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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等 文 / 日雪落

    珞煙輕聲歎息道:「再等等吧。」煜一定不會言而無信的,既然他說了會來,便一定會到的。

    「娘娘,這裡……」

    翠柳話未說完,已見四周草叢窸窸窣窣,五名蒙面黑衣人持刀而出。

    珞煙本以為是穆煜欽來了,回首一看卻嚇得臉色蒼白。

    「你們是誰?!難道不知道這是皇后娘娘嗎?」翠柳橫眉冷對,一步擋在了珞煙前方。

    珞煙大氣不敢出一下,擰眉環顧四周,身後是荷花池,而回去的路已經全部被黑衣人給攔住,根本無路可逃。

    珞煙心下緊張,提了一口氣道:「你們還不速速離去,待會若是被皇上撞見,你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擔待!」

    黑衣人一聽,相視冷笑,不做言語。

    珞煙與翠柳看的陣陣驚寒,珞煙倏地血色盡失,莫不是,莫不是自己是中了誰的計謀,被騙至了此處!究竟是誰,竟有如此的彌天大膽,敢在皇宮中白日裡公然行刺一國之後。

    五個黑衣人相互使眼色,不再理會她們的話,舉刀便要襲來。

    「住手!」珞煙奮力將翠柳拉到了身旁一步站出來,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宮可是皇后!你們若現在退下,本宮可不予追究。」珞煙柔荑藏於袖子緊緊握住,已經沁出了汗水。她不知這群黑衣人究竟是誰派來的,可看著架勢他們是要取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無路可逃,慌忙之中珞煙只得拚死一搏。

    「哼,要的就是你的命!」一個黑衣人說罷,率先衝過來。

    珞煙心下大驚,可望著身後的荷花池全無退路,自己不通水性,跳下去也是必死無疑!

    「翠柳,你快逃!」珞煙說罷,著急的想要將翠柳推下水去。

    「娘娘小心!」黑衣人的大刀舉起,下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珞煙還未看清形勢,已經聽見金屬落地的匡啷聲,分外刺耳。

    「翠柳,你……」珞煙難以置信的望著翠柳,方纔的那一瞬間都發生了什麼?!黑衣人持刀而來,舉刀欲下之時,原本在自己身旁的翠柳,一個旋身側踢腿,踢飛了黑衣人手中的大刀?!

    刀受到巨大的衝擊從而由手中飛了出去,黑衣人亦是吃驚的望著翠柳,隨即退了兩步喝道:「上!」其餘四人聽到命令,猶如山洪猛獸,亂刀襲來。

    翠柳面目陰沉,眸中浸出寒光,來不及向珞煙解釋,一步飛躍到方才黑衣人落的大刀邊,一手操起刀柄,朝四人攻去,動如狡兔,攻如獵豹。

    珞煙望著與四個黑衣人纏鬥的翠柳,怔怔的站在池畔呆如木雞。她竟未想到過,一直弱芊芊的翠柳竟身懷如此好功夫!

    翠柳面色凜冽,黑衣人招招至她與死地,翠柳亦是反擊,招招氣勢恢宏,難以抵擋。

    刀光劍影,只聽一聲慘叫,隨著漫天飛舞的血花,一個黑衣人直直到底,手腳抽粗了須臾便再動彈不得。

    珞煙看著黑衣人被抹脖子一刀斃命,嚇得捂上了雙眼。

    翠柳此時猶如修羅,令人不寒而慄。片刻的時間四個黑衣人都已氣數將盡。

    第一個被翠柳踢飛刀的黑衣人見狀,趁著翠柳與另一個人打鬥,悄然撿起了其他人落下的刀,大步朝珞煙而去。

    珞煙本捂著眼睛,害怕見到這血腥的一幕,可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鬆手一看,正見黑衣人秉刀直直朝著自己的胸口刺來。

