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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女護情 第十章 意外來襲 文 / 遇見未知

    待到司城祁月回來時已經天色擦黑,無憂經過下午的事後也有些疲累,沐浴後便一直呆在房中,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聽小桃兒說海兒飯後便睡了,很累的樣子。舒殢殩獍

    無憂淡淡一笑,這小傢伙定然是很累的,被人那樣打罵,不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承受了太多,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那樣的小身子如何承受了那麼多的。

    無憂低歎一聲,便讓他好好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可找大夫看過了?」無憂輕啜口茶,淡淡問道。

    「看了,說是腿骨有輕微的骨裂,渾身都是傷痕,這孩子真是可憐」小桃兒皺眉不忍的道,隨即卻有想到自己的身世,鬼蜮的人有幾個不是這樣可憐的?以前她也是不會說不會笑,只會殺人,直到遇見小姐,才漸漸變成了有血有肉的人,所以看見那樣的小人兒心裡更是疼痛。

    無憂挑眉,沒想到海兒腿骨竟然受了傷,今日和她回府的時候只是覺得他走的慢,本以為是人小,不想卻是受傷的緣故,這孩子這樣小就要這樣的毅力實在讓人詫異。

    「找京中最好的接骨大夫,一定要看好,不要留下什麼傷痕才好」無憂吩咐道,伸手將茶杯遞給小桃兒。

    「奴婢知道,已經讓人去找了」小桃兒接過茶杯笑道,就知道小姐會這樣說,小姐對她們也從來都是這樣的。

    「嗯,行了,若是海兒醒了就讓廚房給他弄些好吃的,如是他自己不醒,也別去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無憂說著坐到門前花廊的躺椅上,從一旁的小書架上摸出一本風月小說來。

    「小姐怎麼又看這樣的書,真不知這書有什麼好看的,仔細傷了眼睛」桃兒看著無憂的樣子皺了皺眉,小姐什麼都好,就是愛看這種書,怎麼說都不聽。

    無憂邪邪一笑,「這書可以學習,才子佳人,淒婉愛情多好的故事,你和追風就是不愛學習,所以一天就會死木頭對死木頭,對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對上眼!」

    「小姐!」小桃兒有些害羞的嬌嗔了聲,怎麼又扯到她和追風的頭上來了呢,不過說真的好久沒見追風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無憂一見小桃兒跑神的樣子,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小丫頭可不是思春了?想追風了吧?小姐我有好生之德,明個你便給我送樣東西回總壇,也好一圓你相思之苦……」

    「小姐!不和你說了,奴婢出去了」桃兒瞬間臉頰漲紅,不滿的撅撅嘴就要退出去。

    無憂拿起手上的書笑道,「哎……可惜了這麼好的教科書!桃兒你真該好好學習學習,要不追風那個榆木腦袋可是不好弄……」

    一句話小桃兒臉更好,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無憂笑笑,拿起書便看了起來,情節略微有些狗血,不過是酸腐書生愛死門第高貴的千金小姐,二人之間淒婉的愛情故事,也就能閒來無事當個消遣的好。

    無憂斜倚在躺椅上,看著看著漸漸有了些睏意,便靠著椅子沉沉睡去。

    司城祁月進門便看見這樣一幅畫面,天仙似的女子斜倚在籐蘿貴妃椅中,如雲黑髮披散了一椅子,巴掌大的小臉肌膚瑩白如玉,平日裡閃著慧黠的眸子緊閉,帶著一絲平日沒有的溫柔和嫻靜,長而捲翹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圈淡淡的陰影,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味道,菱紅的小嘴微微抿著,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純淨的好似跌落凡間的仙子,毫無預兆的便會撞入人的心裡。

    司城祁月唇角勾起一抹溫柔寵溺的笑意,眼中滿是疼愛,此時光線已經比較暗淡了,可是一襲大紅紗衣的女子卻好似一個發光體,瞬間點亮了他的眸子。

    輕輕的在無憂身側坐下,修長的大手撫上無憂柔嫩的臉頰,手下光滑的觸感讓他心裡一蕩,昨夜那火熱**的場景瞬間衝入腦海,整整一夜的纏綿,一早又進宮又出門的,她必定是累極了吧……

    司城祁月只覺下腹一緊,身體已經有了莫名的變化,他露出一抹苦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的薄弱,單單是看著他便能讓他引以為傲的自控力土崩瓦解。

    女子的呼吸輕軟綿長,緩緩吹拂在司城祁月拂在她臉上的大手上,就像一隻羽毛輕輕的滑過,讓人不由自己的升起一股麻癢的感覺。

    司城祁月看著無憂沉靜的面容,目光一沉,卻恰好瞧見她伸出小舌舔了舔嘴唇,剛剛被他努力壓制下的火焰瞬間燎原般燒遍全身,司城祁月呻吟一聲,俯身過去對著那紅亮的菱唇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這是什麼感覺?麻麻癢癢的好似有什麼在啃著自己的嘴唇,無憂不耐的揮揮手,想要揮掉那惱人的騷擾,不想那東西發出一聲悶笑聲,微微撤離了下,然後又附了上來,比之剛剛更加的黏膩煩人!

