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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061 動了心思 文 / 鎏年

    作完了也鬧完了,砸完了也打完了,做完了愛也完了,可飯局還沒完。

    冷暖以為這麼場萬眾矚目的鬧劇之後,凌犀會鉗著綁著帶她回家,卻沒想到他卻能平靜的像湖水似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牽著她回包房繼續吃飯。

    對,就是牽著她,那隻大手讓冷暖很陌生,不是以往的那種使勁兒的,強勢的,而是很輕柔,也很涼。

    那樣的涼,直直冰到冷暖將死的心底,那樣的涼,涼到冷暖都覺得這蛋疼的日子真他媽的矯情。

    要麼說這個社會,爭著搶著爭地位,奪權勢,別再說什麼世界是我們無產階級的,呵呵,那已經是58年的一場風花雪月,現今這個日頭,勢力就是維持和平的基礎,你有拳頭就有安定,有勢力就有和平。

    所以呢,在這大千世界的一角兒,凌犀算是個頗有勢力的主兒,所以呢,剛剛所有目睹鬧劇的那些觀眾們都主動給自己洗了腦,就算看見這兩個人兒嘴上,手上都帶著激情後的傷,也能全部麻木到若無其事。

    凌犀不說話,一句都不說,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吃他的飯,肉也吃,菜也吃,不知道是這兒的菜好吃,還是麻木到忘記了挑食,總之他沉寂的像是一尊移動的雕像,卻讓人看不出色調。

    偶爾有那種想要緩和尷尬氣氛的祖宗爺兒,也會端杯豪氣的邀他共舉杯,他不抬眼,也不拒絕,總是一仰頭兒就幹掉了杯中酒,那酒麴的辛辣會刺激的他一直血肉翻出的薄唇不自覺的抖一抖,偶爾還會滲出點兒血,他總是伸出舌頭舔一舔,再扯一扯嘴唇兒,似冷笑,似嘲笑。

    那模樣兒,很瘆人,又好像很委屈似的。

    呵,他幹什麼?

    她還沒有說委屈好麼?

    冷暖嘴角兒一直泛著苦笑,她甚至不敢去瞄身邊兒的男人,想著自己還不知道要跟他糾纏多久的人生,心就泛酸的無以復加。

    最後直到皇甫燁跟所有人兒使了眼神兒,才沒有人再去試圖帶動凌犀的情緒,皇甫燁跟凌犀是從小兒一塊兒長大的朋友,他是瞭解凌犀的,他也知道他的底線在哪兒,他更知道,今兒他絕對不對勁兒。

    「暖暖,過來坐姐這邊兒,姐跟你嘮會兒磕兒。」

    應酬的早已微醺的練習,剛送走嚇壞了的秦能,馬上又撐著精神來這小包間兒照拂著。

    剛知道這門子事兒,恨的頭疼,卻又真生不起來氣,畢竟她從小兒看凌犀長大,他的逆鱗,她當然知道,可她也知道暖丫頭的委屈,哎……有些事兒,誰又好說呢?

    「嗯。」

    一直被超低氣壓包圍的冷暖,受不了這樣的憋悶和壓抑了,練姐一吱聲兒,逃難似的起身,起得慌張,金屬凳子腿兒都跟地面兒蹭出了『嘶啦』的刺耳聲兒。

    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身邊兒的大手一扯,又被迫坐了下來。

    「折騰一天你不餓麼?吃你的吧。」

    男人有點兒冷,有點兒淡的眼神兒一瞥,練習也沒法兒再吱聲了,她看的出來那小子眼神兒裡對暖丫頭的強烈的佔有慾,畢竟人家是兩口子,她沒辦法兒插嘴。

    「多吃點兒,別光瞅盤子。」

    看著男人夾到碟子裡的一塊兒干煸牛肉,冷暖怔忡了片刻,一絲苦笑後特乖的吃掉了。

    看,一個巴掌過後,總是數之不盡的甜棗兒,這個男人對你好的時候,就像是把你捧在童話世界做公主一樣,那些溫柔男人能做的事兒,他每一樣都能比他們做的還好,甚至讓她這種心牢牢設防的女人都能扯開一點點兒的縫兒不再去防他。

    可這樣的男人也是絕情的啊,他經不得挑戰他,一點兒都不能,但凡你逆著他一點兒了,馬上你就從童話世界的公主變得比現實世界的狗都不如,想當初她看著凌犀那樣的損著何韻婷的時候,她還只是覺得好笑,故作世外高人的覺得那只是一場笑鬧,可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是這樣的結果,甚至比還不如何韻婷。

