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網游動漫 > 嫡子身份——許一世盛世江山

《》章 節目錄 35第二卷 文 / 南枝

    第十九章

    朝廷裡已經恢復了辦公,皇帝的課程也開始了,衡哥兒便也打點好繼續進宮做伴讀。

    大約是日日裡都要練劍習拳,衡哥兒身體好了很多,即使每日早起進宮,學習緊張,但是也沒生病。

    進了二月,天氣就要暖和很多,二月二龍抬頭這一天,朝中放假,衡哥兒也放假,他還和許七郎以及家裡的幾個姐姐妹妹去了城郊放風箏。

    初三,早上皇帝要先去聽一陣早朝,書房裡就只有衡哥兒和趙致禮,趙致禮說,「東湖邊上的草場,用來賽馬最好不過,昨天過去騎了一整天馬,冬日裡積出來的郁氣全都散掉了。」

    衡哥兒在看書,接話道,「你冬日裡也沒閒著,怎麼就能積出來郁氣。」

    語氣裡帶著些調笑的意思,兩人在一起久了,衡哥兒發現趙致禮並不像他最開始想的那樣不好接觸,所以有時候也能夠和他說笑兩句。

    趙致禮繼續趕作業寫字,道,「冬日裡誰能夠縱情騎馬呢,要縱情騎馬飛馳,這種像是能夠飛起來的感覺,才是最好的。」

    他說到這裡,看向衡哥兒,問,「你會騎馬嗎?」

    衡哥兒說,「坐在馬上,有小廝牽著馬,倒是可以。」

    趙致禮聽他這麼說,就笑起來,「你那也叫騎馬?要騎在馬上飛奔才叫騎馬,哎,你這個膽小鬼,你肯定不敢。和你說這種感覺,你也不懂。」

    衡哥兒坐得端正,道,「有一句話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的生命很貴重的,我才不會因為縱馬這種小事,就讓自己出事。愛惜自己的命和身體,這怎麼能夠叫做膽小,這叫做人有自知自重,知道輕重,不讓父母擔心。」

    趙致禮不以為然,笑話他,「你倒是很會找借口。男人自當縱情,不然能有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太死板了,做什麼都規規矩矩,小小年紀,笑沒見你大聲笑,說話沒見你大聲說,沒見你真正發過怒,你說你這樣子什麼都謹守規範,你不會憋壞麼。」

    衡哥兒被他說得一愣,盯了趙致禮一眼,道,「趙世子這話從何而起,君子當守禮儀,縱情地笑鬧,大聲呼喝,無端發怒,這些是瘋子所為吧。」

    趙致禮對著衡哥兒那一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真想像皇帝一樣去擰一擰他,但最後只是說了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和你說不通。」

    便又去繼續寫自己的字去了。

    書房門口有一道簾子,皇帝在簾子後站了一陣才進去,進去了衡哥兒和趙致禮便對他行了禮,他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衡哥兒其實已經發現了,從元宵之後,皇帝對他就要淡了很多,沒有像以前那麼親暱了。

    雖然衡哥兒覺得這樣正好,其實他不是一個喜歡和人親暱的人,但是卻也不得不思考,皇帝的深意。

    上午宋太傅上了一陣課,後面就是湯師傅上的,上午課完了之後,衡哥兒和趙致禮就在偏殿裡用午膳,而小皇帝說太后娘娘前幾日感染了風寒身子不是很好,所以他抽著中午的時間,便去了太后的宮中探望她。

    衡哥兒完全敢肯定皇帝不喜歡太后,但是皇帝卻又能夠從小處著手,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對太后的不喜,反而是從任何方面都能夠感受到皇帝對太后的尊敬和親熱。

    這樣的做戲功力,簡直讓衡哥兒打心眼裡佩服,但是又有些心寒。

    皇帝到了太后的鳳羽宮,太后在榻上坐著,皇帝上前跪下行了禮,太后看到他,眼神不由有了些深意,說,「皇上,快起來吧。」

    「謝母后。」皇帝這才起身來了,走到太后身邊去,站在榻邊,探出手碰到了太后的額頭,皇帝的手上因為練劍和騎射自然少不了繭子,而且少年陽氣盛,手掌熱乎乎的,太后被他碰到額頭,有一瞬間的怔住。

    這時候,皇帝已經將手拿開了,說,「朕以前發燒時,那時候是一個叫葉子的大宮女在朕身邊,她就這樣伸手來探朕的體溫,朕剛才也試了試母后的,的確還有些熱的樣子。母后,您可要愛惜身體,您還年輕,兒子還想以後要一直在您跟前盡孝道呢。」

