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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 困難都是紙老虎 文 / 袁若寒

    就你和豆豆?肚子裡的不算?真是個沒娘心的奶爸——故意寫錯一個字,成了雙關語。要是往常,星騅絕對要回幾句嘴,起碼在口頭上佔個便宜,可他現在很不對勁,腹部越來越劇烈的疼痛和下墜感不是好兆頭,只能摀住肚子,另一隻手抓住啞巴的肩膀:「快送我和阿幼去醫院……」

    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他們順利到了縣醫院,阿幼倒是沒事,星騅的情況就不太穩定了。條件有限,加上小地方的醫院沒收治過孕夫,面對流產症狀竟然束手無策。

    好在他本身就是醫生,這時候還能忍住劇痛,鎮定地指揮醫務人員進行保胎治療。

    「啞巴,聽好了,我得做手術。」因為生理結構不同,他雖然能懷孕卻沒有生育的通道,自然也沒有排出血塊的能力,淤血積壓在腹腔中,成了疼痛的主要來源。最關鍵的是,這樣下去,孩子可能保不住了:「要是有個萬一,豆豆就交給你了。」

    閉嘴,你不會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情況緊急,啞巴根本沒有時間寫字,但星騅能從他幾乎崩潰的表情中讀到所有的話語,虛弱的臉上擠出笑容:「我知道,只是說萬一。要是平安無事,我還有幾句話要和你說,你肯等我嗎?」

    嗯,啞巴點頭,豆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然後又拚命搖頭,打著手勢,似乎在表達什麼。

    「你想送我去城裡的大醫院對不對?」星騅覺得他們之前根本不需要用語言交流,因為他完全能明白啞巴想說的話。他抓住男人的手,那麼用力,用一種決然的口氣說:「不行,來不及了。」

    「醫生,不要麻醉,我知道怎麼做,讓我指導你們……」縣醫院能主刀的醫生就兩個,還都是沒有多少經驗的,救大人能行,要連孩子一起保住有困難。所以他寧願忍受千刀萬剮般的劇痛,也要親眼看著手術進行:「同意書我簽,出了事我自己負責!」

    星騅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經痛得臉色發白,還拒絕麻醉,啞巴根本不同意冒險行事,可是攔不住,想跟進去又怕他分心,況且醫生也不允許,只能在門外焦急地等待。多少次,他那麼迫切地想要呼喚他的名字,告訴他孩子保不保得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要平安無事,可是無用的喉嚨連最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

    只要你好好的,我們還會有更多健康可愛的孩子,我發誓!

    啞巴在手術室外度日如年,為無法分擔星騅的痛苦而內疚,也為沒有保護好他感到自責,直到有人來通知他辦理住院手續,這才漸漸振作起來。不能在這裡倒下,他有太多需要照顧的地方,驚慌失措只會壞事。定了定神,先去取款辦理相關手續,再給某個號碼發出「叫澤德帶上醫療設備速來牂牁古鎮」的信息,最後通知小林看好豆豆,不要告訴孩子星騅出事了。

    忙完這些,搶救依然沒有結束,他看著手術中三個紅色的大字,不安地踱步。

    「現在怎麼樣了!」沒等到孕夫平安出來,小林卻來了,啞巴心裡有點不高興,明明叫他看著豆豆的。

    孩子呢——對方沒有星騅的領悟力,只好寫字。

    「托紅紅媽照顧著呢,不安排好我怎麼敢來。」小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來不及喘氣,從口袋裡摸出水和餅乾塞給啞巴:「快吃了,少不得守夜,空著肚子怎麼行,又沒人換你。」

    謝了——但他沒胃口吃東西,只喝了半瓶水。

    「我已經把診所關了,這幾天豆豆住我那,你們放心,肯定把他照顧好。這是五千塊錢,先用著,不夠再說,我去想辦法。」啞巴不缺錢,本想拒絕,轉念一想這是給星騅的,他現在的身份不明不白的有什麼資格替人做決定。再說也不好回絕癡情人的一番好意,乾脆先收下,以後再還。

    「星大夫是好人,肯定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小林靠在窗邊,不知是對啞巴說還是自言自語:「他這輩子吃了太多苦,還沒得到幸福呢,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出事。」

    你說得對——看著這位俊朗的情敵,啞巴恨不起來,因為他確實是個好心人,不過也不能因為人好就把丟了那麼久的老婆拱手讓人。

    又過了半小時,手術提示燈終於滅了,醫護人員魚貫而出,躺在病床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星騅也被推出來。小林衝上去,抓住醫生問了所有啞巴想知道的問題,大人沒事,孩子也保住了,目前情況很穩定,休養個把星期就能出院。

    「太好了,我就知道沒事!」他舒了一口氣,又說:「我去請個看護來,你一個人太辛苦。」

    不用,我已經安排人了——錢可以收下,這個得謝絕,不想讓外人碰他的心頭肉,男人打算自己照顧,至於專業方面的護理,也叫了信得過的傢伙,估計明天一早就能趕過來。話說到這個程度,小林當然知道分寸,幫著安頓了星騅,識相地走了,剩下啞巴一個人守著。