    至少她們的開始是愛情,而他們什麼都不是,卻又因為不知道別著什麼東西,而散不開,揪不掉。

    在想這些的時候,也許連冷暖都沒注意到,她已經開始一點點掐死對凌犀剛有的那麼一丁兒點兒好感,甚至她已經本能的抗拒在凌犀身上投注任何感情了。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凌犀的口氣很輕,沒什麼勁兒,卻像是根刺紮在冷暖的心尖兒上。

    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辣椒特辣,嗆的冷暖眼淚就轉在眼淚窩子裡,卻沒有落下來,好像咽眼淚也是熟練工種,練練也就會了。

    ……

    雖出了這麼個插曲兒,但畢竟也是別人的人生,並不耽誤大多數人的吃喝玩樂,這些打小兒一個圈兒長大的二世祖們還是吃的很盡興,飯後,練習一一送走了外頭那些貴客,後來又近地主之誼的把下一攤豪氣的安排在d9。

    想著秦能說那些話,看著這樣永遠維持著姿態的練習,冷暖的心挺疼的,也是真心佩服的,一個女人撐起這樣的一攤,需要多強大的精神和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凌犀早已經喝的栽楞的了,酒氣渲染的臉兒紅紅的,今兒這男人喝的太多了,2斤多的白酒再攙幾瓶兒啤酒,就是她這種常年出入酒場兒的都得倒,更別說酒量本來就不咋地的他。

    從出門兒開始就死摟著冷暖,一會兒都不肯撒手,女人的小身子哪經得起他那大身板子,晃晃悠悠的都快站不住了。

    「我能不能不去?」

    那兒是d9,不是別處,冷暖不想去,這麼一鬧,一傳十十傳百,這兒已經沒人不知道她冷暖是個坐台小姐,回自個兒的地盤兒裝客兒,好像不是什麼光榮的事兒。

    「操!怕什麼,你是我凌犀……呃……的老婆,我他媽在這兒,誰他媽還敢說你是個小姐?」

    指著半空,男人打著酒嗝兒費勁巴拉的才捋直了舌頭說了這麼句話,聲音那個囂張,聲兒特大,就像是特意喊給所有人聽的,壓根兒沒有半點兒避忌,這讓冷暖的臉兒倏地就一陣白,除非她瞎,才看不到那瞬間都粘在她身上的眼神兒。

    有必要非得把她踩的這麼卑微麼!

    「凌犀,你給我閉嘴!」

    剛安排完車的練習剛過來就聽見這渾話,馬上衝過來往剛開過來的一輛車裡扯他。

    「小姐怎麼了!老子就愛操小姐!老子他媽稀罕!管你們啥事兒!」

    這一扯,男人像是被激了反骨,越來越渾,使勁兒的扯著,口不擇言的駁著。

    「燁子,快把這瘋子趕緊拉走!」

    練習扯著根本拉不住的大小伙子,回頭嚷嚷著趕過來的皇甫燁,氣的不行!

    「滾犢子!你他媽誰啊!別拽……我!別碰我!滾!」

    皇甫燁180的個子,身子也算結實那種,可跟凌瘋子拼簡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使勁兒一拽,猝不及防,反倒被那酒鬼一腳給卷地上去了。

    「操!凌犀,你他媽真瘋了吧!我他媽是你哥們兒!」

    這一個晚上都沒少喝,皇甫燁這人兒雖然脾氣不像凌犀那麼沖,可也不是誰都能說能打的,這好好的拉個架,讓自個兒哥們兒卷一腳,也是一肚子火兒。

    再加上他都已經看凌犀不順眼半天了!

    別人兒看不明白他凌犀,他皇甫燁還能看不明白麼!

    吃一個娘們兒的憋咱就再換,女人還不多的是麼!在那憋憋屈屈的自個兒喝一晚上悶酒是他媽什麼玩意兒!

    他凌犀一揮手,缺女人麼!缺女人麼!

    操!至不至於!

    一個鯉魚打挺,因為也喝多了,沒挺明白,身形有點栽歪,皇甫燁一拳頭就朝凌犀砸了過去,實實成成的砸在了他的腮幫子上。

    「操!」

    凌犀這種生物絕對是攻擊性的選手,更別說有人先攻擊他了,栽楞的一聲暴喝,狠狠的一拳頭就砸在了皇甫燁臉上,只一下,嘴角兒就出了血。

    他這蠻力哪是一般人兒能扛住的。

    彭!

