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飽暖思淫慾,現在沒得思淫慾就得先解決飽暖了。
「我說你這勁兒估摸著也使喚差不多了,咱倆吃口飯再回家吧,你有什麼想去的地兒沒有?」
「……你決定,我隨便。」
這樣的遷就,冷暖還真不適應。
「別他媽矯情,快點的。」
「那我想吃米線。」
他要聽,她就說,反正她說了也是白說,她可沒覺得這大少爺能陪她吃這個。
「那玩意兒都添加劑勾兌的,有什麼好吃的,我說你還有沒有點追求了?」
雖然損著,可凌犀還是歪著頭兒似是琢磨了一下,換了檔,一腳油,加了速,造型猙獰的獸跑噌的竄了出去。
15分鐘後——
「愣著幹什麼,下車。」
「?」
不是冷暖想愣著,關鍵他停這地兒,她沒弄明白。
此時此地,a市的王牌重點高中三中的食堂門口。
「在這兒吃飯?」
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大少爺有這麼平民化的一面兒,冷暖真是打死不敢相信。
「廢話,難不成我帶你喝風來了?」
……
今夜,陽光明媚,今夜,多雲轉晴——
世道變了,當冷暖跟著凌犀上了食堂的二樓,她就感覺腳下踩的這地兒特別的不真實,軟乎乎的,有點兒發飄。
凌犀這種對食物極為挑嘴的祖宗爺兒也會知道這種地兒?
關鍵,這真不是大學,這是高中,打從她倆進來,那些早熟的眼神兒就一直粘在她倆身上沒掉下來過。
尤其是凌犀這種長得帥還先天外帶一種痞子勁兒的男人,簡直讓那些那些青春懵懂的女生們一眼望穿。
可他凌犀可能是被萬眾矚目搞的皮了,習慣了,可冷暖彆扭,真心彆扭。
「瞅什麼瞅,不是你要吃那破玩意兒麼,這兒是高三食堂,沒有添加劑。」
凌犀斜眼兒瞅著那個跟看et似的盯著自個兒的女人,翻了個白眼兒。
冷暖默了,冷暖這回真默了。
當凌犀把一餐盤熱乎乎的米線端過來的時候,冷暖都懷疑的想掐掐自個兒的臉。
此情此景,您說多詭異不是?
「你吃過食堂?」
其實她的潛台詞是,你這種事兒b也會吃食堂?
「嗨~多新鮮啊,難不成我高中的時候就得活活餓死?」
凌犀眼兒一斜歪,跟瞅精神病似。
「不會吧……你三中畢業的?……」
眼睛瞪得溜圓,瞳孔下意識的放大0。001的直徑,冷暖不敢相信凌犀這種敗類也上過國家重點。
「廢話,不然我上哪兒知道哪兒有這破玩意兒吃。」
東一筷子,西一筷子的挑著,撿了幾個菜葉兒,凌犀就是沒找到這玩意兒好吃在哪兒。
「我一直以為三中沒有議價生呢。」
似是還陷在剛才的話題,琢磨琢磨,冷暖好像明白了。
「誒~我說你欠打吧,老子就不像讀重點的麼?」
瞅那女人寧信深諳世道黑暗也瞧不上他那樣兒,凌犀很不爽啊,眼珠子都快翻出來了。
「不像,哪兒都不像……」
還挺認真的上下打量一番,有些問題上,冷暖絕對誠實。
「滾蛋,老子還他媽是高考狀元呢!」
「哦,你真厲害,真威武。」
「知道就好。」
「別逗了,吃飯吧……」
……
那女人像哄傻子似的一句句對付他,凌犀一直憋著一股兒怪火兒,綠著一張臉吃了整頓飯。
……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話老人說的特押韻,可用時代糙句兒來說,就是如果你吃飽了撐著了,就得溜躂。
走走是冷暖提議的,三中既是重點高中,也是保護建築,這兒本就是這個城市的風景,以前沒機會,今兒順便就當看看了。
校園的夜晚,四下竄風。
瞅著那些急著上晚自習的大多數卡著四餅眼鏡兒,有點兒呆滯的少男少女,作為一個過來人的冷暖只能表示同情。
這個城市的初冬的夜真的挺冷的,被男人塞在咯吱窩底下的女人雖然鬱悶,卻也到底還是圖一暖和。
