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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傳言不實 文 / 韋文丘 非包月作品

    陸羽笛連忙捂上了鼻子躲得遠遠地,對著後面的兩個小廝說道:「快,先抬他去茅房!」

    經過一番折騰,陸羽笛看著仍舊一臉菜色的袁從一無語至極,「好點了麼?」

    「嗯。」堪比蚊鳴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是真好還是假好,袁從一此時恨不能立馬來陣龍捲風把他捲走,也比像現在這樣在這裡丟人強。

    「你的臉……」陸羽笛已經看出袁從一中的並不是什麼要命的毒,只會在短時間內限制人的行動,然後鬧鬧肚子罷了,也不用服藥,毒性過了自然就好了,但是這毒可憎之處就在於中毒人臉上的顏色根本不會隨著毒性的減弱而消掉。她記起以前的專業課上老師講過一個治療類似病症的例子,正在回想藥物配比。

    突然一聲清喝傳來:「去尋點童子尿拿鹽水沖一下端來給袁弟洗臉。」

    陸羽笛循聲轉頭看去,但見聖千亦背著晨起的旭日款款而來,身著乳白色勁裝的他在陽光的映襯之下,更顯得英姿勃發。陸羽笛一眼之下竟然看呆了,心中感歎這傢伙真是羨煞人不償命,跟天生的衣服架子似的,時而飄渺若仙,時而性感惑人,時而英武幹練,各種范兒都駕馭的剛剛好;還有,是誰說這麒麟山二公子是病秧子來著?傳言果然不可信。

    「啊?童子尿?不要啊,嫂嫂救我……」未待陸羽笛接話,這邊袁從一就已經開始叫嚷了,想來也是,但凡是誰被要求用那玩意兒洗臉也淡定不了,童子尿那也是尿啊,加再多的鹽也改變不了它的本質。

    這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便見伴隨著一聲驚叫牆根處又落下來一個人,四肢著地,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根本看不見臉,趴在地上了還哼哼呢,看來摔得不輕。

    兩個小廝手腳麻利的跑過去,毫不溫柔的將那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回二爺,**奶,是江公子。」

    「嘿嘿,打擾了,你們聊,我就是路過~」江中月心中懊惱,本來他是打算從百藥田穿進內院的,沒成想剛攀上牆頭就聽見了剛才牆裡邊的說話聲,正想著死道友不死貧僧,留下袁從一自個兒受罪就好,他還是走為上策,等聖千亦消消火再來的好。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跟袁從一一樣的毒,身上一個支撐不住就從牆上掉了下來,還是以如此狼狽的姿態落地,簡直把他老爹的臉也一起丟到姥姥家了,只能訕笑著說著漏洞百出的謊話。

    陸羽笛打量著一臉訕笑的人:身形稍胖,身上棕色調的衣服全是上好的絲綢,及腰處是一條青色鏤空雕花玉帶,衣領袍角精緻統一的刺繡圖案似乎是什麼家族的圖騰符號,他頭上的羊脂玉髮簪跟他此時菜色的臉很是不搭調,拋卻沾染的泥土不說,但看這一身行頭是典型的貴族公子的打扮,想來應該也是某個大家族的公子了。

    「哦,那江弟即是路過,還愣著幹嘛,請出去吧!」聖千亦淡淡點了點頭吩咐道,似是很相信江中月的說法。

    「啊~別,別啊,大家朋友一場,借個茅廁用一下……」江中月現在腹中翻腔蹈海,身上又動不了,不比袁從一剛才的狀況好多少,他深諳聖千亦假天使真惡魔的腹黑性情,生怕說晚了,真給人就這麼扔出去了。

    袁從一此時懊悔地直拍腦門,看著江中月的窘態他心中固然解恨,畢竟昨天是江中月攛掇著他起哄鬧新娘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鬧這一出啊。要說他們這三人在一起,聖千亦他是一直看不懂,但也知道這人不好惹,這從自己每次都在他手中吃虧就看出來了;江中月他是瞭解的,那是典型的有謀無勇,壞點子比誰都多膽子比誰都小;而他自己呢,恰恰是耳根子軟沒注意,總是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當然這點是別人說的,他自己絕不承認,笑話,他袁大公子精明果敢,要幹什麼還要聽別人的麼。