    「啊!」珞煙嚇得大叫,雙腿猶如灌鉛,看著刀刃逼近卻無能為力。

    只見刀刃飛速迫近,離她胸膛不足半厘,千鈞一髮之際,卻見黑衣人的動作卻戛然而止,整個頭顱已然不見。

    耀眼的陽光之下,鮮血噴發,一個頭顱倏地飛起,直直擲入了荷花池中,頓時池水蕩漾,暈開朵朵血色漣漪。

    黑衣人的頭顱靜靜搖曳在池水中央,珞煙驚魂未定,看見了翠柳渾身浴血,舉刀站在黑衣人的身體後面,刀刃之上還滑下滴滴血水。

    翠柳雙眉松下,扔掉了手中的大刀,一腳踹開擋在身前的黑衣人屍首朝珞煙而去。

    珞煙見滿地血泊,雙腿乏力,幸虧翠柳大步過來,一把扶住了她。

    「讓娘娘受驚了!」翠柳冰冷的神情褪去,又換上一貫的卑微。

    珞煙不可置信的望著翠柳,她的手掌臉頰到處是血,仿如才飲盡人血的修羅。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珞煙心中久久未能平靜,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身體直哆嗦。若不是翠柳會武功,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可平日裡溫婉的翠柳,方才持刀之後,彷彿……彷彿成了一個殺手!

    翠柳連忙道:「奴婢沒事!都是奴婢不好,讓娘娘受驚了!翠柳自幼習武,進宮之後想到武術也無用,便沒有對別人透露,還望娘娘見諒。」

    珞煙臉色泛白,幽幽道:「沒關係……」

    「娘娘,此地不宜久留,奴婢扶您先離開。」說罷,翠柳扶著珞煙匆忙離開了滿地狼藉的荷花池。

    珞煙一路都如失魂了一般,雙目無神,心中混亂。

    方纔的場面實在是駭人,自己這一輩子定不要在經歷第二次!珞煙想著,咬緊了下唇。那麼究竟是誰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呢?假傳皇上的命令將自己約至人煙稀少的荷花池,再派人行兇。還有翠柳

    ……

    珞煙不動聲色的望著身旁的翠柳,她武功如此之高,殺起人來更是眼都不眨絲毫,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兩人回到鳳寰宮,眾人都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準備熱水給珞煙沐浴。小空子見狀,趁著大家手忙腳亂溜出了鳳寰宮朝御書房匆忙而去。

    「翠柳,你也先下去沐浴吧。」回到寢殿,珞煙狼狽的坐在桌邊,身上染到的血漬已經風乾。

    「是。」翠柳應道,見其餘宮女伺候著珞煙,便行禮告退。

    珞煙凝視翠柳退下的身影,倏然想起了什麼事情,連忙支使身旁的小宮女道:「快去叫守門的侍衛進來!」

    「是。」小宮女應到,連忙跑了出去。

    須臾,幾個守門的侍衛大步而進,扣在珞煙跟前。

    「你們去皇宮西邊的荷花池,那裡有幾具屍首,一一仔細檢查,只要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都給本宮拿來!」珞煙說著,心卻猶如被一隻魔爪抓住,快要喘不過氣來。

    珞煙額角掛著薄汗,心有餘悸。

    自己本想安安分分的做他的貼身宮女,一輩子只要能朝朝暮暮跟在他的身後便足夠。可誰知命運弄人,硬生生將自己推入了深淵日後的路,還不知要如何走下去。

    遇刺一事,珞煙封鎖了所有消息,畢竟是大事,若傳了出去不免會鬧的後宮人心惶惶。珞煙身為皇后,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就是要管理好後宮,如今出了此等大事,自是不能讓嬪妃們一團亂,只得在鳳寰宮便將此事鎮壓下來,再私下進行調查。

