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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032 吃豆腐 文 / 鎏年

    小的時候,村裡人常說,知識改變命運,丁歡從不懷疑,所以她白晝黑夜的努力,甚至她真的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天才。

    可她的命運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報考了公務員,筆試成績第一,面試卻莫名的被pass,招考了大公司,因為相貌平平而被拒絕在外,最後她只能是在天橋下舉著小廣告兼職家教為生。

    每個月1000多點的微薄收入,還要寄一半回老家,爹媽說她是廢物,讀書多年還不如個打工的賺的多。

    是啊,冷暖那種漂亮女生,只是陪吃陪喝,每個月可以賺幾萬塊,這世道公平麼?

    所以,死過一次的她真的相信,墮落才是進步的本質。

    這個世界太殘酷,沒誰有資格說誰是壞人,誰是小人,站在高峰的那天,全都是偉人。

    站在凌宅二樓的落地窗邊,拆了紗布的丁歡喝著鮮搾的澳芒汁,平庸的眸子閃著野性徵服的光芒。

    看著樓下每日送丈夫到門口的何韻婷,丁歡揉捏著昨兒被那個宿醉的男人折騰的酸痛的身子骨,冷笑輕哧。

    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她活的虛偽,昨夜睡在她的床上,今兒還能甜蜜如常,那個男人不是更噁心?

    ……

    今兒是冷暖殺人案終審的日子,因為早已買通了所有媒體,壓下了整個消息,所以這個原本轟動的案子,低調的令人髮指。

    「本案於x年x月x日當庭宣判,被告人冷暖行為屬防衛過當,以犯故意傷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兩年,緩期三年執行。」

    法槌聲兒一響,冷暖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所謂判二緩三,也就是說三年內如果守行為的話,刑期自然終結,不用勞改服刑。

    判二緩三,當庭釋放,這無疑是這種案子最好的結果,可冷暖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是她用另一種自由換來的。

    她沒忘,今兒起,她的新身份是他的奴隸。

    雖然從那次看守所鬧得不愉快起,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可冷暖知道自個兒是躲不掉的。

    「嘀嘀——」

    剛出了高院的正門,冷暖就被兩聲故意的汽車喇叭聲攔住。

    一輛寶紅色越野車停在身側,車窗緩緩降落,一張雅致而端莊的臉露了出來。

    「……?」

    「暖丫頭,上車~」

    冷暖真沒尋思會是練習來接她,本來她想要拒絕的,可胳膊擰不過大腿,十幾分鐘後還是到了一家豆腐坊。

    練習麻溜利索的點了倆人夠吃的菜,基本上都是清爽的菜。

    「暖丫頭,你要吃什麼再加,犀小子有得是錢,咱不花白不花。」

    本來練習還有些為難,這丫頭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兒,她該說些什麼,結果那股子平靜勁兒,好像比她還來的鎮定。

    也難怪那小子對這丫頭另眼相看了,這骨子裡都不是尋常人來的。

    「不用了,練姐,咱倆口味真的挺像的。」

    說起來真挺巧的,她點的,都是冷暖想吃的,結果練習一說,原來不過都是事出有因。

    「看來咱倆都是深受犀小子的荼毒啊,以前他不怎麼來律所就算了,最近為了忙你的案子,他都快住在那了,我們就跟著倒霉了啊,那傢伙是個肉食動物,還霸道的要死,全律所的訂餐都跟著他的口味走,吃的我現在看見青菜,都感動的想哭了。」

    「哈哈,是挺慘的……」

    練習的誇張表情逗樂了冷暖,笑的咯咯的都出了聲兒。

    「笑什麼嘛,咱們吃的都是一樣兒的東西,這可都是犀小子每天辛、辛、苦、苦、給咱們選的,我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只會比我們多,不會比我們少。」

    聽到這兒,冷暖也笑不太出來了,她聽得出來練習說這麼多,是話裡有話,她是在跟自己說,凌犀對她做了多少,可沒人知道這是她用尊嚴去換去的一個他大少爺的賭氣。

    「連姐,這個豆腐挺好吃的,你嘗嘗。」

    用食物轉移話題,冷暖並不想說那個男人。

    「凌犀那個臭小子,從小就這樣,沒辦法,都是讓社會給慣得,從小兒就坐金山玩權杖的,就是霸道,不過他這小子人挺仗義的,要是有什麼做的過分的吧,你也別往心裡去。」

    「嗯。」

    「暖丫頭,說真的,我覺得他對你用心了。」

    「練習姐,待會兒陪我去修修頭髮吧,有點長了。」

    微笑截斷這個話題,冷暖不想繼續。

    要說這男人愛上她了,打死她都不信,他不過就是愛上她的外在而已,男人麼,今兒看上甲妹兒的一條眉毛,明兒看上乙妹兒的一條大腿,哪個他都喜歡,可這些絕對都扯不到愛情。

    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真正在一起,得不到的總是好的,沒吃到的總是香的。

    在她心裡,凌犀跟杜新宇都是一種人,他們這些富家子兒,一個女人又能算的了什麼?

    飯後,這兩個女人結伴修了頭髮,又去美容院做了個spa,練習非拉著冷暖去買衣服,說是凌犀有得是錢,不用給他省著,結果冷暖擰不過她,還是在比較便宜的牌子裡隨便拿了幾件。

    果然女人在打扮,這麼收拾收拾,冷暖算是一掃晦氣,又有了幾分出事之前的俏模樣兒了。

    結果逛了小半天,最後一腳油門,卻沒有回凌家大宅,而是半山的一處別墅。

    這兒比凌宅小很多,可精緻的程度一點兒不輸它,這樣的房子,根本就是用一摞摞的人民幣砌出來的。

    「練習姐,這是……」

    「犀小子讓我帶你來這兒,給,這是鑰匙,門卡。」

    練習一股腦的給了冷暖一堆東西,搞得她一愣。

    「愣著做什麼,下車,咱還得奉旨作法呢~」

    奉旨作法?

    冷暖真一愣,被練習拉下車,看著腳下那綱點著紙的火盆兒,才知道怎麼回事兒。

    跨了火盆兒,練習又拿著柚子葉水兒像回事兒似的掃一掃,像極了知識女性扮演的巫婆,手毛腳亂的,冷暖真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好啦好啦,這下霉運都不見了。」

    練習搞得好煩躁了,她也就納悶了,她跟那臭小子都是吃了多年洋墨水的人,他怎麼還是沒把這些神神叨叨的國粹給忘了呢?講究的還不少。

    因為練習晚上還有事兒,所以沒待多一會兒就走了,冷暖很喜歡這個大得離譜的房子,這裡打掃的很乾淨,最重要的是很安靜,現在的她,並不是特別想見很多人,尤其是那個她沒想好怎麼面對的朋友。

    暫時的逃避,就當做小憩了吧。

    洗了個澡,冷暖就窩在沙發上睡著了,直到迷迷糊糊的被電話吵醒。

    「小奴才,你給我弄點飯,我半個小時後到家。」

    「嗯,行。」

    「給我弄點能吃的,別糊弄我!」

    「知道了。」

    ……

    恩,一直這麼聽話還成,也不枉他為她那案子陪高院那幫人連喝了好幾天。

    放下電話,尋思那小娘們兒溫順的那小樣兒,凌犀打了一個酒咯,美個滋兒的一腳油門兒踩到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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