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豪門驚夢3 醉臥總裁懷

正文 恨不得掐死你 文 / 殷尋

    大片的陽光在年柏彥身後落下,拉長了他的背影,似真似假地勾勒出令人迷眩的高度和偉岸,很快,他抱著素葉進了電梯,金屬門緩緩關上了許久,週遭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散去。

    被稱為劉經理的人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自言自語道,「真慶幸他們是認識的,要不然得罪了客戶,咱們吃不了兜著走。」他不清楚年柏彥什麼來頭,但從昨天酒店執行總裁親自接機的重視程度來看,背景應該不容小覷。

    熊貓經理歎了口氣,「這位先生倒是挺有耐性彬彬有禮的,就是他太太啊……太奇怪的人了,劉經理,你剛剛也看到了吧。」

    「啊?剛剛那女的就是他太太?」

    熊貓經理點點頭,「所以我說的一點都不假,這女人古里古怪的。」

    「你呀,以後冒失的話還是少說,尤其是在重要的客戶面前。」劉經理又流汗了,不經意想起剛剛的談話,也就是他身邊這位站在的冒失手下,在談正事的過程中突然冒出一句:年先生,您太太脾氣挺怪的。

    有關這位「怪」太太一直都是他手下這位經理負責,今天第一次見到雖說覺得是挺怪,但至少不能在人家丈夫面前說出來,更何況還是執行總裁重視的客人。不過年先生也挺奇怪的,在聞言這話後竟意外地笑了,淡淡地跟他們說了句:我太太的確驕縱了些,給各位添麻煩了。

    看樣子又是個被男人寵壞的主兒,通過手下描述,這位年太太何止是驕縱啊,簡直是女人中的戰鬥機,伶牙俐齒的程度不亞於香港出了名的大狀,從她身上完全可以體味一句至理名言:有錢家的太太都有點常人無法容忍的「小性子」。

    電梯裡,又是一副光景。

    數字一格一格地變換,靜靜地,無聲。

    年柏彥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從進了電梯,他就保持了沉默,臉部神情平靜如水,連同他的眸,都是波瀾不驚的淡泊。

    電梯在上升的過程意外地沒停下來過,這令在一番哭鬧後終於恢復理智的素葉深感不自在,從他懷中悄悄抬眼,觸目能及的是他略微繃緊的下巴,這種安靜沒由來地又為她製造了難以言喻的恐慌。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也並非是一點都不瞭解他的。

    拉出片緩。如此平靜淡漠,只能說明兩種情況。

    要麼,他是極度地不在乎,並不以為然。

    要麼,他是極度地生氣,只是在強壓著不悅。

    她怎麼覺著……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呢?

    終於,忐忑不安地開口,聲音像是從門縫裡飄出來似的顫悠悠,「還是……放我下來吧。」他身上還有傷,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更何況是槍傷?

    豈料,年柏彥依舊沉默不言,甚至連低頭看她一眼的舉動都沒有。

    素葉心裡不是滋味兒,使勁咬了咬唇,「柏彥……」

    「閉嘴!」他終於甩下來一句話,語調淡淡的,卻透著警告意味。

    素葉便聰明地閉嘴了,又生怕這途中電梯停了會有人見到她的糗狀,乾脆將整張臉全都埋在他的懷裡做起了鴕鳥。

    萬幸的是,電梯直達頂層總統套,中途沒停下來過。

    等素葉被年柏彥一路抱著回到房間時,房間的門四敞大開,私人管家始終恭敬地守在門口,見年柏彥抱著素葉進來的這一幕倒也沒大驚小怪。紀東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毫不拘束。

    年柏彥對他視而不見,直接將素葉抱進了臥室。

    紀東巖起身,緊跟其後走了進來,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門框上,雙臂環抱於胸,一言不發地看著年柏彥將素葉放到了床上。

    素葉覺得尷尬極了,她平時精心塑造的優雅形象今天在同是優秀的兩個男人面前,盡毀!

