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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非妖魔 文 / 輕風若水

    ??宿離的手被緊緊握在玉疏伝的手掌中,不似於她的冰冷,從玉疏伝那兒傳來的則是一種溫暖的感覺,讓人可以心安。宿離微微側眸,卻見身旁之人的視線朝著前方,神情淡淡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那薄唇輕抿間,眸光微動,略顯蒼白的俊俏容顏。宿離看著,想起的唯有剛才他的所言。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消失的便是那個難以磨滅的執念,而一念之間,她的執念卻會成為她的魔念。

    一個人是為了天下而生而活,而另一個人則是為了那個兼愛蒼生的人而活著。

    宿蕭鸞說過,她是私愛的,她的心裡只能容得下一個君容。宿離說過,她是包容的,她的心裡必須裝下的是整個天下。而這樣矛盾的兩個性子,卻偏偏都是同一個人,她又該為了哪一個自己而活呢?

    「是四哥。」

    一個清亮的聲音傳到了宿離與玉疏伝的耳中,然後便是女子娉婷的身姿落到了兩人的眼中。

    「小瑤。」玉疏伝緩緩開口道。

    玉瑤快步走到兩人的面前,對著玉疏伝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的是好看的笑顏。隨後便是將視線移到了他身後宿離的身上,咬了咬唇開口,眼中是婉轉的柔色,「宿姐姐,你沒事,真好……」她的記憶裡依舊浮現的是宿離當時澄澈的神情,那種感覺彷彿是可是令人置身在一片清潭之中,只有水面微波流淌似的。

    宿離蹩了蹩秀眉,但很快便鬆開,隨即疑惑道:「沒事?小瑤你……」

    玉瑤搖了搖頭,不管她還記得什麼,她都不會再開口說一次了。因為她也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是很多人都想要窺聽到的,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所以她才會記得清楚秦曦當日說的。

    「宿兒,我們過去坐吧。」玉疏伝輕輕笑著,風姿灼灼,讓人移不開眼。

    宿離剛想要點頭,去拉玉疏伝伸出的手,卻見她與玉疏伝的中間驀地插進來一個人。

    宿離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緊緊地凝視著面前的怒容於臉的女子,「靜柔公主。」

    夏侯靜柔聽到宿離竟然這麼平靜地就叫出她的名字,心底不由得生出更多的怒意來,她銀牙一咬,嘴角勾起一記冷笑,可又馬上擺出了一臉驚恐的神色道:「你居然還來這裡!你……你又想要做什麼,莫不是殺了我?可是,我只是說我喜歡四皇子而已……沒有要與你搶的意思的。就算你是魔,我也不會介意的,只求你不要殺我。」

    夏侯靜柔的樣子楚楚可憐,而遠處的夏侯和風看到更是陰陰地笑了起來,很快就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夏侯靜柔護在了身後,神色裡充滿敵意,「昨日傷人,此事本殿還未與你追究吧?那麼,今日你落瀟湘,本殿一直以為知書達理,和善溫婉的尹澤國相府千金,你也該給本殿一個說法了。」

    宿離的眼底波濤翻覆,最後卻只是沉聲道了一句:「我不是魔。」她不喜歡被人這麼說,她的心底也格外的介意,不知是不是因為抬眸間,她看到了那個自己心中念想了兩世的男子,對他深邃的一眼。

    她看著玉疏伝一步步地走了過來,他俯身注視著比他低了一點的宿離的面容,而宿離卻仍然這樣靜默地望著他。是男子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他將女子攬在了懷裡,隨後唇齒微動,是他好聽的聲線,「疏伝已經解釋,她——非魔,請夏侯殿下不要再為難一個毫不知情的人。」

    玉疏伝他可以暫時地放下白千機所說的一切,一念為魔嗎?那她,也會這樣麼……

    他要這個天下,他要他身邊的人都看著他最後登上那個兼得江山的寶座。可是,如果說有人會傷害到這些的話,玉疏伝想,他會親手解決所有,包括……他可以殺了那個人。

    猶記得那片段的思緒閃現之中,是女子靜靜地站在天地之間,她笑得淒厲,笑得悲哀,一滴滴的水珠染紅了衣衫,彷彿是開在隔世彼岸的曼珠沙華,帶著所有的妖嬈,卻又是那樣的刺目蕭瑟。