    即使皇帝不是太后的親兒子,這樣的說法做法,也足夠讓太后感動了。

    太后本來很有深意的眸子也柔和了很多,笑了笑,說,「哀家哪裡能夠不保重,哀家還要等著你大婚,以後抱孫子呢。」

    皇帝面頰便泛上了一點紅,不大好意思的樣子。

    太后心想他雖然是皇帝,但也是個少年呢,說起成婚,也會害羞的。

    太后又問,「怎麼這時候到哀家這裡來,今日難道沒上課?」

    皇帝便目光柔和地看著她,「今日在上課呢,上午湯師傅的課完了,朕就趕著過來了,想著母后你病了,心裡擔心,要是不來看看,下午的課上練劍,恐怕連劍招都得使得亂了。」

    太后被他逗笑了,說,「哀家知道你的心意,皇上課業繁重,知道保重自己才好。」

    皇帝在榻上坐下來,說,「朕還沒用午膳,其實也是想來陪著母后您一起用。」

    太后這才一拍手,說,「哀家失職,竟然沒有問你。」

    說著,就叫了結香,「讓膳房上午膳來,哀家吃不下什麼,都準備著給皇上吃。」

    結香趕緊就出去安排了。

    皇帝笑著和太后說,「母后,還是您這裡的東西好吃,朕巴不得頓頓來母后這裡。」

    「你呀!」太后無奈又是寵溺地輕斥了一聲。

    說著,想起他的伴讀來,「怎麼今日沒叫致禮和季家那個孩子過來。」

    皇帝道,「朕想著母后病了,也許不喜歡人多吵雜,就只是自己過來了。」

    太后就又說,「你這麼心細,真是有心了。」又說到衡哥兒身上,「那個季衡,哀家聽說你最近和他淡了很多?怎麼,不喜歡他了?」

    皇帝似乎是愣了一下,才微紅了臉不大好意思地說,「是母后您之前教訓得對,朕因為季衡而和徐軒鬧了矛盾,現下徐太妃也對朕頗多微詞,是朕不知輕重,所以,心裡愧疚得很,看到季衡,也就不是很歡喜了。」

    太后歎了一聲,道,「季衡他只是一個臣子,即使長得好看,但是作為皇帝,哪裡能夠如此以貌取人,以後您的後宮裡美人多著呢……」

    太后說到這裡,後面也沒有說了,皇帝忙不迭地點頭,又恍惚地發了一下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又過了些日子,徐軒跟著其父徐大人下了廣州,那一天,皇帝突然在書房裡說了一句,「徐軒已經走了啊。」

    衡哥兒在寫字,不知道是太專注了沒聽到,還是心裡不高興,就沒有接話,反而過了一陣還拿著孟子小聲讀了起來。

    趙致禮多看了衡哥兒一眼,才回答皇帝,「是昨日離京的吧。」

    皇帝坐直脊背也就沒有再說了。

    三月時,京中河流兩岸的垂柳早就綠了,過了一冬,北方大地被凍起來的河流也早就解了凍,河上的船隻十分繁忙。

    許大舅在三月來了京,對於兒子長大了,學識和規矩都學了不少,他是十分欣慰的,覺得當初將他送進京來十分明智。

    當初送他進京,除了覺得跟著衡哥兒會更有出息一些,另一個原因,也是許家後奼女子們爭端多,他怕兒子出事,送到京城來,許七郎還會養得好些。

    許大舅來了,許七郎這一天卻依然在上課,下午下了課了才去季大人的書房見父親。

    這時候衡哥兒也從宮裡回來了,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季大人身邊的管事叫去了前院書房裡。

    一進書房,許七郎已經從椅子上起身,跑到他跟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說,「我父親到了。」

    然後拽著他去到了許大舅跟前。

    衡哥兒有禮地給許大舅行了禮,說,「母親前幾日就說舅舅最近會到,今日總算到了,有一兩年沒見舅舅了,舅舅身體一向康健?舅母還好嗎?」

    許大舅拉著衡哥兒,也是愛不釋手的樣子,說,「不用這麼客套,舅舅身體康健著呢,你舅母也好。」

    說著,又仔細打量衡哥兒,感歎道,「長高了不少,還是個雪人兒似的,衡哥兒從小就好看,這越長越大倒是越有風采。」

    衡哥兒略微尷尬地垂下了眼。

    季大人坐在椅子上,說,「去年讓劍傷了臉,臉上還是有痕跡的。」

    許大舅便多看了他的面頰幾眼,不由也有些可惜,歎道,「這個痕跡,用些藥,想來能夠去掉。」

    許七郎說,「父親,您不是去廣州,能夠有不少洋玩意兒,裡面有奇藥為衡哥兒去掉臉上的痕跡麼?」

    許大舅說,「這個我也得去找找。」

    衡哥兒笑了笑,說,「其實一直在抹藥,也許再過陣子,就會好了。」

    幾人正在說話,一個老媽媽在外面和季大人的管事說了一聲什麼,管事就到門口來道,「老爺,大舅爺,太太讓人來說,六姨娘現下發動了。」

    幾個人都知道是什麼事了,六姨娘要分娩了。

    季大人一向深沉穩重,此時神色也動了,站起身來,「再有了情況,讓來回報。」

    幾個人都是男人,自然也不好去內院裡看,所以大家還是坐在前院裡說話。

    不過季大人則沒有方纔那麼鎮定了,衡哥兒和許大舅都將季大人的這種期待又急躁的神色看在了眼裡,季大人恐怕心裡還是想要一個完完全全的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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