    左右扭動這脖子,皇甫燁又一拳摟了回來。

    彭!

    和皇甫燁不同,被拳頭砸的嘴角兒都有點兒腫的凌犀像個星際喪屍似的,動也不動,就猩紅著眸子,全力瞄著對方,一拳拳的砸回去!

    這倆大小伙子就在這兒你一拳我一拳的互毆著,拳拳狠戾,毫不留情!

    冷暖就那麼在哪兒看著這場鬧劇,看著那個男人撒瘋,她覺得自己挺損的,她現在多希望皇甫燁真得能打死那個男人!

    抱著臂膀在這深冬,冷暖冷眼旁觀著。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住手!」

    練習急死了,這倆小子怎麼打到一起去了!拎著過長的裙子,也不管什麼淑女形象,就那麼衝上去拉架,卻每次都被那兩個混小子擋回來,看他倆掛的彩越來越多,她眼淚都逼出來了!

    練習這一哭,冷暖就真的看不下去了,想著秦能說的那些話,練習也是那麼不容易的女人,就算她再恨凌犀,也不能再無動於衷了。

    看皇甫燁明顯是已經敗了下風了,只有那個怪物一樣的男人還在那兒咬住不放,冷暖咬咬牙,抱上凌犀的後背,用全身的勁兒別著不讓他再往前衝!

    抱住他的一刻,冷暖才徹底感覺到男人忿張的肌肉,熾烈的心跳,她真的納悶兒,這麼冷血的人,怎麼會有這麼一顆瘋狂跳動的心臟!

    「你們幹什麼啊!今天我生日,你倆要作死啊!誰他媽都逼我練習,你倆還這樣,算什麼朋友啊!算什麼啊!都給我滾!我不用你們幫我了!都滾!」

    嘶聲狂叫,也許是壓抑了一晚的練習也憋不住了,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哭得那麼動情,那麼恣意!

    這從來都不哭的女人一哭,兩個男人也不鬧了,都各自栽楞在原地,有點兒尷尬。

    要說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奇怪,除了同性戀永遠都很少有女生那種你儂我儂的,都是有事兒的時候你吱聲兒,哥們兒必在,雖然方式各有不同,就像現在這倆人兒的拳頭,你要說是真打起來了,那誰也不信~

    其實不過是男人間友情的一種方式,一個發洩,一個奉陪。

    像現在,倆哥們兒瞅了彼此一眼……

    「操!」

    「操!」

    兩句粗話後,倆人兒拳頭砸到一塊兒,歪著頭兒都笑了。

    這麼鬧一圈兒,凌犀的酒都醒了一半兒了,雖然他的頭還是很疼,很疼。

    「練練姐,你快點兒起來,你這種氣質的女人不適合這麼潑婦的pose。」

    皇甫燁伸手兒就過去拉練習,又跟凌犀換了一個眼神兒,凌犀心照不宣的用那凶殘的眼神兒逼走了一眾看熱鬧的人兒,又去哄練習。

    「快點兒的,別嚎了,我媳婦兒都給嚎丟了。」

    「噗!」

    剛起身兒的練習淚眼婆娑的被那個左右兒亂瞅特認真找媳婦兒的犀小子給逗笑了。

    「犀小子,我練習再請你喝酒我就不姓練。」

    什麼酒量啊!暖丫頭都抱著他半天了!

    這麼一反應,凌犀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一雙小手兒一直抱著自個兒,眉毛一擰把身後的女人拽到身前來,胡亂的揉著她的頭髮。

    「笨蛋,以後我打架你站遠點兒,沒輕沒重的,傷著你怎麼辦?」

    男人的聲音,混著酒氣,就在冬日的夜晚熱乎乎的噴在女人的臉上。

    冷暖想,他真的是醉了,他也不是沒跟她動過手,他會怕傷到她麼?

    酒,還真是個逆轉人性的玩意兒。

    ……

    出了這麼個插曲兒,該幹什麼還是得幹什麼,練習今兒做東,不可能不去,這一路上,凌犀都像考拉抱樹似的,死死抱著冷暖,沒多長個道兒,他居然還睡著了,就那麼十幾分鐘,等到了d9,下車的時候,居然有點兒醒酒兒了。

    這男人究竟是什麼品種?