    宮女們備好了熱水,珞煙褪盡衣衫盈盈入水。水溫正好,片片鮮紅色的花瓣在水面****的輕曳著。

    珞煙無心戲水,看著水面飄浮的血色花瓣更是胃中翻滾,想起了方纔那一地的屍首。

    珞煙咬著唇強忍住餘悸,一心想著快些將自己身上洗淨,洗了一會兒後又忽然想起了方才穿的衣服,連忙瞥向一旁的宮女。

    「月兒,你將方纔本宮穿的衣衫拿出去燒了。」珞煙說完,將頭慢慢的埋入水中,整個世界彷彿都渾濁不堪,只有這一汪的溫水,能夠讓她感到純潔。

    宮女月兒應到,抱著沾了血漬的衣服繞過青葉春色屏風匆匆朝門外而去。

    「奴婢參見皇上!」月兒剛一開門便見穆煜欽迎面而來,連忙將手中的衣物抱的更緊。

    皇上?屏風後的珞煙聽見月兒的聲音,連忙給其餘兩個宮女使眼色,呈上乾淨的衣物從水中出來。

    穆煜欽神色略帶著急,一眼瞥見月兒手中的衣物心中更是一驚,連忙問道:「這衣服是怎麼回事?皇后呢?」

    月兒神色為難,皇后娘娘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將她遇刺的事情說出去,可自己偏偏抱著著件帶血的衣物給碰見了皇上!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正在沐浴。」月兒硬著頭皮避開第一個問題,頭埋的更低。

    方才小空子急急忙忙來御書房稟告珞煙遇刺一事,看見這帶血的衣物他便猜到是她的了,心中倏地一緊,連忙朝屏風後而去。

    莫不是漓兒受傷了?!

    月兒見狀,連忙抱著衣物落荒而逃。

    穆煜欽徑直走到屏風之後,此時珞煙正站在浴桶旁邊,赤著雙腳,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裳,青絲散與肩頭,雙眸氤氳著水汽,如出水芙蓉般可人。

    「臣妾見過皇上。」

    「奴婢參見皇上。」

    穆煜欽直視珞煙,看著她完好無損面色才微微緩和下來,從捧著衣服的宮女手中拿過衣物朝珞煙而去。

    「天漸漸涼了。」說罷,他為她披上了紫色的外衣,或是因為浴桶中的水還冒著熱氣的緣故,他的眸中也似染上了一層水汽。

    「多謝皇上關心。」珞煙說著,垂首繫著衣帶,可心下卻疑惑,為何這個時辰他會來呢?而且自己才一遇刺回到鳳寰宮,不到半刻他便來了,莫不是誰去告訴了他?

    「朕方才見那個宮女手中抱著帶血的衣物,是怎麼回事?」穆煜欽明知故問,畢竟自己一直派了小空子在她身旁監視著,若被她知道,定是會鬧脾氣。

    珞煙先緘默的繫好衣服,然後牽過穆煜欽的手朝外面走去,最後停在了梳妝鏡前,鬆開他的手緩緩坐於銅鏡前,拿起木梳笑道:「您這個時辰會來鳳寰宮也很奇怪吧?」

    珞煙心下揶揄,猜想定是有人已經去告訴了他,他還裝著不知道,且與他拌拌嘴。

    穆煜欽一怔,倏然淺笑,拿過她手中的梳子為她梳起頭發來,柔聲道:「方纔小空子來告訴朕了,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本就應該讓朕知道,你也莫怪他。」

    珞煙抿唇笑道:「我就猜您知道了,還明知故問。我本也準備沐浴完之後親自去告訴您的,不料小空子也太勤快了。」

    「沒有受傷就好,究竟是怎麼回事?」

    珞煙瞥了身後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待宮女們盈盈拜退,珞煙視線才慢慢的散焦,回想道:「今日一早,小空子便稟告您派人來叫我去荷花池泛舟,還特意囑咐人莫要帶多了,以免打擾。然後我便與翠柳一起去了荷花池,誰知我們在荷花池侯了須臾,便有五名殺手持刀而來,幸虧了翠柳,否則我早已命喪黃泉了。」珞煙說著還心有餘悸,一想起那無人橫死的場景便渾身

    寒戰,抬起眸子,楚楚的隔著銅鏡與他對視。

    「翠柳?」穆煜欽擰眉。

    「嗯,想不到她竟有如此好功夫,以一敵五。」珞煙應到,滿眼的讚賞,心下卻漸漸升起了疑惑,即使翠柳那樣解釋,可總覺得太過牽強,即便會武功,也難以做到殺人不眨眼吧。

    「這宮女在朕身邊也有些年月了,朕竟一直不知她會武功。」穆煜欽說著,表情透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皇上,您別誤會,她也不是刻意隱藏的,她的武功都是進宮之前習的。」珞煙連忙為翠柳解釋。

