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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傳承 文 / 塗鴉喵嗚

    羅克正興奮,冷不防背後響起了一把聲音。

    「那個……洛克,一大早的,你在叫什麼?」睡眼惺忪的邦妮倒提著長劍站在羅克身後。

    過於投入的羅克這才猛然醒覺,自己剛才製造了太多的噪音,他連忙向邦妮道歉。

    邦妮倒沒有和羅克算賬的意思,平日她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起來練劍的,只是她想不到羅克會比她起得更早,而且看他的模樣,都已經練習完了,人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強,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洛克,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變強的?如果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你也可以當我沒問過。」

    羅克現在的表現和剛穿越時可以說判若兩人,別說邦妮,連教他劍術的希布利斯都嚇尿了,但如果考慮到他自小生活的高重力環境,考慮他從小打下的功夫基礎,這不過是一種正常累積的爆發,羅克卻不好向邦妮解釋,他唯有把這一切推到希布利斯頭上。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只是在夏爾城學到天然學派的傳承,所以就變厲害了一點。」

    「天然學派?」邦妮心裡一跳,「這個古老的劍術學派真的還存在?」

    「當然,我不正是它的學徒嗎?」羅克覺得邦妮的反應很奇怪,他問:「天然學派很厲害嗎?」

    「作為天然學派的學徒,難道你不知道它輝煌的歷史?」

    見羅克茫然地搖了搖頭,邦妮哭笑不得,於是她這個外人反倒向主人講起了天然學派的歷史。

    「天然學派的歷史幾乎就是東大陸的開拓史,它是東大陸最古老的劍術學派,沒有之一。東陸現存最流行的十幾家劍術學派,幾百年前或多或少都有天然學派的影子,但天然學派本身並不高調,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就出來一個強得嚇人的傳承者,其餘時間幾乎毫不起眼,我也是因為很特別的原因,才知道這個學派。」

    「咦?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低調的學派嗎?哦,如果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你可以當我沒問過。」

    女盜賊支吾起來,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她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毫不造作的爽朗,彆扭地說道:「這個……其實,我小時候跟羅曼和克萊德打劫過一個劍手,我們搶了他傳承的劍術殘本……上面有提到天然學派的事情,我也是因為那本書才練起了劍術……」邦妮的聲音越說越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盜賊打劫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這又有什麼好丟臉的?

    「能把你的劍術殘本給我看看嗎?」話一出口,羅克便覺得不妥,就算在他那個熱兵器淘汰了冷兵器的世界,所有記載拳術和冷兵技巧的秘本,也是金貴到不得了的,於是他馬上加了一句,「我可以用天然學派的秘本和你交換看。」

    「這……這怎麼行?」

    邦妮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她的角度看,倒沒有覺得自己的劍術殘本有什麼了不起,反而是被羅克的要求嚇了一跳,所有知道天然學派存在的劍手,都知道它秘本的價值,如果羅克公開說出這個要求,恐怕拿著自己完整傳承秘本的劍手,會把這個小山村塞滿。

    「不行嗎?我明白的,這種東西不能隨便和別人交換,是我的要求過分了。」羅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是不行,我倒無所謂,反正是搶來的東西,我是怕你學派的導師會責怪你。」

    「沒問題,教我劍術的賭鬼可拿了我20000個元貝,花了元貝買來的東西就是屬於自己的,我喜歡怎麼他可管不著,交換吧!」羅克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知識產權這種東西,即使有,他也決定要做一回盜版商,不是武道狂熱者,很難體會到他對劍術書籍的渴求。

    邦妮無語了,兩個金幣就能換來天然學派的傳承?怎麼她自己沒有碰上這樣的好事?難道他不知道這個價錢只能在二流的劍術館學習一些基礎劍技嗎?這個洛克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癡,還是說,這又是他戲弄我的詭計?又或者,他有其它的用心……

    看見面前的羅克雙眼露出貪婪的目光,性格豪爽的女盜賊沒有像對其他色狼那樣反瞪回去,而是側頭避免了和羅克對望。

    當羅克掏出那張記載了天然學派五芒劍的羊皮卷,交到邦妮手上,她只覺得沉甸甸的,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邦妮手忙腳亂地取出貼身收藏的劍術殘本,遞給了羅克。

    劍術殘本還有邦妮的體溫,羅克打開一看,文字是只認得幾個的,幸好有圖畫,依靠上下圖中人物的肢體變換,不難推敲各種粘劍和步法虛實變化的運用技巧,就算有不明白的東西,旁邊不還有個邦妮可以請教嗎?