    冷暖不願意琢磨,因為她是真的不願意來d9的,雖然練習體貼的說不用她一直陪著,可鉗住她的那雙鉗子不行,那男人執意的不放開她。

    不過今兒晚上還真是挺好,也許是d9的生意好,也許是又換了一批鮮貨,冷暖這一路只看見兩個熟人,就連那大包房裡叫的那13個小姐,她都沒一個認識的。

    接下來的時間,唱歌,嘮嗑,行酒令,搖色子,講葷段子,夜場的聲色犬馬她都門兒清兒。

    那些新鮮的小姐每每被那些二世祖捏著大腿或是抓下胸,就笑的咯咯的,有的眼睛裡還掩飾不住的厭惡著,冷暖就那麼看著那個她曾經膈應到骨子裡卻不得不做的職業,這會兒居然有點兒羨慕起她們來了,其實那時候挺好,陪一攤收一攤,按興趣做生意,至少自由,可現在呢?她又算什麼?

    像是終身無期的宣判了死刑似的。

    「給皇甫那丫頭打個電話,接他回去。」

    一直摟著冷暖的腰,窩在她脖頸間睡覺的男人,突然沒頭兒沒腦兒的來了一句。

    人喝酒分好幾種,有的是喝的時候不醉,稍後再上頭再酩酊大醉,有的是喝的時候醉的一塌糊塗,可稍作休息之後,醒酒兒很快,而凌犀屬於後者,皇甫燁明顯屬於前者,這會兒剛才看著還可以的皇甫燁已經癱在沙發上喝茫了。

    這話正說著呢,喬滴滴的電話兒就打過來了,電話兒那頭兒說找不著皇甫燁急的不行,原是想讓冷暖問問凌犀,卻不想根本就在一塊兒呢。

    聽說是練習的生日,電話兒那邊兒的喬滴滴頓了頓,明顯是落寞了,卻還是說一會兒到。

    「你琢磨什麼呢?」

    瞅著撂下電話兒就有點兒不對勁兒的女人,整個抱住她的男人在後面兒含著她的耳珠,扯來扯去,熟練的用舌頭兒畫著小圈兒。

    噴著熱氣兒,聲音都有些嘶啞。

    「……沒什麼。」

    頓了頓,冷暖下意識的挪著頭躲著男人的吮吸,她感覺的到這個男人的戾氣散的差不多兒了,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玩著寵物似的她。

    曾幾何時這樣的溫柔也短暫的麻痺過她,可現在看來是多麼的笑話,呵呵。

    「別操那沒用的心,皇甫不會虧待你妹子的,那小子出手大方著呢,就算散了,也肯定讓她足夠下半輩子生活無虞的。」

    呵呵,這也算是一種恩賜?

    冷暖懶得跟他說,他們這種群體究竟懂不懂什麼是感情?

