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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107 天水訟 文 / 鎏年

    天黑路滑,社會複雜。

    冷暖沒想過這是一件複雜的事兒,當她用鼠標滑著百度目不轉睛的轉了幾個地兒之後,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處那個叫李莊的專門兒撈黑的大律師的慘淡落馬,她才知道她做了件多麼無理取鬧的事兒。

    原來涉黑的撈命是個這麼危險的事兒,她原來以為大不了是那些繁雜的關係網運籌帷幄一下兒,然而這確是一個比她想像中要麻煩的多的事兒,這案子不乾淨,即便是幾十年後都有可能撈出來重審,錢是拿到了,但真像是給執業生涯埋下一個不可預知的風險。

    興許是她把凌犀看得太無所不能了,她老覺得沒什麼事兒是他辦不成的,大不了是他不想辦,其實她忽略了,他再牛逼也是一屆公民,一樣得盡量避忌各種社會規範。

    「別接了……安全第一……」

    想都沒想,冷暖就用沒有受傷的左手費勁吧啦的給他發了條兒短信,著急忙慌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有毛病。

    當凌犀打斷了四爺的話,掏出手機看到了短信的時候兒,輕笑出了聲兒。

    「……怎麼?」

    一直再說這件事來龍去脈的譚四,看著那從進來就一臉客套的小子這麼一笑給他笑的一楞。

    「沒事……一個朋友的玩笑,四叔,你繼續。」

    收起手機,喝了一口他不太習慣的生普洱茶,凌犀擰了擰鼻子,拿著卷宗接著聽他說。

    「四叔知道你不願意碰這事兒,可你既然來了,就肯定不是來討杯茶喝,我也跟你交個實底兒,這個是一直跟著我的一個兄弟,家裡有老有小的,我不能讓他就這麼折裡面兒,多麻煩我也得撈……」

    拿著鹿皮小布兒擦著煙斗兒,今兒的譚四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當然,他此時心裡揣著一件大事兒,一件讓他沒法兒鎮靜的大事兒。

    點上一根兒煙,凌犀抽了兩口道,「四叔,既然都這麼說了,咱們就攤開說,這案子練習之前遞給過我,我既然當時決定不接,我就絕對不會接。」

    他能給面子的叫他一聲兒四叔,已經算是給足了他面子,其實從他7歲那年他動手打過他爸之後,十幾年無數的場合碰上過,他就真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

    其實在他小時候的相冊裡就知道,他爸年輕的時候應該跟譚四的關係是不錯的,在他的印象裡,他小時候的生活裡也是經常有四叔這麼位人物,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跟老爸鬧掰了,僵的如同陌路,甚至有那麼幾年,見面就打,視同水火,久而久之,在凌犀的心裡也就固執的在這個他小時候並不算討厭的四叔之間,劃上了楚河漢界。

    凌犀跟他爸感情很深,比一般的父子感情還要多一份相依為命的感情,別看他從小就又叛逆又挺有主意的,但在他爸這塊兒,他真就是臥冰求鯉的24孝兒子。

    至於他今天能坐在這兒,真的是全看冷暖的面子。

    「唉……你這小子,從小就強,都這麼大了還是這個臭脾氣……真不知道怎麼跟暖丫頭那悶性子弄一塊兒去的。」

    叼著擦好的煙斗兒,譚四並沒有往日的談事兒的犀利,而是像個老人似的輕談著小輩兒。

    談及冷暖,譚四開始努力想著那張讓他一生最糾結女人的臉,漸漸的,兩張跨了三分之一甲子的兩張臉重疊在一起,他才驚覺,原來竟如此相像。

    她居然真的還活著……那暖丫頭……

    凌犀當然看的出來譚四今天的心不在焉,然而他想些什麼事兒跟他一毛錢關係沒有,但他在這個時候跟他提冷暖,委實讓他很反感,臉色直接沉了下來,連剛來的時候的虛偽都省了。

    「四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過來了,也肯定不是來看熱鬧的,還是那句話,這案子我不會接,不過……我可以私人給你點兒意見,至於怎麼訴訟你再委託別人。」

