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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8 暖暖,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文 / 太陽君的小尾巴

    「二哥?」

    「姐?」

    看到這兩個忽然出現,猶如天降神兵一般的男人,項諾和夏琳雙雙呆住了,下意識地面面相覷,眼睛眨得可歡快了。

    他們愣了好久才意識到彼此的表情相似到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兩人立刻扭過頭,雙手叉腰,重重地「哼」了一聲。

    夏溫暖就快要被兩個男人拉出主艙,夏琳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現在不是和無聊的人對著干的時候——宋亦霖也就算了,可他項慕川插進一腳又是怎麼回事啊?這組合也忒詭異了燾!

    夏琳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立刻追了上去,「喂,姓項的,你要帶我姐去哪裡啊?你停下……」

    只是沒走兩步就被項諾扯了回來,還好死不死地撞進了男人的懷裡,夏琳一抬頭就看到對方一臉壞笑的表情,羞憤地直喘氣,剛要說話,又被他堵了回去——「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別瞎摻和。」

    「喏,乖乖地喝你的果汁。爨」

    十足的哄小孩語調,項諾將那杯果汁重新塞進了夏琳的手中,換來對方更加怨念的眼神,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笑得更加欠揍了,嘴中則吐出警告的話來,「你要是敢拿果汁潑我,我下一秒就把你浸到酒桶裡去!」

    夏琳沒由來地瑟縮了一下,對上項諾陰鷙的眸子,更加地害怕了,她知道他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

    女孩兒自認窩囊,沒有再出聲了。夏琳憤憤地一口飲盡餘下的果汁,因為喝得太急,大聲地嗆了好多下,眼角都泛起了淚花,看上去特別的我見猶憐。

    不過項諾壓根沒正眼瞧夏琳一眼,只遠遠地看著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的人影,默默地在心裡歎了一句——二哥,小弟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夏溫暖極不情願地跟著身前的兩個男人往前走著,亦趨亦步。

    她別無選擇,因為掙脫不了,她也不想把力氣浪費在他們身上。而且這裡人多口雜的,他們三個人已經成為了焦點,她要是再使性子鬧彆扭,誰的臉上都別想好看了。

    而最讓夏溫暖無語的,是在穿過人群的過程中,她竟然還能聽見旁邊傳來了女孩子們壓抑著的尖叫聲,冒著粉紅色的泡泡,一個兩個的都發了瘋一般地想要和自己角色互換一下。

    ——「尼瑪,簡直帥得合不攏腿啊,我就愛這種又狂又跩的感覺!夠霸道!夠強勢!啊啊啊,我的少女心完全復活了!」

    「哇塞,我也好像被他們這樣子抓一下啊嚶嚶嚶!一下就好,這輩子就值了啊嚶嚶嚶!」

    「羨慕嫉妒恨啊我靠!果然這年頭只有女神才有市場麼?為什麼老子tm是個女漢子啊喂!女神,放開那兩個俊美的***年,讓老子來啊喂!」

    ……

    類似這樣子的妖異的言論層出不窮,波浪般此起彼伏。

    夏溫暖閉了閉眼睛,眉心發沉,表情難看得不行。被兩個大男人這樣抓著,就像是在手腕上拷上了手銬一樣,而且被他們掐住的那塊位置都快要淤青了,這種感覺,怎麼可能會好啊……

    你們要是真想體驗一下,我真的不介意把這種天賜良機讓給你們!

    「慢點,我腳跟疼……」

    夏溫暖忍不住皺著眉抱怨了一句,聲音很輕,完全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她根本不指望這兩個忽然發瘋的男人能做出什麼正常的事情來。

    但是話音才剛落,項慕川和宋亦霖卻立即良心發現似的放緩了腳步,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也鬆了不少,氣氛一下子沒有之前那樣子劍拔弩張了。

    夏溫暖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心想:早知道自己就不強忍著了,還忍了這麼久……

    三人穿過主艙,再拐個彎,就到了出口。外面是甲板,順著欄杆望過去,點點的燈火串成一線,就像是為整個城市戴上了一條有格調的項鏈一般。

    游輪已經,推開層層的水波,蓄力向前行進。

    強力的馬達聲在耳畔迴旋,蓋過了浪濤。

    海風吹亂了柔軟的發,逐漸模糊了視線。

    「你們可以放手了沒有?」

    這裡除了夏溫暖他們之外,再看不到其他的人。

    女子冷淡地吐出一句,輕輕扭動著兩隻手作為反抗,既然周圍已經清場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項慕川和宋亦霖悶悶地憋著一口氣,同時撤開了手。