    喬滴滴像是飛過來似的,電話後十多分鐘就到了,明眼人一看,這小丫頭就是換了睡衣匆匆忙忙套上外套兒就出來的。

    這小丫頭一點兒妝都沒畫,那小臉兒乾淨的簡直就像是一個初中生兒,甚至除了少數幾個人,都沒人兒知道這是喬滴滴,等她一進屋兒看見皇甫燁那嘴角上的傷,眼角倏地就酸了。

    「黃先生,怎麼弄的啊?」

    小丫頭費勁的把那爛醉成一攤的男人扶起來,費勁的抱在懷裡,小心翼翼的碰著那嘴角兒的傷,心疼的不行了。

    「嘶——」

    男人吃痛的擰著眉毛,也睜開了睡的迷糊的眼睛。

    「我弄疼你了吧?」

    小丫頭眼淚辟里啪啦就滴下來了,等了他一個晚上知道他是來參加朋友生日都不帶她,這一路委屈壞了,可看見他這樣兒就全變成心疼了。

    「偷兒~偷兒~我的偷兒~」

    喝的暈乎乎的皇甫燁看見那乾乾淨淨兒的小臉兒,扯著嘴還傻笑上了,他沒告訴過別人兒,他其實特喜歡這小丫頭卸了妝的樣兒,乾淨的一塌糊塗,純的他那猥瑣的內心蠢蠢欲動。

    「啊!」

    也不管這多少人兒,喝點酒也繃不住那**官的優質青年形象了,直接那手就滑刺溜的從喬滴滴的脖領子伸進去了,使勁兒的抓,激的小丫頭兒一下叫出了聲兒。

    「偷兒,你沒穿胸罩兒~」

    男人醉醺醺的臉笑的輕佻,這個男人很少這樣放肆,可喬滴滴就是喜歡他跟她這樣放肆,好像她征服了他似地。

    她也不是那種被什麼道德束縛的丫頭,她就知道他喜歡什麼,他抓著她,她也伸進去揪住了他。

    兩個男女就這樣抱在了一起,如果是在別處,那他們這樣的行為是傷風敗俗,可這兒是夜總會,這兒是d9,沒一個地兒不黑,沒一個地兒不在扯犢子。

    「黃先生,你知道麼?我早就洗好澡脫光光等著你了,可是你不回家啊……」

    喬滴滴覺得自己心裡可委屈了,她現在好像每天不被他抱著,都睡不著了一樣,雖然她也不想。

    「哦……」

    小丫頭的滑溜溜的小手兒是皇甫燁最受不了的東西,全身倏地緊了起來,眸子像是瞬間恢復了清醒,忽的起身。

    「走,咱回家。」

    瞅著那男人精神的,小丫頭瞠目結舌的。

    ……

    喬滴滴和皇甫燁走的很匆忙,只是跟冷暖告了別,就沒了影子。

    剛剛那一幕,冷暖已經完完全全確定那小丫頭真的愛上了皇甫燁,死心塌地的,可那個男人,今兒沒帶她來,也就是說明的態度。

    笨蛋,這些祖宗爺的感情怎麼能信呢?冷暖真的很擔心她這個妹子。

    「嫂子,給我們來首歌兒吧~」

    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兒,見這兩口子一晚上都沒參與,就大膽的起哄,見凌少爺也沒什麼異議,就把麥克風兒遞過來了。

    「好啊。」

    出來玩唱個歌兒很正常,冷暖性子雖然冷,但還沒那麼矯情。

    「唱什麼歌兒啊,嫂子,我給你點~」

    「隨便,就下一首就成。」

    冷暖瞄見那屏幕滾動著下一曲《如果沒有你》,尋思這歌兒正好,反正被身後的男人一直抱著,勒的胃都喘不上氣兒來,也唱不得什麼比較難的歌兒,等到了,她就拿起麥克風兒就唱上了。

    「hei~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眼睛幹幹的,有想哭的心情,不知道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冷暖的歌兒唱的很好,她聲線有一點點啞,唱這種歌很有感情,很有味道,可以說是很好聽,聽得好幾個大老爺們兒都跟著叫好兒。

    然而歌唱到一半兒,卻突然沒了動靜兒,等大家詫異的一抬頭兒,就發現,麥克風兒在凌犀的手裡,不知道怎麼了,剛才還好好兒的臉色已是十分陰沉。

    「給我切了。」

    命令似的語氣拋到操作版面兒的人哪兒,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凌少咋了。

    「怎麼了啊,凌哥,嫂子唱的多好啊~」

    不知道是哪個愛聽歌兒的一陣惋惜啊,比起這些小姐們一晚上的鬼哭狼嚎,這小歌兒唱的簡直太霸道了啊~

    「好聽?好聽個屁!換一首。」

    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這麼幾個字,凌犀的眼神兒突然間像是要把冷暖給吃了似的。

    這他媽誰寫的歌兒,唱的跟怨婦似的不說,擺明了就他媽的是受不了他,想著下一個男人的歌詞兒!

    她就那麼受不了他?就那麼受不了他?

    腰上的大手又收緊了幾分,冷暖都麻木了,看,好不了三分鐘保證起叫叫兒。

    呵呵,凌犀,你幹嘛啊,一首纏綿悱惻的歌兒而已,不知道的以為你真喜歡上我冷暖了呢~

    換一首就換一首吧……

    今兒一天爭執的累了,冷暖也不願意在觸怒他了,索性就點了一首《流年》。

    冷暖怕在惹毛了他,索性掙開了他,坐到一邊兒,認真的唱了起來,其實這歌兒她也只是愛聽,還真沒怎麼唱過,本來是胡亂點著玩玩兒的,可唱到後來卻不知道觸動了她的那根兒神經,竟然進入了情緒,唱出了感情兒。