    一句廢話沒有,彈著煙灰,凌犀單刀直入,直接說明了來意,做到這步是他的極限。

    對於凌犀能所謂的給意見也是有點兒出乎意料,因為他們需要的就是指點,律師團他也請了,可這種案子一個環節都經不起差錯,從拖延判決到偽作證據,沒有個熟悉各流程和環節的人,弄不好就真砸了。

    然而對於他的應允,譚四並沒有太大的興奮,畢竟社會地位這麼多年的中正,杯他這麼一說讓他也有點兒拉不下來臉兒。

    「你別多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譚四還不至於利用一個小姑娘兒的心。」

    譚四是何等精明,凌犀的情緒他怎麼能看不出來,其實起先他並沒想過找冷暖,找她這是練習說的。

    『這事兒要成,你就得找暖丫頭,她要是不成,那誰都沒辦法。』

    其實他也有點兒懷疑過,據他所知,暖丫頭跟他的感情並不算好,但沒想到人真的這麼快就來了。

    「四叔,這些都不重要,大家時間都寶貴,咱們還是說說案子吧。」

    凌犀不想說太多沒用的,冷暖的手還傷著,他想快點兒說完走人,不想在這兒毫著。

    「那好……」

    ……

    這邊的凌犀跟四爺談得有段兒時間了,冷暖的短信也石沉大海了,不知道怎麼的,她坐這兒copy電子賬本兒打算回家加班兒這一會兒,她的眼皮一直再跳,跳的特別厲害。

    「姐,眼皮跳怎麼回事兒來著?」

    跳了半天跳的她心都跟著忙叨,跟著就隨嘴問了身邊兒辦公桌的大姐。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唄,咋了妹子,你哪個眼睛跳啊∼」

    「倆眼都跳。」

    忽然的心慌意亂讓冷暖煩的不行,這兩個眼皮跳的,就算閉眼睛都不放過她,真令人煩躁。

    「哈,都跳好啊,姐給你解一下∼你這胳膊受傷就是你今兒的災,至於那左眼跳麼,就是因禍得福了,你看你家小凌多緊張你啊∼」

    「姐,你真有才,還真挺有個仙兒樣兒的,在這兒小池子窩著你這種人才,真是龍游潛水了∼」

    不過是隨嘴一嘮,可看著那大姐一副洩露天機的故作神秘樣兒,給冷暖逗的忍俊不禁。

    「妹子,算你還算有眼光兒,姐這道行出山夠夠兒的了……咋的……咦∼別不信,來來,姐免費給你佔一掛∼」

    瞧著冷暖那一臉好笑的樣兒,這大姐還上來勁兒了,學著河南豫劇那掉兒咦了一聲兒,轉身兒就麻溜的從桌上兒找了六個金黃色的五毛錢硬幣。

    「來∼你手壞了,你想著,我給你搖∼」

    「呃……」

    冷暖還真就沒尋思有那麼一出兒,這邊兒眼皮跳都忽略了,挺愕然這辦公室還真就是人才濟濟……

    「好勒∼」

    就在那六個硬幣順著排一個個的從手心兒搖出來之後,冷暖也沒明白這占的是那個門路的掛,不過那大姐顯然是挺興奮的在紙上畫著她看不懂的橫條條,有得一條線,有得中間有豁口。

    「這哪個門派的啊?姐……」

    好奇心上來,冷暖還覺得挺好玩兒的,尤其跟辦公室姐們兒的關係處的好了之後,她也偶爾加入她們的博大精深的婦女知識體系中。

    「這不知道了吧,前年信星座,去年興五行,今年流行64卦∼」

    一邊兒跟冷暖說著,那大姐還是得上網百度,看來這道行也僅限於有網絡……

    於是乎,冷暖這輩子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一條條得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易經64卦,而她的這一卦,是六十四卦中的第六卦,名為『天水訟』。

