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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七十四章 :我不喜歡你 文 / 程紫悠

    躺在柔軟的床上,我貪戀著歐陽希哲的溫暖,不想移動分毫。身體滿是酸痛,我的心中卻很甜蜜。

    但是。我還是坐起身來,默默地穿著自己的衣服,即便是溫暖,我也不該沉淪的。跟我在一起,我只能把歐陽希哲一起拉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視線觸及到床單上帶著的那一抹殷紅,它象徵著我的轉變。與生日那晚留在顧遲房間床單上的不同,如今這個是貨真價實的了。

    心中不知道該是喜悅還是苦澀,我努力的勾著嘴角,但是眼睛裡卻是澀澀的,只是機械的穿著衣服,但是身上卻覺得越發的冷了起來。

    突然的,身上一暖,歐陽希哲從背後抱住了我。他溫柔的替我整理著衣服,卻突然的看到了我腿上那厚厚的繃帶。

    「依依。你的腿上是怎麼回事?」

    歐陽希哲焦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愣了一下,低頭向著自己的腿上看去,這才發現那厚厚的白色繃帶上面浮現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看來傷口是真的裂開了,之前沒有什麼感覺。現在一看到這血跡,倒是讓我覺得傷口正一跳一跳的疼。

    「沒什麼。」

    我並不想告訴歐陽希哲原因,下意識的拒絕了回答,從床上找到了自己的褲子準備穿上。但是歐陽希哲卻握住了我的手腕。神情倔強的看著我。

    「依依。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歐陽希哲開口詢問。神情之中滿是受傷。

    看著歐陽希哲這副模樣,我的心中一陣煩躁,用力的甩開了歐陽希哲的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只是睡了一晚罷了,你以為就能管我了嗎?」

    我轉頭看著歐陽希哲,聲音低沉的說出了這句話,心口卻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時間似乎一下子靜止了,我們兩個都沒有動。但是,歐陽希哲的眼眸卻一分分的暗淡了下去,裡面劃過了吃驚跟受傷交織著的情緒。

    我的胸口瞬間像是被人刺入了一把尖刀,就連呼吸都是那麼的疼。

    但是,我的表現卻越發的無情,我看這歐陽希哲,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還有,我不喜歡你!只是不想讓顧遲發現我不是第一次罷了!」

    說出那句熟悉的話,我自己都愣住了。

    生日之後的那天,我對顧遲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說的是實話,我哭的傷心,心中卻只有痛快跟算計,因為我只是想讓顧遲覺得愧疚跟心疼罷了。

    可是如今,我再次的說出這句話,我神色平靜,但是心中卻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句「我不喜歡你,只是不想讓顧遲發現我不是第一次罷了」,幾乎是讓我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只有我自己知道,歐陽希哲的出現讓我的心多麼的慌亂。他讓我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更是讓我不受控制的沉淪跟迷戀。

    我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我的掌心,傳來了一股鑽心的疼。但是,這遠不比不過我心口的疼痛。

    說完這句話,我深吸了一口氣,不顧歐陽希哲那不可置信的模樣,立刻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拎著包包就往外跑去。我不敢停留,因為我的眼淚幾乎要止不住的流出來,但是我不敢讓歐陽希哲看到。

    我心中很清楚,歐陽希哲一定會傷透了心,單單是從他那雙暗淡下來的眼眸我就可以看出來,但是我卻不得不這樣做。

    容不得我不承認,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愛上他了。如果不是這樣,我何必要他來……怕顧遲發現我是第一次?我自己也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僅僅是一層不堪一擊的膜罷了。

    但是,我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就是要讓他誤會我,讓他以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報仇罷了。

    如果不在這個時候讓歐陽希哲死心,今後我做出來的事情一定會讓歐陽希哲更加的傷心。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跟歐陽希哲扯上關係。

    可是……

    就當我是自私吧,只要有了那一次,對我而言也算是有了些許的慰藉。

    我發了瘋一般的跑出了酒店,就像我生日之後的那天早上一樣。歐陽希哲還沒有穿好衣服,他肯定沒有辦法追上我的,我心中想著。

    但是,事情卻在我的意料之外。我的手剛拉開門把的瞬間,就被歐陽希哲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

