏進石室,緩緩向裡走,不住的環顧四周。突然,「光當」一聲,石室的門口墜下一塊厚重的石板,將門嚴嚴實實的堵上了。

    「糟糕!門關上了,待會要怎麼出去。」若櫻黛眉顰緊,立即離開蕭冠泓的懷抱,憂心忡忡跑到石門前。

    蕭冠泓剛要喊她過來,還未開口,整個地面毫無預兆的陡然一空,兩人猝不及防之下雙雙墜落。蕭冠泓心頭大急,放聲呼喚:「若若,你怎麼樣?」可他喊了半天,猶如石沉大海,若櫻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若櫻其實也在放聲呼喊蕭冠泓,她記得兩人離的不遠,可就是沒人應她。轉眼間,她已安然無恙的落地。

    又是一間石室,不過這間石室裡沒有蕭冠泓,只有諸葛復和神色莫名的納蘭明桑。

    「怎麼是你們兩個?」若櫻面色一冷,心頭滑過不好的預感,蕭冠泓去哪了?

    納蘭明桑不言不語,銀袍墨發負手而立,宛如芝蘭玉樹。

    諸葛復似乎對這種結果很滿意,撚鬚而笑:「相逢既是有緣,鳳王掉到此處乃是天意,正好助世子一臂之力,完成上次未完成的事。」

    若櫻瞥了不動如山的納蘭明桑一眼,話卻是問諸葛復:「上次什麼事?你葫蘆裡賣什麼藥?」

    諸葛復哈哈放聲一笑:「上次在鬼域,我們世子憐香惜玉放過了鳳王,這次相信鳳王就沒那麼好命了……不過,鳳王你生的天姿國色,貧道對你日思夜想,就想著能與你燕好,此時要殺了你,還真是捨不得……」

    他滿是惋惜地搖頭歎息:「唉!世間安得雙全法,貧道看得開。」

    若櫻臉上波瀾不驚,一點也沒因他齷齪下流心思而生氣,反倒淡然地道:「說的比唱的好聽!上次不過是因為我背上沒圖,所以你們才沒殺我,這次,又打算如何殺我?」

    諸葛復一怔,他沒想到若櫻竟然知道。納蘭明桑也是不敢置信的抬眸,輕輕地道:「上次的事你知道?」

    若櫻不以為然地道:「當然知道,我先前是假裝昏倒……」

    「怎麼可能?那果子上面有毒,你吃了的。」諸葛復不信,當即詫異的出聲。

    若櫻冷冷一笑,語音滿是輕蔑:「我是吃了,那又怎樣?不怕說予你們知道,在小雪山碰到納蘭明桑的時候,我就起了疑心,因為他身上有一股香味,呵!你們都不會注意到這股香味,那是如意扇上的銀針才會散發出的香味,而我的銀針從來沒有射過別人……」

    納蘭明桑眼神一黯:「原來,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你竟然裝得那麼像,連我都瞞過了。」

    若櫻抬眼看向他,波光瀲瀲的眸子像春水洗過的一般:「納蘭明桑,你也好意思說我騙你?你才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她恨恨地道:「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和你虛與委蛇這麼久,為的是什麼?不過就是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罷了!」

    她當時對納蘭明桑起了疑心,後來看到納蘭明桑摘了果子回來,便偷偷的將柳生配給她救急時用的解毒丸胡亂吃了幾顆,本以為加上身上的鳳凰飾,足以抵抗住任何毒藥,開始是裝著暈倒,沒料到最後還是被毒倒了。

    納蘭明桑垂下眼簾,低頭沉默不語。

    見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若櫻的語氣含著質問,卻冰冷徹骨:「你就是那個面具人,當初在西呈殺我一次不算,上次還要殺我全家,你派人將我母親擄走!你才是那個一直在我面前演戲的人!納蘭明桑,你還算是個人嗎?」

    納蘭明桑一直垂首靜立,面容沉靜如深海:「第一次我不知道是你,你女扮男裝。」

    他在笑,眸子裡彷彿潤著一層水光,迷離醉人卻哀傷,「其實,追根究底我才是那個最先認識你的人,比姓蕭的早,只不過我聽過你的名,卻一直未去見你,我好後悔……我們認識也有這麼久了,你只當我是災星,從不拿正眼瞧我,你,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他似醉非醉的桃花眼一片茫然,「不,或許我該問,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若櫻冷冷地道:「從來沒喜歡過你,討厭倒是天生的。」