    卦象曰是「心中有事事難做,恰是二人爭路走,雨下俱是要佔先,誰肯讓誰走一步。」

    這卦象都不知道是多作古的人說的了,當然還有那個大姐在旁邊兒用各種現代話解釋翻譯,好多專業的乾啊,坎的,冷暖都聽不明白,但她記住了八個字。

    彼此反對,定生爭訟。

    「我說師傅啊,來,這兒有2塊錢,不算多,也算我意思,您辛苦了∼」

    那大姐說的天花亂墜的,費勁吧啦的就著百度在那兒說了半天,冷暖卻根本沒往心裡去,她雖然有點兒鬧心,還不至於什麼玩笑都信,笑呵呵兒的在桌兒上抓了兩塊錢硬幣,仍在那大姐手裡,笑逐顏開的開著玩笑。

    不久之後當冷暖陷入人生最糾結的選擇的時候,她曾經想起過這一笑置之的一卦,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天意的徵兆,其實上天提醒過她有可能要發生的事,只不過她只不過是用2塊錢讓這個事兒一笑而過,她更不知道,在她無意之間搭上的這麼一個橋樑,卻成了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它像多米諾骨牌的倒塌一樣,從人力開始,直至不受控制的毀了一個人,砸了一個家,亡了一段至深的情。

    ……

    「法院這邊兒,按我說的的辦法應該能拖個一年半載的,我會想一個最合適的辦法兒,到時候再告訴你。」

    譚四辦公室這邊兒,就案子的前因後果乃至地下賭場的隱秘,毫無保留的清盤脫出,凌犀就認真的聽著,偶爾插句話,在他的專業領域,他向來都只是一個蟄伏的聽眾,在不可能中找出漏洞是他擅長的,談到最後,凌犀捻息了手中的煙,給了譚四一個結論。

    低頭看下手錶,不知不覺已經快倆小時了,時間還過的真快。

    「凌犀,你幫四叔這麼大的忙,四叔也不能就這麼白使喚你,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多少錢,你開個價兒?」

    譚四也是個爽快人,聽了凌犀的各種鑽空子和點兵各種關係的分析,他對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子更是另眼相看,也難怪練練會說,他不接這個案子,也沒有人能接。

    想著凌國仁那個人能有這種兒子,還真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我既然說我只是私人意見,錢我就一分也不會拿,我只有一個條件。」

    雖然這種撈命的案子市面上都是百萬起價兒的,但凌犀一分都不會拿,到不是因為他有錢清高裝逼之類的,而是在這種事兒裡,他自己不會讓自己沾到一點兒腥兒,這是他自保的底線。

    「什麼條件?你說。」

    「你做你的那些事兒,把冷暖摘得乾淨點兒,我不想她有什麼麻煩。」

    要不是知道那女人的死強的性子,凌犀肯定拉她回家,不讓她在這兒干,可有時候晚上看她看那些金融類的書睡著了吧,他就真破天荒的沒說出口。

    他這個人雖然不太講理,但有一點他清楚,在工作這種事兒上,誰付出的心血都不願意付之東流,如果現在有人逼他不讓他做法律行業,他也會很不爽。

    凌犀這輩子難得的一次將心比心,就是在冷暖渾然不覺的情況下從萌芽到掐死。

    沒想到這個小子張嘴就提了這麼一個事兒,還真讓譚四有點兒驚詫,低頭兒燙了燙杯,到了一小杯茶,抿嘴兒入喉,好半晌頗有深意的道,「這點你可以放心,你都查過了,沒什麼不是麼?」

    聽譚四這麼一說,凌犀也是眸子一沉,原來他知道他查過他,上次冷暖在放貸的時候出事兒之後,凌犀就找人查過,在證實那些所有的表面票據一切都跟冷暖無關之後,他才沒有再次過問她在這兒工作的事兒,只不過他沒想到,這些事兒,譚四會知道。