    相比紀東巖的沉默,年柏彥更加安靜,放下她後剛要起身,素葉下意識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抬眼看著他,明顯地患得患失。

    「鬆手。」年柏彥落下的語氣跟在電梯裡的一模一樣,淡然如水,卻令人不敢造次。

    她察覺出他平靜語氣背後的凌厲,手指一鬆,他便轉身進了洗手間。

    這一刻,素葉倍感委屈,坐在床上,沮喪地耷拉著腦袋,長髮傾瀉下來時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如荷尖兒似的下巴。良久後,她才幽幽道,「紀東巖,我……是不是糟糕透了?」

    緊跟著是男人高大的身影罩下,她抬眼,對上了紀東巖無奈又關切的臉。他在她面前坐了下來,凝著她,像是在打量著一隻被人扔在路邊的小狗似的。她哀歎了一聲,伸手摀住了臉,聲音從指縫間擠出來的時候有些沉悶,「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有多離譜。」

    「所以說年柏彥還能壓住怒火已經很不容易了。」意外地,紀東巖說了這句話。

    素葉從手掌間抬臉,她沒料到他會向著年柏彥說話。

    「換做是我,我早就把你罵得狗血淋頭!」紀東巖肅了神情,甚至語氣也加重了。

    素葉頓時覺得氣矮了一截,紀東巖是什麼性子的人她很清楚,這人平時心大得很,除了商場之上的勾心鬥角她不敢苟同,平時她是真覺得此人性格開朗,甚好相處。今天,連他都說出這番話,可想而知自己的行為多離譜。dp1l。

    下意識地看洗手間方向,神情一垮,完了,這年柏彥的氣什麼時候能消?

    卻很快有男人的手扳回了她的臉,目光相對時,紀東巖微蹙了眉頭,歎道,「值得嗎?」

    簡短的三個字,素葉卻明白了其背後語重心長的含義,毫不遲疑地回答,「值得。」

    話音落下後,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年柏彥從洗手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濕毛巾,卻沒上前,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邊。

    紀東巖也看見他出來了,絲毫沒理會,目光重新轉向素葉時語氣更加低沉,「璽匯離這不遠,如果他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我。」

    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卻令素葉窩了心,不知覺得,鼻頭一酸又紅了眼,她總算承認了女人是水做的,否則今天她怎麼這麼愛流淚?是她落寞了太久,所以才如此渴望溫暖嗎?

    不過紀東巖如果不提的話她倒是忘了,精石的d會所和紀氏的璽匯除了在北京的新址外,香港這邊年頭更久一些。

    紀東巖見她紅了眼,輕歎一聲,嗓音寬厚溫柔,「我只想讓你知道,有一天你真的走累了,還有我在,你就停在原地不動,我來找你。」

    素葉的牟波震盪了一下。

    他卻俯下身,當著年柏彥的面兒親吻了她的額頭。

    素葉全身無力,所以避猶不及,只覺得額頭上發了燙,整個人都愣住了。很快,空氣中揚起年柏彥冷淡嗓音,「紀東巖,璽匯裡的那張奢華大床更適合你來倒時差。」

    紀東巖聞言笑了,起身面對他,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你風塵僕僕地從南非趕回香港都沒叫一聲苦,我哪敢叫苦?」

    素葉愕然,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從南非趕回來的,沒直接回北京。

    年柏彥走上前,似笑非笑,「我每天睡眠時間最多五個小時,你每天至少要十個小時,所以建議你還是回去睡飽,否則怎麼跟你父親解釋你這次在南非的荒唐行徑?」

    紀東巖聳聳肩膀,「我呢,只需要向我父親交代就行,而你呢?怕是回北京後不止要交代工作上的事情這麼簡單吧。」話畢,怪笑著離開。

    素葉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兩個同樣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縱使說話不帶這麼冷嘲熱諷的,光是個頭也令人倍感壓力了。

    只是,當紀東巖離開後,室內的氣壓彷彿更低了。

    素葉這才意識到,真正令她無所適從的是眼前的男人。

    年柏彥,他似乎沒怎麼消氣。

    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素葉只能聽到時鐘在滴答滴答跳動的聲響。

    年柏彥卻終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抬手,一條溫熱的毛巾就這麼直接糊在她臉上,她微怔一下,他卻緊跟著幫她擦拭了臉,力道適中。

    「年柏彥……」

    她剛要開口,他手裡的毛巾又移到了她的嘴邊,手勁微微加重,成功阻塞了她的發言。她的臉,在毛巾下近乎被他揉成了泥團。

    等擦完了臉,他又起身回洗手間清洗了毛巾。素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盯著他的背影,又盯著他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換洗了毛巾坐回到她身邊,蒼白的臉頰在他剛剛的揉搓下倒是有了幾分紅暈。她幾番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年柏彥已陰沉了臉,便也不敢多言了。

    年柏彥為她擦手時,剛一碰她胳膊她便蹙了眉,他這才抬眼看她,她則沒骨氣地衝著他笑了笑,有點獻媚的嫌疑。

    可他沒被女色所誘,反而沒好氣地問了句,「胳膊怎麼了?」

    「沒什麼啊。」素葉見他跟自己說話了,只顧著雀躍了,哪還管的了自己什麼地方疼?