    「依依,我不信,不要說謊騙我了。」

    歐陽希哲貼在我的耳邊開口,聲音是那麼的低沉卻又是那麼得堅定。

    我的心中一陣悸動,難道他就不怕嗎?此時他只是裹上了一條浴巾,如果我剛才打開了門,他就要這樣暴露在酒店的走廊之中了。

    「我沒騙你,放手。」我狠了狠心,再次的說出了這句話。就算他不怕被別人看到,但是我卻怕以後會讓他更加的傷心。

    「不放!」歐陽希哲同樣固執的開口,抱著我更用了幾分力度。

    我心中一橫,握住了歐陽希哲放在我胸口位置上的手,低下頭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咬了上去。

    「啊,嘶……」

    我咬的非常用力,牙齒都感覺到一陣鬆軟無力。歐陽希哲一時不查,被我狠狠地一咬之後,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我,而我也立刻趁著這個機會,把歐陽希哲往裡一推,奪門而出。

    我在賓館門口打了輛車讓司機送我回家,一路上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我在路上給歐元發了一條短信,讓他來賓館看著歐陽希哲。

    現在我沒有心思上班,只想要好好的舔舐一下自己的傷口,即便是因為自己而弄得遍體鱗傷。至於歐陽希哲那邊,有歐元應該沒有問題吧。

    「姑娘,沒有過不去的砍兒啊!」

    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留給我一個溫暖的笑容這才開車離開。我心中感動,想要回報給他一個笑容,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我渾渾噩噩的回了家,拉上了厚重的窗簾,屋子裡是壓抑的沉悶,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了些許的安全感。

    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該擁有溫暖的。我就該在黑暗之中,獨自的承受著痛苦。我蜷縮在沙發上,努力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眼淚忍不住的滾落了下來。一如八年前得知爸爸出軌之後那樣。

    身體好疼,心也好疼……

    我關掉了手機,不想要受到任何的打擾,不知道在沙發上坐了多久,我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昏昏沉沉的,眼淚似乎是已經流乾了。

    我的身上感覺到由內而外的一陣陣的冷意,即便是保住了身體都忍不住的要發抖。我想我現在應該到床上去蓋上棉被,但是我卻沒有任何的力氣來移動自己的身體,事實上,我也不想要動。

    耳邊傳來了許多的躁動,卻都讓我聽不真切。昏昏沉沉之中,我只覺得自己好冷,好累。心,好疼。

    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我的身上仍舊酸痛。腿上傳來涼涼的感覺,而且還一陣陣的刺痛讓我非常的難受。我努力的睜了一下眼睛,卻發現入目的是一片白色。

    一時之間我有些恍惚,如此明亮的光線讓我感覺到有些刺眼。

    「嘶……」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腿上傳來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腿,卻發現腿上傳來了一陣力度,我現在正被人給摁住了。

    「你醒了?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女生轉頭看著我,對著我開口安撫。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我現在是在醫院。而這個護士正在跟醫生給我處理著腿上的傷口。

    「我怎麼……」

    我的心中滿是疑惑,想要開口詢問,卻發現我的嗓子乾澀的難受,幾乎發不出聲音來。而我剛才想要說話,更是讓我的喉嚨感覺到一陣疼痛。

    無奈,我只能把所有的疑惑都壓在心底,感覺到繃帶在我的腿上一圈圈的纏繞,我渾身都汗涔涔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鬆軟的就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是那麼得困難。

    「包紮好了!我去叫你的家屬進來。」

    護士對著我溫柔的笑了笑,檢查了一下我正在打著的點滴,這才走出了門去。只是,護士剛出門我便看到了歐陽希哲神色焦急的衝了進來。

    「依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歐陽希哲幾個大步來到了我的床前,他握住了我的手,一臉關切的看著我。

    我再次的愣住,手上傳來了一陣暖意,歐陽希哲的視線似乎帶著灼人的溫度,讓我不敢直視。轉頭看著跟著歐陽希哲身後的歐元,他的臉色很差勁,看著我的視線之中滿是責備。

    「我想喝水……」

    我努力的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就像是沙漠之中的沙子一般乾澀。

    歐陽希哲焦急的就要起身,但是歐元輕輕的摁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坐著,拿著杯子去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溫水遞給我。

    我貪婪的喝著水,但是這溫熱的水劃過我乾澀的喉嚨的時候還是讓我痛苦萬分。喉嚨裡像是哽住了什麼東西,只是做個吞嚥的動作就疼的難受。

    「蘇依依,你是不是傻子?發燒了不來醫院,手機還關機。你鎖著門在家裡等死嗎?」

    歐元對著我氣憤的開口,一副恨不得直接把我揍一頓的表情。但是歐陽希哲卻立刻的對著歐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看向我的眼眸之中滿是溫柔,只是其中還攙雜著擔憂。

    歐元收到了歐陽希哲的眼神之後住了口,但是他的胸口卻劇烈的起伏著,看得出來正壓抑著怒氣。

    我沉默不語,對著歐陽希哲這關心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無處遁形。明明我都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為什麼他還是這樣的關心我?

