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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體貼明晚 文 / 薔薇晚

    裴家沒有任何人相信明晚會堅持下來。

    但她做到了。

    用裴立業的話來說,她給自己贏了門面,打了個漂亮仗。

    裴立業回到家,沉浸在巨大的興奮中,一整個小時都在家人面前描繪下午的戰況:「一場十八洞,幾乎都是第二桿第三桿就進了洞,總桿數比我想的少多了,可見是真花了不少功夫。」

    裴煜澤沒說話,只有他才知道這些天明晚是怎麼熬過來的,起初的那幾天最難過。光是揮桿那套重複乏味的動作,折磨的人崩潰。累的時候,她話都不想說,因為筷子夾不住菜,吃的東西也少了。

    趙敏芝的眼底滑過一抹欣賞,兒媳婦真是對了老爺子的胃口,怪不得是裴立業親自看中的。看起來文文弱弱,做起事來一點也不含糊。

    「珍珠,你瞧瞧小晚,把你爸逗得多開心。」

    「我也沒惹爸生氣呀。」裴珍珠事不關己地笑了笑。轉向裴煜澤,她好奇地問。「煜澤,你不知道明晚這回要了什麼?」

    「我哪知道。」他淡淡地說。

    「睡在一個被窩,還能搞不清楚枕邊人的想法?你不是挺討女人歡心的嗎?」裴珍珠嘲笑道。「這回不管用了?」

    「有你這麼說自己弟弟的嗎?在你嘴裡都成什麼了?」趙敏芝聽不下去,重重拍了裴珍珠一記,手掌在背上打得響亮。

    裴珍珠擰著眉頭,眼底渲染了薄怒,聲音不自覺拔高:「我裴珍珠最不喜歡裝腔作勢,煜澤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要是沒了裴家的錢,會有好女人肯跟他嗎?」

    趙敏芝想到裴珍珠的偏執,矛盾激化,不禁指著她罵起來:「淨胡說!你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就不檢討檢討?!」

    裴珍珠不屑地笑:「我那幾個前外國男友,完全不知道裴珍珠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名下有幾億財產。他們照樣愛我,愛的是我這個人,我的個性和我的才華。不管別人怎麼看,我很知足。」

    明晚從裴立業的書房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的是這一幕,裴珍珠跟趙敏芝起了爭執,向來和善優雅的趙敏芝氣得不輕,裴珍珠當做沒事發生,我行我素地上樓。

    最後一個目擊證人,就剩下裴煜澤了。

    但當明晚走近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他卻逕自走開。

    「剛才的世界大戰,你被波及了?」她坐到他身邊,試探地問。

    「習慣了。」裴煜澤波瀾不興地說。說穿了,家人也不見得瞭解他多少。

    明晚看他說的習以為常,沒再多問。

    他倚在沙發裡,翻閱財經雜誌,不小心把手機摔下茶几。

    彎下腰,狐疑地盯著茶几下的東西看,他一伸手,拿了出來,是一瓶雲南白藥噴霧。

    一踏出洗浴間門口,明晚就被裴煜澤一把抓住,整個人被沙袋一樣拋上大床。他俯身上床,有力的雙腿壓住她的身子,不由分說,一把撕開她睡衣。

    「裴煜澤你獸性大發啊!」明晚尖叫出聲,忙不及護住自己的前胸,她剛才偷懶沒穿內衣!

    「閉嘴。」話音未落,她已經被翻了個鹹魚身,裸背呈現在他的眼下。

    撥開她的長髮,他定定地看著她肩膀上的淤青,眉頭一皺。

    「我能穿衣服了嗎?」明晚哀歎一聲,將臉埋入鬆軟的枕頭中,確定他在看的是背後的傷,才鬆了一口氣。

    「傷怎麼來的?」他的嗓音轉冷,「下半身不會還有吧?」

    「沒有!」明晚瞪大眼,疾呼一聲,這種尷尬難堪的事,再不想遇到第二回,只能說了老實話。「不小心被高爾夫球砸到了。」

    將被子一扯,蓋住她的身子,裴煜澤坐在一旁,冷冷地笑。「怎麼沒砸中你腦袋?」

    怪不得她每天洗澡要洗很久,突擊練球,肌肉拉傷,後背還被砸中,穿個衣服自然要老半天了。

    「我很惜命的,腦袋被球砸中還能活嗎?」抱著枕頭睡,她的聲音悶悶的。

    他神色複雜地凝視著身旁的女人,她的氣息噴吐著,垂落的劉海被輕輕吹動,睡相別提有多可愛。

    「明晚,沒有錢,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他輕輕地問,黑眸之中閃過一絲陰鬱和擔憂。

    但她聽不到,也不會回答。

    清晨,明晚被手機鬧鐘吵醒,睡眼惺忪地從被子裡鑽出來,身邊的位置空著,他已經起來了。

    昨晚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說話,是夢境嗎?!

    「今天準備穿哪一件?」裴煜澤洗漱好了,從更衣室出來,一身格子西裝顯得時尚又雅痞。

    她定睛一看,才看清他手上掛著的東西,頓時全身血液倒流。

    「這件?」他揚了揚手上的純黑文胸,看她一臉錯愕,又晃了晃另一個小碎花內衣,「還是這件?」

    「你拿我的內衣幹嗎?變態!」她顧不得儀態,爬到他身前,抓過幾件內衣搶到自己懷中,一臉鄙夷嫌惡地盯著他。

    「既然你不說,我來決定,就這件。」裴煜澤搶過一件粉色蕾絲文胸,蠻橫地為她穿上,下一刻,胸衣的銀鉤勾住,明晚這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這種男人,說他擅長解開女人的胸衣她相信,但他是在為她穿胸衣嗎?!

    但顯然,裴煜澤的下一句,很快打破了她的感動。

    「34c,不過分。」他睇著她,眼光掃過她胸口的豐盈,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喜歡留著自己穿。」她沒好氣地說。

    「我只有胸肌。」他抬了抬眉,實話實說,表情很不在乎。

    明晚索性不再說話。

    不給她反對的機會,他趁勝追擊,給她套上套頭毛衣,免得她穿的那麼清涼,引人犯罪。明晚也想早些結束這折磨人的酷刑,就算給她一條床單,她也會乖乖剪三個洞穿上身去。

    她玩偶般聽話伸了雙臂,穿進了衣袖,但頭被毛衣套上露不出臉的時候,裴煜澤很不客氣地笑了。

    「牛仔褲還能穿嗎?」他笑著問。

    「我自己穿。」她的耳根子燒紅了,連連點頭,根本不敢想像那一幕。

    他走到半路折了回來,對明晚說:「肌肉拉傷不是小事,去醫院看看。」

    她靜靜地坐在床上,不知心中遊走的是何種的感覺,讓她的手腳都溫暖起來了。

    他竟也有會體貼人的一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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