    呼吸慢慢變得困難,有個溫軟的東西不停在頂著她的唇瓣!那是什麼感覺?無憂昏昏沉沉的想著,終於在腦袋轉了無數個彎後發現——有人在吻她!

    無憂一震,猝然清醒過來,霍然睜開眼眸,司城祁月放大的俊顏赫然就在臉上方!宛如夜幕般璀璨的眼中含著一抹深深的笑意,看見無憂醒來,輕笑著放開無憂的唇瓣,輕啄了下無限遺憾的笑道,「怎麼把憂兒吻醒了?」

    廢話,這樣的吻法誰會不醒!木頭才會不醒好不好!

    無憂忍住翻眼睛的**,笑道「回來了?」

    司城祁月微笑著輕啄著無憂的面頰,淡淡應了聲「嗯」

    伸手將無憂抱在懷中,「聽說你今天收養了一個藍眼睛的孩子?」

    無憂在司城祁月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挑了挑眉淡淡道,「你不會也以為藍眼睛是妖孽吧?」

    世人怕是都沒見過有藍色眼眸的人吧?所以那些愚昧的百姓才會認為海兒是災星,是妖孽,司城祁月必定也是沒見過的,今日下午發生的事肯定有人都已經告訴他了,不知道他心裡如何想法?

    司城祁月似乎淡笑了聲,「你都不怕,本王有什麼好怕的」

    無憂一笑,對司城祁月這樣的回答非常滿意,伸手環住司城祁月的腰身,「他和你我很像,你會喜歡他的」

    司城祁月似乎渾身震了一下,將無憂扶起,緊緊的盯住無憂的眼睛,「等過了這幾日,我便帶你去尋藥吧,去找天上冰蠶。」

    無憂一笑,「天上冰蠶哪是說找便能找到的,據說已經失蹤幾十年了不是?義父這幾年一直在各處奔走,想要找到解我身上蠱火之毒的聖藥,可是好像都沒什麼好的效果。」

    「義父?」司城祁月挑眉,還是第一次聽見無憂提起她的什麼義父。

    「嗯」無憂笑了笑,坐直身子,「就是鬼蜮的鬼尊,老頭兒三年前忽然出現,一直給我配置藥物,只可惜都是只能暫時壓制住毒性或是牽制住,沒有什麼根本有效的東西。」無憂淡笑道。

    老傢伙已經外出雲遊幾個月未曾見到了,想來是沒有什麼收穫,如若不然早就跑回來和她顯擺了,她身上的毒已經到了非解不可的地步了……

    司城祁月皺眉,鬼尊一手毒術天下聞名,卻是在這蠱火面前也感到棘手了麼?

    幽深的眸子緊緊盯住無憂,「不管怎樣,本王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話語帶著無比的堅定,是承諾更是決心!在他好不容易得到她之後,他絕對不會讓她有絲毫的損傷!

    「等我安排下,咱們便出發!」司城祁月攬緊無憂,語氣平靜的說道。

    無憂一笑,微微坐起來一些,伸手推開司城祁月少許,看著司城祁月不滿的樣子笑道,「你是天野的王爺,隨便可以離朝的麼?而且若是要尋那天上冰蠶,必然要到極為苦寒的地方,只有郝連國境內才有那萬年雪山,你的身份並不適合公然出現。」

    「不能公然出現,便悄悄出現好了!」司城祁月目光中閃著一抹堅定,親吻了下無憂的面頰,「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給你找來解藥!無邪已經出門去配你需要的那幾樣東西,本王也派出了人手,想必幾日便會,你不要憂心,嗯?」

    說著輕哄的親吻著無憂的額頭。

    無憂微微一笑,對於她身上的毒,她並不是多麼的介意,她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死亡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可是她現在有了他,她忽然覺得這蠱火真的該除去了……

    輕笑著點了點頭,他願意全心為她付出,她自然願意全心接受。

    「你不必過於焦慮,義父每月都有送藥回來,昨晚不過是意外……」無憂靠在司城祁月的懷中輕聲道。

    司城祁月卻是渾身一顫,攬住無憂的手臂猛的收緊,似乎又想起了無憂毒發時的摸樣。

    無憂一笑,知道司城祁月心底的擔心,抱住司城祁月的腰笑道,「我已經認了海兒做義子」

    不想再繼續剛剛的話題,巧妙的將話題轉移到海兒身上。

    司城祁月一笑,「你是這王府的女主人,說了自然算的,明日我便宣佈海兒是戰王府的小世子!」

    說著溫柔的吻著無憂的額角,無憂仰頭看著司城祁月的笑臉,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你這話我真愛聽」