    「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抽出了自己的手,別過頭去不看歐陽希哲,對著他冷漠的開口想要再次的把他趕走。心已經開始動搖了,我不想跟歐陽希哲如此的牽扯不清。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他要是不在這裡你就死在家裡了!」

    歐元一下子衝到了我的床邊,神情激動的對著我開口指責。我吃了一驚,從未見過歐元如此激動的模樣,但是歐陽希哲卻立刻的拉住了歐元的身體,想要阻止他。

    「你放開我!」歐元用力的掙開了歐陽希哲的束縛,繼續轉過頭來看著我,「蘇依依,你到底想怎麼樣?報仇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是嗎?那你的心呢?你自己的身體呢?還有關心你的這些人,你都不在乎嗎?」

    「如果不是歐陽希哲把門撞開,你就算是病死在那個破房子裡都沒有人知道。還報仇,到時候你一個死人拿什麼報仇!」

    歐元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他一臉氣憤的看著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歐陽希哲站在旁邊,那性感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微微的低著頭,薄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讓我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我的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靜,原來是他們撞開我家的門把我送來的醫院。我看著生氣的歐元,看著沉默的歐陽希哲,久久的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開口,必定又會是傷人的話。

    許久,歐陽希哲輕輕的拍了一下歐元的肩膀,轉頭看著我,面色平靜的開口,「我先回公司一趟,一會兒還有個會議。」

    被歐陽希哲這麼一說,我這也想起來了,今下午確實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歐陽希哲作為總經理,自然是要出席的。

    「我也一起去!」

    我的話音剛落,便迎來了歐陽希哲跟歐元那不贊成的視線。我的心中一滯,但是仍舊堅持的看著他們。

    「你發燒了,在這裡休息,公司那邊我會幫你安排。」歐陽希哲眉頭微皺,對著我淡淡的開口。

    他對我態度似乎跟以往沒有任何的不同,像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裡。但是我卻看到了他眼眸深處那一抹化不開的黑色。

    「這個項目的資料我最熟悉……」

    「我可以處理好。」

    我還想爭辯幾句,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我遺傳了我的父母,我的事業心確實很強。但是歐陽希哲卻打斷了我的話。

    幾乎是第一次,歐陽希哲對著我如此的強勢,讓我一下子愣住了。我不再開口,看著歐陽希哲對著歐元叮囑了幾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離開了我的病房。

    歐元望著歐陽希哲的背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差勁,但是也站在了我的床邊,神情複雜的看著我。

    「依……」

    「我渴了……」

    看著歐元的嘴唇一動,我立刻的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聽也知道,歐元肯定會出言勸說,但是我卻是一點都不想聽的。

    歐元先前的話還迴盪在我的耳邊,如今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亂糟糟的,我該好好的想想,到底該怎麼做。

    我聽到歐元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隨即一陣腳步聲之後,一杯溫熱的水杯送到了我的手裡。我靠著身後的枕頭坐在床頭,手裡抱著杯子,卻沒有把它送入口中。

    看著這氤氳的熱氣,我的心中亂糟糟的,輕聲的開了口。

    「歐元,我做的這些,都錯了嗎?」

    我的聲音很輕,就連我自己幾乎都要聽不清楚。但是這句話一說出來,我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滾落了下來。心中的恨意、委屈、為難跟心痛同時襲來,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我想要報仇,卻傷害了在乎我的人,而我自己,也沒有真正的感覺到快樂。難道,我做的真的是錯了嗎?

    歐元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看到我的眼淚之後,他眼眸之中的震驚變為了心疼,立刻的拿了紙巾替我擦著眼淚。

    「我知道這八年裡你過得有多苦,我一直在勸你,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但是如果阿姨還在的話,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歐元的聲音之中帶著歎息,他擦掉了我的眼淚,把我手裡的杯子拿走放到了桌子上。他抱住了我,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安撫著我的情緒。

    但是我卻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哭的更嚴重了,我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衣服,幾乎可以說是嚎啕大哭。即便是媽媽去世的時候,我也沒有哭成這個樣子。

