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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0章 封鎖記憶 文 / 我吃元寶

    山中無歲月,等到沈靜秋能夠下床走動的時候,已經是漫山遍野的黃葉。沈靜秋被司徒閱帶著到山巔。站定,俯瞰山川河流,仰望天地,心情激盪。放眼看去,總算清楚的知道自己所處環境,原來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大山深處,人跡罕至的地方。

    狂風吹來,衣抉飄飄,彷彿下一刻她就會隨風而去,消失在天地間。

    司徒閱就站在沈靜秋的身邊。側頭一看,同第一次見面相比,沈靜秋明顯的瘦了,臉色也發黃,頭髮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澤,一身白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唯獨那雙眼睛,依舊那麼明亮,燦若星辰。最初吸引他目光的,就是這雙眼睛。他從她的眼睛裡讀懂了她的心思,她的眼睛告訴世人,她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低頭。

    司徒閱突然出聲問沈靜秋,「想征服嗎?」

    沈靜秋笑了起來,蠟黃乾瘦的面容瞬間明亮起來,「征服什麼?」

    「征服天地,征服*,征服歲月。」司徒閱理所當然的說道,目光直接而又放肆的盯著沈靜秋,「征服一切,同我一起遨遊天地。」

    沈靜秋笑著搖頭,「不,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沒有那麼強的*。我只願家人康健,一生平安順遂。」

    「哈哈!你的要求果然『不高』。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世間可曾有一個人能夠做到一生平安順遂。只怕聖人也不能吧。還敢說自己沒有野心,沒有*,真是自欺欺人。」司徒閱極為不客氣的嘲諷。他早已經看穿了沈靜秋的一切,所以他不介意沈靜秋的拒絕。

    沈靜秋不以為意,「我只是說我自己的願望,而不是非做到這一步不可。前輩,我們不是一路人。從一開始,我,前輩,都很清楚這一點。」

    司徒閱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靜秋,「看來你同那個叫羅隱的果然是情深意重。你還想著回到京城嫁給他吧,想要相夫教子,想要汲汲營營,想要過所謂的普通人的生活。真是愚蠢。」

    「是又如何?普通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好,我很樂意過那樣的生活。」沈靜秋笑道,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司徒閱輕笑一聲,「你可知道,羅隱已經被光啟帝賜婚,而賜婚的對象不是你。」

    沈靜秋眉眼都沒動一下,「挑撥離間這樣低級的手段,在我面前沒有用。前輩還是換個手段吧。」

    「哈哈!很不錯,果然是本公子看中的人。」司徒閱猛地攬住沈靜秋的腰,「既然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為何還要修煉,為何還要走上求道之路。想要魚和熊掌兼得,沈靜秋,你未免太過貪心。」

    沈靜秋輕輕一歎,「學習《養生訣》,是因為不得已。沒有《養生訣》,父親會死,母親會死,靜坤會死,所有人都會死。前輩,求道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本意只想恣意的快活的過完這一生。身邊有相愛的人,有可愛的子女,有慈愛的父母長輩。而前輩的道,是天道,是征服。我們根本就是在兩條路上奔走。暫時的交匯,不代表永遠。所以請前輩放手。」沈靜秋不客氣的掰開司徒閱的手。

    接著沈靜秋又說道:「前輩早已斷絕兒女私情,留我在身邊,何意?不過是亂了你的心,亂了你的道,亂了你的征服之路。我想前輩不願意面對這一切吧。屆時你會怎麼做,殺了我,亦或是放棄你的道?答案就在前輩心中,想來前輩早有取捨。」

    「哈哈……」司徒閱肆意大笑,「好一個亂了道,亂了心,亂了征服。沈靜秋,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本公子。本公子的心堅如鐵石,豈是你一個平凡女子能夠撼動的。本公子留你,不過是看在你有道心,你有毅力,是可以雕琢的璞玉。可是你卻不領情,反倒是嘲諷本公子的道心不夠堅定。簡直是放肆。」

    「前輩究竟想要做什麼?」沈靜秋面容嚴肅的問道。

    司徒閱神秘一笑,突然就帶著沈靜秋御劍飛行。繞著山巔轉了一圈,「沈靜秋,看看這天,這地,再問問你的心,可是內宅後院能夠容得下的。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本公子就再點撥你一次。」說罷,也不等沈靜秋回應,轉眼就帶著沈靜秋回到位於山澗的小木屋,將沈靜秋放下。

