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趴在桌子上睡覺呢。()」
「嗯?」聽到聲音,夏小染這才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一副英俊的面容映入眼簾。夏小染嗯了一聲,手捂著額頭,含含糊糊的念了句:「媽,幾點了,餓了,可以吃飯了沒有啊。」
「貓?什麼貓?!」宮弦夜摸了摸她的頭,不解的問到:「什麼幾點了?你不會是睡久了睡傻了吧。」
「嗯?不是媽啊,是爸?怎麼聽起來聲音好像也不像啊。嗯?我耳朵不好?呵呵,我說爸,你怎麼穿這麼奇怪的衣服啊。西裝跑哪去了?」聽見夏小染語無倫次的說著,宮弦夜勾唇一笑。他走到夏小染身側,俯下身去,將她打橫抱起。
「我看你啊,現在不是睡傻了就是餓暈了。什麼抱和貓的,亂七八糟莫名其妙。」
「嗯?嗯!宮弦夜,你回來了?」這會被人抱起的夏小染才晃回神,她晃了晃腦袋瓜子,傻兮兮的捏了捏宮弦夜的臉。
「是啊,回來了。」戲謔的盯著她,宮弦夜眸中含笑。
「餓了,有沒有吃的?」醒來就找吃的孩子,傷不起啊。
「放我下來吧,這樣抱著我難受。」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應她的要求,宮弦夜將她放下。隨即又按住她的雙肩,親吻了她的額頭。
這一舉動讓夏小染瞬間清醒,她反射性的推開宮弦夜。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吻痕,白了宮弦夜一眼:「我說,喂,你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耶。幹嘛莫名其妙吻我啊!」
「我用唇探一下你的體溫啊,不過就是看看有沒有發燒而已嘛。你反應那麼大幹嘛?」
不過就是看看有沒有發燒而已嘛,我靠,這傢伙說的,這就什麼話啊···
「我,我```」
「我什麼?」
「哪有人是用吻探體溫的,你沒有手嗎?」
「自然是有的,在這呢,你難不成沒有見著?」說著還不忘在夏小染跟前晃著他的爪子,宮弦夜三歲孩子般的猛眨著眼睛,笑得讓夏小染牙癢癢。
「跟你說話咋就那麼費神費力啊。」
宮弦夜見她扭頭轉身打算走人,立馬拉過她的手,硬板過她的身子。如此,直勾勾的盯著她,他的聲音性感富有磁性,只深情的道了那麼一句。
「就算費神費力,也不能不理我,不跟我說。」
「為,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是你師父。」
「呃,師父就師父嘛。幹嘛那麼煽情的看著我?」夏小染吐了口氣,又東瞧瞧西看看,最後納悶的問了一句:「你一早上去哪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對了。你到底有沒有帶吃的回來啊,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耶,再不吃點什麼你徒弟我就快要餓死了。到時,還真不能提什麼理不理你的事了。」
「除了吃,你還能不能想點別的啊。」
「想什麼?有什麼好想的?呆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我有什麼好想的。又沒有電腦又沒有手機,上網也不行,偶爾想用烤爐做個蛋糕都得巴巴的想著在做夢的時候能不能有。兄弟,你說我容易麼,每天都不知道自個是誰,在這幹嘛。來了怎麼久,也沒有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只渾渾噩噩的活著。你說,我現在都快餓死了,你還要叨念著什麼除了吃能不能想點別的?!」
「我還是頭一回見,快要餓死的人,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染兒,你真的和別人很不一樣。有說不出的不一樣```」那張俊逸的臉上,揚起一抹攝人心魄的微笑。宮弦夜寵溺的撫摸著夏小染的臉,笑得那般美好。
「你這話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什麼是和別人不一樣,我有手有腳的哪跟別人不一樣了我。」不解的瞪大眼睛詢問宮弦夜,夏小染有些不滿的甩開他那只放在她臉上的爪子。心裡不由得咒罵起來:這混小子,當真就是色魔,沒事就喜歡動手動腳!也不看看她是誰?夏小染的豆腐他也敢吃,當真是想翻天了啊。
瞧見她嘟起嘴,宮弦夜只往門外走去。剛跨出幾步,他便笑著回頭,道:「呵呵,我估摸著我上輩子是欠你的。怎麼就說一句話,你脾氣就上來了。」
「我哪有!」
「還說沒有,這麼大的嗓門!」
「我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就大嗓門了,怎麼滴。氣死他,混蛋。夏小染撅起嘴冷哼了聲,抱胸扭頭朝一旁望去。
只這會,宮弦夜已然樂開了懷。這丫頭的性子,慢慢相處下來,他是琢磨得七七八八了。他揉了揉右手,淡然的問道:「不是餓嗎?這會居然還有力氣喊。呵呵,也還不錯嘛。」
