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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妙計(三) 文 / 顏灼灼

    與海博天達成協議後,洪秉維就停止了呼籲,對有關海卿故居的事情也絕口不提。就連他所著的《到逐浪島看老別墅》一書中,也沒有為海卿故居寫上一筆。

    「關於迷霧山莊的傳說,您知道些什麼嗎?」喬嫣問。

    洪秉維搖了搖頭。「只知道故居發生爆炸起火,當時是深夜,爆炸的巨響把島上的居民都驚醒了,但是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住的地方離得近,也有到現場去看。火光沖天,周圍亂成一團,消防員、警察、醫護人員都來了,有幾名傷員被從裡面抬出來。死的都是什麼人也不清楚,媒體完全沒有報道。後來聽到傳聞說,好像有幾個警察犧牲了,其中還有個當領導的。但是到底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

    「警察犧牲了?當領導的?」喬嫣驚訝地望著尉遲弘。

    「別看我,我也不清楚。」尉遲弘的確對此一無所知,李顒洵給他的資料少得可憐。這是秘密任務,他又不可能大張旗鼓地調查,特別涉及到公安局內部的,李顒洵隻字未提。

    「你還知道別的嗎?」喬嫣又向洪秉維追問。

    洪秉維什麼也答不上來了。尉遲弘打斷說:「繼續談那幅畫的事情吧。」

    洪秉維於是接著講述:那幅畫他收藏了很多年,視若珍寶,也沒想過要轉手。但是去年初,洪瀚看中了海邊的一套豪宅,他自己花錢大手大腳,攢的錢根本不夠,就要求父親幫忙出資購房。洪秉維的積蓄也不多,為了滿足兒子的願望,他不得不決定賣掉那幅油畫,就讓定居美國的大兒子洪浩回來一趟,將那幅畫帶到美國,找畫廊出售。洪秉維並未告訴兩個兒子那幅畫的來龍去脈,他們都不瞭解。

    洪浩回美國後,就將那幅畫擺放在客廳裡,正巧史奈良那段時間在美國巡演,到洪浩家中做客時,見到了那幅畫。他驚歎畫中女子像極了羅漪,想要購買那幅畫,卻被洪秉維定下的高價嚇退。儘管如此,他對那幅畫念念不忘,並產生靈感,為羅漪創作了那首《薔薇花下的愛人》。

    之後史奈良忙著演出和其他事情,暫時沒有時間考慮那幅畫。等到他終於能夠休息幾天,想起找洪秉維談談價格時,洪浩早已將那幅畫以2000多萬人民幣的價格出售給紐約的一家大畫廊了。事實上,瑪麗·勒布倫的一幅畫作在去年5月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以4140萬美元成交。洪秉維和洪浩都不懂市場行情,這個價錢已經讓他們心滿意足,沒想到虧大了。

    這幅傳世名畫的流傳脈絡,終於通過洪秉維之口詳盡還原。由於事關父親的名聲,也因為和海博天的約定,洪秉維一直嚴守畫作的秘密,不敢對任何人提及。

    而關於蘭心的事,洪秉維曾從他的父親還有島上其他老人那裡略有聽聞,據說當年蘭心和喬家、尉遲家、海家的三位少爺都有過愛情糾葛。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逐浪島又這麼丁點地方,任喬家再怎麼隱瞞,紙也包不住火,喬家的養女蘭心和她的風流情事成了島上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至於蘭心未婚先孕的事,他倒是不曾聽說過,只知道蘭心因太過風流、不守婦道而惹得養父喬植大怒,被趕出喬氏府後便下落不明,不知流落何方,曾經名動逐浪島的傳奇女子就此湮沒在亂世洪流中,芳蹤杳渺。

    「這張照片你看看,照片中的兩個女人,是不是六姨太和蘭心?」尉遲弘已經將從羅漪那裡翻拍的黑白老照片打印出來,他想著洪秉維接觸過很多老照片和資料,或許可以確認。

    洪秉維一眼便確定照片中的婦人是喬家六姨太蘭谷,六姨太當年也是個傳奇人物,她喜歡交際和參加活動,不少老照片中都有她的倩影。

    至於六姨太身邊的少女,由於他收藏的老照片中沒有出現過蘭心的身影,也無從辨認,但他提供了一位愛好收藏的朋友的聯繫方式,那位朋友對逐浪島上老別墅的歷史都很感興趣,收集了許多相關資料,還到國外拍賣網上競拍相關的老照片。聽說近期又得到了一些好東西,他還沒來得及去瞧看,或許在他那裡會有收穫。

    臨走前,尉遲弘詢問購買了瑪麗·勒布倫畫作的那家紐約畫廊的名稱,洪秉維不懂英,說不出準確的名字,就給了他洪浩的郵箱,讓他直接給洪浩發郵件詢問。

    道別洪秉維,走下幾級梯階後,喬嫣回過頭,看到洪秉維倚門呆立,他的背微微佝僂著,顯得那樣孤寂淒涼,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