    看著譚四那個喝著茶一副大儒的樣兒,凌犀其實也在心裡琢磨著,不怪爸爸也總說譚四這個人藏的太深……

    和來時一樣,凌犀並不走心的禮貌的說著再見,譚四也頗為重視的起身相送,原本可以營造的一份還算和諧的氣憤,因為凌犀出門前的最後一句話,譚四的太陽穴開始跳了起來。

    「還有……對練練姐好點兒,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在一起的,但她這麼多年一個女人不容易,如果只是玩玩兒,那我勸你找別人。」

    其實這不難猜,明知道凌犀不會接這種案子,練練姐還把這個遞過來的時候他心裡就有數了,再加上她最近的面色紅潤有光澤,私人時間完全沒有,他怎麼也能夠猜個大概,直到因為這個案子見到譚四,他更吃定了這個事實。

    別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真朋友,他凌犀從來不信那套,從小一塊兒長大的練姐對他來說跟自己姐姐沒什麼不一樣兒,她這個人這輩子吃過的苦太多,他希望她過的幸福。

    一句俗話說的好,生活真她媽好玩,因為生活老他媽玩我。

    在凌犀走之後,譚四再次打開了抽屜,拿出來了兩樣兒東西,出了左手一直握著的那條鏈子,右手還多了一個精緻的戒指盒兒。

    對得起練習……他何嘗不想把自己的後半生都給這個溫潤如玉,慧黠美好的女人,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看著那條他心心唸唸找了20多年的子彈項鏈,他竟第一次希望這只是個玩笑……

    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的兩手中的東西真的是重如萬金。

    在社會上呼風喚雨了近20幾年的譚四這一次真的茫然了,難道他譚四這輩子注定要欠一個女人的麼……

    ……

    剛出來的凌犀電話兒都沒打一個,就直接在四爺的助理帶領下蒞臨了她們那個小小的辦公室,冷暖的辦公桌背對著門口兒,要不是姐兒幾個先跟凌犀熱情的打著招呼,她都沒注意,等她聽見動靜兒的時候,他都在身後摸她腦袋了。

    「呀……怎麼這麼久……談得怎麼樣了啊?」

    冷暖老擔心這事兒,她不想因為她這受傷的苦肉計就逼著凌犀去接個燙手山芋。

    「嗯哼∼別擔心,人情你爺兒我幫你還了∼」

    凌犀就栽著身子倚在冷暖辦公桌的小隔斷那兒,他這原本就過高的身板子顯得更拔高兒,以至於冷暖坐椅子上仰視他都費勁,被他這麼不著調的話一說,冷暖一下就急了,著急的站起了身兒,都忘了胳膊還受傷了,一個急促的碰撞,疼的她呲壓咧嘴的卻還不忘了辯解。

    「哎……你……嘶……真是!我不是那意思!」

    「嘶……你當你是四肢健全的好人兒呢是吧,嗚嗚渣渣的這跟誰學的∼」

    嘴上是不太好聽,手雖笨拙卻極為溫柔的端了冷暖受傷的胳膊,擠眉弄眼的老大不願意的。

    「我給你發的短信你看著沒?」

    冷暖現在就關心他這個事兒是不是真接了,就連她都覺得自己挺矛盾的,她還想凌犀賣她面子,她又不希望他真趟進這躺渾水。

    「廢話,我又不瞎。」

    有一搭兒沒一搭兒的說著,凌犀還挺有閒情瞅瞅冷暖平時工作的一畝三分地兒。

    說真的,冷暖不過也就20多歲,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女孩兒,平時他律所裡那些小姑娘的辦公桌哪個不是擺的跟賣年貨兒似的,尤其是那個史小米兒,到處擺那個什麼阿扁豬,好好個地兒弄的就跟那卡通豬圈似的。