「你就那麼喜歡消遣我?哼,我看我要真是餓死了,氣死了,你要怎麼辦!天底下,可就一個夏小染,獨一無二的夏小染。餓死我,氣死我,我看你還上哪找我去。」
越說越激動,夏小染乾脆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她伸手拿了桌上的茶壺,嘴就對著茶壺嘴,接著一個勁的往肚子裡灌茶。對於已經餓到很難受的夏小染,這一壺東西下肚,那估計一會就該有她好受的了。
宮弦夜愣住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番話倒是一直在他腦裡播放,天底下,可就一個夏小染,獨一無二的夏小染。餓死我,氣死我,我看你還上哪找我去。是啊,她就只一個,唯一的,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個了```
良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夏小染趴在桌上,她只覺得自己只剩那半條魂了,頭也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剛剛下肚的茶水,大概也起了一些反效果。空空如也的肚子此時此刻消瘦了,耐不住寂寞吶喊了。
「我說,你真心想餓死我啊。」夏小染的聲音這時已經是低沉沉的了,她早提不起勁再多說什麼。可看那傢伙一直杵在原地,像跟冰雕似的。這才開口提醒他,現在這邊坐著的可是個正在鬧饑荒的。好傢伙,他真的要是再無視,不救的話,餓昏的幾率當真是高達百分百。
「我去弄點粥。」
呃,你不是吧。
接了半天的話才見那傢伙晃過神,不想他居然呆呆傻傻的回了一句這樣不中聽的話後就轉身不見了蹤影。夏小染欲哭無淚的望著門外,要早知道他要去弄什麼粥,夏小染早上還不如吞了廚房的那幾個小籠包。
暈死```
時間匆匆,傍晚,天空似著了火。紅彤彤一片,好一會,才有半金半紫,半灰半白的色彩。大片大片的雲朵組合成各種美好的圖案,只讓地下的人兒,望見了欣喜,瞧見了驚奇。
夏小染將嘴邊的一個包子吃完之後,便拍了拍手目光無神的躺臥在屋頂上。她依舊是男兒裝束,臉蛋秀麗,明眸皓齒。只是此刻,天空大片的火燒雲映得她的小臉通紅通紅。眼裡含著的光芒泛著幾縷憂思。
風起,歌聲悠揚。
心一半,是思鄉。
另一半,空蕩蕩```
歌,是蘇打綠的《早點回家》。唱著的,哼著的,都是夏小染的心情。
那是在被人們感覺遺棄的地方
大馬路矮平房黃梅佈滿鬧嚷嚷
生命很短山中開滿的果鋪成養老枝椏
日子很長只要是站在等孩子的窗
我們都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長相
時間的牆從他們的手掌到我們的肩膀
流浪星光代替著那麼多眼神對我說話
早點回家早點回家
光溜溜黏答答孩提時光被原諒
牽絆絆踉蹌蹌白髮靠我們欣賞
生命很長美好或者悲傷細數也數不完
日子很短只要是陪在孩子的身旁
我們都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長相
時間的牆從他們的手掌到我們的肩膀
流浪星光代替著那麼多眼神對我說話
早點回家早點回家
我們都是一個人加上另一個人的長相
時間的牆從他們的手掌到我們的肩膀
流浪星光代替著那麼多眼神對我說話
早點回家早點回家
心款款影恍恍牽手的步履成雙
天茫茫月蒼蒼你們的流域迴盪
笑吟吟聲緩緩盡頭前的路暖暖
泥土中央屋瓦頂上升起太陽
````
「一個人,在想什麼?幹嘛唱這麼傷感的歌?」
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夏小染只閉著眼。用腳趾頭想,她也知道來人是誰。沒有去理會那個傢伙,只安靜的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我跟你說話呢,不要當聽不見。」某人開始不耐煩的叫嚷了。夏小染半睜開一隻眼睛,又安靜的閉上,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染兒你還在生氣?」
「我哪敢跟您老生氣啊,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唄。反正我的事也不勞煩您大駕。」星眸緊閉,無法知道夏小染說這番話會用怎麼讓宮弦夜心寒的眼神。這眼前這番話,卻字字似箭,支支深深的扎向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我```」
「對不起,我現在想安靜。你就發發善心,讓我一個人安靜呆一會吧。」不耐煩的張開眼睛,夏小染轉身看向根本不顧她心情的宮弦夜。萬萬想不到,這傢伙臉皮厚態度差,都明擺著趕他走人了,他居然還故意裝聽不見般的蹭到夏小染身邊。
「我一向沒有什麼善心的,你知道的。」
「喂,姓宮的!你想怎樣啊?我到底哪招惹你了,讓我清靜會都不行,我
```」夏小染又急了,見他蹭過來,立馬坐起身。剛不過是忿忿念叨了幾句,出乎意料的,那傢伙直截了當的用唇封住了她的嘴。
他又吻了她!
第三次了!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