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妖孽夫君,休得無禮

《》章 節目錄 後宮風波(三) 文 / 故悠之

    氣氛就此僵住,夏小染望著神色沉重的兩大美女,頓時語塞。沉默許久,她撇開看著她們兩人的傷感表情,抬眼望了望四周,這見墨菲閣屋內樓頂簡陋不已,不想這豪華奢侈的後宮居然有這樣清幽僻陋的地方。

    為什麼貴為皇帝的妃子卻住在這樣精簡的閣樓裡,按理應該是奢華的宮殿才是。她們兩個當真視榮華為糞土?可這書上電視不是都說,後宮的女子身負家族榮辱嗎?若真如此,那這文貴妃豈不是```

    想到這裡,目光匆匆射向沉默一臉哀色的文默默。一時間,夏小染的心裡也不是滋味。想到她剛剛開口的那一句:女子之命,幸與苦,都歸於夫家```

    夏小染這才輕輕勾起嘴唇,對上文默默的眼眸,她沉聲道:「人世間有很多無奈沉痛,可最無奈沉痛的不是女子之命幸與苦都抉擇於夫家,而是夫家之摯愛非此女子。落花有意而流水無心,妾意深深郎情薄啊```」

    齊嫣然和文默默轉眸驚訝的看著夏小染,日光裡,那張乾淨的臉上有他們看不懂的情感流淌著,像是憐憫,像是惜愛,可又不知緣由的帶著幾絲憂傷和淒哀。

    「夏公子說這番話的口吻真像極了女兒家,若不是見你沒有耳洞,又是一番男兒裝,我恐怕還真要把你當做妹妹看了。」文默默淺笑道,那剛剛續上心中的鬱結之氣這會子因著夏小染的這番話才緩緩散了去。

    眼珠兒靈動的轉了轉,看向一邊突然捂嘴輕笑起來的齊嫣然。文默默一陣鬱悶,這會子,她也沒有說錯什麼話,怎麼的?她倒是自個笑得那般開心,好似是撿了什麼稀貴之寶。

    夏小染沒有答話,不過也只是頓了一小會。她張開自己的玉手細瞧著自己掌心那些離亂的線,抬眸瞧了一眼她們兩人一眼,隨即又開了口,「人,一撇一捺,易寫卻難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會突然離世,走得無聲無息,不知道歲月走到盡頭,還有誰孜孜不倦,更不知道,下一秒,我們如何歡笑抑或是嘶喊,所以此時此刻沒有必要為了些什麼事愁苦和消磨了歲月和青春。女人,即使要跟隨與夫家,可終究還是要學會做她自己```」

    「夏公子這些話說到我心裡去了,只是,這些年,後宮裡哪一個女人活著真只能是為了自己啊。若不是兩袖清風無牽無掛也就是了,敢情只要想到外頭還有一些因著自己不出息就無辜拖累的,心裡難免不是滋味。」文默默這般說著,語氣淡淡,卻不難從表情裡看出難過。

    齊嫣然斜睨了夏小染一眼,將目光落到文默默身上,「姐姐不用太過擔憂,人各有命,好人終會一生平安。」

    「嗯,我們不說這些了。好好的,才來這麼一次,今日夏公子也賞臉陪我們這兩姐妹瞎聊,我們說些別的吧。」文默默揚唇輕輕一笑,夏小染不覺得那樣的笑臉就是出自於她的內心。她甚至覺得這皇宮四面高高的圍牆不僅僅同齊嫣然說的,即使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而且她更是可以看出這四面僵硬不可攻破的城牆日益壓迫著每一個美好的心靈,它將善良純潔天真那樣無聲息的扼殺在搖籃裡,從此,自高扭曲的霸佔奴役主人的心魂。

    「說說夏公子吧,不知道是我們不經常在宮廷中走動,還是夏公子不隨意入宮辦事,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有和我們姐妹這般投緣的人。」

    文默默說著,目光閃爍著望著夏小染,那樣清明的黑眸似乎就射穿夏小染的心潭,見她有意無意的躲開,良久,才道:「就不談我了,挺悶的。我覺得我還是跟你們講一些故事吧。」

    「故事?哦?是什麼故事!戲文還是些什麼?」

    聽到夏小染說要講故事,齊嫣然立即開口詢問著,夏小染笑笑,本也只想著打發無聊煩悶的現在,不想他們還真的頗有興趣略知下文的意思,只尷尬的道了句,「都有的,我想你們也未曾聽過,多少會有些興趣的吧。講得不好,你們就給我指指。」

