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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 回城 文 / 非10

    此刻來到上游嘗用,這種清甜之氣便更是有增無減。

    甚至隱約間還能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淡香。

    江櫻凝神品了品,只覺得既像是梔子花香,又似是竹葉的淡淡清香。

    這溪水怎會有如此獨特的味道?

    江櫻凝神片刻,又嘗了一口,而後忙看向方昕遠,問道:「你覺得這水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小爺都吃了半年了……」方昕遠不以為意,仍舊專注於手中的草藥。

    「你再好好嘗嘗?」江櫻看著他說道。

    方昕遠這才疑惑地抬起了頭來看著江櫻。

    江櫻指了指他手邊的水壺。

    方昕遠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倏然一變,而後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藥株,拿起了水壺。

    江櫻一瞬不瞬地看著方昕遠吃下了一口水。

    方纔她突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既然錦雲街上的百姓多未染上此病,想來那味可以暫時壓制住毒性的藥材,定是平日裡最容易被接觸到的——

    如此說來,平時百姓們所飲用到的水正是最有可能的……!

    加之這水的味道的確有些不同。

    但她對這方面僅僅只是一知半解,要想確定,自然還是要經過方昕遠來確認——

    實際上,這幾日她和方昕遠不光是在找可以壓制住毒性的這一味藥,同時也在找可以配製出解藥的藥材,但由於方昕遠稱配製解藥需要多種藥材,眼下最重要的是壓制住莊氏身上的毒,為配製解藥爭取時間。故二人才將尋藥的重點放在了錦雲街附近。

    江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這麼看著方昕遠。

    因為正如方昕遠所言,眼下最重要的是壓制住莊氏身上的毒。

    方昕遠臉色微變,邊思索著邊喃喃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問題會出在這裡……」

    「怎麼樣?」一見方昕遠放下水壺,江櫻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只見方昕遠一臉正色道:「這水中的確含有季陽草的氣味。」

    「季陽草?」

    「沒錯。」方昕遠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解釋,只伸手指向前方道:「要想確認究竟是不是,只需沿著這條溪走下去找找看,便可知曉了。」

    江櫻聽罷臉色一喜。

    這麼說……她的猜測很有可能是對的!

    是以,江櫻忙道:「那我們現在便沿著源頭走上去——」

    方昕遠點頭,神色亦是少見的認真-

    正午時分。韓府。

    外書房。

    韓旭坐於書案後,威嚴的臉上陰雲密佈。

    下方站著的三名大夫低著頭,皆是噤若寒蟬的模樣。

    「整整六日過去竟然毫無進展——」韓旭目光凜然地看著三人,口氣冰冷逼人。

    「回刺史,此毒……我等實在是見所未見……」為首的柳大夫臉色惶恐地道。

    早在六日前。他們便查出了這所謂瘟疫的源頭,實則並非天災,而是被人暗中下了毒。

    只是韓旭為防止引起更大的惶恐、造成民心大亂,這才讓他們守口如瓶,不要將消息走漏出去,只將研製解藥當成首要之事——

    誰知這毒不僅發作的過程十分怪異,就連毒的配製也是分外繁瑣古怪,他們幾人合力破解了整整六日。先別說解藥了,就是這毒的成分,也只將將弄明白了一半而已……

    「見所未見?」韓旭聞言冷笑了一聲。道:「成日裡虧你們一個個自詡妙手回春,一遇到棘手之事便只會告訴我見所未見?若果真如此,那我留你們何用!」

    「刺史息怒!」三人聞聽此言連忙跪倒在地。

    「息怒?現如今整個肅州城儼然成了疫城,百姓們多半染上此毒,性命時時堪憂!想我韓家駐守肅州城數百年,一直護的城中百姓安寧順遂……」韓旭說到此處氣血上湧。伸手拍案而起,「你們倒是說說。我該如何息怒!」

    他韓家百年美譽,怎能就此毀於他手裡?

    若說韓旭著急研製解藥解救百姓困苦。乃是為了延續世家美名,那麼還有另外一大半的原因則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災禍大大妨礙到了他的計劃——

    他正值養兵用兵之際,可這一場所謂的『瘟疫』下來,各大營中竟是有近一半的士兵們病倒在床。

    準備了這麼久,籌謀了這麼久,他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計劃就這樣被毀於一旦!

    究竟是誰在背後暗中使了手段想要毀掉他韓家,他遲早是要查出來的,但眼下最緊要是卻是盡快將此毒破解,如此方能保住肅州城——

    可一日日下來,眼看著肅州城的形勢越來越惡劣,就連他韓府上下也有過半的下人患得了此病,然而這群他花重金養著的大夫卻是一日日的束手無策!