    能夠腳踏實地,沈靜秋感覺很好。面上帶著笑,顯然心情還算不錯。「多謝前輩帶我回來。」至於司徒閱之前所說的點撥之類的話,沈靜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因為她早已經有了決定,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情改變。

    司徒閱看著沈靜秋,神情有些複雜,鄭重的問道:「可願跟我走,我會帶你步入天道,讓你的人生從此大為不同。」

    「抱歉,我不能跟你走。」沈靜秋堅定的拒絕。

    「你真的想清楚了?要知道你錯過了我,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好的機遇。為了一個凡人,值得嗎?當你依舊青春貌美的時候,他已經老得走不動路,就算你不嫌棄,他能承受嗎?」司徒閱靠近沈靜秋,一字一句,敲打著沈靜秋的心,蠱惑著她的魂。

    沈靜秋的眼中露出迷茫之色,她青春貌美,他卻老態龍鍾。合適嗎?能夠承受嗎?還能在一起嗎?

    「你們不能在一起,你們的結局早已經注定,你們注定是有緣無分。」

    有緣無分?同誰有緣無分。軒轅端嗎?她早就不在意這個人了,有緣無分正是她所求的。不對,還有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他是誰,為什麼她想不起來。她究竟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跟我走,我會給你無盡的生命,永恆的青春,還有毀天滅地的能力。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女人,這才是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最強的女人,真的嗎?她的願望真的是成為最強的女人嗎?沈靜秋眼露迷茫之色,她的願望是什麼,最強,還是別的。為什麼她會這麼糊塗,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她究竟忘了什麼,她一定是忘了很重要的東西。不行,她一定要記起來,不然會有人傷心的。會是誰?誰在傷心。

    「跟我走,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沈靜秋迷迷糊糊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感覺這個人真好看,可是比不上另外的那個人好看。對了,另外的那個人是誰。

    「跟我走,我會給你想要一切。」

    跟他走,跟他走。他究竟是誰,她為什麼要跟著他走。他是她的什麼人。

    司徒閱牽起沈靜秋的手,輕撫她的面容,「你不需要思考,跟著我的步伐就可以了。」然後將人打橫抱起,慢慢的走入小木屋,將沈靜秋輕輕的放在床上。看著已經陷入昏睡的沈靜秋,司徒閱輕笑一聲,不過如此。

    沈靜秋睡得很沉,卻睡的一點都不安穩。她夢到了很多人,一張張面容在夢中出現,有人在嬉笑,有人在呼喊,有人招手,好像在叫她不要走。她很奇怪,她明明就在這裡,並沒有離開,為何有人叫她不要走。不過她很快反應鍋來,她這是在夢中,夢中的事情不用在意,所以她毫不留念的轉身離開了。

    「不要!」羅隱突然從夢中醒來,心跳加快,滿頭滿身的冷汗。他做了一個夢,他夢到沈靜秋。沈靜秋毫不留念的走了,永遠的離開了。羅隱摀住心口,他感覺心跳得很不正常,他的心在發慌,不僅僅如此,他還在恐懼。一種難言的恐懼抓著他的心,讓他不得片刻安寧。羅隱臉色微變,難道是沈靜秋出事了。

    羅隱不敢再深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會失去最基本的冷靜和判斷。雖然還是半夜,羅隱已經無法再入睡。穿戴整齊後,將屬下叫來,一一囑咐。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蔣林出面問道:「世子,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羅隱點點頭,又搖搖頭,「有點私事要處理,我需要離開幾天。我不在的日子裡,青衣衛由你來負責。」

    蔣林面色大驚,「世子要去哪裡?不如將兄弟們都帶上,人多好辦事。」

    「不用,我就帶十個人足矣。」

    蔣林猶豫了一下,「世子,屬下冒昧問一句,世子突然決定離開幾日,可是同沈姑娘有關?」

    羅隱這次沒有隱瞞,點頭,「是,我擔心她出事了。所以我必須親自去看看。」他沒有告訴蔣林,他自己也不知道沈靜秋具體在何處。所以他需要時間去尋找沈靜秋的下落,這一去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所以在離開之前,他必須將差事安排好。