    穆煜欽臉色陰沉,又問道:「那五名殺手可逃了?」

    珞煙一時語塞,囁聲道:「都死了。」她知道煜此時也與自己一樣對翠柳產生了懷疑,一個伺候帝后的宮女身懷能夠殺人的武功,這是何等的危險,最重要的還是她對會武功一事一直隱瞞著,隻字未提,更是引人深思。

    穆煜欽一聽,眸色更加陰鷙,緩緩放下木梳,低聲道:「漓兒,此人留不得。」

    珞煙渾身一震,連忙回過神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四目交接。

    「煜!」珞煙提高了聲音,一臉的不可置信,「翠柳也在龍鑾宮那麼多年,又在我的身邊這麼久,她是怎樣的人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她不過只是隱藏了這件事情而已,況且,她還救了我一命!」珞煙望著穆煜欽,他的溫柔彷彿隨時歲月遷流漸漸的漸漸的要找不到了,如今這場景是怎麼回事?自己竟與煜這樣淡然的商量著一條人命!

    珞煙一怔,手不動聲色的鬆了開,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到底是誰變了?是他,還是自己?

    穆煜欽面色陰鷙道:「一個人能夠解決五個訓練有素的殺手,你認為這樣的女人簡單嗎?」

    「可她救了我!」珞煙誠摯的望著穆煜欽,緩緩起身,懇求道,「她如今陪在我的身邊,對您也造不成傷害,念在她救了我,您就饒了她吧。」

    「可朕不想你有危險。」穆煜欽凝視珞煙,語氣冷冷,卻暖入人心。

    「不會的,她不會傷害我的,她若是想害我,方才又何必就我呢?」

    穆煜欽緘默沉思,移過視線看向窗外,正好看見翠柳著一身乾淨的衣裳朝寢殿而來。

    「若她傷了你絲毫,朕定會賜她粉身碎骨。」穆煜欽冷冷掃過翠柳,不露神色的坐到了椅子上。

    珞煙心下替翠柳舒了一口氣,莞爾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穆煜欽握過她的手,面容漸漸緩和下來道:「朕不能日日守候在你身旁,你一切都要多加小心。此次的事情,朕會派人下去調查的。定會抓住幕後之人,將她凌遲處死。」

    珞煙笑容僵硬,對待別人,他的每一句話都猶如刀刃一般,真是冷漠,即使他的冷漠是為了自己,可是越是這樣她越發覺得,他的愛慢慢地彷彿變成了一種負擔,越來越,越來越沉重。

    「煜,這件事情交給我便是,我已經封住了消息,不會讓後宮的人知道,免得她們害怕,也不會打草驚蛇。而且方纔已經派出了侍衛去檢查屍首,想必就要回來了。」

    穆煜欽微微驚異的望著珞煙,半晌沒有言語。他的漓兒,正慢慢的在變化……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珞煙看著穆煜欽一直盯著自己,連忙往臉上摸了起來。

    穆煜欽微微一笑,「沒有。」

    人總會變得。穆煜欽心中暗暗歎息,當初是自己將她捲入了後宮,如今她的變化,也怨不得別人。再說變了也好,多學會保護自己,莫要再受傷害。

    「那您怎麼盯著我看呢?」

    「皇上,皇后娘娘,罪婢求見。」門外,翠柳的聲音傳來。

    穆煜欽與珞煙相視,珞煙眼中立即浮現乞求。

    穆煜欽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進來吧。」

    翠柳垂首而進,一頭跪在了兩人面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隱藏了會武功一事,欺君罔上,還請皇上重重責罰!」

    「為何隱瞞?」穆煜欽睨看地上的翠柳,一臉不悅。

    「奴婢家父是江湖中人,未進宮前奴婢也跟著家父習武,平日裡打打殺殺司空見慣。可進了宮,覺得武功也沒了用處,既沒人提及,奴婢便沒有說出。」翠柳聲淚俱下,言辭切切。

    珞煙見縫插針,連忙道:「原來是這樣,皇上她救了臣妾,將功抵過便算了吧。」

    穆煜欽無奈的看了一眼珞煙,有轉向對翠柳道:「你此番救了皇后,況且還有皇后為你求情,朕可以不予追究,可若讓朕發現你所言有假,罪名便不僅是欺君罔上了。」穆煜欽的語氣意味深長,眸色閃爍著幾絲狡黠。

    即使有珞煙求情,穆煜欽也斷然不會輕易放過翠柳,只是翠柳的身份如今疑點重重,她也的目的也還無從得知,且先留著,看她究竟要做些什麼花樣。穆煜欽知道宮中一直莫名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增長,可都這麼多年,也還未能找到這幕後主謀,所以如今凡是可疑之人,能留且留,最好是能順籐木瓜找出那只潛伏多年的黑手!