    邦妮得到天然學派的秘本,如獲至寶,恨不得馬上就開始練習,但她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與其自己盲目演練,不如趁機向洛克這個正牌的學徒多吸取一些經驗。

    於是,對劍術無比狂熱的一對男女,就這樣坐在小溪邊上暢談,這時太陽才剛剛升起來,給大地鍍上了一層好看的金黃色,然而羅克和邦妮在討論的,卻是大煞風景的話題,例如把匕首刺入對手的肚子後,該不該攪動?這樣以時間換傷害到底值不值得?如果對手穿戴了鎧甲,如何找準機會把長劍刺入鎧甲的縫隙之間,刺咽喉和刺腹部,哪個效果比較好?

    很快,邦妮就發現,羅克對一些基本的東西都不是很清楚,但她只要解釋一次,對方就會理解,並舉一反三,甚至說出一些更加高明的觀點,邦妮心道,洛克的導師是不是把學派的課程調亂了,讓洛克從高級課程學起?

    光說不練的兩人慢慢就覺得不過癮了,也不知是誰先提議的,兩人比劃著比劃著就打了起來。

    先是長劍對長劍,邦妮毫無還手之力,她就想不明白,羅克剛才還連粘劍都不知道,為何他的粘劍技巧能做得這樣純熟?自己的劍和他的劍碰上,感覺就好像碰上羽毛一樣,根本捉摸不到力點。

    羅克是不懂得粘劍,但他會黐棍,也會圈槍,三者的道理是相通的。

    大概七八場後,羅克又換了雙持武器,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李察的佩劍,這次好一點,邦妮能招架了,但每場也不超過三招,她就敗下陣來,這樣又戰了六七場,女盜賊便死心了,別說劍技,各種基本的身體素質自己完全比不上羅克,所以當羅克使用不那麼純熟的雙持武器時,就算自己能從中找到破綻,自己破解的招數也遠遠比羅克補招來得慢。

    打了十多場,聽上去好像很多,其實劍手之間的比試,三兩個照面間就能分出勝負,除非比試的兩人實力過於接近變成了拉鋸戰,又或者雙方的防禦力太強,例如大家都是擅長鬥氣附身甲、在戰場上穿上了極品的防禦裝備,那才會進入消耗戰,羅克和邦妮的比試,不屬於那些情況,十幾場比試加起來也沒用幾分鐘的時間。

    明白自己和羅克的差距,邦妮便主動要求羅克為自己進行指導戰,練習粘劍和餵劍,這很好理解,就是強手利用各種破綻引導弱手進行各種技術攻擊,打個比喻,劍術中粘劍的專項練習,等若詠春黐手中的盤手,在不斷循環的粘連中捉摸對方的虛實;而餵劍則是黐手中的過手,在粘連的基礎上練習力量的轉化,雙方電光火石間的反射動作。

    羅克雖然只是天然學派的新鮮人,但十多年的武道鍛煉也讓他產生了自己獨特的見解,粘劍餵劍這些東西希布利斯沒有提過,但天然學派真的沒有嗎?不,利用水流衝力練習避實擊虛的水之劍其實就是粘劍,利用火的熱力刺激身體反射性的火之劍就是餵劍,天然學派練習的對象不是人,而是自然之物。

    唐人的武術界有句武諺:苦練十年不如明師一點。美亞大陸不知道有沒有類似的說話,但邦妮現在就有這種感覺,靠著打劫來的劍術殘本自修,邦妮的劍術早就到達瓶頸,和羅克的對練,竟給她一種廓然開朗的感覺,往日很多纏繞在心裡的疑問,已經有了一絲明悟。

    羅克和邦妮兩人練得快活,一沉迷,竟就由太陽剛升起練到正午,直到村民過來催他們吃午飯,才戀戀不捨地停住了手。

    魔法師和牛頭躲在草叢裡,監視著羅克和邦妮的一舉一動,也難為了他們,兩個擔心女兒被人誘拐的父親已經在這裡趴了幾個小時了。

    「娘娘腔,不知怎的,我胸口裡忽然有一種……疼痛?」牛頭難得文青一回。

    「你這死牛頭是不是早上偷了我的藥劑?那些玩兒不能亂吃啊?」羅曼伸出手,摸摸克萊德的額頭,沒發燒啊?

    「不,我是感覺有人要挖我的心,掏我的肝,要搶走我的寶貝!干!」

    「有病!」羅曼罵了克萊德一句,「我還一直怕寶貝嫁不出去呢!作為她的父親,看見現在這種大好的形勢,我們應該……」

    「祝福他們嗎?」

    「你病得很嚴重,我們應該商量一下,能拿到多少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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