    蔣林歎氣,事關沈靜秋的事情,他很清楚無論怎麼勸,羅隱都不會聽的。所以他對羅隱說道:「世子儘管去,京城有我,世子不用擔心。」

    羅隱安排好了一切,等時間一到,就去找沈青康,他要從沈青康那裡拿到沈靜秋的地址。

    沈青康蹙眉看著羅隱,「你說你做夢,夢到靜秋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羅隱點頭,「請沈大人告知靜秋的地址,晚輩感激不盡。」

    「你就單憑一個夢,就如次草率的做出決定,羅隱,你人為合適嗎?」

    「這一點都不草率。一定是靜秋遇到了危險,我才會做這個夢。這是老天爺給我的提醒,我不能視而不見,僅僅當做一個夢。否則我一定會後悔終身的。」羅隱眼神堅定的說道。

    沈青康皺眉,「單憑一個夢,就做出這個決定,真的是太草率了。」

    羅隱看著沈青康,「沈大人,你難道不擔心靜秋的安危嗎?你難道不想知道靜秋的近況嗎?萬一那個救走靜秋的高人出了事情,牽連了靜秋,靜秋身邊又沒有別的人幫忙,那該如何是好。沈大人,請你告訴我地址,我一定要親眼看看靜秋的情況。」

    沈青康歎氣,「罷了。其實那地方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將那周圍的地形地貌畫下來,你去找找看,或許真的能夠找到。」

    「多謝沈大人。」

    沈青康拿到地形圖,然後請了假,安排好了一切後,當天就帶著數十個人出發。羅隱最先來到的地方,是沈靜秋當初落崖的地方。根據沈青康給的地形圖,沈靜秋應該身處大山深處。可是整座山脈綿延幾百里,想要在這樣大的一座山脈中尋找到一個不起眼的山澗,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困難,而是相當的困難。

    羅隱早有心理準備,自然不懼怕這點困難。他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一定要找到沈靜秋。一個月,兩個月,半年,甚至一年,一直到找到為止。他就不信,花費這麼長的時間,還找不到一個山澗。

    至於對外的解釋,就是羅隱為了治好沈靜秋臉上的傷,出遠門尋藥去了。這個說辭合情合理,除非疑心病大的人,一般人都不會懷疑。加上有沈青康替他遮掩,他完全可以做到無後顧之憂,放心的去尋找沈靜秋。

    沈靜秋一覺醒來,愣了愣神,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光著腳走出木屋,就見到司徒閱坐在蒲團上打坐練氣。

    司徒閱聽到動靜,回過頭來沖沈靜秋一笑,「你醒了。」

    沈靜秋頓時笑了起來,笑的極為燦爛,「我醒了。你一直守著我嗎?」

    司徒閱笑而不語。

    沈靜秋主動的走到司徒閱身邊坐下,躊躇了一下,最後輕輕的靠在司徒閱的肩膀上,「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沈靜秋對司徒閱有種難言的親近感,一看到他,就認定他該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所以他很自然的靠在司徒閱的身邊。

    「不辛苦!你的身體還沒痊癒,還需要抓緊時間修煉。你還記得《養生訣》嗎?」司徒閱笑著問道。

    「當然記得,要不我背給你聽。」沈靜秋笑著說道。

    司徒閱滿意的笑了起來,「不用背給我聽。你好好修煉,等身體養好後,我就帶裡離開這裡。」

    沈靜秋的心突然慌亂了一下,「離開這裡?」四下張望,疑惑的說道:「這裡挺好的,為何要離開。難道你不喜歡同我住在這裡嗎?」

    「當然不是。離開這裡,是因為會有更好的地方等著我們。屆時你的靈力一定能夠突飛猛進。」司徒閱笑道。

    沈靜秋卻突然蹙眉,靈力?她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是誰需要她的靈力來醫治,她怎麼想不起來了。於是她問司徒閱,「我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我記得要要給人治病的。」

    司徒閱笑了起來,「你確定?你不是大夫,如何給人治病。可別給人治死了。」

    沈靜秋大囧,「難道是我記錯了?」

    「那是當然。你肯定是記錯了。」司徒閱輕聲一笑,「靜秋,吃過早飯後,你就該開始修煉了。還記得我告訴你的那些話嗎,你要靠自己的努力修復你的丹田。否則你一輩子只能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凡人是不配站在我的身邊,你明白嗎?」

    沈靜秋神情有些傷心,「你放心,我會很努力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司徒閱滿意的笑了起來,輕撫沈靜秋的頭,「好,我會拭目而待。你若是做的好,我會給你獎賞。你若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罰你的。」

    沈靜秋笑了起來,重重的點頭,「嗯,我一定會做的很好,讓你獎賞我。」沈靜秋溫順的靠在司徒閱身邊,感受了一會對方的氣息後,沈靜秋這才起身去準備早飯。她想了想,記憶中貌似沒有司徒閱吃飯的畫面,那麼她該怎麼做了。按照自己的口味來做嗎?