    諸葛復托著把鋒利的匕首過來,奉到納蘭明桑的面前,煙霧裊裊中他又像一個影子一樣,他的臉已被貪慾覆蓋:「世子,莫要兒女情長了,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既已找到寶窟,四王也無用處了,剝下鳳王的皮,放了鳳王的血才是正事!」

    納蘭明桑清高修長的身子不禁一抖,慢慢接過寒光閃爍的匕首,緩緩向若櫻走來,唇被咬出了血:「你既然不喜歡我,那就為我的千秋功業墊底吧!這樣你一定會恨死我,可是恨也必須要整日想著那人是不!」

    若櫻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看穿生死的淡然模樣,只是她還是似懂非懂:「為什麼非要剝下我的皮?又要放我的血?這有什麼典故和出處?」

    「借帝王之氣。」

    諸葛復目光中有一絲狂熱閃過,語氣有些瘋顛:「鳳王你雖無帝王之命,但卻是火鳳國女王的後裔,天生王氣充灃,有吞吐天地之志,貧道會施展畢生所學,用鳳王你的血在龍脈處建一個血池,再用你的人皮佈一個借氣陣,到時,世子的帝王之氣便會縱橫四海,傲睨千古,呈氣吞山河之勢,銳不可擋!」

    若櫻深感懷疑:「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麼軟弱無能的一個人,你居然誇我有吞吐天地之志?你師從何處?觀的是什麼星相?怎麼跟個二百五差不多。」

    納蘭明桑在離若櫻一臂之遙站定,垂首仔細而又專注的打量匕首,似被那黑幽幽的寒光所吸引,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慢慢撫過刀刃。

    驀地,有人從外面匆匆跑進石室,居然是手中沒有了寶劍的柳青娥。

    若櫻見僅有她一人,並沒有看到若鸞,急忙問道:「我妹妹呢?」

    柳青娥杏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忽然嫣然一笑,兩腮竟然起了一絲紅暈,有些害羞地道:「鳳王不必擔心若鸞小姐,她這會正在美處呢!」

    「什麼意思?」若櫻心中疑竇叢生。

    「哎喲!這種難以啟齒的事讓人家怎麼開口嘛!羞死個人了。」柳青娥掩面嬌笑,目光放肆的望著若櫻:「鳳王早是蕭王爺的人了,未必這男歡女愛的事還不懂嗎?若鸞小姐這會正和蕭王爺顛鸞倒鳳,欲仙欲死呢!」

    諸葛復在一旁添油加醋:「鳳王爺妹妹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想必滋味一定很好,可惜時辰太緊,不然貧道到是可以和她雙修一番,未料到卻被蕭王爺獨佔鰲頭了。」

    若櫻唇角漾開一抹冷笑:「柳青娥,我與你一向是無冤無仇,你這樣做是何意?當真要助紂為虐?」

    柳青娥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可眼裡的嫉恨怨毒之色掩都掩飾不住。

    她蓮步輕移,款款走到若櫻身旁,用耳語的聲音道:「明人不說假話,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我們兩人都是細作出身,憑什麼你能平步青雲?又有一等一的男子為你出生入死?你高高在上,我卻低賤如螻蟻,最後還被世子送給道士,淪為他的玩物,道士日日夜夜折騰我,那些可怕的花樣是你這樣的女人想都不曾想過的。」

    她一臉麻木,漂亮的杏眼刻毒地瞄過若櫻的細腰:「你知道嗎?我身上被這個道士凌虐的沒有一塊好皮肉,可我為什麼還要幫他?那是因為我早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我被騰王的四個丫頭在避子湯裡下了藥,終身不孕……現在又被這道士弄壞了身子,我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

    「還有一個理由……」她臉上露出無情又猙獰的笑:「那便是因為騰王喜歡的是你!我為他犧牲那麼多,付出那麼多,他卻始終喜歡你,抱著我時也叫著你的名字……」

    「這也能成為害我的理由?」若櫻臉色淡淡,雲淡風輕。

    柳青娥眼中全是駭人的陰森和恨意:「那當然,所以你必須去死!」話音未落,她突然揚起手腕,舉起手中的利刃向若櫻喉嚨劃去。

    「柳青娥!」納蘭明桑倏地抬頭,下意識的拋出匕首向柳青娥的手腕砸去。

    與此同時,若櫻美眸中利芒一閃,素手一揚就要奪下柳青娥手中的匕首。當她的手堪堪觸及柳青娥的手時,頭突然之間一陣劇痛,這種痛讓她眼前頓時一白,竟然止不住身形往柳青娥的匕首上栽去。