    「好好,夏兄快些講,我們細細聽著。」

    兩大美女撲閃著翹翹的睫毛,一臉期待崇拜的望著夏小染,弄得她心裡手心汗了一把。

    「女扮男裝進尼山,

    為長知識求功名,

    偏偏月老牽紅線,

    巧排山伯來想見,

    一見如故道弟兄,

    月下情愫真情露,

    讀書十年寒窗苦,

    日久生情女郎憂,

    十八相送山盟深,

    告知山伯女兒身,

    只求君笑不求權,

    英台本以姻緣定,

    誰知半路文才阻,

    為獨抱得美人歸,

    以權逼婚招招狠,

    可憐山伯心憔悴,

    勞民憂心為愛死,

    八抬大轎娶嬌娘,

    英台心死已絕望,

    山伯墳前淚眼汪,

    誓死為愛保貞操,

    蒼天有情圓她夢,

    化作蝴蝶了此生,

    伴君飛盡天涯路,

    永生永世永相隨。」

    那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淒美的愛情故事,或喜或悲,世人的看法都不懂。夏小染講到最後,文默默和齊嫣然都只轉身拭淚。

    「怎的要講這麼悲情的故事,最後兩人雖然還是化蝶永世相隨,可這中間的情節也太感人肺腑了。」

    「我現在真的是羨慕起英台來了,她一女兒家真是是幸福啊。得一有心人,生死不離棄。」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落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語畢,夏小染收起黯然的神色,淺淺的笑笑,又道:「收拾下情緒繼續聽下一個故事。」於是,他講起了嫦娥和后羿,牛郎和織女,賈寶玉和林黛玉他們的愛情,他們的悲和喜。文默默同齊嫣然聽著聽著,一會哭一會笑,悲喜交加,五味陳雜。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夏小染講到最後連木蘭詩都搬出來了,總不能一直在她們腦子裡一直灌注這些悲情思想吧,本來情緒就不是很好,萬一她講多了,她們兩個鬱結難解,想不開豈不是她的罪過。

    「天下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啊。」文默默驚歎道。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齊嫣然念著這句,沉思了許久,最後將目光放在夏小染的身上,隨即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悄然浮在臉上。

    「好了,我現在就講最後一個故事。這世間,什麼都是先苦後甜,先愁後樂,我現在跟你們講白雪公主和睡美人的故事。讓你們享受著最最美好的童話,從此嚮往美好幸福的生活```」最後一童話故事收尾是最好的,光良不是還有一首歌嗎?最後那一句就是亮點,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兩頰笑渦霞光蕩漾,夏小染沉醉在兩大美人的聲語笑靨中,一時竟忘記自身的裝束。

    夜,深。

    清雅居,通亮通亮。

    「我還以為是誰來著,原來是狐狸你啊。幾日不見,怎麼今兒就深夜暗訪了?」夏小染剛從墨菲閣被人送回來,不想這才開了門就見到沐子軒面無表情坐在椅子上。

    「你去哪了?怎麼晚才回來?」久久,他才開口。也沒有抬頭看夏小染,就發話了。

    「無可奉告,我說沐子軒沐王爺,夜深了,我要睡覺了,您請回吧。你這樣深夜來我這裡被人看見了也不好。壞了我的名聲事小,傳到您夫人耳中就不妙了。」夏小染笑笑,心底還是防著他的,要知道這傢伙的性情就和老天爺一樣,說晴就晴,說雨就雨。

    沐子軒頓時語塞,在聽到夏小染道出他夫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手微微握成拳。良久,他才戴上桌面上放在的狐狸面具。

    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站起身,頓了一會,這才緩緩的繞過夏小染身邊。見他如同見瘟神的夏小染在他將要邁到自己身側時,往旁邊移開幾步,盡量保持著和狐狸的距離。

    沐子軒的身子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夏小染竟如此想逃離他,心中一痛,卻不言不語。他停駐腳步,就在離夏小染不遠的地方,轉頭望了她那麼一眼。半張狐狸面具遮住他半張臉龐,夏小染吃驚的與他對視,兩人就那樣呆呆佇立著,彷彿全世界都靜止了一般。

    如此,沐子軒噙起一個弧度,轉身離去。除了那個你去哪了,他走時一句話也沒有留下,就這樣讓一個孤單單莫名有衝動想從後頭擁抱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夏小染黑如子夜的眸中。

    今夜,就彷彿這個人不曾出現過一般,夏小染吁了一口氣,無力的癱坐在床邊,目光忽而投向沐子軒消失的那個方向,心底,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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