    沈靜秋搖了搖頭,心想司徒閱應該對飯食不挑剔吧。有了這個概念後,沈靜秋就放手施為,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做。

    一餐豐盛的早餐擺在桌面上,沈靜秋請司徒閱吃早飯。司徒閱看著沈靜秋用心做出來的早餐,卻大皺眉頭,顯得極為不滿。

    沈靜秋面露緊張之色,「不喜歡嗎?要不我重做。」

    「不用!」司徒閱的目光落在沈靜秋的身上,「靜秋,你可記得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目的?有目的嗎。沈靜秋有瞬間的晃神,然後小聲的說道:「來到這裡,是為了給我治傷。因為這裡的環境有利於我的傷勢恢復。」

    「所以你主要的事情就是修煉,而不是花費大把的時間,就為了做一餐飯,來滿足你的口腹之慾。凡人的*太多,多你的修煉不會有半點好處。所以從下一餐開始,你不用在費心思做飯,隨便吃一點就行了。對了,也不用準備我的。」

    沈靜秋有些傷心,有些失望,「這都做出來了,那要不你嘗嘗看,我的手藝很不錯的。母親曾經請了個廚上娘子來教導我,我學了一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在你面前顯露手藝。」

    「你記得你母親?」司徒閱微微瞇起眼睛。

    「我當然記得,誰會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我的母親她是……她是……啊……」沈靜秋瞬間糊塗起來,她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腦子裡的記憶總是那麼模糊,連一張清晰的面容都沒有。到底怎麼回事,她到底忘了多少時間。

    沈靜秋啊的大叫,抱著頭,拚命的掙扎,要去撞牆。

    司徒閱將沈靜秋抱住,阻止沈靜秋自殘。聲音輕柔的說道:「你的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你不記得她的樣貌。不要傷心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的身邊如今有我,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閉上眼睛,深呼吸,對,就是這樣。忘記一切,專心修煉,你能做到嗎?」

    沈靜秋微微點頭,「我能做到。」

    司徒閱滿意的笑了起來,「這樣很好,真是個乖孩子。來,我們來吃早飯。用過早飯後就開始修煉。我會陪在你的身邊,對你不離不棄。所以你不用害怕。」

    「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害怕。」

    司徒閱笑道,「真是一個好孩子。」

    沈靜秋沉默的用完了早飯,全程沒有一句話。但是司徒閱對這個情況很滿意。在他的心目中,沈靜秋就該是一個安靜的女人,一心一意的修煉,不被世俗的事情幹擾。看看,他做的果然是對的,如此求道的路上就多了一個虔誠的信徒。

    沈靜秋沉默的用過早飯,收拾了廚房,然後就開始同司徒閱一起修煉,很快就進入忘我的境界。司徒閱睜開眼睛,細心留意沈靜秋的狀況,然後滿意一笑,繼續自己的修煉。

    這一天全都是在修煉中度過,沒有午飯,沒有晚飯,最後在入睡前吃了一點乾糧,就當是中午晚上兩餐的伙食。沈靜秋有些愁眉苦臉,司徒閱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這是求道之人該有的態度,不執著於口腹之慾,更不會被世俗的事情打擾。

    山中歲月慢慢流逝,沈靜秋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枯燥單調的修煉日子,除了修煉,整個人彷彿已經失去了一切做為人該有的*。若非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就會死的話,估計沈靜秋連吃飯喝水還有睡覺都要省略了。

    可是就算這樣,司徒閱還是不滿意。他嫌棄的看著沈靜秋,「你的資質本就普通,還不加倍努力,你何時才能達到我如今的程度。靜秋,求道之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不僅僅需要大毅力,大決心,還需要你付出實際的行動。你比別人多修煉一個時辰,你就多了一個時辰的積累。所以從今日開始,每日裡你只需睡兩個時辰,其餘時間全用來修煉。你可有異議?」