    「你們都不讓我報仇,可是我媽媽就該死嗎?憑什麼靳文倩可以逍遙快活,但是我卻要過的這麼痛苦……」

    我神情激動的哭訴著,嘶啞的嗓音不斷的訴說著心中的恨意跟委屈。我聽不到歐元說了什麼,只覺得歐元抱著我的力度又大了一分。

    我的心中很疼,只想要盡情的宣洩一次,把我這八年來的委屈跟痛苦全部的發洩出來。我哭的昏昏沉沉,直到靠著歐元的懷中沉沉的睡去,臉上仍舊帶著未干的淚痕。

    在醫院裡躺了兩天,我的心情穩定了不少,歐元也終於把我的手機給了我。他們送我來醫院的時候沒有帶我的手機過來,我心中擔憂,顧遲這兩天見不到我人,打電話再沒有人接,他會不會著急。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手機上竟然沒有一條來自於顧遲的短信或者是未接電話,這讓我的心中有些疑惑跟擔憂。

    難道說,顧遲放棄我了?

    我不自覺的咬住了嘴唇,看著正坐在我的床邊給我削蘋果的歐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我想出院了。」

    歐元拿著水果刀的手頓了一下,鋒利的刀刃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口。我的心中一緊,剛想要檢查一下歐元的手指,卻看到歐元把蘋果跟刀子放在了桌上。

    「我去問問醫生,給你辦出院手續。」說著,歐元就站起來走了出去。

    這兩天裡歐元跟我聊了許多,而我那天的情緒崩潰,也讓歐元更加清楚的感覺到了我內心的恨意跟痛苦。雖然歐元沒有明說,卻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的總是勸說我,我想現在他應該可以多多少少的理解我的感受了。

    出院手續辦理的很順利,我的體溫已經降下來了,傷口也恢復得不錯。醫生只是給我開了點藥,叮囑我按時服用之後就放我出院了。畢竟醫院裡床位緊張,醫生也不會願意留著我在這裡的。

    搞不清楚顧遲的情況,我回家換了一套衣服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公司。

    午飯的時間,公司裡很安靜。我想去茶水間接杯水喝,卻在進門的時候迎面撞上了正要出來的顧遲。

    「依依……」

    顧遲叫了我一聲,隨即有些躲閃的別過了臉去。

    我心中一驚,這兩天的時間裡顧遲都沒有聯繫我,情況肯定與之前有些變化了。我立刻的收斂了心神,抬起頭對著顧遲笑了一下,卻意外的看到顧遲竟然帶了一個眼睛。

    「遲,你怎麼戴著眼鏡?」

    我扶住了顧遲的胳膊,關心的看著顧遲開口。雖然不知道顧遲此時是怎麼想的,但是我還是先把戲做足套了。

    顧遲的眼鏡是茶色的,在公司裡戴著這個東西,想必是要遮擋些什麼。

    果然,聽了我的話顧遲的神情越發的躲閃了起來,他握住了我的手,對著我笑了笑,「沒什麼,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退燒了,沒什麼事情。」

    歐陽希哲給我辦理了病假,這一點已經告訴我了。我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了顧遲,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擔憂的模樣,心中卻不斷的思索著到底是什麼情況。

    心中一動,我趁著顧遲不注意,直接抬手摘掉了顧遲的眼睛。登時,便看到了顧遲眼角上的一抹於痕。

    我心中一愣,顧遲的眼角上的於痕已經有些深了,看起來不是新傷,而那晚見他的時候還沒有,難道說……

    顧遲的眼中劃過了一抹驚慌,伸手就要搶眼鏡。但是在看到我那關切的模樣之後,他的臉上帶出了一分無奈。

    「遲,到底是怎麼了?這兩天你也都沒有聯繫我……」

    我一臉擔憂的說著,語氣之中還透出了幾分委屈。但是我的心中卻不禁猜測,顧遲臉上的傷,會不會是跟靳文倩有關係?

    顧遲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拉住了我的手,直接就把我帶去了辦公室。門關上的瞬間,顧遲就一把抱住了我,登時讓我心中一驚。

    「遲,你抱的我太緊了,我透不過氣來。」

    我推搡著顧遲的身體,有些艱難的開口。顧遲抱的那麼用力,幾乎要把我給勒死了。不過我的心中也是稍稍放心,看來顧遲的心中還是想要跟我繼續下去的。

    只是,一想到在這個辦公室裡還有歐陽希哲安裝的監控設備,我的心中就有些不好形容的情緒,總之是不想讓歐陽希哲看到我跟顧遲如此親密度的舉動。

    聽到我的話,顧遲鬆開了我,我卻立刻的往後退了幾步,跟他保持著距離。

    但是我沒有讓顧遲察覺到我的異常異常,因為我正關心的看著他,心疼的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眼角,動作非常的輕柔,卻神色認真的看著他,「遲,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陽光透過顧遲辦公室的窗戶照進來,感覺暖暖的。我面對著顧遲,表現出了少有的固執跟堅定。

