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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81匣裡金刀血未乾(五) 文 / 甘筆

    「小六兒?」方嫣然轉頭看了看他,心下有些迷惑。

    自從攻下玉龍寨,回來的路上,小六兒對她的態度就有些奇怪,似乎有些迴避,又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以前可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他到底想說什麼?

    「……這樣收人進來,好麼?」小六兒心裡掙扎良久,話到嘴裡最後還是改了說辭。

    他問不出口。

    該怎麼問?

    難道要直接問她,何時打算收那兩個男人入房?

    這算什麼?算是吃醋?還是提醒?

    可那天的事情之後,天寵和夜七殺不約而同地迴避著方嫣然,就連和她眼神對視都不肯,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後果不妙。

    身為方嫣然的知心人,他本就應該在事情尚未脫離掌控之前將它拉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來。

    比如說,替她當說客,邀請這兩人共同陪伴他的然兒……

    「小六兒?」方嫣然見他臉上神色不停變幻,不由更是詫異。自相識以來,除了最開始他被她買下來時存有戒心外,之後兩人的相處完全可以用交心來形容。

    這次是怎麼回事?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成?

    小六兒微微一咬牙,低聲道:「沒事,你累了,千萬要好好休息,不要太勉強。」

    方嫣然一笑,道:「你也一樣,寨子裡雖然要開始普及樂者訓練,可你得悠著點兒,別硬撐。你雖是歌醫之首,以前在梅花開那寨子中時畢竟也培養過幫手出來,叫那些人多出點兒力就是。」

    小六兒眼神微暗,道:「我省得。我先回去換衣服。」

    方嫣然目送他的背景,眉頭微皺。她完全能肯定,小六兒心裡有事瞞她。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她不介意多給他點兒時間,相信會等到他主動說出口的那天。

    小六兒回房清洗了一下,換了件衣服,看外面的人不再像之前那般簇擁在一起,這才慢慢走出去,到了天寵門前。

    天寵雖然嘴巴毒,畢竟兩人相處時間要比夜七殺長一點兒,相對於琴醫之首那冷冰冰的性子,天寵反是不會把心事藏在心裡的類型。

    小六兒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傳出一個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誰?」

    「是我。」

    靜了一會兒,天寵的聲音才重又傳出來:「進來吧。」

    小六兒推門走了進去。

    天寵剛換完衣服,正在系衣上的帶子,看到小六兒進來,他懶洋洋地道:「這麼有閒情逸致到我這裡?」

    小六兒坐到椅子上,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喝,看著氤氳的熱氣出神。他實在有點不知怎麼說出口。

    天寵隨手將換下來的髒衣服扔到門口,他們都有專人服侍,自會有人將髒衣服送去清洗。

    「說吧,什麼事。」見小六兒一直不說話,天寵索性坐到他對面,端起另一杯茶慢慢抿著。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小六兒慢慢問道。

    天寵眉毛一抬:「以後?什麼意思?」

    小六兒心一橫,直接道:「攻打玉龍寨後,你就沒對然兒有其他想法?」

    天寵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當時的事,他這輩子也忘不了。

    那種心跳刺激還帶著一點點恥辱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經歷。

    神識的依附遠比肉/體/交/合更刺激,這三人身份特殊,都屬「亡族」,於男女情愛之上一直不曾有過經驗,突然來這麼一下,誰受得了?

    天寵和夜七殺強撐著沒把方嫣然的神識踢出去已經是承受力相當強了。

    他冷笑道:「我有想法如何?沒有想法又如何?玉王爺,難不成您今兒要改行當媒公了?不過這說媒的本事是不是還差了點兒?沒哪個媒公會拉著一張臉上門的吧?」

    「原來天三當家的不用我操這份兒心,倒是我多事了。既然天三當家的對然兒無心,我省了下面的話就是。」小六兒再溫潤,一想到要和別的男人分享自己喜歡的女人,內心難免窩火,再聽到天寵諷刺挖苦的話,索性打算絕了他的心思。

    天寵不屑地看著他:「那個瘸子?你當別人的眼光都和你那麼差?就你把她當個寶,在我眼中,她連根草都算不上。」

    這番話當然不是他的本意。玉龍寨攻下之後,他一直考慮該如何面對方嫣然這個樂神,卻根本想不出答案。若方嫣然能稍稍對他假以辭色,他倒也能半推半就地從了她,畢竟兩人一路行來,稱得上同甘共苦。他雖對這個女人一副看不起的模樣,言辭間頗多鄙薄之意,但內心中還是很讚賞的。

