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震,錯愕不及,驚覺自己的猜想成了真。
不等她翻看,吳曦秦推門進來,明晚抽回了手,笑著面對他。
「吳醫生還沒女朋友?」
他笑談:「在國外,沒有人會對我逼婚,所以也沒覺得自己多老。至今孤家寡人。」
「其實來這兒,我還有一個目的。這是我朋友的畫廊,下周有作品展示。」明晚從包裡掏出邀請函。
他禮貌地接過:「雖然不懂藝術,既然是明小姐邀請,一定是要去看的了。」
從這棟樓走出來,午後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緩緩仰起臉,笑容無聲崩落,望著頭頂的那片天空,自始至終都感覺不到一絲被陽光籠罩的暖意。
「小晚,我不是gay。」
不知為何,楚北默那天說過的話,跟針一樣,刺得她耳膜發疼。
她坐進車去,正想倒車,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有車駛來,只能先等著。
黑色斯巴魯跟她的車擦身而過那一刻,明晚無法抑制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無窮冷意——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楚北默。
她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僵直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楚北默下了車,面色凝重地走入了大樓的入口,全然留意不到週遭的人和事。
明晚想,這一日,未免發生了太多巧合。
如果,這就是命運的昭示,她寧願有朝一日,永遠都不知道在楚北默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故事。
……
楚北默,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走到這地步的呢?
我一直都沒想清楚。
你不出國,我們就會結婚,好好地過日子嗎?
經受不住誘惑的人,往往會不斷地犯同樣的錯。
所以,我決定,不原諒你,永不原諒。
明晚合上了手裡的日記本,眉眼之間藏著不為人知的倦怠。她有寫日記的習慣,在等待楚北默的那幾年,日記的內容越來越消沉,現在回頭去看,自己的決定,從來都是寧缺毋濫。
「看什麼呢?這麼入迷。」裴煜澤突然出現在她的背後,握住她的肩膀,低頭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她將日記本塞到包裡,但這個動作顯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裴煜澤長臂一伸,拎著她的皮包往沙發上倒。
「遮遮掩掩的藏什麼好東西?」他顯然來了興趣,毫不費力地抓住日記本。
「還給我。」明晚面色一沉,朝他伸出手來。「別觸犯我的**。」
「不可告人?」裴煜澤沒把日記翻開,面色不快地丟到她的懷裡,只不過逗逗她而已,他沒那麼在乎她的過去。她這麼認真,他反而覺得無趣。
明晚將日記本放好,見他沒有舊事重提追根究底的意思,才回到床上。
時間還早,她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本新書翻著看,裴煜澤沒多久就靠到她身畔,瞅了一眼封面,是蔡康永的《愛了就會活過來》。
「這本書是不是少印了一個字?」他認真地問。
「怎麼可能?又不是盜版書。」明晚沒有領會他的用意,隨口一說。
「這兒不是少了一個字嗎?」裴煜澤指著「愛」字前頭,頭靠著頭,跟她一道分析。
「什麼字?」她盯著他看。
裴煜澤朝著她勾了勾手指,她覺得他並不可信,沒靠近,他索性自己貼近她的面龐,低聲說道:「做。」
明晚聞言,受不了他的放浪,狠狠地在他左臂上捏了一把。
「也只有你敢掐我。」他沒生氣,那對桃花眼帶笑,更顯魅惑邪俊。對於她的反應,他滿意極了。
書被粗魯地丟到床下,他緊緊箍住她的纖腰,兩人四目相接,他的唇畔揚起詭譎深遠的笑意。
這笑容明晚再熟悉不過了。
裴煜澤一翻身,嗓音愈發低沉。「我替你改個名字,別叫明晚了,改叫敏感吧。」
不等她開口,他俯身,盯著那雙驚詫的美眸,待她一分神,他的笑容魔魅曖昧,足以顛倒眾生。
雙掌撐在她的身側,已然有了動作。
他低低地笑:「明晚,你簡直就跟我私人定制似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