    三名大夫見狀頓時跪了一地,連聲求饒。

    他們知道,韓旭的脾氣雖是持重不外露,但一旦真的動氣,後果必然是極其嚴重的——

    更何況,韓旭的確是給他們

    們留了不少時間了,在此種嚴峻的情勢下,耐心被消磨掉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這毒當真是太過奇特怪異,饒是他們不眠不休,卻也無法配製出相應的解藥……

    韓旭正待發怒要處置了這三名大夫之時,卻聽書房門外傳來一聲僕人的急稟:「啟稟老爺,少爺回來了!」

    「什麼?」韓旭倏然瞪大了眼睛。

    「少爺回來了,已經回到問梨苑了!」僕人忙又道。

    韓旭聽罷即刻從書案後離身,大步出了書房而去。

    先前他書信中不是已經明確交代了他暫時不要回肅州嗎,怎麼一聲不響、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回來了!

    他知道現如今肅州城是何種形勢嗎?

    現在回來同送死又有何異!

    韓旭既驚且怒的來到了問梨苑。

    問梨苑中的氣氛亦有幾分奇怪。

    下人們彷彿並沒有因為主人的忽然歸來而感到欣喜。

    青央與青舒等幾個大丫鬟,臉色複雜不可名狀。

    韓呈機回府的消息。先前她們也是同樣的不知情。

    畢竟韓呈機當初臨走之時,便是沒打算回肅州過年的,更何況肅州忽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不料他不僅未聽從韓旭的話留在禹城多呆些時日,且還提早趕回了肅州。

    襯著韓呈機被伺候著更衣的間隙,青央一把拉過了阿祿。放低了聲音皺眉問道:「少爺怎麼忽然回來了?」

    「這……少爺的心思我哪裡猜得透啊?大抵是不想一個人留在禹城……苟且偷生……吧?」阿祿說罷忽然覺得『苟且偷生』這個詞好似不太合適。

    果然他這句話剛落音,就被後頭的青舒在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真是越發不會說話了!」

    阿祿知道自己失言,連忙點著頭認錯兒,「是是是……」

    青舒氣鼓鼓地指責道:「你說你也真是的,怎麼能任由少爺他回來自尋死路呢!」

    青央聞言不禁扶額。

    一個個的這都用的什麼詞兒……

    「我這不是勸不住嗎……」阿祿欲哭無淚地道:「這一路上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不僅沒能勸住少爺,還將少爺煩的不許我貼身伺候了……」

    阿祿說到最後聲音裡險些帶上了哭意。

    青央嘴角不停的抽搐著。

    很顯然,比起沒能勸住少爺,阿祿更在意的是遭受到了少爺的冷落……?

    這真的是重點嗎!

    青央剛想將話題扯回到正常的軌道之上,卻見門外身穿粉色比甲的小丫鬟疾步走了進來。

    「什麼事情?」青央看著她問道。

    「回青央姐姐。老爺來了,在前廳等少爺過去呢——」想到方才韓旭那黑的好似要滴出墨來一般的臉色,小丫鬟不禁打了個冷戰。

    青央瞭然地點頭,遣了小丫鬟下去回話,只道韓呈機稍後便去。

    小丫鬟應下,絲毫不敢怠慢,疾步去了前廳。

    然而,韓呈機來到前廳之時。已經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與青央先前所吩咐小丫鬟回的話稱稍後便去,實在是相差甚遠……

    韓旭的臉色已經沉到無法用正常的言辭來形容了。

    違背他的命令擅自回城不說,竟還能毫無慚愧之意。且同他這個做父親的擺起了架子!

    雖說這個兒子平素也不曾對他親近過,但最基本的禮數還是有的。

    去了一趟禹城,竟連面子上的功夫也不願意敷衍他了嗎?

    還是說……他在禹城聽到了什麼?

    這不可能,當年知道那件事情的人早就被他派人處置乾淨了,且時隔多年,韓呈機絕無可能知曉……

    定是他多慮了。

    韓旭將異樣的心思收起。目光咄咄的往廳門外看去。

    「見過父親。」

    韓呈機坐在輪椅上被阿祿推行著進入廳中,口氣如常地朝韓旭的方向一禮。

    「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韓旭勃然大怒道。

    韓呈機的臉色仍舊沒有一絲起伏。只道:「近來瘟疫之事,讓父親煩神了。」

    「你……」聽韓呈機這般不將他的話放在耳中。反而是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韓旭氣的虎軀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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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謝謝熱戀^^的又一個平安符~小非鞠躬~(有讀者反應楠竹几天沒粗來了,別急別急,情節需要,小非會盡快放人粗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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