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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通訊員苦悶 文 / 狼隱幽谷

    一切都是定數,注定了的改不了,現在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十八歲的年齡說得上是純情小男生,說真的我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就到這地方來了。

    以前也有心儀的女孩,但人家一句話就讓我心哇涼哇涼的,說的也是,我這麼個大老粗能給人家什麼呢?

    心一橫,我就斬情絕愛了,是緣分該來的時候會來,不該來的時候強留不住。如果我不能給未來的媳婦一個明天,我堅決不會邁出那一步。

    這麼幾個月,想想自己到底變了什麼?自己的心變了,開始強制自己接受「不成文的規定」。

    我為什麼要為別人的錯誤付出代價?我為什麼要為別人的傷亡付出代價?我為什麼要接受這裡的一切?能讓我接受的只有一條:我是軍人。

    偶爾有人罵我傻傻,我不在乎,只要我的付出能使一個人溫暖一點,一個社會溫暖一點,我值了。

    至於那個女孩,我不想多想,如果她理解,她會像家人一樣選擇默默陪著我。

    家人?到現在我才明白什麼是家人。就是那個明明在哭卻說自己很好的人,爸媽都是,兒子有自己的苦衷。

    享受這一個人的時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這一切都像一場夢。至於結局是什麼,我猜不透,也許真的有天自己會蓋上國旗。

    「如果有一天你蓋上了國旗,我會選擇陪你,不讓你孤獨!是我把你送到新疆的,我一定陪你!」

    當姐姐哭著和我說完這些話,我想她無需我多說,作為一個偉大的女人,她值得我付出一切,為了回報她。

    也許這也是我對自己內心那個她的初始,如果在我最無助的日子她默默陪伴著我,有一天她會是我最愛的女孩,不離不棄。

    想到這,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發了一條信息,也許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如果她不理解,我請她離開,這是一份沒有保險的感情。軍屬不是那麼好當的,每一年的每一秒都必須等待一個最壞的消息。

    這是一份牽腸掛肚,梁澤海的女朋友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作為他的女朋友,我已經做好了他戰死的準備。

    這句話代表著什麼?代表著選擇一名正在國家部隊服役的軍人,就要有一顆強大的心,陳舒雲很明顯不是。

    這些她都沒有想到,她想不到的我來想,我不想在這留下一段情,而自己無以為報。

    也許自己從來不適合扮演一個正面角色,自己長的不像,但這不是我的本意,不得已而為之。

    「報告!」

    「進!」

    當我冥想之際,門外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我,他不是這個中隊的人,這是我第一反應。

    當他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我站了起了,對老兵還是規矩點好,何況現在我已經游刃有餘了。

    被譚進軍等老兵**的「青樓女子」,很多老兵都說我有「女生氣質」,說話溫溫柔柔的。

    「班長好!」

    「好!」

    這是老兵留給我的第一印象,但並不代表永久,第一次見面每個人都是如此,但越是沉默的人越表現得心狠手黑。

    看著他背著大包小包,一米七的個子在我面前還短了點,但有一種當兵所不具備的氣質。

    怎麼說?有點像電視劇裡的北京男孩,北京人給人的就是那一種強烈的書生氣質。

    一張白皙乾淨的臉,談吐溫文爾雅,像是出身於書香門第。這裡可不是大笑,長的面目可憎的人多,但這儒雅的人可不多。

    「我叫韓宇航,來自河北廊坊!今天接到司令部命令借調市中隊!」

    聽他這麼一說,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層,沒有老兵的那種殺氣。在這呆久了,隨便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對他的底就差不多瞭解了。

    「韓班長好!我現在帶你去見指導員!」

    「好!謝謝!」

    幫著這個新來的班長提著東西就往樓上走,心裡也在犯嘀咕,希望來的是貴人,可千萬別是小人。

    要是讓這個老兵知道我心裡在嘀咕他,不知道他會不會一腳把我踹到樓上去。

    「報告!」

    「進!」

    兩人同時對著梁澤海敬禮,看他這身板絕不是那種吊兒郎當的兵,一舉一動都跟機械似的。

    看一個兵有沒有兵的「精氣神」,首先看他說話的聲音,其次是他的坐立行走。

    眼前的這個人呼吸允密,雙臂擺動有力,應該不是個泛泛之輩,看來他不會是貴人。

    「指導員!這是借調到這裡的班長!」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轉身離去之際還不忘對著「冷面神」敬個禮,別人叫我「黑面神」是因為我長得黑。現在叫他「冷面神」,因為他隨時都是冷冰冰的。