    這麼一比,這女的生活真是低調的令人髮指,看這兒小地盤兒,竟讓他想起來好久之前在石頭鎮他住過一宿的她的房間,簡簡單單,乾乾淨淨,出了幾本的辦公用品,多出來的只有一盆兒仙人球,一個小鬧鐘,一沓兒便簽兒,一個筆筒。

    說簡單吧,還挺複雜的,比如那仙人球花盆兒裡放著亂七八糟的彩色小石頭,小鬧鐘上繫著像是蛋糕上綁的那種綵帶繩兒,筆筒上也卡著心形兒的木頭卡子。

    別說,這還真就是這女的的風格,想著她在家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用那些特別無聊的東西擺弄來擺弄去的。

    難得他凌大少爺居然破天荒有那閒情逸致的挨個拿著玩玩兒,可剛拿個心形兒卡子玩玩兒就被女人一把搶了過來。

    「哎,別玩兒了……你都看見了,怎麼還答應了啊!你傻吧!」

    冷暖挺拿這事兒當事兒的,多多少少也源於剛才那個所謂的『天水訟』的卦,女人的心總是偏向感性的,冷暖也不例外,她越來越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兒。

    犯『訟』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吧。

    瞅她這難得激動的樣兒,凌犀歪著嘴兒痞氣的掐著她的臉,一尋思剛才那傻了吧唧的短信他就想笑……

    「還安全第一,得兒不得兒啊你,防火啊,還是避孕啊,還安全第一……二傻逼……」

    「夠了啊,別老損我……我這不是掂心你麼……沒良心……」

    雖然他壓低了聲兒,可這怎麼說也是她辦公室啊,要是被聽著,真心挺丟人的。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冷暖正覺得丟人的當下,卻不想凌犀居然不管不顧的當著全人類的面兒彎下身子嘬了一下她的嘴,等惡行結束後,她滿臉通紅,他卻好整以暇的瞅著。

    「喂……你幹什麼啊……」

    就算習慣了他大爺不慣著天不慣著地的各種行為,可這在她的地盤兒,她臉皮再厚也讓周圍姐姐們的小聲兒嗤笑給弄紅了啊,結果這凌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要臉慣了,居然還用口型兒冒出倆字兒來。

    干你……

    哦了,冷暖當機立斷覺得得回家了,他要再幹出點兒什麼流氓事兒來,她這臉真得陳列到赤面人博物館了。

    當凌犀像接小朋友放學似的,亂七八糟的幫行動不便得冷暖把那些要帶回家的東西逐一收拾好,又受到了廣大的辦公室大姐們的讚譽之後,他還騷包至極的甩了甩他那頭髮,活活給冷暖噁心的夠嗆。

    「掘個屁嘴啊,跟蛤蟆似的,真他媽磕磣……」

    「……」

    從出門上車,冷暖就一直不說話嘟著嘴,看上去情緒不良,這主要原因有二,首先她有點兒替凌犀擔心,懊惱自己的不明所以的多管閒事兒,二是因為她找便了所有的地方,也沒見到那個她掛在粘鉤兒上的子彈項鏈,而那是辦公室,她又沒法兒說她東西丟了,那就跟明說有家賊是一個道理,沒憑沒據的太得罪人。

    「行了,別整那死出兒,我沒接這個案子,就答應幫幫忙,放心吧,我摘的乾淨,出事兒也找不到我頭上。」

    好半天了,凌犀實在沒招了,揉著她那腦袋才把實情說出來。

    其實他多不想說啊,看她難得掂心他,多美妙個事兒啊∼

    凌犀今兒的心情其實是多雲轉晴,難得的好,雖然她的手受傷讓他氣的夠嗆,可在這之後的回味,全是那種讓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覺得現在就像是他倆特別不一樣的一個階段,因為在他心裡其實從來沒想過冷暖也能多少在乎他,甚至好像比他想像的要多的多。