    翠柳一怔,她從未想過自己武功敗露還能活著,於是連忙叩首謝恩:「多謝皇上!多謝娘娘!」

    珞煙垂眉望向翠柳,心中也染上無限的淒涼。芸芸後宮,真不知有幾人,能夠真心相待。

    不知背叛之刻作何場景,只求相處之時能真誠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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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翌日晴空萬里,鳳寰宮裡的梨花樹枝葉染上了微微的秋意。

    「珞妃娘娘,您喝茶。」

    珞霞菲一早便造訪鳳寰宮,珞煙還在梳妝,便叫宮女先伺候著她。

    「皇后姐姐呢?」珞霞菲著一身粉衣,高挑的身材忖上姣美的臉蛋使得週遭一切都黯然失色,環顧之間,目光流轉,百媚頓生。她昨夜本就想來找珞煙,可偏偏皇上留宿便不便前來,待今日一早算著時間皇上早朝去了,便急匆匆的從景月宮趕來。

    珞妃如此貌美,幾個伺候的小宮女都不禁看出了神,被問到話,只有年長的宮女連忙回答到:「回珞妃娘娘的話,皇后娘娘還在梳妝,請您稍等一會兒,且先喝杯茶水。」

    珞霞菲瞥見幾個小宮女羨慕與讚歎的神色唇角微揚坐了下來,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端起了茶水,彷如一位絕塵的仙子,世人都望塵莫及。

    「小妹!」珞煙聽說珞霞菲來了,於是草草的叫翠柳梳好了頭髮趕來正廳。

    「姐姐。」見著珞煙,珞霞菲眸色一亮,立刻放下了杯子站起身來。

    珞煙向四周瞥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

    見著翠柳與宮娥們紛紛退下,珞煙連忙迎上前去。

    「小姐,什麼事情讓你如此著急來找我?」

    珞霞菲秀眉緊蹙,一把握起了珞煙的手,滿臉的擔憂道:「我聽說昨日你遇刺了,好生擔心!」

    珞煙心中一暖,隨之又染上疑色:「小姐,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自己封鎖了所有的消息,景月宮裡這裡也著實有些距離,她是如何得知的?

    珞霞菲輕歎:「昨日我本叫雨馨那丫頭給你送點糕點過來,誰知見著你與翠柳一身血跡,她連忙回來想我匯報,派人打聽了才知道是這麼回事,昨夜就想過來,可皇上留宿,便拖至今日。小煙,到底怎麼回事?可有傷著?」

    珞煙微微一笑,感激的望向珞霞菲,輕聲道:「小姐,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昨日確實危險的很,幸虧翠柳會武,及時相救,才得以平安。」

    珞霞菲如釋重負,「原來是這般……小煙,你沒事就好。」

    「嗯,小姐你先坐吧,定是還沒有吃早膳,我這就叫人去準備。」

    「莫忙,」珞霞菲垂眸略有所思道,「小煙,你就沒有深思過,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嗎?」

    珞煙輕歎一口氣望著珞霞菲眸中染上無奈道:「整個皇宮,最想置我於死地,又最大膽的,除了她還有誰?」

    「那皇上是如何說的?」珞霞菲抬眸望向珞煙。

    珞煙眸色更加沉冷,道:「他也沒問我,只是說會派人下去調查。我自是不敢告訴他這個推測,畢竟他們夫妻十載,他怎會信呢?」

    珞霞菲柔荑緊握,鳳眼陰鷙,緩緩道:「小煙,賢妃已先下了毒手,她想要你的命是路人皆知。你若還猶豫下去,恐怕你我日後防不勝防。」

    珞煙垂下眸子,囁聲道:「或許不是她呢?」她不想害人,更不想害了那些無辜的人。

    珞霞菲倏地瞪著她,恨鐵不成鋼,提高一分音量道:「小煙啊小煙,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呢?除了賢妃,誰還可能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情來?你要知道,皇上他偏愛賢妃,屢屢放過她,你我若是再不反抗,總有一日我們都將成為別人俎上魚肉!」

    聽及此話珞煙渾身一震,柔荑緊握,額角沁出了薄汗。這些她又何嘗不知呢,可是她怎能與賢妃一樣,以同樣陰毒的手段去害她呢?