    年柏彥見狀二話沒說,拉過她的胳膊,挽上她的睡衣袖子,緊跟著眉頭一蹙。素葉見他神情又變了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胳膊肘紅腫了大片,眨巴了幾下眼,怎麼造成的?

    「這還叫沒什麼?」年柏彥微微提高了聲調。

    「啊……」

    「還有哪兒疼?」

    素葉憋著嘴,想了半天,衝著他搖搖頭。他卻不再相信她的話了,直截了當甩過來一句,「衣服脫了。」

    「啊?」

    「啊什麼啊,趕緊脫,一件不剩!」又是一聲不悅,像是大人訓斥孩子的嚴苛。

    素葉仔細端詳著他,男人的眼角眉梢明顯染上怒火了,這也算是好現象,總好過他一張撲克牌臉令人捉摸不透要好得多,想起紀東巖的話,也明白年柏彥的不悅不是來得毫無理由,便奴顏媚骨地輕輕扯住他的胳膊,想著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哪有一見面就脫衣服的?你怎麼這麼壞呀。」

    誰知,她的小小玩笑沒能挽回年柏彥平日裡來的和顏悅色,反而眸色更加沉肅,「再跟我瞎貧,我就親自動手了。」

    素葉充其量也就是只紙老虎,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便不敢多言,麻溜兒地脫掉了睡衣,雖說還是有點不大好意思,但也好過看著他的冷臉。「脫完了。」她可憐巴巴地瞅著他。

    然而年柏彥眉頭又蹙起,「什麼叫一件不剩?」

    「可是……」只穿著一件胸衣和一條內庫的素葉「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明白。

    「脫了。」他扔了句,目光卻掃到了她的膝蓋,也同樣發青發紫,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素葉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咬了咬舌頭,原來膝蓋也青了。「沒事兒,不就青了嗎?又不是斷了。」她盡可量去緩和他的不悅,這還是她頭一次費盡心力地哄他開心,這個男人生起氣來還挺不好哄的。3194473

    想著,乾脆半跪在床上,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還真叫人家脫得yi絲不gua呀?我其他地方真的沒受傷了,要不你摸摸看。」

    話畢,就將他的大手直接覆上她的臀部,掀開內庫的邊沿,讓他的手指鑽了進去。

    年柏彥還真就沒慣著她,不由分說將她內庫一把扯下,扳過她的身子真是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見她除了胳膊和膝蓋外再沒有淤青後才稍稍平復了臉色,大手將被子一拉遮住了她近乎裸露的嬌軀,見她剛要掀被,眉頭一肅,喝道,「蓋好了。」

    話畢,起身。

    素葉露出個腦袋,忍不住衝著他的背影嘀咕了句,「我都赤身果體了你都沒反應,你是陽痿了還是昨晚會了哪個狐狸精耗盡你精力了?」

    這番言辭令年柏彥倏然頓步,他轉頭盯著她,素葉一縮頭,拉高被子擋住他猶若伽瑪射線的視線,自己剛剛的話著實大膽了。年柏彥卻沒怒,半晌後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昨晚我還真是沒閒著,光是照顧個醉鬼就讓我心力交瘁了。」

    素葉探頭,心裡卻美滋滋的,眼珠子轉了轉,「那……咱們久別重逢你就不能熱情點?」

    年柏彥微微瞇眼,一字一句,「熱情?我恨不得掐死你!」

    素葉嚇得趕緊縮進被窩。

    他便不多說什麼了,轉身出了臥室。沒多會兒,素葉尖著耳朵隱約聽到他像是在打電話,嗓音是一貫的溫泊疏離,一改剛剛慍怒的冷言冷語,「對,拿些跌打的藥水和消腫的口服藥就行,麻煩了。」

    素葉努了努嘴,敢情都在外人面前裝溫厚恬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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