    別人不瞭解冷暖這個人,凌犀覺得他看得挺明白的,她這個人雖人吵吵鬧鬧,哭哭笑笑的,偶爾也矯情一下的溫柔,也會狀似服帖的牽就,其實這女的性子特別涼,心也特別的死,什麼事兒都悶頭兒尋思,並不是那種好捂熱乎的類型兒,這點看她朋友並不多就知道了。

    凌犀不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他覺得冷暖對他開始越來越熱乎了,這個發現是他現在心情飛揚的根本。

    等這一天,倆人兒什麼都沒多想,一路折騰回家了之後,當凌犀幫冷暖費勁吧啦的換了睡衣倆人下樓之後,才雙雙發現,他們開始面臨了一個事關柴米油鹽的大事兒。

    「我把鍋裡的飯加點兒雞絲兒炒炒,今兒晚上就這麼湊合吃吧,行麼?」

    因為行動不方便,連圍裙都沒系,冷暖就拎著一個殘胳膊打開冰箱準備翻一翻,結果她正翻著呢,下一秒就被凌犀扯開了,直接就給她甩一邊兒了,冰箱門兒碰的關上了。

    「滾犢子,不行!」

    「今晚上先對付一下,咱家附近也沒有什麼叫餐的地兒,明兒咱倆趕早兒咱倆買回來點兒現成兒的,好不好?」

    看凌犀那氣急敗壞的樣兒,以為他是不滿事物的簡單,冷暖也好脾氣的哄著,沒辦法,誰讓他們這算半個郊區,幾本都訂不到什麼像樣兒的餐。

    「好個屁,你手都什麼樣兒了啊,怎麼做飯啊!」

    瞅那女的沒良心那樣兒,凌犀大眼兒一瞪使勁翻楞,他是那麼殘酷無情的人麼……

    「沒事兒,不掂勺,就扒拉扒拉,要不然咋辦……咱家一點兒現成兒的都沒有,咱倆也不能餓一宿啊。」

    聽見男人這理所當然的機頭白臉的話,冷暖心裡一暖和,卻不想更嚇人的在後頭……

    「得了,今兒我做吧,你手都那樣兒了……」

    儘管冷暖努力維持不錯的形象,卻仍被這飛來的意外拉長了下巴,沒人比她這個跟他生活了半年多的資深旁觀者更清楚,凌犀他確實是都市精英,但他同事也是個生活廢物,別說做飯,這大爺很有可能有生之年,襪子都沒洗過一雙。

    「呃……你會做飯麼?」

    「不會。」

    凌犀倒是挺大方的聳了聳肩,頗為理直氣壯。

    「那咱倆定pizza吧,給加點兒路費應該能過來。」

    他的好意冷暖心領了,她餓了,真是不想瞎折騰……

    「你那胳膊那樣能吃那麼膩的麼!」

    「那咋辦……」

    這個道理她也懂,不過她不覺得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那你教我吧,來點兒簡單的,我學東西挺快的。」

    說到這兒,凌犀還當真就把她平時穿那小碎花兒的圍裙有模有樣兒的系身上了,以示誠意,看他那居高臨下看那些廚具的樣兒,似乎根本不把這個事兒當成多麼複雜的事兒。

    「呃……」

    說真得,冷暖真不願意打擊他積極性,看著眼前這個也許生抽老抽都分不清的男人,她真是不知道他哪兒來的自信……

    哎……

    ……

    「冷暖……冷……暖……嗯……」

    媽呀,自己的舌頭捲著自己的髮絲,冷暖真心是叫苦連天啊,本來還聽高興凌犀的這頓飯破天荒的做的還能吃,可這飯一吃完了,這男人就瘋了,甚至比昨兒晚上吃了藥之後還瘋狂,從拉她上床,就再也沒完,一晚上跟瘋了似的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對,不是什麼妞兒啊,騷兒啊什麼的,是她冷暖的大名兒,而且這比女人還騷包的粗嘎的迷亂叫聲兒,竟讓受傷並不方便的冷暖覺得今兒特別敏感。