    沈靜秋沉默的點頭,表示認可。

    司徒閱輕輕歎氣,伸手輕撫沈靜秋的頭,「不要難過。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我對你如此嚴格,只希望有朝一日你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靜秋,你願意站在我的身邊,同我一起探索道的真意嗎?」

    「我願意。」沈靜秋沒有猶豫,沒有思考,擲地有聲的說道。

    司徒閱笑了起來,「你很好,繼續努力。」

    沈靜秋也跟著笑了起來,「謝謝,我讓你失望了,要不你罰我吧。」

    「你已經做得很好,我不能罰你。我只希望你不僅要做好,還要做的更加完美。」

    沈靜秋輕聲一笑,「好,我會做到完美。」

    司徒閱面帶笑容,突然臉色微變,接著又輕聲一笑,「有幾隻惱人的小貓跑了過來,要不要將小貓都殺了。這樣就沒人打擾我們。」

    沈靜秋微蹙眉頭,「小貓很可愛,為什麼要殺了。如果公子擔心被打擾,不如我去將小貓趕走。」

    司徒閱輕撫沈靜秋的頭髮,這段時間沈靜秋的頭髮又變得柔順光亮,手感極好。「區區小事,哪裡需要靜秋出手。不過是幾隻小貓,我在外面設了禁制,小貓門進不來。」

    沈靜秋甜甜一笑,「那就好。既然有禁制,那就隨他們去吧。不過是幾隻小貓而已。」

    司徒閱笑了笑,神情輕鬆,眼神卻越發的幽深。他沒有對沈靜秋說,有時候幾隻小貓也是很煩人的。

    山澗外,羅隱一行人猶如山中野人一般,個個都是鬍子拉渣,半點形象也無。他們已經在山中轉悠一個多月,如今總算找到了同地形圖上相似的地方。不過這地方貌似有古怪,無論他們怎麼走,都是在外面轉圈。

    眾人圍坐在一起,燒起了篝火,準備今日的晚餐,也是今日的第二頓飯。

    羅隱走到溪水邊,洗了一把臉。看著水中的倒影,他都愣了一下。不知不覺,自己都快成了野人。羅隱自嘲一笑,二話不說,拿出一把吹毛斷髮的匕首,刷刷刷的就將鬍子刮乾淨,還沒傷到皮膚。

    青衣衛們在旁大聲叫好,都說羅隱刀工了得,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羅隱拿著匕首,耍了個炫酷的花招,看著身後的十個人,「要不要本世子也給你們剃剃。」

    十個人齊齊搖頭,笑話,誰敢讓羅隱給他們剃鬍子,命都要被嚇掉半條。

    收拾乾淨後,大家又重新坐在一起。有人忙著煮飯,有著忙著煮湯,有人則忙著烤野味。辛苦了一天,只有這個時候才是大家最為放鬆最為開心的時候。吃飽喝足睡下,一覺醒來,又是一天,然後繼續尋找。週而復始,無窮無盡。

    羅隱坐著,斂眉深思。青衣衛甲說道:「世子,今日查探了一天,什麼也沒查出來,還差點迷路。明日我們是繼續在這裡查看,還是離開到別的地方去。」

    「繼續!」羅隱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這地方有古怪,不像是自然生成,倒像是有人擺下了陣法,組織我們進去。」

    「這麼說我們是找對了嗎?」眾人都興奮起來。辛苦了一個多月,總算有了好消息。

    羅隱卻沒有那麼樂觀。微微搖頭,「不一定。」羅隱沒有同大家說,這或許是個陷阱,或許是他們誤打誤撞,也有可能是真的找對了地方。只是羅隱有個疑問,沈青康口口聲聲的說沈靜秋是被高人帶走養傷,還極有可能就是那日出現的司徒閱。如果他們找對了地方,那為何沈靜秋不出來,為何司徒閱要阻止他同沈靜秋見面。難道真的出事了嗎?還是說中途發生了別的變故。

    羅隱又想起那個夢,沈靜秋在夢中同他道別,然後義無反顧的轉身離去,無論他怎麼叫喊,沈靜秋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羅隱心中不安,抬頭看著幽深的大山,如此的神秘,如此的厚重,若是老天有眼,就請給他指引,讓他找到靜秋的下落,然後將靜秋帶走。是的,無論沈靜秋的傷有沒有好,他都不打算讓沈靜秋繼續留在深山裡。

