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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5章 偏偏喜歡你 文 / 吳圖

    耿氏讓身後婢女將那綢布包裹送上,說了幾句,她自來熟地笑著道:「原是早該來拜見姐姐的,只是姐姐有孕在身,妹妹不敢貿然打擾。」,又指著那包裹道:「這裡一針一線,都是妹妹親手做的活計,望姐姐千萬不要嫌棄。」。

    武寧笑道:「哪裡的話,妹妹一片心意,我該謝謝耿妹妹才是。」,又讓清明取了回禮。兩人你來我往地客氣了許久,武寧見耿氏始終沒說出什麼實質性的話題來,一雙眼又間或地向屋裡屋外地瞄著,直直磨蹭了許久方才悻悻地告辭而去。

    武寧心裡瞭然,讓清明送了她出去。自在堂屋正座上坐著,隨手打開那包裹,見裡面是兩對枕巾,一對繡著鴛鴦戲水圖案,一對是蓮葉田田的圖案。荷田正從身後端走那茶盞,見了不由得也輕歎了一聲道:「主子,這繡工可真是不錯!」,待得看清是枕巾,頓時縮頭不語了。

    武寧想到耿氏與自己也不過是初識乍認,一上來就這樣送了極貼身,又別有意味的東西,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這日傍晚,四阿哥做完了正事,想著已經好幾天沒來武寧院子裡了,正好時辰也是晚飯的點兒,便帶了蘇培盛過來。剛進屋,就看見武寧半側著身子聚精會神地在做針線活,四阿哥皺眉走過去,從她身後將那針線輕輕從武寧手中奪過,道:「有了身子的人,還費這個眼力做什麼?」。

    武寧猝不及防,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給胤禛要給請安。四阿哥扶起她道:「從來都不是這麼多禮的人,怎麼幾天沒來反而拘謹了?」,他口氣帶著笑,然而因珠棋一事,心中對武寧歉疚,口氣便多少有些拘虛。

    武寧一反常態地沒有接上四阿哥的玩笑,只是低低道:「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說著微微蹲了蹲身子。

    清明見場面有些尷尬,連忙笑道:「主子,您讓奴才去膳房拿的點心,這會子已經準備好了,貝勒爺也在,要不奴才這會兒把晚飯一起擺出來?」,武寧還沒說話,四阿哥點點頭,瞟了眼武寧,對清明道:「擺上吧,點心也拿上來,你們主子愛吃。」,清明一疊聲地應了,才退下。

    四阿哥見左右無人,輕輕攬過了武寧肩膀,側抱在懷裡,道:「最近到年底,爺都會忙,這後院裡,也不過是幾天方能來一趟,你自己要顧好自己。」,武寧僵硬地由著他攬了,輕輕靠在四阿哥肩頭上,平平板板地道:「謝爺關心,妾身謹遵爺的吩咐。」,四阿哥摸了摸自己鼻尖,放開了武寧。

    不一會兒晚上擺上來,是四涼八熱兩湯,此外還有三道甜蜜蜜的酥軟小點心,分著顏色擺在了各種形狀的小碟子裡。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子。武寧瞅了一眼那點心,自去取了吃了,對正經飯菜卻是一眼不顧。四阿哥見到這般情景,道:「可是飯菜不合胃口?」,又對清明道:「你們主子還有什麼愛吃的,再去膳房,叫他們馬上做了,都送來。」。

    清明連連應了,心裡卻叫苦:武寧愛吃的菜不多,又是孕婦,極其挑口。這一桌子上,還基本就上全了。

    但貝勒爺的話不能不聽,她只得去了膳房。膳房師傅聽了這話,張著手,挺了肚子,絞盡腦汁地在廚案邊忙活了一圈。

    孕婦吃食,但凡入口都要極為當心。大師傅琢磨著又做了幾道武寧以前點過的性平味甜的燉品放進了膳盒,順便加了一小碟紅豆糕塞在邊上,清明提著膳盒,拿在手中只覺得那盒子半沉不沉,謝過了自回去了。

    剛到了院門口,便見荷田門神一樣站在門前,衝著自己擺了擺手,清明立即停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讓人將那膳盒收了起來,先放在爐子邊熱著,以防主子忽然要用。

    半夜,四阿哥悄悄起身下了床。武寧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地被他擾醒了,揉了揉眼睛,問道:「爺?」,四阿哥回身,想著武寧昨晚一臉倔強的模樣,心裡微微有氣。但看著眼前人睡得迷茫的樣子,又發不出氣來。他握了武寧的手,輕輕送到唇邊吻了吻,道:「你好好睡。我一大早就有事,晚上也不過來了。」。