    「叫我,叫我……」

    「凌犀……犀……啊……」

    臥室的燈只開了兩盞小燈兒,昏黃的只能看見彼此的光潔的臉上滲著的汗滴,再幹勁兒十足幾番周折過後,當最後一刻呼喊彼此的名字由最初的呻吟變成嘶啞的破音之後,雙雙懈怠。

    「今兒真棒∼」

    拍著冷暖的小屁股,凌犀並沒像每次完事兒一樣把身子整個兒壓在她的身上,而是把一直舉在頭頂的雙臂找了個特別舒服的位置,自己則側身兒擺弄著那個呼吸不順的閉目養神的女人。

    「呼……呼……你要總這麼折騰,我真得死了……」

    昨兒那樣兒,今兒這樣兒,半個多月沒回家,冷暖都有點兒不適應他這折騰人得勁兒了,她就納悶兒了,他哪兒來得這麼多激情呢……

    反正也是,別說他,她也很沒出息,這一個晚上似乎次數比他還多……

    「咋的,你要是伺候不好我,我可找別人兒去了啊∼外面兒的姑娘排隊等著爺兒呢∼」

    光潔的手指輕拂著冷暖頭額頭的汗珠兒,嘴上賤呲呲的開著玩笑,心裡卻還因為今兒著帶著莫名其妙的情緒做完的二合一運動而暗爽。

    「凌犀,你不用試探我,我從來沒想過干涉你什麼。」

    這句玩笑在冷暖的心裡像是一個深水炸彈一般潛到一個她不願意碰觸的東西,那種激情退去過後的失落,就這麼浮了出來。

    有些事兒有過就是有過,發生過就是發生過,想著在那個不知道怎麼吃飯的一頓飯的飯桌上,她身邊而這個熱情的男人的那雙冷漠的眼,冷暖的心和此時的身子一樣兒,倍兒涼。

    「呦呵,你也會吃醋了啊∼」

    看她這個一臉平靜的樣兒,凌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喜不自勝,因為那天的事兒,同樣也是他的一個結兒,當他發現,一切也許不是他想的那樣,反而一下子提起了精神,扭著冷暖的下巴,逼著她的臉對著他,他想看得更清楚。

    「沒有,凌犀,咱倆男未婚,女未嫁,說句不好聽的,不過就是個搭伙,我不會干涉你的選擇,我只希望你別像皇甫燁一樣,選好之前,記得告訴我一聲兒,我會退出。」

    瞅著那張激情退去依然帥氣的臉,冷暖肅清了一切迷亂情緒,很冷靜的說著,在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眸子像是嵌了寶石,很亮很亮。

    「呵呵,你還真懂事兒,我比燁子享福多了哈……」

    大手在下巴上使勁兒的擰了擰,眼睛一橫,凌犀忽的冷笑了一聲兒,隨即翻過身一抬手把燈關上了。

    「媽的,睡覺。」

    眼前瞬間的變黑,從呼吸聲兒,冷暖也知道凌犀根本沒睡著而是生氣了,可這又是幹什麼呢?

    其實她挺希望他能轉過來跟她解釋那些不過都是她的錯覺,然而這一個晚上,知道天快亮了她閉上眼的時候,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昏睡前最後一刻,冷暖覺得手臂疼的直麻,她也在問自己。

    她和凌犀算什麼呢?

    就這樣,日子過的很快,7天以後她的手臂也拆線兒了,而同一天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突然變得更忙的凌犀出差了,知道他是去北京,冷暖還托他給喬滴滴帶了點兒東西,他也沒拒絕,只是走得時候沒有打電話說再見,老實說,冷暖是失落的。

    然而這一切失落都不如另一個消息衝擊的她感到震撼。

    結婚不到一個月的歸齊,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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