    劇痛之下,人會出現不同程度的休克,剛被推出來時,男人就注意到他的失神狀態,應該是用意志力堅持做完手術,終於放心,身體鬆弛的結果。

    無麻醉手術,堪比千刀萬剮的酷刑,不是普通人能挺住的。啞巴不敢想他經歷了多少劇痛和折磨,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就跟著鑽心刺骨的痛。此刻,他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不敢合眼,一直等到後半夜,星騅才漸漸清醒,開始叫痛。

    見他醒了,啞巴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兩聲,涕淚長流。

    「哭什麼啊,我才是挨刀子的那個,我都沒哭。」有個人為自己流淚,這輩子值了。他想說點感性的話,想把胸腔中強烈的情緒表達出來,可是看到男人的眼淚,就覺得說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們之間根本不需要那些華而不實的承諾,只要一個眼神,一

    個動作,一個笑容足矣。所以他開口,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煽情:「口渴,想喝水。」

    就知道你渴了,男人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趕緊把準備好的冰鎮楊梅湯端出來,小心地餵他。星騅真的是需要水分,一連喝了兩碗才躺下來喘氣:「還以為要死了,看來我有當革命黨的潛力,這種痛都能忍住。」

    說完還笑,氣得啞巴想動手教訓他,連忙掏出手機寫字——我知道你很愛孩子,可是沒有開始呼吸空氣的胎兒在法律上都不能算人類,為了這個丟掉性命值得嗎?要是真有個萬一,豆豆就成孤兒了,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不知道權衡利弊,考慮後果!

    「我沒偉大到拿自己的命去換一個不知能不能救活的胎兒,但是……」星騅看著天花板,有些苦澀:「這孩子在我身體裡七年了,因為我個人的緣故沒能讓他出生,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所以,無論如何都想試試,即使拼了這條命,也要讓他看到這個世界。再說我的醫術不差,知道有幾分把握,要是真的救不回來我肯定會全力搶救自己。你看,現在不是都保住了嗎,我也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

    他有他的堅持,啞巴有啞巴的顧慮,不能說誰對誰錯,都是出於愛。

    「我想給這個孩子起個小名,叫苗苗吧,希望他經歷這次磨難,能像小樹苗一樣最終長成健康挺拔的大樹。」星騅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看上去有點精疲力盡,但還是專注地討論關於名字的問題:「你說呢?」

    好,我喜歡這個名字。苗苗,真好聽——不再爭論,因為只要星騅平安,那些假設都沒有意義。

    他們說了會話,孕夫又昏昏沉沉的睡的,到天亮,啞巴叫的人已經趕到,他不得不回去一趟,讓人把星騅的臥室改造成病房,裝上空調,準備把人接回家裡休養。

    這是澤德,ucla的高材生,上次跟你說的我請了個人來幫你照看診所,就是他——家裡交給部下打整,啞巴馬不停蹄地帶著某個長得相當漂亮的年輕男子去見星騅,熱情地介紹——他名字有點繞口,你要是叫不習慣就叫小十九。

    小十九?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名字,是外號還是什麼?懷著疑問,他伸出手:「澤德,你好,我是星騅。」

    「你好,我是小十九。對了,這人是我哥,傻逼一個,你可以直接叫他小十六。」說完瞥了一眼啞巴,笑得幸災樂禍:「十六哥,我是學法醫人類學的,弄死人在行,活人可沒辦法,你這個寶貝疙瘩不是還在喘氣嗎?」

    讓你照顧幾天,哪這麼多嘴——啞巴生氣,狠狠敲了他的頭。

    「你們是親兄弟?」這會輪到星騅吃驚了,以為啞巴和過去斷了聯繫,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弟弟,而且看他們的相處模式,感情還挺好:「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當然不像,我的基因明顯好得多。」驕傲地仰起頭,誇自己就跟說天氣真好一樣稀鬆平常:「智商過人,記憶力超群,動手能力強。不但腰纏萬貫,長相也是萬里挑一,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那種笨蛋哥哥能跟我比嗎?」

    好自戀,星騅有點不擅長應付鋒芒畢露的人,把目光轉向啞巴:「你弟弟真有意思。」

    別看他說話沒個正經,人很靠得住——啞巴畫了個吐舌頭的笑臉,隨即又告訴孕夫,他準備把臥室改裝一下,帶他回家休養,比呆在醫院強得多。這個建議得到星騅的大力認同,他實在不喜歡醫院,這樣躺著就要花錢不說,還離豆豆那麼遠,不放心。

    等男人去張羅出院以及其他事後,澤德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問:「聽說你在無麻醉的情況下做了手術,為什麼,是什麼支撐你堅持下去的?」

    「這個……」星騅愣了愣,因為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沒有好好考慮過,不過他沉默了一會就找到答案:「我想是因為在血緣愛面前,一切困難都是紙老虎!」

    作者有話要說:被刷了2個負分不開心!!!!!

    我都說了這本是身心1v1,1v1啊~~~我是想寫np,但肯定是下一本,還沒動筆呢,負分就刷上了=。=

    哼哼~哼~~~決定了,這本寫完我要寫精分受,每個人格都有個攻,哼~~~就要n了個p,扭屁股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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