    武寧起了身把頭髮攏在肩膀一側,準備服侍四阿哥穿衣。四阿哥趕緊把她按回被子裡,又道:「胡鬧!」,說著眼光往下瞟了瞟,嘴角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武寧的肚子大得已經有點誇張了,嬤嬤們甚至懷疑是不是雙生兒。四阿哥想到此處,便覺得心中一股暖流湧過。他扶著武寧的肩膀,慢慢讓她在床上躺平了,又輕輕摸了摸武寧肚子,將被子拉好了,才道:「莫要亂動,碰到肚子可不是玩的。」,說著自己極快地將衣服穿利索了,這才喊外間守夜的婢女送熱水進來。武寧在身後道:「爺這幾天都不過來了?」。

    四阿哥聽她語氣無波無瀾,回頭望著她道:「是,爺這幾天都不過來了。\",見武寧微微垂下眼去,睫毛在臉頰上映出疏淡的影子,失望的神情轉瞬即逝,不禁心中一跳,俯身湊過去輕輕道:「你想不想我過來?」。

    見武寧未回答,四阿哥飛快地捉住她下巴,在她唇上印了一印,方才放開,歎了口氣低聲道:「爺怎麼偏偏就只喜歡你這個小彆扭呢!」。

    一旁捧著熱水的清明和荷田都紅了臉,連忙低下頭去,只恨不得腦袋垂到胸腔裡去才好。

    一番洗漱,四阿哥神清氣爽地走了。清明見武寧起了身坐在床上,便湊過去柔聲道:「主子,天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武寧點點頭,卻覺得腹中空空,她摸了摸肚子,珠棋見狀笑道:「主子是餓了?奴才備了幾種燉品在茶房爐子上,一直是溫著的呢!」,武寧抬頭看了她一眼,淡笑著道:「你想的周到,拿來吧。」,清明得了讚賞,極高興地轉身合上裡屋房門,這才出去了。

    荷田正在茶房守著爐子打瞌睡,頭一點一點,臉頰邊垂下的髮絲幾乎都要落到那茶爐上。清明看得驚心,過去重重推了推她肩膀,道:「快起來!」,荷田正是半睡半醒間,被人猛地一推,驚得一抬頭,待得看清了是清明,撇嘴道:「我還當是哪個!」。

    清明不睬她,一邊用夾子將茶爐上的燉品盅移開了,一邊道:「主子這會餓了,想吃點東西,一會兒的早膳且緩一緩,別弄得太油膩。」。

    荷田聽她口氣裡頗有幾分總管指揮的意思,又剛剛被擾了覺,心裡不快,便憊懶地站起身道:「從前珠棋姐也沒見像你這樣想得周到!」,這話說得已經有幾分嘲諷了。

    清明背對著她,一邊將那燉品盅放到托盤上,一邊又用乾布掀了蓋子,輕輕扇了扇,試了溫度,不溫不火地道:「事事就該想在主子面前,否則主子要咱們服侍做什麼?」。

    荷田被她堵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還要想些什麼辯出來,清明笑著將托盤向她手裡一塞,道:「給主子送去!」,荷田見她賣了自己人情,不好再說什麼,接過來剛要出茶房,卻回頭道:「昨兒主子睡下後,我聽貝勒爺說往後的東西從前院膳房裡叫,可是真的?」。

    清明滅了茶爐,對著鏡子將梳子沾水梳了梳鬢髮,才道:「怎麼不是真的?貝勒爺吩咐了,咱們就照做,別的莫管那麼多。」,荷田微微吐了吐舌頭走了,待得出了門口,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格格給她幾分好臉,就真拿自己當回事了!珠棋姐那是跟格格從小長大的情分,就她也能比得了?」。

    「前院提膳?」。

    福晉正被人伺候著用早膳,剛示意朔雪幫著夾過桌上那玉米蘋果金銀烙,聽見陳德諾這話不由得驚了一下。

    陳德諾垂了手,站在福晉面前,飛快地道:「回福晉,可不是!聽聞貝勒爺直接就這麼說了,往後武格格那裡的膳食,一律從前院膳房裡取。」。

    福晉心情複雜地低下了頭。

    四阿哥這是……覺得前院更安全?

    還是在打她的臉?

    這準備進行多久?是到武氏生產結束,還是往後就一直從前院膳房裡撥她的份例了?

    朔雪正捉著筷子勺子,眼觀鼻,鼻觀心,一臉專注地往福晉前面的青花瓷碟裡放金銀烙。

    金銀烙餅裹了蜜,金黃焦脆,果香氣被熱度一烤,帶著奶香面香全溢了出來,一跨快切成幼兒手掌大小的方形,正好一口一個。這原是武格格最愛吃的,大抵四阿哥去她那裡最多,被帶著也喜歡吃了,福晉見四阿哥常點,自己也亦步亦趨。

    朔雪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偷眼瞄了一下福晉,對著陳德諾猛使了眼色,陳德諾陪笑著道:「福晉若沒有其他事,奴才先下去了。」。

    福晉自想著心事,渾然不察陳德諾的話語。朔雪見狀,怒了努嘴,陳德諾拔腳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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