「我說你大冷天的,還真有癮。」
「就走一會兒,行麼?」
看她凍得紅紅的小耳朵,路燈下能看見那白色的毛毛被風吹的一動一動的,特別漂亮,凌犀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變態,他覺得這個女人要是凍死了成冰雕了,他一定私人收藏。
殘忍的想著,手卻還是捂上了她的耳朵,小小的,冰冰涼的,軟蠕蠕的,揉搓這耳朵,也能讓她有幾分獸慾。
他是禽獸,這點他自己都毫不懷疑,腦子裡現在琢磨的全是一會回家該幹的事兒。
雖然各有各的心思,倆人倒也溜躂的挺和諧。
在學子苑小樹林兒前面有個特別醒目的狀元榜,弄的像個靈骨塔似的,一排排的小照片兒,像是這個學校的烈士似地,年年在這兒給這重點爭光。
走到這兒,冷暖停了步子。
一排排的仔細的找著,終於看見梳著短頭髮的清麗的小姑娘。
丁歡,xx屆全市文科狀元。
對,她之所以想看看這裡,是因為這兒是丁歡常說,這兒是她一輩子待過最美的地方。
每次說到這裡,丁歡的臉總是洋溢著笑容。
其實在冷暖看來,這兒也沒什麼不同,丁歡的欣慰是來自於她的驕傲,在這個拿成績說話的世界裡,她是王者。
生存規則在變,生存價值也在變,想想這些,其實挺殘忍的。
「走吧,一堆傻b,有啥瞅的,你穿那麼點兒,別亂得瑟了!」
凌犀不耐煩的扯著那個一邊兒思索人生一邊兒歎氣的女人,他發現他可膈應她這出兒了,瞅的他心裡酸不拉幾的。
就跟他昨天欺負她那出兒,一樣一樣的,苦大仇深的,瞅著真他媽鬧挺。
「誒……等等……等等……」
本來都被扯走了,冷暖突然叫停,轉著頭兒看了一眼凌犀,又回頭看一眼那榜上的某個照片兒,再瞅瞅凌犀,再瞅瞅那張照片兒。
下邊的一排字兒,xx屆全省高考理科狀元,凌犀。
「啊!你?」
冷暖差點尖叫。
「快走,別得瑟。」
臉倏地拉了下來,凌犀扯著冷暖就走。
「噗!哈哈~」
一串兒銀鈴般的笑聲兒從女人的嘴裡溢出來了,冷暖不行了,笑的肚子都抽了。
「媽的~再笑我揍你了!」
忍無可忍,凌犀一揚手兒,最終卻只是來回擰了擰女人的鼻子。
要問冷暖笑啥呢?
只因為那張照片兒裡的凌犀,他是個禿子,一根兒頭髮沒有,腦袋錚亮,比現在青澀了好些的樣兒再配上他那娘胎裡帶出來的痞子勁兒,特別像一個唸經念瘋的和尚。
「哈哈哈哈~」
管不了了,就算這男人今天打死她,她也憋不住笑了。
太2了,真心太2了。
「咋沒頭髮?小時候腦子有毛病?」
「你他媽才腦子有毛病!老子那他媽是為了高考複習麻煩!」
「你還高考複習?」
冷暖無法想像這個祖宗爺兒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主兒。
「廢話,不然你以為老子的狀元是撿的啊。」
懷裡的女人越覺得匪夷所思,凌犀這火兒竄的越旺。
「不是,關鍵你老子一句話你什麼都有,你又為了什麼費勁巴拉的學習?」
冷暖學習純粹是為了改變命運,原諒她理解不上去他的初衷。
「操,我凌犀怎麼可能第二。」
男人說這話時特別牛逼哄哄兒,冷暖霎對他肅然起敬,原來不只人類在進步,禽獸也在飛躍。
「別他媽用那崇拜的眼神兒瞅我,快點回家,我這兒憋的難受。」
……
------題外話------
想起一句話,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流氓,請記得我曾經純潔過——
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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