    「魔?哦,原來這位公主殿下見過魔啊。」是男子略帶驚訝的聲音,可聽上去又似乎只是想要放鬆閒聊之意。

    隨著那聲音的來處看過去,正是秦曦。

    夏侯靜柔頓了頓,不知來人是誰,只是點了點頭道:「是,就是她。」她一手裝作顫著指向宿離。

    秦曦像是認真思量一般地一手撫在了下顎之處,接著視線便移到了宿離的身上,只見他的眼裡立刻滿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彷彿是在看著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果不其然的,他看到宿離即刻撇開了目光,於是便回過頭來說道:「是麼?不過似乎是靜柔公主弄錯了,她真的並非是魔。」

    「可是……」夏侯靜柔還準備說些什麼,卻是被她的兄長給攔住了。

    夏侯和風似是隨意地對她看了一眼,可從中浮現的反而有一絲提醒的意味。夏侯靜柔立刻側身小心地看去,發現竟是一身明黃色的衣衫晃眼,是玉寧軒來了,而這樣的一個別國的公主卻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因為吵鬧失了禮節,讓他們也有可以辯駁的地方,來反咬自己原本擁有的利益一口。

    「這是怎麼回事?」玉寧軒落座,目中威嚴盡顯,而看著的地方正是那圍了不少人的地方。他剛才便是聽到了有人在言論,說丞相家的千金落瀟湘是魔族的人,還要因為尹澤國使者公主的幾句話而想要殺人。

    夏侯和風略是作了一揖道:「恕和風無禮,昨日我與皇妹去了四皇子家中做客,誰知本是落姑娘帶皇妹賞花,卻不料因為皇妹的幾句話便心生殺意,像是入魔一般。」

    原本親手挑起宿離魔念的於子默此刻正是才來到,他的嘴角是勾著依舊陰邪的笑意,很快便落座了,也

    也不參合夏侯和風他們的事。只是在走過秦曦和赫連如的時候視線微微一頓,有些興致般地揚了揚眉。

    因為他知道,宿離這事恐怕他們也很難去解決。

    是了,只要宿離不願意放棄自己的執念與記憶,那麼……就算是他們也都是無能為力。

    「入魔?」玉寧軒皺了皺眉,又念了一遍這個詞。

    玉瑤櫻唇緊抿,突然走到了最前面,一手搭在了玉寧軒的臂彎間,臉容之上都是親和撒嬌的模樣,這倒是極其的少見,「父王,她可不是什麼妖魔,小瑤可是看得最清楚了,難道父王連小瑤都不信了?就算父王不信小瑤,那小瑤的師傅總是知道的。」

    赫連如看著忽然跑出去的徒弟,又是很快將自己抬了出去,也不知該是生出什麼情緒才好,最後只是寵溺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上前去,視線掃過宿離,卻見宿離身上真的有魔氣隱現,心中微微一怔,可出口的話語還是說:「落姑娘確實並非妖魔。」

    他不知道宿離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他也不能如實地告訴這個凡間的皇帝。因為宿離,即便不是妖魔,可是她卻是宿仙。單單這一點,他就必須隱瞞。

    「若非是魔,怎會突然變得不受控制地弒殺成性,這難道不是魔性難以抑制的徵兆嗎?」一聲陰柔婉轉的聲音落入眾人的耳中,隨後便是一襲紅衫晃眼。

    赫連如的眸光一沉,但秦曦卻是接著笑道:「莫非王太傅認得出什麼是魔,什麼是——妖嗎?」

    「變作常人,那時怕是都可以一眼識得出。」於子默悠然回答。

    秦曦眸光一閃,唇邊的笑意逐漸幽深,他慢步走到玉寧軒面前,他不是凡人,而是仙,所以故不受凡間禮節。「皇上,此事可能出於妖魔作祟,又談何怪到一個普通人的身上?」

    宿離的神色淡淡的,目光半是垂了下來。她聽到他們全都是在為自己解釋,為自己掩飾。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是她自己不願意放棄執念,是她自己心甘情願地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其實白千機說的一點都不錯,只是她自己太依賴於過往的那個人,太不想要放棄。因為失而復得,才會更加不想失去。因為現在的情境是她以前想要得到的,所以她寧願這麼錯下去。

    「既是如此,那秦曦仙尊是能夠給我一個答案的吧,真是恭候佳音。」夏侯和風斂了斂眸子,唇邊的笑意不止。他的鋒芒明顯,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要達到侵略煜華國,那麼,他就不怕利用任何的手段。

    「宿兒。」玉疏伝見宿離難得地神遊,便一手抓在了她的手腕之處,他能感覺到的只有猶如冰雪般的冷意,「走吧。」

    玉疏伝不敬帝皇,也能從容自適。可是,宿離知道,他終究要的是這個天下。

    時間易逝,而她想要的,也在時間的恆流中逐漸被消磨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有一天,她再回頭看去,已是發現迷失了原本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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