    到了外面的巷子裡,冷風就迎面而來,冷風裡還夾雜著細細的雨絲。下小雨了,路上已經濕漉漉的。兩人沒有帶傘,尉遲弘伸手把喬嫣攬進了懷裡,幫她把大衣扣子嚴密的扣住,又把她的大衣帽子戴上。「這裡離船屋近,我們去拿傘,順便在家吃過晚飯,再去醫院看看。剛才呂斌給我發了個短信,說莫語晴醒了,他們晚上要去醫院慰問。」

    「終於醒了,總算是老天有眼。」喬嫣激動地拉著尉遲弘的手,她的眼裡盛滿了笑,盛滿了喜悅,也盛滿了柔情。

    兩人在黃昏的濛濛細雨中走向船屋,到門外正碰見左岸到幼兒園接貝貝放學回來,左岸也沒有帶傘,她用圍巾和帽子把貝貝包裹得嚴嚴實實,自己淋著雨。

    左岸開門讓大家進去,她拿來一條乾毛巾,喬嫣接過,給尉遲弘擦拭潤濕的頭髮。尉遲弘坐著不動,一雙眼睛卻定定地看著喬嫣。

    喬嫣忽的就想起那個暴雨夜,尉遲弘拿著他的警服為她擦頭髮,一些旖旎的畫面便在腦海中回放。

    「你在想什麼?」細細的雨珠,在尉遲弘的睫毛上閃著微光。

    那光芒立即灼燙了喬嫣的臉,她將毛巾往尉遲弘身上一扔,說了句「你自己擦」就跑了。

    尉遲弘輕握住那條毛巾,眉梢眼底皆是笑意。

    「尉

    尉遲先生。」左岸拿著一疊報紙信件走了過來,「這是今天的報紙和寄來的信。」

    尉遲弘伸手接過,船屋大鐵門旁的牆上設有信箱,每天的報紙和各種信件都會塞到裡面。

    他將報紙放一旁,先翻看信件,有鍾愷的,也有他的,無非是一些信用卡對帳單之類的,但是看到最後一個信封上的字樣後,他勃然色變。上書「尉遲弘親啟」幾個字,下方的署名竟然是gee,信封上沒有蓋郵戳,不是通過郵局郵寄,而是有人放進信箱的。

    「今天有看到什麼人來送信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左岸搖頭說,她一大早就送貝貝去上幼兒園,中午回來時也匆匆忙忙的,沒有看到誰來送信。

    尉遲弘拿著那封信,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房門反鎖上。他拆開信,信紙上只有簡短的一行用報紙字樣剪拼的字,卻字字觸目驚心:

    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報仇!

    喬嫣剛才看貝貝去了,貝貝在餐廳裡看電視,她放學後一定要先看電視。為了讓她養成坐在餐桌前吃飯的習慣,不再需要人追著四處餵飯,鍾愷特地在餐廳裡安裝了一台電視機,還有互動機頂盒,可供貝貝任意點播她喜歡看的動畫片。

    貝貝正在看《小馬寶莉》,她看得入迷,沒空理會喬嫣。喬嫣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回到客廳卻不見尉遲弘。她進了廚房,只有左岸在裡面忙碌。她問尉遲弘到哪裡去了,左岸說尉遲先生好像上樓去了

    喬嫣正準備到樓上找尉遲弘,他已經走進了客廳。他若有所思,臉上是一副陰沉欲雨的神情。

    喬嫣迎了過去。「怎麼突然消失了?」

    尉遲弘不語,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的天空和大海。陰雲密佈,黝暗的暮色籠罩海面,浪拍礁石,浪花洶湧奔騰。幾隻海鷗低飛盤旋,發出鳴叫。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海邊,黃昏的落日和滿天的彩霞,還有夕陽下的少女,猛然覺得心底抽過了一陣刺痛和酸楚。

    「可惜下雨天看不到落日。」喬嫣抓住尉遲弘的手,「對了,上回你在海邊給我拍照,說要畫畫,作品完成了嗎?」

    「沒有。下次我們到海邊去,我現場作畫。」尉遲弘的手輕輕的壓在她的頭髮上,然後從她的面頰上撫摸過去。

    喬嫣被催眠似的看著他幽深的眼眸。

    他們就這樣站著,許久之後,他俯下頭來吻她,重重的,火熱的。她闔上眼睛回應他,手環在他的腰上,可以觸摸到他那寬闊結實的背脊,聽到他的心臟敲擊著胸膛的聲音,沉重的,一下又一下。

    突然間,尉遲弘輕輕推開了喬嫣,喬嫣有點驚異的張開眼睛,他正注視著她的身後。她回轉身子,鍾愷和萬星站在客廳門口,默默地望著他們。鍾愷的臉上一無表情,眼光卻冷而陰沉。萬星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但是對著喬嫣眨動了一下眼睛。

    「鍾先生、萬星,」,喬嫣招呼著,禮貌的點頭,為了被他們撞見的這一幕而臉紅,但她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今天還是只有一更,明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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