    唱著唱著,凌犀竟也安靜了,端著杯子,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

    哪一年,讓一生,改變……」

    空靈的歌兒,磁性的女聲兒,沒有一點兒感情的纏綿悱惻,卻是用另一種旋律打著人心。

    冷暖以前對這歌詞從來沒有現在這般有感覺,好像是在跟她說,所有的事兒都是命定的糾纏,是狹路相逢,是不能倖免,也是告訴她,所有的事兒也都有個盡頭,總有一天會過去,總有一天回頭再看,不過只是她的流年。

    凌犀是她的流年,是她的宿命,是躲不掉的,也不用躲,可不管什麼日子,也總都會過去的。

    這首歌兒像是告訴她,冷暖你要信命,這一刻,突然沒有那麼累了。

    而這首歌給凌犀的震撼之大,所有人都不會知道。

    這樣的一首歌居然唱出了他心底最深最深的恐懼,讓他想起了那樣方式離開他的他媽,讓他想起了那種被拋棄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黑黑的屋子裡的感覺。

    這一刻,他居然覺得這個女人雖然坐在他身邊,卻是離他好遠好遠,遠的根本不受他的束縛,遠的隨時可能離開。

    只是看了她一眼,凌犀居然有了一種深深的恐懼,雖然他把情緒藏得很深很深,卻終究是真的怕了,只是這一刻,他不願意承認。

    在她唱完這首歌兒之後,兩個人的視線突然對上,彼此又像是閃躲什麼似的倏地分離。

    莫名的,凌犀的那一眼看的冷暖心裡居然一動,那慣常像狼一樣的眸子,黑幽幽的泛著光澤,居然閃著滿滿的不捨。

    幾乎讓那一瞬間,差點兒就抹煞了對他所有的恨。

    「小婊子!你給我滾出來!」

    突然這一刻,門外闖進來一個中年婦人,看樣子就是喝多了,潑婦似的朝著屋兒裡叫罵,罵的滿室的人一愣,誰也不知道她這是在說誰呢。

    要不是看她是個老娘們兒,這些大少爺早一腳給她捲出去了,估摸這廝十有**是喝多了走錯屋兒了。

    練習是主人,這事兒當然是她處理,其實大家都沒當回事兒,可練習起身的時候,臉確實是白了。

    「姐,有話出去說,這兒人多。」

    壓低了聲音,練習試著往出推這個女人,卻不想這時候,這中年婦女看清了練習的臉,火兒噌噌的就竄出來了,一杯酒潑她臉上,指鼻子罵道!

    「我告訴你!你要是還要點兒臉,就離我老公遠點兒!」

    所有人都愣了!

    「我跟他現在沒聯繫。」

    手抹過滿臉的酒,練習的臉兒白的發冷,身子也有點哆嗦。

    「沒聯繫怎麼他還給你打電話啊,沒聯繫怎麼他還給你發短信啊,別當誰都是三歲!大家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不怕撕破臉,咱就來!」

    潑婦撒瘋兒,那女的也不要什麼面子了,站那兒就罵!

    「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練習邊比劃這門口兒的方向,邊攔著趕過來的凌犀,給一同趕過來的冷暖使著眼神兒,讓她扯開他。

    「我告訴你,練習就是我凌犀的親姐,有我在這兒,誰也別想欺負她,回去告訴你男人,再糾纏下去,別怪我動他!滾!馬上滾!」

    凌犀的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身戾氣,馬上就嚇跑了那個女人,要不是怕練練姐難看,他肯定不會這麼算了!

    拉著男人氣急的手,冷暖根本就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可看練習的樣兒,凌犀的反應,這事兒根本就是真的,怎麼回事兒啊?

    這事兒一鬧,整個包廂都安靜了,練習臉色慘白,被潑的臉上有點兒狼狽,看著他倆歪著頭兒一絲苦笑,奔著衛生間去了。

    看她那樣兒,冷暖有點兒擔心,跟凌犀說了一聲兒,也追了出去。

    「暖丫頭,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盥洗室,練習拿著濕巾,一點點兒的擦著臉上的酒,連帶著精緻的妝,也沒了。

    這個晚上,挺倒霉的,練習沒尋思最後還是丟了面子。

    「沒事兒。」

    這會兒冷暖居然尷尬的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只能站她旁邊兒,從鏡子裡看著她整理著狼狽的自己。

