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那陌生人的聲音,我愣了幾秒,不由和胖子面面相覷。
胖子吐了口唾沫,把匕首抄在手中,藏在手背,跑到門邊俯下身轉頭看我。
我衝他點點頭,他霍地一下拉開木門,我們猛撞出去,準備跟外面這兩人拼了。
結果一出去,就看到錢永恆和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人渾身傷痕的站在門前。他們看上去頗為狼狽,我眼尖,剎那間瞅見那個陌生男人手中拿著一個木工錘。
慌張扯住胖子,兩人生生停住,警惕看著他倆。
錢永恆也愣住了:「你們……?」
我和胖子沒說話,眼睛一直停留在那個陌生男人身上。
十分鐘之後,誤會才解除。
胖子盯著植覆徒:「你是道士?」
植覆徒點點頭,將木工錘收起來。
和他們聊了一下之後才知道,原來那黑毛僵身上的手電就是錢永恆插進去的。
後來甩掉黑毛僵之後,在其他地方躲了起來。
我心想,怪不得之前看到宅子裡只有一束亮光的。
只是不知道為何,余老伯他們似乎也在這裡失蹤了。
先將余老伯的事情拋在腦後,我問了一下『王勇』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永恆聽說了『王勇』的情況,驚恐莫名看著我們:「真的?」
胖子呸了一口:「媽的,千真萬確,那狗日的拿著斧頭想把小六的腦袋砍下來,幸好老子反應夠快。」
植覆徒表情不由也變了變:「遲早是個禍害!」
隨後他把『王勇』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們不由咋舌,這宅子裡還真是一步都不能走錯。
錢永恆頗為吃驚的看著我們:「你們運氣真好。」
想了想,我和胖子慶幸。雖然一直碰到危險,但都還不是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要我們直接是跟著錢永恆屁股後面下來的,估計在宅邸大門那邊就嗝屁了。
不過這也多虧我們之前沒有衝動。
胖子拿胳膊肘撞了撞我。
錢永恆看到,識趣的說:「不用管我們。」
隨後我和胖子走到一邊,他一面回頭打量錢永恆他們,一面說:「以我來看,只能跟他們一起走了。」
我們現在的確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萬一他們說的是謊話呢?」我說。
胖子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惡狠狠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瞥這貨一眼,他就喜歡放狠話。
隨後在原地休息了一下。
胖子摸出繃帶和消毒水,讓錢永恆他們自己包紮。
我們這才注意到他們身上的傷還真不少,不過大多是劃傷,看來之前的確也被黑毛僵逼得走投無路。
胖子盯著植覆徒,挺納悶這明明是道士,怎麼還會怕殭屍。
植覆徒包紮完畢,無奈笑了笑,將繃帶還給我們:「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胖子撓了撓後腦勺,關於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還真不多。
植覆徒又補充了一句:「地方不合適。」
我看植覆徒胸有成竹的樣子,問他是不是有辦法出去。
錢永恆這時候也包紮完畢,插嘴道:「我們暫時不出去,準備去宅子中間。」
胖子眼咕嚕一轉,直白問:「那邊有值錢的東西?」
錢永恆臉刷的變了,支支吾吾說:「有……一點。」
我們也不再多問,畢竟我們不是為這個來的,但要真有啥油水可以撈,倒不介意分一杯羹,前提是活著出去。
錢永恆執意要去宅邸中間,植覆徒也不知道受到什麼好處,一直跟在他後面。
胖子嘟囔了幾句,沒轍也只能跟上去。
植覆徒走最前帶路,錢永恆走中間,我和胖子落在最後,心裡想,凡事留個心眼,免得被坑了。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之後,我算是知道了植覆徒的本事。這一路走下來,他基本上把一切能規避的危險都規避了。
期間也和他聊了幾句,他得知用我們用埋葬蟲祛除『屍毒』的時候還吃了一驚,扭過頭問:「你們是……行賓?」
胖子拍著胸脯:「正是。」
植覆徒笑了笑:「行賓還有這本事啊,以前都沒聽過。」
我聽到這裡有些不滿,植覆徒改口道:「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覺得幫人辦喪的人,懂的竟然這麼多。」
他也坦然承認自己並不知道埋葬蟲還有這種功效。
錢永恆聽不懂我們聊的,乾脆埋頭走路。
聊了一陣,我忽然有個問題:「王勇怎麼辦?」
錢永恆聽到這個名字,陰著臉沒說話,看來也很猶豫。
植覆徒非常冷靜的說:「他肯定跟在我們後面伺機而動,先去中間再說,不用特意找他。」
胖子小聲說:「看來王勇闖禍的能力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心想,你大爺的還知道這個。
「宅子中間到底有什麼?」我問。
植覆徒走在最前,頭都不回的說:「不清楚,還要過去看看才知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發現植覆徒的方向感非常強,走了很長時間,竟然沒有迷路。
為了規避危險,我們繞了很多路,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植覆徒才眼前一亮:「就是前面了。」
錢永恆臉上閃過一絲興奮。
我和胖子警惕盯著前邊那扇拱門,心裡喊了一萬句,這次可千萬不要再出問題。
植覆徒走到那拱門前看了看,轉頭說:「沒問題。」
我湊過去,仔細打量了那拱門一會,發現這個石頭拱門上有一圈花紋。
我和胖子下意思以為這些花紋是『蔓蛇尾』的花紋,不過仔細看過之後,才發現並不是,這個花紋和之前停放錢老太太遺體房間裡發現的花紋一樣。
有些弄不明白這些花紋有什麼用。
雖說這石拱門沒危險,但植覆徒還是皺眉盯著看了一陣,我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植覆徒搖搖頭說沒有。
胖子拿手電筒往石拱門內一照,發現裡面還有一扇影壁。
那扇影壁上雕刻著一副氣勢非常宏偉的浮雕。
仔細觀察了一下,影壁上的雕的是群山,山中樹木清晰可見,非常細緻,群山中間,有一條小河,小河在整個影壁中間,自上而下,蜿蜒著幾乎把整個影壁分成了兩個部分。
我被這浮雕驚呆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就有種置身在那片山水中的感覺。
傻愣愣看了一分鐘,臉上忽然一痛,胖子一巴掌落我臉上,使勁搖著我的肩膀:「你大爺的!醒醒!」
草……這二貨。
我轉頭沒好氣踹他一腳:「老子沒事。」
植覆徒也尷尬笑了笑:「剛才沒攔住他。」
我擺手說沒事。
胖子假笑著搓了搓手:「啊……不好意思。」
我心想你大爺的,我剛才就是看入迷了,人根本就沒事。
一行四人就站在影壁前,誰都沒敢先繞過影壁。畢竟這影壁嚴嚴實實把後面整個院子都蓋住了,誰知道後頭等著我們的是什麼。
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錢永恆,錢永恆看看植覆徒。
植覆徒尷尬笑了笑:「後面被擋住了,我也沒辦法判斷裡面有什麼。」
胖子說:「能理解,能理解,但我們也不能就這樣傻站在這裡吧,要不然把這幅壁畫扣下來帶回去?能賣不少錢吧。」
錢永恆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這東西肯定能賣不少錢。」
我對他倆無奈。
錢永恆和胖子也知道這不切實際,所以尷尬笑了笑。
胖子心一橫:「媽的,我先進去,你們在這裡等著,要碰到什麼危險,你們一定來救我啊。」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攔都攔不住。
只見到他小心探出半個腦袋,把手電筒往外面照了照,然後才跑出影壁。
兩分鐘之後,他的聲音從影壁後傳來:「行了,沒事,都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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