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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29帝國風雲 文 / 鉑金色

    時間轉到西台和埃及仍在開戰時。

    年輕的書記長獨自留在西台首都哈圖薩斯,處理各項事宜。批改了一天公文,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喝了口清泉潤喉,之後又繼續吩咐下屬完成要辦的事宜。

    其實凱魯在的時候,伊爾·邦尼也要每天處理海量的公文,挑出重要的給凱魯做最終裁決。只不過現在兩國開戰,前線的事務一下子增加了很多,加上周邊國家蠢蠢欲動,時不時要敲打一下,著實讓人疲憊。

    這時候他身後龐大的幕僚團就派上了用場,其中有幾個是他重點培養對象,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至少有人能代替他,不至於讓凱魯手忙腳亂。

    「阿爾善瓦唯一的王子誕辰就要到了,將我準備的禮物送過去,向女王傳達西台的友好與祝福,告訴她,陛下雖然身在前線,卻將他們記掛在心中。」伊爾·邦尼對其中一個吩咐道。那個國家的位置太敏感,容易跟他國勾結,要警告他們不能輕舉妄動,西台一直盯著呢。

    「去亞述國的使者回來了沒?」伊爾·邦尼問另一個負責該項目的人。

    那人恭敬行禮道:「已經回來了,書記長大人,現在我們正在整理帶回來的禮物。」

    「很好。」伊爾·邦尼點頭。那個國家近期發展勢頭良好,照這樣下去不出十年必然成為又一強國,有提前交好的必要。

    「巴比倫有何動靜?娜姬雅王太后最近是否跟那邊有聯繫?」

    「回書記長大人,沒有聯繫,不過王太后的王兄——巴比倫國王,近期打算來訪,卻因為戰爭推後了。」

    「恐怕是打算帶女兒來訪吧?」伊爾·邦尼淡淡道,「他打什麼主意我知道,不過陛下正妃的位置,早就給夕梨小姐定好了。」

    揉了揉太陽穴,他接著處理一堆繁瑣事務,這時候一個幕僚突然捧著塊剛敲開的泥板,上前稟告其中記載的內容:「邦尼大人,探子傳來消息說,發現馬帝瓦塞的行蹤了——他帶著傭兵和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正在包圍米坦尼不遠處的一個小國家,但跟米坦尼暫時沒有任何接觸。」

    「不跟米坦尼接觸?他是怕連累自己的兒子馬渡阿拉,還是做樣子給西台看?」伊爾·邦尼思索道。黑太子對西台來說不足為懼,卻是個不安定因素,那個人更是和他一樣,覬覦金髮神官。

    「那個小國家是什麼背景?怎麼惹上馬帝瓦塞的?查清楚他到底在圖謀對方什麼。」

    「回大人,我知道那個國家的一些情況——十幾年前吞併周邊國家,擴張了領土範圍,之後就一直沉寂,對米坦尼不足為懼。馬帝瓦塞還是黑太子的時候,從來沒將它放在眼中,現在卻突然大舉進攻,只是繞開了米坦尼。」

    「有意思,他是要向周圍傳達,這是他私人行動。」伊爾·邦尼從容分析道,「私人行動……來歷不明的軍隊……我需要知道那個國家的詳細資料,還有被他吞併國家的背景資料。另外加派人手留意米坦尼的動靜,別讓他們父子私下有交集。」

    三天後,一份詳細的資料落到了伊爾·邦尼手裡。

    年輕的書記長一邊翻閱,一邊聽幕僚匯報道:「大人,馬帝瓦塞仍和米坦尼毫無接觸,只是他帶的那只軍隊打出了復國的旗號,說要光復金髮王室。」

    「金髮王室?他自己的王位不去復,管起別人的閒事了?」伊爾·邦尼感到其中必然有貓膩,他翻了幾塊泥板,找到了被滅國的記錄,泥板上記載的一個姓氏——「夏爾曼」。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這讓他想起了金髮神官的名字——烏魯西·夏爾曼。

    ……金髮王室?

    「大人,馬帝瓦塞侵略他國領土,我們要不要以此為契機,出兵替那個國家平亂,順便消滅馬帝瓦塞?」

    這是個很誘人的提議,年輕的書記長權衡了半天利弊,才抵擋住這種誘惑。

    「不需要。」他淡淡道,「隨他去吧,現在正在和埃及交戰的關鍵時期,沒有多餘的兵力給我們支配。不過我會派使者去米坦尼,告訴馬渡阿拉,這是他父親的私人行為,只要他不插手,西台不會對米坦尼採取行動。」

    「是!」

    「你很好。」伊爾·邦尼望著這個幕僚鼓勵道,如果不是出於私人原因,他也會選擇去滅了馬帝瓦塞,「幕僚中就數你最聰慧穩重,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這兒就交給你了。」

