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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血仍未冷!(下) 文 / 醉舞星塵

    李煜翔洗澡的速度也可以用雷厲風行來形容,沒幾分鐘就已經換好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看到餐桌上的醋溜魚片,頓時食指大動:「爺爺,今天終於有肉吃了!」說著就伸手捏起一塊魚肉準備往嘴裡放。

    「放下!」這剛聞到味就被老爺子叫停:「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在老子帶兵的時候,遇到你這樣的……」

    「早被你拖出去斃了。」李煜翔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爺爺:「您這話已經對我說了30多年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被李煜翔噎了一句,老爺子也不再說話,招呼了一下梁江邦就坐下吃飯。梁江邦夾起一塊魚肉放在李煜翔的碗裡,笑著問道:「老爺子平時一直這麼教育你?」

    也許是今天有梁江邦在場的原因,李煜翔也放開了,撇了撇嘴說道:「他哪是教育啊!他是還忘不了自己行軍打仗時的感覺,所以沒事就在我身上回味一下。」

    聽到李煜翔的話,李弘道頓時眼睛一瞪:「告訴你多少遍了,吃飯的時候不准說話!要是擱我帶兵那兒早被我拖出去斃了。」

    「看看又來了。」李煜翔對著梁江邦投去一個無語的眼色,眼睛骨碌碌一轉,問道:「梁伯伯聽說我爺爺以前是您的首長,那我問您,那時候是不是你們的部隊人員削減的最快?」

    梁江邦看了李煜翔一眼,不知他所問何意,如實以答:「打仗死人是必然的,但是要說人員削減最快那倒還不至於。畢竟老首長帶兵打仗還是很有一套的。」

    「可不是。」說起自己帶兵打仗,老爺子臉上的自豪油然而生:「想當年台兒莊大捷,老子帶著一個營硬生生的拖住了鬼子一個聯隊的兵力……」

    「我知道,最後主席還誇獎了你說你帶兵有方,你說過不知道幾百遍了。」李煜翔撇了撇嘴,看著梁江邦說道:「梁伯伯本來我一直認為你們部隊的人員削減是最快的,因為除了打仗意外,爺爺他動不動就喜歡把人拖出去斃了!」

    說完李煜翔自己第一個沒忍住先笑了出來,梁江邦愣了愣神後也跟著笑了出來,這次就連老爺子自己有些忍禁不俊。

    不過他還是板著一張臉,說道:「吃飯!」只是他隱藏在嘴角的那絲笑意是那麼的明顯。

    「對了,小玉呢?怎麼我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她?」飯吃到一半,梁江邦才發現餐桌上的人數不對。

    「小玉她回娘家了,這幾天她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幾天。」說到自己的老婆,李煜翔的臉難得的一紅。

    「你這小子,老婆身體不好應該去醫院,你怎麼能讓她回家呢?」聽到李煜翔的話,梁江邦忍不住指責道:「你就不怕趙帥帶著他的突擊隊把你給綁了?」

    「他敢!」聽到這話李煜翔頓時炸毛了:「這小子從小就打不過我,別以為現在他做了閃電突擊隊的隊長翅膀就硬了,還不是我手下敗將?再說了,要不是爺爺攔著,那隊長的位置是誰的還說不准呢。」說著李煜翔有意無意的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顯然對於沒讓自己進特種部隊這事兒,李煜翔的心中一直有疙瘩。

    李弘道故作沒有聽見李煜翔話語中的抱怨:「別聽這臭小子胡說。小玉懷孕了,我們這裡除了彤彤就我們兩個男的,不方便照顧。彤彤這丫頭照顧自己都夠嗆再照顧小玉還不得出事?所以啊索性就讓她回家了,老趙那邊人手多方便照顧。」

    聽到李弘道的話,梁江邦頓時喜笑顏開,在李煜翔身上捶了一下:「臭小子沒想到都是要當爹的人了!」

    梁江邦的話讓李煜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手飛快的扒拉著碗裡的飯。李煜翔的老婆趙瑩玉是趙家趙景玉二兒子的女兒,五年前不顧家裡人的勸阻義無反顧的嫁給了比她大近十歲的李煜翔,也正是因為趙瑩玉的關係,李家才能守住燕京四大家族的位置沒有被剔除出去。

    「對了,彤彤這鬼丫頭呢?怎麼不見她?」飯快吃完的時候,梁江邦才發覺除了趙瑩玉這飯桌上還少了一個人。

    「這丫頭和趙家的丫頭一起出去玩了。晚上也說和夢夢住一起就不回來了。」說起自己的孫女李雪彤,李老爺子也不再板著一張臉。

    也許是因為這是自己兒子在上戰場前留下的,也許是因為在生產李雪彤時自己的媳婦難產死在了手術台上,也許是兩者都有關係,反正跟教育李煜翔的方式不同,老爺子對於李雪彤這個孫女寵愛的很。