    納蘭明桑的匕首電射而來,眼看就要刺中柳青娥的手腕。電光火石之間,諸葛復竟然縱身一躍,半路截住了納蘭明桑的匕首。

    「噗哧!」利刃入肉的聲音清晰的響起,柳青娥地匕首狠狠刺進了若櫻的右肩,趁著若櫻恍惚間,她迅速的拔出凶器,刺目的鮮血瞬間噴射而出,當下就染紅了若櫻胸口的素色衣衫。

    「若櫻!」納蘭明桑驚惶失措的慘叫一聲,彷彿柳青娥的匕首是刺在他的身上,讓他痛入骨髓,極大的懊悔湧上心頭,霎時間他恨不得殺了自己。他身形即刻一動,手掌一揮就要將柳青娥斃於掌下。

    突然,諸葛復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世子,莫衝動,萬不可意氣用事,你既不忍心,便讓柳青娥動手。」

    納蘭明桑咬牙:「讓開!」

    諸葛復手一伸,乾脆死死抱住他。

    他們這邊在起爭執,那邊柳青娥拔出匕首後,又狠狠的揚起手腕,閃電般的再次刺向若櫻的胸口。她眸中閃過得意笑容,卻故作溫柔:「若櫻,你安息吧!」就在這時候,她驀然覺得有一股冷厲逼人的氣息從若櫻身上散發出來,好像寶劍的銳利的鋒芒,令她心生膽怯,刺下去的匕首竟然有些遲疑。

    千均一發之際,若櫻左手倏地一揚,一股紅色利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柳青娥胸口。

    「嗯!」柳青娥悶哼一聲,紅色利芒透胸而過。

    「啊!……」突然,有人在石室門口放聲大叫。若櫻眼中狠厲的光芒一閃即逝,倏地抬頭看向來人,卻發現是剛剛跑來的若鸞。

    柳青娥胸口的鮮血噴灑而出,人也頹然倒地。若鸞見柳青娥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自己,頓時嚇得軟癱在地。

    若櫻抿著唇,眸中無波無瀾。她殺了柳青娥,在若鸞嚶嚶的啜泣中,一把將柳青娥扔向納蘭明桑和諸葛復,然後拉起萎頓在地的若鸞就往外飛奔。

    ……

    「若若,你受傷了?」蕭冠泓正在四處尋找若櫻,一眼掃到渾身是血的若櫻拉著衣衫凌亂不堪的若鸞飛奔而來,急忙迎了上去。

    若櫻一見到是他,立刻就要撲倒在地。她的頭又劇疼起來,痛的直欲裂開,右肩傷口極深,加上柳青娥經驗老道,當場把匕首拔出了來,令她血如泉湧。

    蕭冠泓連忙一把將她抄在懷中,慌忙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止血,緊接著將身上帶來的藥丸讓她嚥下,又是心疼又是急促地道:「誰把你傷成這樣了?」

    若櫻左手按著頭拚命吸氣,臉色煞白,卻不能出聲。若鸞嚇得說不出話來。

    蕭冠泓倏地抬頭,望向追趕而來的納蘭明桑和諸葛復,頓時目眥欲裂,怒不可遏:「是你們?」

    納蘭明桑和諸葛復停了下來。

    諸葛復猶自心有不甘,納蘭明桑則呆呆地注視著若櫻,魂不守舍。

    蕭冠泓將若櫻緊緊抱在懷中,見到納蘭明桑呆若木雞的模樣,他是一肚子的火:「為保她安全無虞我們才答應幫你,你居然想要她的命?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戾氣橫生地看看諸葛復,目光極盡鄙夷,「你挖空心思不過是想完成自己的帝王夢罷了,而納蘭明桑你嘴上說喜歡若若,這就是你的喜歡?不過是打著喜歡之名行自己的野心!但是你們現在傷了她,就祈求老天最好別落在我手裡,不然我定要將你們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恨。」