    袁從一看著江中月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剛才有多麼丟人,越想越難堪,忍不住再次懇求道:「嫂嫂,您就原諒我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哈哈~」陸羽笛被這倆人的狼狽相逗樂了,很沒義氣笑了起來,想想她和瀟瀟以前欺負人的時候招是損,但是也絕對沒到聖千亦這程度,這傢伙太腹黑了,分分鐘把一個大好青年折騰的沒脾氣啊。但是笑歸笑,畢竟名義上是夫妻一體,都說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對待朋友自然不能太絕了,更何況現在她還摸不到聖千亦與這二人開玩笑的底限在哪裡,不能太過了,該做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的。她起身迎向聖千亦說道:「早起便沒見著你,晨練累了吧?要不你先去梳洗一下,這裡交給我,待會不是還要去拜宗祠麼。」

    拜宗祠見宗親這一套俗禮還是來時路上綴兒告訴她的,雖然她也覺得繁瑣,但是如今她在這麒麟山,人單力薄,行動處事上還是緊攆著規矩來的好。她這人是有性子,但是也得分什麼時候,像現在這種情況下,是絕對不能被人尋了短處的。

    聖千亦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想知道她要怎麼做,無奈陸羽笛只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並沒有過多解釋。這卻又讓他心中多了幾分好奇,他與袁從一和江中月二人認識多年,麒麟山眾人只道他們是往來好友,卻不知他們乃是過命的交情,這二人平日裡看似頑劣沒有正型,但是卻都是清羽靈境新一輩中不可小覷的青年才俊,行動做事自有一套手腕準則。像今日這種小打小鬧在他們的交情裡那都是無傷大的玩笑,頂多讓這二人吃點苦頭而已,現在陸羽笛出頭攬下來顯然是怕鬧大了傷了朋友,而他也真的很想知道這個頂包來的小妻子是要怎麼向這二人施恩,便私下裡悄悄與袁江二人遞了個眼神,暗示他們不要鬧得太過了。

    袁從一與江中月此時雖然很是狼狽,但是對於聖千亦的暗示卻是心領神會,兩張綠油油的臉上儘是拭目以待的表情,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鳳仙嶼傳說中的無腦小姐是怎樣讓聖千亦如此維護的。

    待聖千亦離去,陸羽笛便安排綴兒隨一個小丫鬟一起去準備給袁從一和江中月洗

    臉的藥劑,沒多會藥水就端了過來,兩小碗黑黑的藥汁並一大盆清水。

    陸羽笛將使用方法說了一遍之後,便安然地坐在一邊等著他們清洗。

    袁從一看著那碗黑黑的藥汁直皺眉頭,猶豫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的問道:「嫂……嫂,這,這個不會也有童子尿吧?」

    另一邊的江中月因為在牆頭上待得比較久,沾染的毒素比剛才的袁從一要多不少,所以他此刻被腹瀉折騰到虛脫暫時還沒有精力顧及藥物的成分問題。認命的聽由身旁的小廝蘸著黑黑的藥汁往臉上擦,直至整張臉被塗成了黑色。

    陸羽笛也不回袁從一的話,只是對著綴兒招了招手,輕描淡寫的吩咐道:「袁公子不喜歡這藥的味道,拿去倒掉吧。」

    「啊?別,別啊,我擦我擦還不行麼……」袁從一一聽這話著了急,看她的表情不像作假,心想感情這貌比天仙的人兒也是說一不二主兒。他此時是有苦難言,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夫妻倆沒有一個好拿捏的,一個比一個黑心。他看看被滿臉塗黑的江中月,滿臉糾結的拿小指沾染了一點藥汁放在鼻下小心地嗅了嗅,只覺得清香中帶點青草汁的澀味,倒不像是什麼太噁心的東西,才放心地往臉上一點一點擦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兩人才將臉上的藥汁拿清水沖掉,周邊的丫鬟小廝都好奇的看著兩人的臉,眼神中寫滿了驚異,他們根本沒想到原來**奶的方法竟然真的管用,看二位公子的臉不僅退掉了剛才那噁心的綠色,而且貌似比原先還要水嫩些許。他們心中明白這**奶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並不似傳言中的驕縱無腦,於是乎一個個的態度比剛才要更加謙卑了,他們雖然是下人,但是也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服侍。

    看著一眾人的表情變化,陸清瀟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心中想著:這算什麼,小姑媽本就是學中醫的,更別說他們陸家祖上便是行醫的,隨便家裡哪個人多少都知道些醫理常識,以後有你們佩服的呢。

    陸羽笛看著收拾妥當的兩個人,一個膚色稍暗,英氣逼人,微微一笑盡顯致**;一個肌膚白皙細膩,雍容大度,姿色天成。她心中感慨:果然鴻儒門下無白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聖千亦那樣天之驕子般的人物自該有這般氣度的朋友。ps:拚命碼字中……小主們的肯定就是我的動力,給票給票求收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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