    顧遲的嘴唇動了動,眼底浮現出了掙扎。我作勢拉住了他的手,死死地盯著他,大有一副不知道答案就不罷休的架勢。

    「那晚回家之後她鬧脾氣了,丟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扔到我的臉上了。」顧遲無奈的笑了笑,輕描淡寫的告訴了我原因,但是眼底還有一絲憤怒跟心虛。

    聞言,我的心中樂開了花,似乎是可以看到那天晚上的「戰況」。顧遲的臉上都掛了彩,可見靳文倩扔的絕對不會是抱枕、棉被之類的東西啊。沒想到,靳文倩倒是一個暴脾氣。

    我的心中樂呵呵的想著,但是臉上卻一派震驚,立刻的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一回家她就發脾氣了。」

    顧遲的臉上一副鬱悶不解的表情,我倒是愣了一下,原來靳文倩沒有把事情挑明?呵呵,這樣也好呢!發無名火什麼的最容易讓人生氣了。

    不過,相對於顧遲的不解,我的心中卻非常的清楚原因的。

    顧遲說在加班,靳文倩本來就懷疑艾小魚跟顧遲的關係,約艾小魚吃飯被推辭掉了,來公司給顧遲送宵夜卻沒有看到他人,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靳文倩怎麼可能不生氣?

    她能沉得住氣沒跟顧遲挑明我就覺得很意外了,不過我更是清楚了靳文倩的心中肯定對顧遲非常的在乎。

    「是不是你回家太晚了……」

    我微微的低頭,臉上一副不安的表情,伸手揪著自己的衣服下擺,眼睛之中已經泛起了水光。

    「她說來給我送宵夜,結果我不在公司,這才生氣了……」

    顧遲還沒有發覺我的異常,只是含糊不清的開口,眼眸之中頗有幾分擔憂。看來靳文倩在顧遲心中的份量不低。

    我的心中做出了判斷,顧遲似乎跟我爸爸當年的想法一樣,絲毫都沒有想要跟靳文倩分開呢。難道男人都這樣?希望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倒是打的好算盤,好事倒是都讓他們給佔盡了呢!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我對著顧遲道歉,聲音之中已經帶出了哭腔。那晚是我把顧遲叫去了天台,我拿不準顧遲會不會遷怒於我,所以就直接的道歉了。

    不過我也沒有說出「都是因為我叫你去天台」這種話,誰能保證靳文倩就是顧遲去天台的時候來的呢?如果那麼說,倒是顯得刻意了。我只是想告訴顧遲,我的內心在受煎熬罷了。

    顧遲神情一暗,立刻的把我抱入了懷中。但是我卻抬頭看著顧遲,一臉不捨的表情,卻繼續開口道:「最近,我們還是別見面了,你早點回家,省的她再發脾氣。」

    我哽咽著開口,主動地說出了這個建議。既然這兩天顧遲沒有聯繫我,想必他的心中也是在擔心靳文倩已經起疑心了。如今顧遲一定會小心謹慎的,我這個建議也算是正中下懷才對。

    但是,我的話語之中卻說的是「靳文倩發脾氣」,而不是顧遲跟靳文倩吵架。

    我在潛移默化的對著顧遲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是靳文倩在鬧脾氣,進而讓他為難。而我,只是一心在為他考慮,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嗯,只能這樣了,委屈你了。」

    顧遲的臉上劃過了感動,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對著我開口安撫,也答應了我的提議。女協休才。

    我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卻對著顧遲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副溫順的模樣。隨即借口馬上就要到上班時間,跟顧遲道了別,幾乎是逃跑一般的回到了歐陽希哲的辦公室。

    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只覺得渾身疲憊,就像是打了一場惡仗一般。其實我的心中也是雜亂不堪,能夠跟顧遲周旋這麼久也實在是不容易。

    如今我可以暫時的跟顧遲保持一些距離,這對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雖然我仍舊不肯放棄報仇,但是歐陽希哲……

    想到這個名字,我的心中交織著痛苦跟溫暖。看著那還空著的座位,我的心中也是空落落的,歐陽希哲,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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