    納蘭明桑並不辯解,他癡癡望定若櫻,似乎並沒有聽到蕭冠泓狠辣無情的話語。

    「好熱……這洞裡變得好熱……太奇怪了。」若櫻感覺頭痛有所緩解,便將心裡的疑惑道出。

    蕭冠泓見洞裡越來越熱,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抱起若櫻,示意若鸞一起退走,一邊心疼地問:「要緊嗎?」

    若櫻仰起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看他,目光在白色瀰漫的煙霧中,如夢似煙:「又要拖累你!」

    「我喜歡你拖累我!」蕭冠泓收斂臉上的怒意,換上溫柔似水,深情款款的表情。跟在他們身邊的若鸞偷偷從眼簾處窺視著蕭冠泓,忽然小臉一紅,含羞帶怯地低下了頭。

    忽地,宇文騰和慕容嚳,還有耀師傅從不同的方向他們奔了過來,見到若櫻受傷,幾個人都大驚失色,爭相問詢。

    若櫻忙道:「你們沒事吧?我感覺這洞裡有古怪,咱們先出去在說!」

    宇文騰有絲遲疑,看了另一邊的納蘭明桑和宇文騰一眼,關切地道:「可是我們還沒有幫他們找到那些寶物,他們會不會又用蠱折磨你?」

    若櫻淺淺一笑:「我們三個都中了蠱,也就是我先疼上一疼,又不要命,索性不管了,再說若鸞也脫險了,我沒了後顧之憂,先出去吧!」說罷,她累極,便靠在蕭冠泓的胸膛歇息。

    「若鸞,那柳青娥沒傷著你吧!」幾個人先前都只注意若櫻,也沒顧上細看若鸞,這時怕若鸞被柳青娥所傷,忙關切的問她。

    若鸞一怔,忙乖巧地道:「沒有,我逃出來了。」

    「若鸞,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慕容嚳有些吃驚。

    被他的話所驚,包括若櫻在內,幾個人都看向若鸞。

    若鸞幾乎是衣不蔽體,一頭青絲散亂不堪,明媚動人的小臉帶著羞意,眉梢眼角竟然還帶著春意濃濃。思及柳青娥的話,若櫻心下微動,但她依舊不動聲色,輕聲地道:「若鸞,你這是怎麼了?」

    「啊!」若鸞頓時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地道:「沒啊……我很好……對了,我們快走吧,這裡好熱。」

    幾個人急忙往回走。

    那邊諸葛複眼看蕭冠泓等人要離開,便要喚醒他們身體的蠱毒,冷不妨納蘭明桑冷冷地道:「別白費心機了,若櫻身體裡的蠱毒已醒,她卻並不回頭,表示他們不會屈服。」

    諸葛複眼裡陰毒的光芒一閃,似打定主意,語氣滲人的可怕:「世子,施行下一個計劃吧!只差一步就成功了,怎能前功盡棄?這幾個人絕非泛泛之輩,千萬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納蘭明桑沉默少許,淡淡的「嗯」了一聲,問道:「他們來了嗎?」

    「來了,虎營的人帶著他們前來。」諸葛復心斂了臉上的表情,恭敬地道。

    納蘭明桑垂下頭,語氣沉悶:「那就讓虎營的人帶著他們截殺他們幾個。」

    「是!」

    再說蕭冠泓幾人剛原路返回到那座假山旁邊,眾人耳中突然聽到一陣陣急促而又雜亂的腳步聲,山洞間隱有回音,俱是悚然一驚,不由得加快腳步。

    俄爾,諸人面色越來越凝重,因為有大批手拿刀劍的人快速地向白玉橋逼了過來。為首之人一看到他們,便大聲狂呼:「所有將士聽令,即刻衝過去斬殺這幾個人。」

    這些人源源不斷的從台階處衝下來,其中竟然還有老熟人——那幾百個複製人。

    慕容嚳懊惱地道:「咱們的侍衛全在鳳凰山防衛,沒想到麒麟山有暗道,這下真是死的冤枉。」

    宇文騰哼笑:「都怪那幾個先祖,搞什麼名堂?咱們搬救兵也來不及了。」

    若櫻嘴角彎了彎,輕輕地道:「放我下來,又是一場惡戰。」

    蕭冠泓低笑兩聲,語聲柔的像春風:「別急呀,等我殺不動了,你再下來幫我。」

    ……

    納蘭明桑挑了一個視野開闊,能縱觀全局之處負手站定,默默地看著那邊的慘烈惡鬥。他無須觀戰也猜得出結局,無論這幾個人的功夫多麼的好,皆是必敗無疑。何況若櫻受傷,鳳若鸞還需要人保護。