    「小煙,快做決定吧,趁著賢妃尚在禁足,這可是我們贏她的最好時機!」

    珞煙咬緊下唇,心下糾結不已。

    「小煙!難不成你想有著一日賢妃將你我冒名進宮的事情查出來,然後讓珞府滿門抄斬嗎?!」珞霞菲神色苦楚,雙眸噙淚。

    「小姐,我……」珞煙與珞霞菲視線相對,是啊,自己又險些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仍舊是頂著冒牌小姐的名號坐上皇后之位的,否則像自己這麼一個卑賤的丫鬟,怎可能有機會為後呢?況且如今,就連小姐也為了自己冒名入宮來了!珞府上下的命運,可全繫在自己的手中……珞煙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好,我答應。」

    珞霞菲擁住珞煙,淚水滑過臉頰,哽咽道:「小煙,我知道你心地好,可後宮就是這般,弱肉強食,賢妃不除,你我注定沒有安寧之日。從今開始,我們便暗中尋找司徒家的把柄,只要一尋到,我們便贏定了!」

    「嗯。」珞煙雙眼氤氳著淚水,心中難過,卻流不出淚水。她並不想變成這個樣子的,可一切,不都無可奈何嗎?

    「小煙。」珞霞菲鬆開她,鄭重的與她對視道,「若是沒有把柄,我們也必需要抓出把柄來!」

    珞煙一怔,詫異的望著珞霞菲,「你是說……。」

    「對!」珞霞菲雙眼微睨,「即便是偽造,也要除去賢妃!」

    珞煙心下一震,緘默著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對了,」珞霞菲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用水袖拭去淚漬道,「還有一事,不過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待解決了賢妃,我再告知於你。」

    「是什麼事?」珞煙疑惑的看著珞霞菲。

    珞霞菲撇過眸子微微一歎:「日後你便知道了。」

    「現在說

    不行嗎?」

    珞霞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小煙,這事我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先回景月宮去,你呢也好好利用自己的身份,派人去朝野中先探探司徒家的消息。」

    珞煙輕歎:「嗯,我會的。」

    「那麼我過幾日再來,這便先回去了。」說著珞霞菲便準備離開。

    「小姐,留下來一起用完早膳再回去吧。」

    「不了,我還有一幅刺繡沒有做完,你是知道的,事情沒有做完我心裡不踏實,還是先回去了。」

    珞煙勉強一笑,道:「那好,我叫人送送你。」

    珞霞菲巧笑:「不必了,關於司徒家的事情,你還得好好計劃計劃,我有幾個宮女陪著,沒事的。」

    「好吧,那你小心。」珞煙本也擔心賢妃會對珞霞菲下毒手,可轉念一想珞霞菲如今在宮中也不算受寵,況且身份還沒有賢妃高,既然賢妃已經明目張膽的對付自己了,就應該不會再去找自己身邊人的麻煩。

    「嗯。」珞霞菲款款而笑,別過珞煙與同來的宮娥一同離去。

    人走後,翠柳命人備好早膳,珞煙坐在桌邊,望著白玉瓷碗中的蓮子銀耳粥卻沒有半絲胃口。

    「娘娘怎麼了?可是這粥不合口味?還是這些菜色不行?娘娘若不喜歡奴婢這就叫御膳房換一換。」翠柳見珞煙臉色愁雲密佈,不禁問到。

    珞煙轉頭望向翠柳,屏退了其餘人,只留下了她一個。

    「翠柳,昨日刺殺一事,你有何看法?」珞煙心中始終不踏實,想到要毀掉整個司徒家,更是不安。

    翠柳一怔,連忙垂下頭道:「此等大事,奴婢不敢妄自揣測!」

    珞煙眉頭緊鎖:「整個鳳寰宮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早已將你當做自家姐妹,哪有什麼敢與不敢的?我這心中正是苦悶,想問問你的看法。」珞煙自在龍鑾宮與翠柳相識以來,便一直對她真心相待甚至在她面前都不自稱「本宮」,這一點翠柳也是真真切切的明白。