    「大人!」

    「也許我會去前線,如果時局不穩的話。」年輕的書記長以此為由,消除了對方的顧慮,「另外替我調查夏爾曼神官身邊人,那些人的來歷,特別是年老的管家和銅面人。」

    「大人您是覺得他們的身份有問題?」

    「年紀大了,經歷比旁人多,知道的肯定也多。」伊爾·邦尼這麼評論管家,以對方的年齡和出現的時間,的確有可疑。

    「至於銅面人,他讓我想起了一個故友……我真的很希望,他就是那個人。」伊爾·邦尼拿起陶杯,喝了口清泉,淡淡道。

    半個月之後,他要的資料出現在他的桌子上。雖然銅面人仍在調查中,老者的真實身份卻徹底暴露了出來。

    在沒驚動烏魯西的情況下,西台精兵迅速將對方綁到了書記長面前,伊爾·邦尼瞭如指掌的將對方的來歷娓娓道來:「西裡亞——曾經效命金髮王室,擔任書記長一職。」

    老者在他冷冰冰的注視下,冷汗潺潺。

    伊爾·邦尼繼續道:「馬帝瓦塞那個莽夫最近的行動,是你唆使的?烏魯西就是你們要光復的金髮王室成員之一?」

    老者大義凜然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儘管逼供好了!」

    「你已經說了很多。」伊爾·邦尼冷漠的看著對方,「這種情況下,通常不是應該大叫冤枉嗎?」

    老者:「冤枉呀!」

    書記長:「……」對方的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他並不在意對方是否坦誠,他只想知道自己感興趣的事:「能讓馬帝瓦塞這麼拚命,你跟他達成了什麼協議?事後將烏魯西送給他嗎?」

    「呸!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伊爾·邦尼不動聲色的繼續道:「以我對烏魯西的瞭解,他不會跟馬帝瓦塞合作,所以你們背著他達成了協議?」

    這個推斷接近真相,老者閉著嘴,什麼都不肯說。

    就算他不說,伊爾·邦尼也能猜到:「你可知,你們的行為已經影響當前時局,如果造成更大的不穩定,西台隨時會出兵鎮壓?」

    「……」老者繼續沉默,神情多了些慌張。

    「西台並不是你以前待的小國,只關注自己的國情。」伊爾·邦尼從容不迫的繼續給對方施壓道,「或許我該把你交給烏魯西,讓他親自審問你。」

    「慢著!」老者憋紅了臉,「你到底是站在西台的立場審問我,還是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

    「我是烏魯西的管家,他就是我的主人。」

    伊爾·邦尼:「你卻賣了他?」

    老者:「我沒有!」

    伊爾·邦尼:「那麼光復金髮王室之後,誰登上王位?你的主人還是其他人?」

    老者驕傲道:「自然是烏魯西殿下!」

    伊爾·邦尼為「殿下」這個後綴名,挑了下眉:「你們的殿下無法繁衍後代,你知道嗎?「

    老者吸了口氣,愣了半天才說道:「開門見山吧,你把我綁來到底是什麼目的?」這麼隱秘的事,對方居然也知道。

    伊爾·邦尼不跟對方兜圈子,直接誇獎了對方的反應力:「不愧是曾經當過書記長的人。」

    在對方得意洋洋時,又無情的打擊道:「可惜能力不夠,不然當年就不會滅國了。」

    「你——!」

    「我說的是實情,告訴我,你跟馬帝瓦塞之間的交易內容,或許我們也可以進行一筆交易。」伊爾·邦尼的語氣冷漠,說出的內容卻很誘人。

    老者的目光一亮,抬頭注視四周,發現伊爾·邦尼不知道何時,已經將周圍的士兵遣散了。

    現在這間審訊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遲疑道:「你到底是……」

    「我是烏魯西的男人。」伊爾·邦尼道。

    「……%¥##」老者差點口吐白沫,他老人家心臟受不了刺激。沒想到殿下在這還藏了一個!

    按捺下光復金髮王室的喜悅,老者警惕道:「據我所知,殿下的確有男人,不過不是你。」

    這讓年輕書記長的雙手交疊進袖子,指甲掐進了肉:「我的確是他的男人……之一。」雖是淡淡的語氣,說到最後卻心有不甘之意。

    於是老者放心了,至少他還能再賣殿下一次。至於對方跟黑太子會不會打起來,就不關他的事了:「我只是告訴馬帝瓦塞,復國是烏魯西殿下的畢生所願,如果能夠做到,殿下會很高興。」