    與其說他不放心沈靜秋,不如說他不放心司徒閱。司徒閱身份不明,來歷不明,性情不明,誰知道他會對沈靜秋做出什麼事情來。那樣強大的人,沈靜秋對上,肯定沒有勝算。此刻,羅隱卻沒有想過,以他的勢力對上司徒閱同樣沒有勝算。不過羅隱一直堅定,豈會因為這個原因就退縮。

    他的生命中只有勇往無前,絕無退縮。

    這一夜,沈靜秋睡得有些不安穩,她又做夢了。夢中的情景亂七八糟,人也認不清楚,那些人她在夢中看著很熟悉,可是卻一個都不認識,也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一個稀里糊塗的夢折騰得沈靜秋一晚上這都沒睡好,然後時間就到了起床用早飯修煉的時候。

    司徒閱見沈靜秋有些精神不濟,挑眉一問,「怎麼呢?莫非遇到了難題,有困擾。」

    沈靜秋搖頭,「沒余,就是做夢了,沒睡好。」

    司徒閱這微微蹙眉,「做夢了?同我說說,究竟做了什麼夢。」

    「不記得了,亂七八糟的。」

    司徒閱笑了起來,輕撫沈靜秋烏黑的長髮,「既然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夢,就不要去想了。用過早飯後,繼續修煉。」

    「是!」沈靜秋乖順的點頭。

    只是等到了修煉的時候,沈靜秋總是心緒不寧,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究竟忘了什麼,沈靜秋就是想到死也想不出來。司徒閱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沈靜秋的不對勁,微蹙眉頭說道:「靜秋,你的心亂了。」

    「對不起,公子罰我吧。」

    司徒閱盯著沈靜秋,沉默不語。沈靜秋心中惴惴不安,低著頭,等著處罰。

    好半天,司徒閱才開口說道,「不,我不罰你。你的心亂了,不是你的責任,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沒能力徹底封印住你的記憶,所以當羅隱靠近你的時候,你才會心亂。

    沈靜秋有些不解的看著司徒閱,明明是她沒有好好修煉,為何司徒閱卻說是他的責任。

    司徒閱輕聲一笑,輕撫沈靜秋黑亮的頭髮,「不用操心這些事情,將所有的問題都丟出腦外,認真的修煉,懂嗎?」

    沈靜秋點頭,「你放心,我會加倍努力的修煉。」

    「很好。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且等等我,很快我就會回來。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就在這裡,什麼地方都別去,好嗎?」

    沈靜秋點頭,「好,我什麼地方都不去。我就在這裡等你。」

    「真乖。」

    司徒閱起身,帶著笑意離去。沈靜秋望著司徒閱遠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不安。有種*快要跳出心口的感覺。沈靜秋死死的壓著心口,好像一放手,她就會失控一樣。究竟是怎麼了,司徒閱又是去做什麼。難道還有比修煉更重要的事情嗎?

    沈靜秋不由自主的站起來,不由自主的朝外面走去。她想,就偷偷的看一眼,只看一眼她就回來繼續修煉。給自己找到了理由後,沈靜秋再無猶豫躊躇,義無反顧的朝外面走去。

    司徒閱就站在樹梢上,冷漠的看著下面亂串的人。接著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還真是不死心啊。明知道找不到路,卻始終不肯放棄。為什麼一個兩個都這麼執著。讓他一點快感都沒有。

    羅隱四處張望,他有種奇妙的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可是無論他怎麼尋找,都找不到暗藏的人,就連人的氣息都都感受不到。難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嗎?難道他的判斷錯了,這裡不是沈靜秋修養的地方嗎?

