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見狀,也察覺到了老頭子的臉色不對勁兒,便謹慎地回答道:「聽乾叔跟我說,那的確是叫做葬生錘法,是一個年紀與我差不多大的血鑄堂弟子使用出來的。」
「血鑄堂?不,不對,」老頭子輕輕搖動著滿是花白鬚發的腦袋,眼珠子慢慢地轉動著,捋起鬍鬚說道,「血鑄堂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葬生錘法呢?」
老頭子難得一回一本正經地思考問題,不料天玄在一旁傻傻地笑了起來,不知是老頭子的神情太好笑,還是不習慣老頭子現在的樣子!
「臭小子,傻笑什麼?」老頭子見狀,頓時板起老臉來斥責他道。
「額,」天玄感覺到老頭子怪異的目光,及時將上手捂在頭頂,這才說道,「沒什麼,師父,只是看您難得這麼思考問題,我開心,對就是開心,嘿嘿」
天玄跟他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可能因為老頭子他的性格實在跟自己的爺爺十分相似,而且對他很好那都根本不用說,所以跟老頭子時不時的嬉鬧幾下,天玄心裡倒也真的很是開心,不管怎麼說,在這裡,他終於可以再像以前一樣,做回一個真正的小孩
自從跟爺爺在月峽谷一別之後,那個所謂的十年之約,一直都壓在他的心頭,有著太多的事情不解,可是要解開這一切謎團,竟然還要他等待十年,不過也是,說不定十年過後,他也沒有打敗爺爺的本事。
所以有時候天玄的心裡總是藏著淡淡的憂傷,顏元消失,又跟凌越乾定下又一個約定,不解的謎團又重疊在一起,前方的路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著他,他沒有辦法只是做一個小孩子。
老頭子見天玄突然陷入了一絲淡淡的憂傷之中,隨即輕輕搖頭,祥和地問道:「天玄,為師跟你說正經的,你可知道你口中少年的來歷?」
天玄被這麼一問,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嘴角一撇,緩緩搖頭道:「不知道,只是聽乾叔曾經說過,這個少年是突然出現在血鑄堂的,而且他所使用的鑄劍術,似乎不是血鑄堂鑄劍術!」
「哼,那是當然,能夠使出葬生錘法,他又怎會稀罕血鑄堂的妖邪之法!」老頭子說著,蒼老的眼中終於湧現了波瀾,似乎他跟葬生錘法有著某種關係。
「師父,莫非你瞭解葬生錘法?」天玄實在忍受不住了,張口就問道。
「廢話,」老頭子竟有幾分生氣的樣子,大聲說道,「因為葬生錘法,正是老夫所創下的絕世錘法!」
此話一出,天玄硬是生生愣住了,臉色僵硬,昨日所見的那套精妙絕倫的錘法,真正的創始人,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就是自己的老頑童師父!
不過,天玄也不笨,照理來說,他所創下的精妙錘法能夠傳承下來,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生氣,而且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真是那樣的話,其中必然有著什麼隱情。
「師父,興許我不該問,這其中難道說有什麼事情嗎?」天玄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
「哎,」老頭子歎了歎氣,閉上昏暗無光的眼睛,緩緩說道,「既然你都已經問了,為師就不妨將此事告知於你!」
「」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天玄也不清楚究竟過了多久,老頭子終於才講完,那是一段心酸的回憶,差不多將他一生最精彩也最痛苦的時光都囊括在了其中。
「師父,那究竟何為葬生?」天玄難以掩飾心中不平,問道。
「何為葬生?這個問題,只有將來你自己才能夠找到答案!」
天玄內心一振,臉上恢復了那滿滿的自信,說道:「請師父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您查個水落石出,至於害了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啪!
不知何時,老頭子的手掌已然狠狠地拍在了他腦袋上,那鬼魅一般根本察覺不到的手法,簡直是防不勝防。
「喂喂,師父,幹嘛呢?」天玄不解,難道他說錯了什麼嗎?
老頭子搖搖頭,緩緩說道:「為師教授你葬生錘法,不是為了讓你幫我報仇,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內心,更何況」
「何況什麼?」
「更何況現在都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他們都早死了,你怎麼找他們報仇!」
天玄長大嘴巴,這剛剛入戲太深了,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老頭子自己曾經說過,他是已死之人,之所以現在有著一絲殘念能夠甦醒過來,也是因為昭靈塔的原因,而且不久之後,就連這一絲最後的殘念,都即將煙消雲散,所以害了他的那些人,應該早已經深埋入黃土之中了。
「嘿嘿,」天玄抓抓腦袋,厚著臉皮笑道,「息怒息怒,師父,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您就趕緊將這套錘法教授於我吧,現在時間緊迫,三日之後,我就得離開了!」
「哎,也罷,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老頭子歎了歎氣,無奈地說道。
天玄臉上欣喜若狂,只見他眉心之處黑光一線爆射而出,而他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把巨大的黑色錘子,墨璃星宇察覺到老頭子的氣息,不斷地在他的手中顫動起來。
「等等,等等,天玄,你有所不知,先將墨璃星宇放下,在你手中凝聚最強的真氣,然後向我轟來!」老頭子見狀,急忙阻止天玄,說道。
「啊?」
天玄一聽,顯然又傻了,長大嘴巴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這老頭子又在耍什麼花招,竟然讓自己凝聚真氣轟擊他,這
更修煉葬生錘法有什麼聯繫?
「啊什麼啊,讓你做,你就做,既然知道時間緊迫,哪來的這麼多廢話,難道你還以為憑你一掌能夠傷到為師嗎?」老頭子盯著天玄,硬是狠狠地批了他一頓。
只聽「啪」的一聲,天玄將墨璃星宇小心地放在地上,不過依舊砸出了不小的聲響,好在這裡是第三層,第二層中並沒有柳家弟子在修煉。
而他的手中頓時湧現出黑白兩色的真氣,真氣不斷地凝聚,黑白兩種掩飾不斷地交替變換著,不過有著他的控制,片刻之後,兩種真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摻雜著在其手中變化著花樣。
隨著他的真氣的凝聚,原本靈氣充裕的不得了的塔中,這些靈氣也跟著要暴動起來,而天玄突然也停住了再往手心凝聚真氣,因為若是這裡的靈氣真的被他引爆,那就不想當初引靈那麼簡單一回事情了。
天玄無助地看著老頭子,不料老頭子竟然猛地將頭轉向一邊不理會於他,而此刻他手中凝聚的真氣,若是以現在的程度就轟擊老頭子的話,只怕根本不能夠使得他滿意。
天玄一下子無語了,現在簡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騎虎難下,只好又拉下臉皮來,笑著哀求道:「師父,師父,您老就幫幫我吧,啊?」
「哎,」老頭子歎了歎氣,緩緩轉過身來,捋著鬍鬚高調道:「嘿嘿,臭小子,你不會連蓄而不發,收斂氣息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