    夏溫暖轉動著重獲自由的手腕,停頓了幾秒鐘,黑漆漆的夜色下分辨不清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她索性就不看了,問道:「你們帶我到這裡來,想和我說什麼?」

    哪怕項慕川再遲鈍,也該明白夏溫暖和宋亦霖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但現在要緊的不是這事兒,哪怕是,也輪不到自己來多嘴多舌。

    「溫暖,我剛才看到殷司上船了。這是怎麼回事?他來幹什麼?你又為什麼要讓他上來?」

    「怎麼,他挑釁你了?」

    「這倒沒有,可是殷司他是……」

    「黑手黨嘛,我知道啊——」

    「暖暖,既然你知道殷司是個危險人物,就應該把他趕下船!難道你忘記他對你做過什麼了嗎?還有項忱,他也曾設計陷害過你,像他那種人,根本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

    宋亦霖著急地接過夏溫暖的話茬,他的喉頭發乾,話都快要說不清楚了。

    項慕川同仇敵愾地點了點頭,這兩人他都不待見到極點,宋亦霖這話說得真心不錯。

    夏溫暖卻驀地笑出聲來,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淡漠,幽幽道:「所以,你們是覺得自己比他們有資格是不是?」

    此話一出,前一秒還理直氣壯的兩個男人卻在這一刻紛紛啞口無言,嗓子像是被浸到了辣椒水裡一般,疼得難受。

    「拜託你們不要這麼幼稚,我舉辦這場交流會,不是真要和某某某來交流感情的,都是利字當頭的事,不適合摻雜私人情感吧?難道你們邀請客人,也是按照個人的喜惡程度來請的麼,這會不會太兒戲了一些?」

    項慕川和宋亦霖低垂著頭,抿緊唇,沒有說話。夏溫暖攏緊坎肩,長長的絨毛拂在她的臉上非常的舒服,女子冷靜了幾秒鐘,耐著性子和他們解釋道,「我不是是非不分的傻瓜,還沒有愚蠢到連敵人都會真誠歡迎。但是讓殷司上船,一方面是檯面上過不去,另一方面,放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折騰,總好過他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耍陰招要好。而且,他只有一個人,又沒有帶武器,渾身上下就連個鐵質的指甲鉗都沒有,應該是構不成威脅的……吧。」

    項慕川苦笑道:「你這不是也肯定不了嘛。」

    「那不然呢?你如果不放心,索性找人丟殷司下海好了,淹死他,一了百了。」

    「……」

    項慕川倒是真的想這麼幹,畢竟機會難得嘛!

    不過一想到自己已經秘密派人去到意大利,準備打擊西索家族讓它們元氣大傷,項慕川就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要連根拔起那個黑手黨家族,是遲早的事,自己和身邊的人三番四次遭受到了生命威脅,他怎麼能輕易饒過!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了殷司的死訊,只怕會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所以,別無他法,只能暫時忍著……

    命就先欠著吧,就當是年前買來養在家裡的雞,總是會先餵上幾天,然後等到除夕夜再宰來吃的。

    夏溫暖見項慕川半晌沒有開口,於是接話道:「你看,你也猶豫了……其實不用這樣擔驚受怕,也沒有這個必要,殷司說他只是來湊熱鬧的,呵,雖然我不相信他的目的會有這麼單純,但游輪上的安保系統至少有***,他再可怕,也不會有三頭六臂啊,索性無視他吧……」

    「溫暖,你放心,我一定看緊他,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你的!」

    夏溫暖聳聳肩,覺得項慕川這保證有些可笑,原本殷司和她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自己一直是被他拖累的吧……

    女子捋了捋髮絲,不冷不熱地吐出一句,「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好了。」

    「……」

    夏溫暖又站在原地眺望了片刻原處若隱若現的燈火,末了她實在受不了這死寂的氣氛,一顆心被捏得變了形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她深吸了一口氣,率先邁開步子,「我進去了,你們隨意。」

    然而,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的宋亦霖終於在這一秒開口說話了,他沒有看向她,聲音都有些粗啞了,一句話,說得就像是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那般艱辛。

    「暖暖,我還有話沒有說完……」

    夏溫暖迎著風,本不願理他,但是往前走的時候,腦子裡總回放著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感動,然後又是父親死前那張慘無人色的臉,如此交替播放著,到最後,她的雙腿顫抖得厲害,連站都站不穩了。

    項慕川見狀,低咳了一聲,隨便找了個理由,迅速溜走了。

    很奇怪,現在肯定了夏溫暖和宋亦霖之間的感情有了裂痕,項慕川的第一感覺竟不是幸災樂禍,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而是憂心忡忡,擔心夏溫暖到底為了什麼不開心,他不想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模樣……