    可是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離開這裡,否則一定會後悔。所以羅隱在堅持。青衣衛們沒意見,凡事都聽羅隱的。只是這地方,都被他們掘地三尺,翻遍了每一寸,什麼都沒找到,繼續找下去真的還有意義嗎?不如換下一個地方,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收穫。

    司徒閱沒有動,也沒有出手要了羅隱一行人的性命。他只是冷漠的看著羅隱不知疲倦的尋找。他有些好奇,產生了要觀察觀察這個人念頭,或許這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是的,羅隱的一言一行,在司徒閱眼中,不過是得了一個有意思的評價。除此之外,不會有更多。

    青衣甲出面問羅隱,「世子,還有找下去的必要嗎?」

    羅隱陰沉著一張臉說道:「在山腰上往下看的時候,這裡的面積明明很大。可是我們找了一圈,面積真的有我們看上去的那麼大嗎?」

    「可是找不到陣眼,又該如何是好?」

    樹梢上的司徒閱微微揚起嘴角,陣眼?這群人可真夠自大的,竟然想找出陣眼來。哼,就算是週一道親來,都不能破除他的禁制,區區幾個凡人還妄想找到陣眼,簡直是不自量力。司徒閱冷漠一笑,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不想再觀察下去。是時候將這群人趕走。等等,他該將羅隱殺了,以絕後患。

    司徒閱殺心一起,殺意再難隱藏。羅隱頓時察覺到了一雙帶著惡意的眸子正盯著他。猛地回頭,準確的捕捉司徒閱的蹤影。

    司徒閱冷冷一笑,還挺明銳的,這等本事在凡人中也算是頂尖。司徒閱沒有費心隱藏自己的蹤影,也沒有使用障眼法之類的法術。他慢慢的人前露出了真面目。

    眾人大驚失色,以他們的能力竟然沒發現頭頂的樹上一直藏著一個人。可想而知此人的隱逸本領有多強。

    只有羅隱才清楚,這人已經不能用很強來形容,這人幾乎超脫了生死,超脫了歲月,帶著毀天滅地的能力,豈是凡人可比。羅隱面色恭敬的行禮,「不知閣下是不是司徒前輩。」

    司徒閱那樣直直的從樹上落下,彷彿仙人下凡一般。「不錯,挺聰明的。」間接的承認了他的身份。

    羅隱這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司徒閱的真面目。上一次,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著實有些遺憾。雖然有些疑惑司徒閱為何會如此年輕,不過羅隱壓得住好奇心,也清楚的知道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羅隱謹慎的說道:「見過司徒前輩。司徒前輩當日仗義相助,羅某感激不盡。今日前來,一來是想拜見前輩,二來是想見見沈姑娘,想知道她的近況。畢竟大家都很擔心她。」

    司徒閱似笑非笑的看著羅隱,「你怎麼知道沈靜秋在本公子這裡?你又是怎麼找過來的?」

    羅隱在斟酌,不回答這個問題的風險有多大。考慮了一會,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羅某之所以知道沈姑娘在公子這裡養傷,是沈大人告知。之所以能找到這裡,也是羅某的幸運。」

    「沈青康告訴你的?」很明顯,司徒閱很意外。「不知那位沈大人對你說了什麼。」

    「他告訴羅某,說沈姑娘在公子這裡養傷,很快就會痊癒回到京城。只是時間過去幾個月,依舊不見沈姑娘的蹤影,加上京城裡流言肆虐,大家都很擔心沈姑娘的安危,所以羅某請纓,前來尋找。還請前輩讓羅某見見沈姑娘。」羅隱抱拳行禮。

    司徒閱笑笑,「既然知道沈靜秋在我這裡養傷,也知道她遲早會痊癒回去,為何羅世子還會找來。莫非是信不過本公子,擔心本公子害了沈姑娘嗎?」

    「不敢!只因心中思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請司徒前輩成全。」

    司徒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的味道,「成全?本公子為何要成全你。」

    「前輩!」

    「不用再說了。你已經見到了本公子,沈靜秋也很好,不需要你們操心,所以趕緊回去吧。否則等本公子改變了主意,到那時候你可就回不去了。」

    「前輩!」羅隱急切。

    「滾!不要讓本公子再說第二遍。」

    「前輩,我今日前來沒見到……靜秋……靜秋,是你嗎?」看著陡然出現的沈靜秋,羅隱都愣了一下。轉眼反應過來,急切叫道,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靜秋,是不是你?」

    司徒閱回頭一看,沈靜秋竟然跑出了禁制,真是該死。司徒閱不再管那什麼該死的羅隱,身形一動,就來到了沈靜秋的身邊。抱起沈靜秋就朝禁制裡面走去。

    「靜秋……不……不要走,你看看我啊……啊……」眼睜睜的看著沈靜秋出現,又突然消失不見,羅隱崩潰的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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