    他偏頭微瞥了身後的人一眼,語氣漠然的道:「諸葛復,事到如今,你可以對本世子吐實情了吧?為何要如此幫我?」

    諸葛復依舊喜歡站在陰影裡,聞言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貧道說過,世子有帝王之命……世子想知道什麼?」

    「哧!」納蘭明桑哧笑:「要知道的可多了,第一,你是怎麼弄到這些複製人的?這個本世子好似並不知道;第二,你是怎麼和西域那幫人勾搭上的?我猜阿旺失憶是你搞的鬼吧!因為他不幫你,所以你就換一個族長;還有,諸葛衍,諸葛重是你什麼人?你為何對天耀國的事知之甚詳?」

    諸葛復的聲音低不可聞:「實不相瞞,這兩人都是貧道,世子害怕嗎?」

    納蘭明桑眸子裡風雲變換,語氣卻平靜淡然:「害怕倒不至於,只是有些驚訝罷了,本世子早就有些疑心,但我一向不信這些鬼神之說,如此說來,你是活了將近千年的鬼嘍?」

    諸葛復低笑:「世子莫說笑了,貧道若是鬼,早被閻王爺捉走了,正如世子在白玉橋上看到的,四王不知為何恨貧道入骨,尋了個世外高人將貧道鎮住,貧道一直不能輪迴,恁是辛苦,好在貧道自身懂些道術,在六百年前重生了一次,就是諸葛重,後又重生了一次,便是現在的貧道。」

    納蘭明桑並不意外,他本就聰明絕倫:「這也倒說得過去,我姑且信你,也不知你說的是真是假?糊弄我也說不定,不過四王恨你,你應該心知肚名,就是因為你用丹藥使他們的皇帝失常,又用什麼長生之術哄騙天耀帝,所以你才落得如此下場,但我還是不明白你這麼幫我是為什麼?而且你上一世,也是找的本世子的先祖。」

    諸葛復不知是因為勝卷在握,還是另有原因,反正是供認不諱:「世子所言不差,貧道上一世尋白虎王助他奪天下,卻以失敗告終。」

    納蘭明桑冷笑:「怕不是這麼簡單吧!我猜猜,你上一世騙我先祖,擄了火鳳國的女王陛下,就是想奪她身上的地圖,要找封存之地,因此我先祖背叛血誓,為後代埋下無數禍患,而女王陛下拚力反撲,用盡一身鮮血下了血咒,所以和我先祖同歸於盡……這就是四王身上圖騰消失的原因吧?」

    他斜睨了諸葛復一眼,繼續闡述:「我還猜,你恐怕是因為道術不到家,解不開四王的八卦圖,怕死了又不能輪迴,所以一心想壞掉八卦圖,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四王的後裔幫你完成這個任務,對不?……至於這些複製人你是六百年前就開始準備了,因為你的前世是天耀國的國師,囚皇后的山洞是你選的址,那上面的字也是你刻下的……若不是那些字,我還不能懷疑你,你恐怕三世都沒換過字跡吧!」

    諸葛複眼角抽了抽,沉默不語。

    沉默就等於默認,納蘭明桑眼睛看著下面的打鬥,低聲道:「你讓假族長說服了阿旺的族人,擄了天耀麒的父親來落月山,為了這些你可謂是費盡了心機,絞盡了腦汁,所以現在是離你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

    諸葛復沉默良久,低聲道:「世子你莫多想,貧道一定會助你得到天下的!貧道並未食言,西呈滅了祈國,世子父皇母后慘死,不日之後西呈的景帝便會暴亡,宮中也會死人無數,所以世子大仇得報,只差這最後一步了,貧道幫世子等於也是在幫自己,世子儘管放心……」

    「這裡為什麼會越來越熱?太不尋常。」納蘭明桑忽然文不對題的來了一句。

    「……」諸葛復無語。

    納蘭明桑沒指望他回答,俯視場中的戰局,突然他長眉微蹙,眸色一緊,即刻縱身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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