    這讓李煜翔不止一次的抱怨自己是不是李家的血脈,當這也只是他口頭上說說而已,對於自己的妹妹他也不是一般的疼愛。李煜翔比李雪彤大13歲,所以他這個哥哥有些時候更像是個慈父。

    「這臭丫頭,又不知道回家吃飯。」李煜翔忍不住指責了一句。

    「你不要說彤彤,先管好你自己吧!」聽到李煜翔的話,老爺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梁伯伯你看他,整的只有彤彤是他孫女,我是撿來的一樣。」李煜翔對著梁江邦抱怨。

    對此梁江邦也只是一旁呵呵的笑著,看著這爺孫倆鬥嘴,梁江邦有一種久違的幸福感。這一頓午飯就在這歡聲笑語中結束了。

    收拾好餐桌碗筷,老爺子對著還在沙發上閒聊的李煜翔和梁江邦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上樓一趟。」聽到老爺子的話,梁江邦知道這是到今天的主題了。

    李弘道的書房裡沒有了剛才在餐廳裡的氣氛,整個房間都顯得比較壓抑。老爺子點上煙,深吸一口對著李煜翔說道:「小翔,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沒讓你去特種部隊的事?」

    李煜翔臉色微微一變。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爺爺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誠實的說道:「要說不怪肯定是假的,但是時間長了也就忘了。」

    「算你誠實。如果你敷衍我,後面的事我也不準備和你談了。」老爺子把桌上的白皮書扔給他:「我知道你對於特種部隊的建設和訓練確實有著獨特的想法,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李煜翔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打印著「神劍特種部隊組建方案」的白皮書,看了看老爺子有看了看梁江邦隨後有些遲疑的打開文件,仔細的研讀起來。

    隨著文件的深入,李煜翔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驚喜最後就是興奮,,因為文件裡的內容太吸引他了。

    合上文件看著自己的爺爺;「這神劍特種部隊為什麼我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對於華夏國內知名的特種部隊,李煜翔都能報出名來,唯獨這神劍特種部隊從未聽過。

    「你沒聽過是因為它還沒有組建或者說它剛準備組建。」梁江邦走上前和李煜翔解釋道:「這是我的想法,組建一支隨時處於戰備狀態,隨時可以出戰,屬於我們中國自己的三角洲部隊,我想請你做這支『三角洲部隊』的教官,你有沒有信心?」

    李煜翔剛準備回答,看了一眼書桌後面的老爺子又把話噎了回去:「我有信心也沒用,還得我爺爺點頭。」

    「老首長既然把這份文件給你看了,就是說明他已經同意了。」

    「真的?!」李煜翔一臉驚喜看著自己的爺爺:「爺爺您真的答應我去特種部隊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是的,我答應了。但是小翔……」

    老爺子的語氣一變慎重其事的問道:「文件你看的很清楚,這是一支幽靈部隊也就是隱藏在暗處的部隊,去了那邊就意味著你要放棄現在的一切,你考慮清楚了?」

    「當然!這要能建設出一支讓世界震驚的特種部隊,區區一個大校旅長算什麼。」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有一點如果你做不出成績就趁早給我滾回來,別在外面給我丟人現眼!」

    「放心吧爺爺,我絕對有信心把這支未來的神劍特種部隊建設好!」李煜翔對著老爺子敬了一個禮,信心滿滿的說道。「對了,爺爺你不是一直反對我去特種部隊,為什麼這次?」

    老爺子的固執梁江邦很清楚,他也想不通為什麼李弘道這次會這麼爽快的答應自己的要求。

    「這你要感謝你的梁伯伯,是他提醒了我。」老爺子指了指梁江邦說道:「以前我不讓你去特種部隊,第一是因為那裡太危險隨時要外出作戰,我們李家就你一個男丁,我老了,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第二,我想你有一個更好的前途,我們李家的情況你也清楚,那麼重的擔子全在你的肩上。」

    「但是你梁伯伯的一句話點醒了我,我們李家的男人天生骨子裡流的就是軍人的血,戰場是我們的歸宿!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小翔啊!以前是爺爺太自私了。」

    聽著李弘道的話,梁江邦的眼中有些濕潤,他覺得是不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他做得太過分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被李弘道制止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是道歉的話就免了。」老爺子解開自己的上衣扣子,已經乾癟的皮膚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刀傷和彈孔。

    老爺子指著肚子上的一道刀傷:「這是1938年在台兒莊和小鬼子拼刺刀留下的。」有指著心口的一個彈孔:「這是孟良崮戰役抓張靈甫時留下的,子彈擦著我的心臟過去的,那一次我差點沒能挺過來!這身上還有許許多多我說不出來歷的傷,這些都是戰爭留下的勳章!」

    重新扣上衣服,老爺子看著梁江邦和李煜翔:「我老頭子雖然老了,再也扛不動槍上戰場打仗了!」老人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大聲說道:「但是這裡,它還在提醒我,我的骨子裡還流著軍人的血!我的血它還沒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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