    「娘娘,您為何苦悶?其實您自己也心知肚明,奴婢想的,不也與您想的一樣嗎?」翠柳望著珞煙,臉上多了一絲疑惑。

    珞煙輕歎,看來司徒家自己是不得不除了,若是不除,小姐方纔所說的後果,定是遲早的事情。

    「翠柳,你說司徒家,有可能連根拔起嗎?」

    翠柳一驚,凝視珞煙道:「娘娘,司徒家權勢遮天,恐怕麻煩啊。」珞煙這樣問,翠柳心下已經明白幾分,試探的問道,「娘娘,您可是想……」

    珞煙無奈的垂下眸子,揉著太陽穴道:「你起來吧,我自有打算。」

    翠柳眸子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快意,見珞煙的模樣,輕歎著站了起來,心中卻暗暗盤算著。

    珞煙用完早膳心中依舊煩悶,便取了十絃琴到院中自我排遣,可人心正擾,琴聲入耳,便都成了噪音。最後索性什麼也不做,吩咐人再去藏書閣拿些兵書回來,也不知為何,那些兵書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看著兵書,彷彿腦海中隱隱約約閃現這回憶,可就是模模糊糊,叫人看不真切。

    臨近正午,珞煙正望著石桌上的兵書發呆,恰巧這時又有人上門拜會。

    「花羽見過皇后。」淑妃著一身翠綠荷葉邊長裙,略施脂粉,笑意盈盈的朝珞煙行禮。

    梨花樹枝葉在風中颯颯作響,珞煙稍待疑色的望著淑妃,她怎來了?難不成連她也知道了昨日的事情?

    「淑妃姐姐怎來了,不必多禮,快坐。」宮中嬪妃互稱,為表示友好都按年齡喚聲「姐妹」。

    淑妃莞爾,坐到了珞煙對面,面容和善,道:「花羽這也有些時日沒來拜見皇后妹妹了,昨日得知花草坊又新增了一批西蜀送來的新品種,便想著今日來約妹妹你一起去看看,不知您可否賞臉呢?」

    「新品種?」珞煙狐疑的望向淑妃,想著曾經淑妃教自己跳舞的那些時日也還過得歡快,淑妃雖好博寵,可心地卻頗好,不像是懷揣陰謀之人。

    淑妃款款一笑,道:「若是普通的花花草草,我怎會有膽來請您呢?花羽知道妹妹你喜好梨花,正好聽說西蜀送來的新品種裡有梨花樹苗,據說是西蜀太子親手培育的,比我們這兒的梨花花期長得許多。」

    珞煙一聽梨花花期要長的許多,頓時眸色一臉,染上喜色,側過視線又望向院中的梨花樹,若是這棵樹的花期也增長了,那麼自己與煜每年朝夕相伴的日子也可以增加了。十年成樹,若現在種下新的梨花樹,也為時未晚。

    「那種梨花的花期真的比我們這兒的長嗎?」

    淑妃淺笑道:「自是真的,據說西蜀太子還親自為這種新品種取了個名字,念梨。」

    「念梨……聽姐姐這樣一說,本宮還真想去看看呢。」珞煙眉宇間的愁色漸漸散開,多了一絲和悅。

    「事不宜遲,我們便去吧,後宮嬪妃眾多,去晚了可怕沒了。」淑妃說著,便迫不及待的起身。

    珞煙隨之起身,欲和淑妃一同而去。

    倏地間翠柳叫住了她,「娘娘,您……」翠柳眸色一沉,提醒到珞煙昨日的教訓。

    珞煙倏然想起昨日的事情,可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況且淑妃的為人她是知道的,於是道:「翠柳,你在增派幾個侍衛一起跟我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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