    快步走到通訊室,繼續幫梁澤海瀏覽文件,要是哪天自己想幹點壞事,給他改動些什麼……

    腦子裡閃過一個不安的念頭,我這倒霉孩子哪天不好玩了必定會拿著幹部玩,還是算了。

    還是繼續想我的「終身大事」比較好,這可是我的初戀,怎麼的也得留下點回憶不是。不說轟轟烈烈,但不能是書裡那般苦澀。

    其實這陳舒雲蠻好的,溫柔可愛帶著一種貓性,這正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女孩。

    看來自己並不是一個機器,還是有點來電的感覺,不像梁澤海,一天到晚對誰都是一副冷樣兒。

    至少我得到了他的一點真傳,除了對身邊的人胡鬧外,對外人也是一種冷。

    這是我入伍以來第一次在部隊考慮關於「感情」的問題,曾幾何時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剩人」。

    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看文件了,除非我想把梁澤海的文案改一下。揉揉自己發脹的腦袋,無意間瞥了一眼大隊辦公室的窗口。

    一秒鐘之後我又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腦上,窗口一雙眼睛正注視著我這個方向,難道真是自己思春?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第一次感到行為受到約束,不知道該做什麼,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直直的坐在那,臉發燒了。

    「嘿!你小子思春呢?臉紅的跟茄子一樣!」

    隨著一聲暴喝,來人把我嚇了一跳,直接跳了起來,如果沒看見那張臉,我想電腦就報廢了。

    曹俊東!要不是看在這二級馬上復原的份上,我想我一定讓他知道嚇我的後果。

    先給他記著,有機會一定讓他知道被嚇是什麼感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曹班長!你今年真的要走嗎?你都二級了,工資又上了一個檔次,我不懂。」

    曹俊東坐在椅子上看報紙,對於我的問題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新兵永遠想不到老兵在想什麼。

    「跟你說你也不懂,等你到了那一天你就知道我現在的感覺!我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再不結婚我爸媽可就等不了咯!」

    曹俊東意味深長的說出這麼一句便不再理我,對於我他只是多費口舌。

    一個人在那想著,有些事不經歷過怎麼都不會明白,就像我沒經過戀愛,對於那種感覺既嚮往又逃避。

    其實老兵都不錯,只是在這麼個地方,沒什麼人情味講,講的只是生死兄弟。

    到了那天,曾經蹂躪我的人都走了,我成為一個老兵的時候,該如何面對新兵?還是以這種「打是疼,罵是愛」的觀念嗎?我不知道。

    「小b!你轉不轉士官?」

    曹俊東這一句話把我問的懵了,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不轉!」

    「為啥?」

    曹俊東將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斜著腦袋問我,沒想到這個士官對於我的個人問題也會有關心的時候。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先說假話!」

    「對這裡不感興趣!現在就算要我明天走,我都謝天謝地!」

    「那真話呢?」

    「真話就是我不想也不願自己回到過去,曾經的我太可怕了,肥需一種正然之氣才能糾正我,我不想自己在沾染上『邪氣』!」

    「邪氣?你是說這裡作風不正?」

    「不是!不知道我這麼說曹班長懂不懂!你說我會是一個新的戰鬥班長種子嗎?」

    「恩…輪脾氣,輪體能,輪業務,你都是一個標準的戰鬥班長,但惟獨一點我不知道!」

    「哪一點?」

    「不知道你的心夠不夠黑!夠不夠狠!」

    沒想到跟這個從來沒有共同話題的老兵扯到一塊去了,不知道是他發燒了還是我發燒了。

    「這個跟戰鬥班長有關係嗎?如果我足夠心狠手黑呢?」

    「肯定有關係!你覺得像羅軍那樣的人能擔任戰鬥班長嗎?」

    「他能當戰鬥班長,我就能當指揮員!」

    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這個名字,骨子裡就癢癢的,都是老兵找理由練的,一人生病全家吃藥,要是我當了戰鬥班長,第一件事廢了這條規定。

    「那就對了!一來對自己不夠狠,成不了人中龍鳳!二來對屬下不狠樹立不起自己的威信,這就是男人不狠地位不穩。」

    聽著曹俊東扯淡般說著,不知道他的「心狠論」對不對,這個時候我已經在幻想自己擔任戰鬥班長的日子了。

    這是一種莫大的殊榮,想著家人驕傲的對親朋好友說著自己的兒子,哪個臉上不貼光?

    至於曹俊東說的,只有心狠手黑的人才能成為人中龍鳳,簡直是謬論。

    至於自己會怎麼選擇,一切看天意,如果姐讓我留的話我就留,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回家陪家人。

    「所有人員訓練場集合準備訓練!」

    樓道內響起來楊桂華的催促,這幫小子像被趕鴨子一般趕了下來,還有馬紅星。

    「你去還是我去?」

    馬紅星站在門口問了一句,這傢伙沒事就躲著,有事就跑回來,看著不爽。

    「我去吧!你這身板可受不了人家的摧殘!」

    看著馬紅星滿臉**的笑容,真想抽他一頓,話說這個時候曹俊東的話卻影響了我,也改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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