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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2章 落山老人 文 / 友韋

    天色無聲黯淡,呼嘯在草原上的風,帶著一陣陣涼意,吹拂著山上的草木。

    這時,一位身體臃腫、胖得可愛的白鬍子老頭,他穿著一件青色靈袍,帶著一塊幽青色的馴獸紋章(五階),醉意盎然地飛了回來。他的腦袋也是光禿禿的,不過,他長著兩道濃密的眉毛,和一道雪白的大鬍子。他的臉上佈滿了皺紋,雙目卻清澈異常。此時,他喝得醉醺醺的,臉上瀰漫著一種朦朧的笑容,樂呵呵地哼著小曲。帶在他胸口的五階紋章上,印著一隻赤色的、神秘的眼睛圖案。

    跟在他身邊的是同樣醉醺醺的伏山,以及體魄雄渾的撼地熊。他們心情都很不錯,似乎並不是去柳家賠禮道歉,而是串門討酒喝一樣。

    他們飛落到懸空的青石道上,看見兩名伏虎殿的弟子,正狼狽地爬行著離開。而尉遲炎,卻扛著大刀看著他們。

    「你們這是在幹嘛?」白鬍子胖老頭,自然就是落山老人,一名武皇級的五階馴獸師。

    見掌門與副掌門歸來,葉青城四人當即拱手躬身。

    「這是怎麼回事?」伏山不解地看著葉青城:「來者都是客,為何以這種方式驅逐他們?」

    「回副掌門,他們出口侮辱小師妹。」侯笑依然帶著興奮的表情,拱手說道:「被小師弟教訓了一頓。」

    「吠!」伏山當即醉醺醺地喝道:「到我們山上做客,還敢猖狂!真當我們的小傢伙們好欺負?快點爬!」

    洛氏兄弟本以為,小的得理不饒人,老的會同情達理,卻沒想到,這裡的老小一樣,都是這種跋扈的脾氣。他們不禁加快速度,向山門爬去。

    少頃,洛氏兄弟爬到山門之後,方才敢站立起來。接著,洛清對著遠處的人群大喊道:「葉青城,明天我們伏虎殿就會知道你的名字!」

    「多謝!」葉青城回應到。

    「等你們舉辦開山宴時,你千萬別躲起來!」喝聲傳來之後,洛氏兄弟便倉皇地逃走。

    「呵呵,青城。」落山老人走到葉青城面前,道:「還記得我嗎?」

    葉青城愧疚地搖了搖頭。

    「昨夜,你可把我的鬍子都燒了。」落山老人撫摸一下自己蜷曲的鬍鬚,然後對石靜說道:「你們三人,快去準備酒菜,今晚我還要再喝一頓。」

    「嗯!」此時,石靜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歡快得猶如一隻小鳥,領著江山與侯笑沿著石階跑上去。

    「青城過來,有幾句話我要與你說。」落山老人說道。

    過了一會,落山老人將葉青城領到山上的一處幽靜之地,在一株蒼勁的古松下停住腳步。

    「掌門,柳家——」葉青城猶豫著說道。

    「過去了。」落山老人搖頭說道:「柳少國雖然和你一樣大,卻擁大將之風。他得了兩位精靈佳麗之後,心情頗佳,便沒再追究此事。」

    「他們柳家可是皇族,這事就這麼過去了?」葉青城難以置信地說道。

    「當然,還是要有補償的。」落山老人說道:「我答應當他們名義上的門客,如果他們柳家有要求,我得出手相幫助。」

    門客,一般是大家族養的強力打手或謀師,名義門客就是,不用住在那些家族中,但那家族若了出事了,他們得出手幫助。

    葉青城臉上出現懊惱之色,拱手說道:「青城犯的錯,卻要由掌門承擔,真是——」

    「這事不用掛在心上。名義門客也好。」落山毫不在意地說道:「柳家那麼龐大的勢力,一般用不到我們這些門客。況且,我們不周山要是出事了,還能借柳家之名庇護。」

    葉青城低頭著沒有說話,不管家族多大,一位堂堂掌門,當別人門客,都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經過昨夜交手,以及伏山的介紹,我對你也有些瞭解。」落山老人盤坐在松下一塊石墊上,道:「以你的天賦和資質,雲天大陸上的任何一座殿堂,都會對你求之若渴。」

    「掌門過讚了。」葉青城謙卑地拱手說道。

    「相比之下,我們這座山就落魄了,連小國的御獸殿都遠遠不如。」落山老人說道:「你之所以會來,是因為還伏山的恩情。」

    「副掌門對弟子有知遇之恩,也救過弟子性命,還恩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弟子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修行。」葉青城說道。

    落山老人笑著點頭,道:「不管你有無師父,選擇我們的山門,都是我們正宗的弟子,以後,你將與山門榮辱共存。」

    「弟子明白。」

    「你的情況有些特殊,我若想傳授你的東西、教你修行,需要一個計劃。」落山老人說道:「我能否與你師父見上一面?」

    「這個……」葉青城猶豫了起來,這個他做不了主。

    「剛才你也聽見了。」落山老人說道:「等我們的殿堂建成,需要請恆陽國各大御獸殿掌門前來,舉辦開山宴,到時免不了有些學徒比試。我們現在就四名弟子,只有你能拿出來充當門面,但以你目前的實力,還無法與那古殿的核心弟子比試。你需要快速提升實力,來應付接下來的挑戰。」

    「弟子可不可以問一下我師父?」葉青城說道。

    「好。」落山老人點頭說道。

    繼而,葉青城掏出《馴獸秘典》盤坐到地面上,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在空白書頁中,最後

    ,他把手掌抵在書頁的血掌印上,快速進入夢想。

    沒過多久,他就醒來,露出一抹笑容,將古籍交給落山老人,問道:「師父說也想和掌門見上一面,不過,他與您聊的時間會比較長,希望您不要介意。」

    「能與老前輩見面,是一件榮幸的事。」落山老人笑著說道。

    …………

    次日,明媚的陽光照射在不周山頂。

    山頂下方有一片空曠的石地,並排建立著幾間臨時的石房子。此時,山頂上的匠師們,已在熱火朝天地修建殿堂,葉青城在一陣叮叮噹噹的敲擊聲中醒來。

    醒來後,他發現腹部有東西壓著他,本以為著離火,卻發現是一隻臭烘烘的腳丫子。尉遲炎正睡在另一頭,此時他依然夢境正酣,並肆意地將伸展著小身軀,將一隻腳壓在葉青城的身上。

    葉青城微微一笑,小心地將他腳拿下,沒有驚擾他。下床之後,他穿上衣服,看了一眼尉遲炎那臉黑乎乎的圓臉,心中衍生出一種兄長的愛護之意,暗中覺得有這麼一個弟弟,也是挺好的事。

    少頃,他整理好衣服,走到門前將門打開,卻看見身影瘦弱的石靜,正端著銅盆,裡面盛有半下清水,其手臂上還有一條布巾。

    她頭髮垂落著,遮蓋著她左邊眼睛以及周圍部分,只露出亮晶晶的右眼,仰慕地看著他。

    葉青城先是一驚,然後急忙接過接過臉盆,笑道:「多謝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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