    可惜那死女人竟然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以前對他怎樣,現在就還對他怎樣。想他堂堂一個男人,又是舞醫之首,就算沒落了,畢竟仍是個人物,怎麼也輪不到他委曲求全去逢迎那個女人,就算她是樂神又怎麼樣?他天寵可從不覺得在感情上自己會低什麼人一等。

    「你說什麼?」小六兒緊皺眉頭,緩緩抬頭看向對面,眼神凌厲如刀。

    不管天寵說什麼做什麼,看在然兒份上,他都能容忍。但現在天寵話裡侮辱到了方嫣然,這就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

    「我?」天寵冷笑一聲,剛要把剛剛的話重說一遍,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小六兒垂下眼皮,掩去眸中厲色,端起茶杯。

    天寵問道:「誰?」聲音裡帶著壓抑的不耐與厭煩。

    門外的人沒說話,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似乎他敲門只是為了確認房中有人一般。

    是夜七殺,手中還抱著一直與他形影不離的琴。

    看到房中除了天寵外,小六兒竟然也在,夜七殺大為意外,腳下微頓。

    「你們……。」夜七殺擠出了兩個字。

    小六兒站起來,淡淡道:「既然你們有事要說,我離開就是。」

    天寵將頭轉向一邊,對小六兒的話充耳不聞。

    小六兒走過夜七殺身邊時,夜七殺忽地開口道:「玉公子,你到這裡來,是不是想說方姑娘的事情?」

    小六兒眉毛一挑。

    天寵眼神動了一下。

    夜七殺的話裡說的不是「方大當家」,不是「樂神大人」,而是「方姑娘」。

    與「公子」相對的「姑娘」。

    「夜公子可是有什麼話說?」小六兒轉頭問道,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巴不得這兩人全都拒絕他,但如果夜七殺的回答也像天寵那樣自大,充滿對然兒的不屑,他恐怕會立刻發動歌殺攻勢,哪怕是以一敵二的劣勢。

    他的然兒,怎麼能容人這樣輕jian?

    「我……,」夜七殺冰冷的臉上現出一絲猶豫。

    這個與人交往不多的大男孩同樣拿不定主意,但他並非像天寵那樣自視甚高,而是類似於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年,充滿了患得患失的矛盾。

    小六兒心下歎息一聲。

    「玉公子,不知你可不可以代我向方姑娘說一聲,夜七殺有支琴曲,素有疑惑之處,望能得到方姑娘的指點。」夜七殺遲疑半天,終於下定決心,抬頭大聲道。

    身為琴醫之首,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疑惑?何況他說希望得到指點,所用的稱呼卻不是「樂神大人」,而是「方姑娘」,這明明是約人的笨拙借口。

    「夜公子如此有心,怎麼不當面同然兒說呢?」小六兒想應承下來,這本就是他來找天寵和夜七殺的目的,但不知為何,贊同的話在他又酸又澀的心情裡浸了半天,再說出口時,卻變成了婉拒。

    就算夜七殺最後真的跟了然兒,他不希望自己在裡面牽橋搭線,做他們的傳話筒。

    他寧願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堵住耳朵捂上眼睛,假裝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這樣,然兒就還是當初那個救了他陪著他安慰他只屬於他的然兒。

    夜七殺一臉驚愕。

    小六兒來這裡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攻打玉龍寨時方嫣然依附神識的事情麼?

    不然他為何拒絕自己?

    可夜七殺畢竟不是被拒絕就退縮的性子:「好!那我自己同她去說!」

    但凡少年,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

    在他看來,方嫣然那時的舉動已然表明了她的態度,就算之後她待他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他既然心中不討厭她,更隱隱有些喜歡,乾脆跟了她就是。

    更不要說,她有個「樂神」的身份,追侍樂神是所有樂者的榮耀,三醫之首也不例外。

    他才不信,以他的容貌能力,會輸給那個小六兒。

    一聲嗤笑突地響起:「原來我眼中的草,在別人看來卻是香餑餑,嘖嘖,就算是爭食也不用爭得這麼難看吧?」

    卻是天寵突地開口。

    小六兒眼睛微瞇,夜七殺已經將手中包著的琴打開:「你有種再說一遍?」

    「說多少遍又怎麼樣?那個瘸子,你們還真把她當回事兒,難不成這輩子沒見過女人?」天寵本就因為方嫣然的冷淡而不悅,此時見到夜七殺也來摻一腳,心中的邪火直往外冒。

    門口忽地傳來一道溫和的女聲:「這倒怪了,寨中這麼多女孩子,卻是誰敢說從沒見過女人?」

    三人悚然回頭,方嫣然正站在那裡,笑吟吟地看著他們,眼中寒意吞吐。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坐車去老公那裡,將連續三天不會更新,不過某筆一到就會盡快把斷更的量補回來的,^^,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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