    「……就這麼簡單?」伊爾·邦尼皺眉。

    老者誠實道:「我還透露了娜姬雅王太后正在研製生子藥。」

    伊爾·邦尼的氣息一滯:「原來她最近在搗鼓這種藥水嗎?」

    老者知道,年輕的書記長也怦然心動了。

    無慾則剛,知道了對方弱點,老者眼不花,腿不哆嗦,連腰板都挺直了:「其實我們只想奪回故國,未來幾十年後的事情不在考慮之中,我已經老了……」

    「那就把書記長的職位給我吧。」

    「什麼?」老者一驚,「你不是已經是書記長了?」

    「那是西台的,我要的是你的位子。」伊爾·邦尼淡淡道。

    「憑什麼?就憑你把我扣在這嗎?我可不怕!」老者激動道。

    「我沒打算留你在這裡吃閒飯。」伊爾·邦尼的嘴有時候也很毒,「這就是我們要談的一筆交易——光憑傭兵和你那支軍隊,短期內不足以攻下那片土地,馬帝瓦塞也無法從米坦尼搬救兵,因為西台不允許。你們也許沒意識到,要是無法在西台和埃及大戰結束前,攻陷那個國家,你們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老者深皺起眉心,這點他也考慮到了,但機會幾十年才有一次,不容錯過。

    伊爾·邦尼淡淡道:「相信我,在硬攻方面,就算有馬帝瓦塞,你們也不佔優勢,最後還得靠謀略。這點你不在行,只有我能幫助你們,事成之後,我要你書記長的位子,能者居之,不是嗎?」

    老者還在恍惚當中,如踏在雲上的感覺:「但你已經是西台的書記長了……」

    「我會辭掉這個職位,跟隨烏魯西,雖然這並不是聰明人所為。」」伊爾·邦尼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暖意。

    「你到底圖什麼!」老者想一巴掌拍醒對方。自己的工作不好好做,非要跟他這個老頭子搶職位,奈何他被綁的嚴嚴實實,根本掙脫不開。

    「圖什麼?」伊爾·邦尼道,「我也不知道圖什麼,不過你書記長的職位,我要定了。」

    「……」老者很想大哭一場。

    自那之後,兩人就達成協定,伊爾·邦尼一邊利用職務之便,得到快捷的消息,遠程指揮戰事;一邊對內封鎖消息,不讓其他人知情,怕有人會對烏魯西不利。

    在其他人還在關注西台和埃及之戰時,那個國家的首都,已經被黑太子攻破了。

    埃及上任不久的法老在國內逝世,軍隊被召回,西台就這麼贏了這場持續了數月的戰爭。

    凱魯班師回朝那天,風和日麗,大軍浩浩蕩蕩的駛進了哈圖薩斯。這次保衛戰,沒有帶回戰利品,也沒有贏得額外的領土,有的不過是埃及的全面退兵。

    凱魯站在戰車上,緩緩駛入,迎接市民們的歡呼和鮮花,夕梨還是那樣,騎著她的駿馬,跟凱魯並行。

    和送行時一樣,西台的貴族全部出席了歡迎儀式,烏魯西作為王太后的貼身侍從,也毫不例外。他今天披著一件白色的斗篷,下面是一款白色的神官袍。

    娜姬雅翹首以盼凱魯回歸,當這位國王出現在她視線可及範圍內時,她用扇子遮住嘴,仔細觀察對方的兩邊臉頰,悄悄問烏魯西道:「我猜他被打掉的是左邊牙齒,你怎麼看?」

    烏魯西捂臉:「你的聲音太大了。」

    因為艾基爾議長也開始猛盯對方的臉看,然後小聲道:「我也覺得是左邊。」

    娜姬雅:「……」

    烏魯西:「……」

    等散場之後,地上留下了一堆鮮花的殘葉,在烏魯西看來更像是一場剛結束的鬧劇。

    他剛準備走,夕梨就攔住了他,這女孩是刻意留下來等他的:「烏魯西,我聽說拉姆瑟斯有寫信給你,能問你一件事嗎?」

    某宅男道:「夕梨小姐,我可沒和他互通情報。」

    夕梨咬住嘴唇:「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問,凱魯的牙齒在你這兒嗎?」

    「……%¥#」

    這時候,突然有人大喊:「快讓開!」

    烏魯西朝扭頭一看,只見一匹快馬像失控似的朝他們衝了過來,他猛地推開夕梨,自己也閃到了另一邊,不過馬背上的人一扭韁繩,朝他繼續奔過來,讓烏魯西意識到,這並不是一匹失控的馬。

    腰被人一提,烏魯西就被帶上馬,他剛要掙扎,後頸就重重挨了一下,意識瞬間潰散了。

    在失去意識前,他聽見夕梨在尖叫:「攔住他!是馬帝瓦塞!」

    周圍是凌亂的腳步聲和馬蹄聲,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兩位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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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倉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2-10-0210:5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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