    項慕川消失得很快,此刻的甲板上,只剩下夏溫暖和宋亦霖。

    兩人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米,就連彼此的影子都是重疊在一起的,但是,他們的心,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般,難以逾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是誰也沒有出聲,盤旋的風調皮得很,前一秒還像是在哈哈大笑一般,這一刻卻又嚶嚶地哭了,讓人忽然覺得悲從中來。

    夏溫暖覺得有些冷,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不是有話要說嗎?可以說了……」

    然而,她又靜靜地等了片刻,對方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夏溫暖無聲地勾唇笑起來——原來,他只是為了找一個理由,和自己獨處一陣子罷了。

    「亦霖,你沒話說是麼?可是我有……」夏溫暖轉過身,正巧撞進他深邃的眼眸之中,兩人皆是一怔,但她很快反應過來,只是心亂了幾許,問了句廢話,「你有沒有在聽?」

    「有的。」

    他極速地回答,像是不想讓她不滿。

    夏溫暖看著宋亦霖,極仔細地描摹著男人的眉眼,但隔了幾秒鐘她又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子沒法開口說話了,只好又轉了回去,迅速地吞嚥下幾口唾沫,然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冷靜一些,「我只想問問,你母親的近況……她過得舒不舒坦?每天是不是有正常吃飯?精神呢?好不好」

    「暖暖——」

    宋亦霖揉著眉心,疲憊地喚著她的名字。

    他知道她沒辦法這麼快就原諒,恢復原來的夏溫暖,再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他願意給她時間,足夠的時間,他也願意等……

    可是,那個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夏溫暖這樣子的口吻,就彷彿是在探聽一個死囚的下場一般,她是真的恨不得她會為了夏振海的事愧疚致死……

    其實,也差不多了。

    宋母在知道夏振海的死訊之後,驚嚇過度,當天就住進了醫院。

    她萬萬料不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會導致這樣無法挽回的後果!

    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夏振海不是假裝的,她一定會第一時間將他送醫治療的。

    宋母非常非常的後悔,一直到現在,她還每天都做著噩夢,整晚整晚地睡不著。持續心悸,莫明地就會發汗,飯也吃不下,頭髮都白了許多,形容枯槁。

    她很想去弔唁夏振海,在靈堂前真心誠意地認個錯,可是夏溫暖不讓,就連宋亦霖都無法踏足葬禮,更別說是宋母。

    這種折磨對她來說,其實不啻於凌遲處死。

    如今,宋母又臥病在床,醫生說那是心病,活活給悶出來的,排遣不了,就會持續病下去。

    可是,夏溫暖將夏振海葬在了私人墓園,看守的人冷面無情,宋亦霖想盡了一切辦法,他就是不肯放行。

    他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夏溫暖下的鐵令。於是宋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受著內心的譴責,惶惶不可終日。

    可是,這些話,要讓他怎麼同她說呢?

    以母親的淒慘,來襯托夏溫暖的不近人情嗎?

    他說了,她的心裡,就真的會好受一些麼?還是說,夏振海就能活回來了?

    母親並不是一個罪大惡極、罪有應得的殺人犯,她已經知道錯了,那是她的無心之失,是個誰都不想發生的意外……

    可是,將立場互換一下的話——宋亦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血立刻就滲了出來。

    夏溫暖的喪父之痛,又有誰來心疼呢?

    「怎麼,說不出口啊?」夏溫暖抹了一把臉,她其實沒有哭,而是這會肌膚痛得像是被交錯的淚痕割傷了一般,女子涼涼地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很狠毒?很無理取鬧?我這樣對你母親,你肯定恨死了我,對不對?」

    宋亦霖很想堅決地大聲說「沒有」,但是,他不想騙她,他確實曾認為是她一手將事情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哪怕只是一閃而過的一個瞬間,但他真的有這樣想過……

    夏溫暖握緊自己的手腕,扣住,彷彿這樣子,她就能獲得一些力量一般,身體裡的某處像是破開了,血液不知不覺漏空,她卻絲毫不覺得痛。

    約摸是,麻木了……

    互相傷害,何苦呢?

    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如果可以,夏溫暖也不想兩人之間憑空多起了數不盡的高山和大海。

    「那你就……繼續恨我好了……」

    夏溫暖落下淚來,以極快的速度滴在甲板上,甚至沒有沾濕臉頰。

    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腳扭了一下,卻在宋亦霖扶住她之前忍痛往前跨了一大步,夏溫暖掏出手機,清冷的聲音穿透海風飄散在空中。

    ——「把甲板上的燈打開,這裡太暗了。」

    這一秒,她就又變成了那個高傲的夏溫暖,彷彿之前不堪的脆弱,只是一個虛妄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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