    「暖丫頭,你一定很好奇,我這樣兒的女人怎麼會去做小三吧?」

    練習突然轉過身的一句話,直接的讓冷暖都沒辦法拐彎兒了。

    「嗯。」

    哼了一聲,練習已經轉過身來,右手攥著左手臂,抬頭兒瞅了眼棚,那特有氣質的臉上,好像還閃著淚。

    興許是今兒一天壓力太大,她把自己心裡的那些事兒,一點兒不藏私的全都跟冷暖掏了出來。

    「那年我留學回來,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日子,那時候我什麼都有,我成績好,修了雙學位回來不說,那時候還有一個很愛我的男朋友,那時候,我就跟那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似的,把未來暢想的特別美好,我們那個時候,都已經訂婚了,可是呢,就那麼一天,突然間我爸被雙規了……」

    看著冷暖的一副瞭然的樣子,也知道她知道這一段兒了,長吁一口氣,練習接著講著。

    「那時候兒,我爸那事兒鬧的挺轟動的,沒人兒敢管,也沒人願意管,我未婚夫他爸也是市委領導,這事兒剛一出,都沒在我面前露過面,一次都沒有,呵呵,你知道麼?我倆處了4年,什麼都發生過,我還給他做過一個孩子,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最堅固了,結果都是放屁……」

    「可沒有愛情我也得救我爸啊,他那事兒要是發了,金額被徹底查出來,估摸著沒個30,50年的是出不來的,他哪熬得起啊?呵呵,那時候犀小子,和燁子他們都小,還都在國外,這事兒,我也找不著他們,這時候有個紀委的領導說願意幫我,能給我爸的事兒動動關係……」

    說到這兒,練習臉上已經全是苦笑了。

    「是他?」

    冷暖已經都聽明白了,練習這樣的經歷讓她心都跟著揪起來,那樣從高處狠狠的摔下,比什麼都要狠!

    「呵呵,對,我跟了他整整半年,那人性變態的,我什麼都陪著他玩兒,只為了能撈出我爸,那時候我挺墮落的,自己心心唸唸的愛情有點事兒就變成灰兒了,我還企盼什麼啊?後來我爸判了,確實減了不少刑,我肯定不跟他在一起了,那男的居然說愛上我了,呵呵,多好笑……」

    「練姐……」

    眼淚就這麼在眼淚窩子裡轉,練姐的故事,讓冷暖哽咽了……

    雖然光鮮,可她比她要活的累多了……

    「暖丫頭,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麼多麼?」

    「嗯?」

    冷暖不解。

    「對於女人來說,有時候,身體是武器,不是你想用,而是你不得不用,反正活在當下,千萬別為難自己,如果取悅了他能讓你活的暫時舒緩,你就別做那種無所謂的掙扎,等真的能離開了,再翻臉也不遲。」

    ……

    練習的一番話,讓冷暖琢磨了很久,很久,像是給她今後的人生指引了一個方向,讓她不再如今夜一般迷茫……

    而看著那個真聽進去的妞兒,練習也嘴角顯出一絲笑意,她不知道這是幫了這兩個彆扭的孩子還是拆了他們,可她希望他們真的能試一試,不管別人看沒看出來,她最清楚,犀小子對這丫頭動情了……

    這樣的鬧了一番,練習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跟冷暖說了一聲兒,就自個兒先走了。

    走在冷風中,那絲絲寒風吹到頭髮絲裡,冰涼涼的讓練習特別有一種存在感。

    她其實挺累的,她特別想像小時候一樣,能在雪地裡踩著爸爸的腳印,跟著他,一深一淺的走著。

    爸爸犯法了,但是她不怪他,因為作為爸爸和一家之主,他很盡職,他對他們每個家庭成員都很好,所以她心甘情願的替爸爸撐著!

    就是在這個雪夜裡,一個30多歲的熟女,就這樣像小女孩兒似的,一蹦一蹦的踩著自己的腳印,忘情到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一直跟著她的一輛車。

    那車裡的男人,一身棉質唐裝,介於中年的年紀和多年的社會歷練,讓他的眸子很深,是別人看不懂的那種深,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的那個女人的背影,總是讓他有著濃濃的探索的**。

    這樣的**,譚四很久沒有過了——

    「上車。」

    看著這挺有派頭的登徒子的濃濃的命令,被欺負一晚上的練習倏地抓了一把雪朝他一把砸過去——

    這個夜晚,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

    ------題外話------

    寫的匆忙,時間不夠了,我再改改,可以明早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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