    司城祁月眸色一暗,攬緊無憂的腰肢,「你若喜歡我日日講給你聽可好,嗯……」輕喃的問句消失在膠著的雙唇中。

    溫柔憐惜的舔吻著無憂柔嫩的唇瓣,炙熱的鼻息噴灑在無憂微微仰起的臉頰上,引起無憂一陣陣的輕顫,他的憂兒就是這樣敏感這樣讓他欲罷不能。

    一低頭含住無憂瑩白的小耳垂,炙熱的呼吸噴在無憂的臉上,略帶戲謔道「這麼想當娘,不如我們自己來生個?嗯?」

    炙熱的氣息噴在耳道裡,帶著絲絲的麻癢,無憂渾身一顫,一股熱流迅雷不及掩耳的襲遍全身,只覺一股炙熱的暖流從小腹猛的升起,奔騰著傳遍身體的奇經八脈,然後又叫囂著匯於一點,炙熱過後一股噬骨的空虛慢慢的爬了上來。

    忍不住的輕哼了聲,「嗯……」

    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發出這樣羞人的聲音,臉色瞬間爆紅,掙扎著就要從司城祁月的懷中站起來。

    司城祁月此時如何肯反過來,胸腔中發出一聲壓抑的笑聲,唇舌已經如影隨形的附了上來,炙熱的唇舌帶著燒燬一切的熱度,瘋狂的在嬌嫩的唇瓣上輾轉吸吮,

    「唔……」無憂悶哼出聲,司城祁月的熱情讓她心顫,不由伸出小手去推壓制著她的司城祁月,不想司城祁月確實溫柔一笑,在她唇瓣上輕輕一咬,那麻痛的感覺讓無憂心忍不住一蕩,下意識的就去吸氣,司城祁月已經趁著這一絲空間,靈蛇般游了進來,瞬間便撲捉了無憂的舌尖狠狠的吸吮起來!

    那種熱度太過瘋狂,無憂不停的閃躲,可那靈蛇似的舌頭根本不給她躲閃的餘地,狠狠的攻城略地,舔舐著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

    溫度越來越高,司城祁月只覺得自己想要的更多,剛剛才平息不久的無望又叫囂著抬起頭,司城祁月苦笑一聲,嘴裡吮吻的越加猛烈。

    「嗯……」無憂下意識的輕吟出聲,柔軟的手臂已經環上司城祁月的頸項,身體已經給予了迎合。

    微啟檀口,柔嫩的丁香小時主動的和司城祁月糾纏在一起,柔滑的觸感立刻傳遍全身,司城祁月悶哼一聲,一直大手隔著薄薄的衣料緩緩摩擦起來。

    無憂頓時化作一汪春水,雙手抱緊司城祁月的頭努力抑制那要破喉而出的淫媚叫聲,不知何時她的身子已經這般敏感,只是輕輕的一個碰觸就讓她想要的更多。

    螓首後仰,司城祁月順著無憂露出的潔白頸項一路舔吻噬咬,微喘著輕咬那柔美的頂端。

    無憂已經想要尖叫了,小手迎合這司城祁月的動作撫摸這他精壯的身子,司城祁月悶哼一聲,喉間發出類似小獸一般的低吼聲,單單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此刻暴漲的**,他想要的更多!

    無憂順從著自己的意識回應著,期待著他的攻城略地,可是卻在兩人情緒都快控制不住的時候,司城祁月忽然放開無憂,猛的起身背對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無憂迷濛的眼中帶著一絲還未退去的**,不知道司城祁月為何會突然停止進攻,昏昏沉沉的腦袋轉不過這個彎來。

    司城祁月已經用內力強壓下心中的慾火,轉身看見無憂水濛濛的眸子,忍不住低聲呻吟了聲,抱住無憂在唇瓣上狠狠的親吻了口,才粗嘎的,帶著幾分懊惱的道,「我忘了問無邪會不會再毒發……」

    無憂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昨夜她大婚,二人圓房後她便毒發,無邪說是因為陰陽失調才會引起她本不會發作的蠱火發作,此刻他便是在害怕,只怕若是再和無憂親熱會引起無憂再次毒發。

    無憂心裡一暖,看著司城祁月懊惱的恨不得揪頭髮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

    「你還笑!都是你這該死的小妖精惹得禍!」司城祁月看見無憂笑的狐狸似的表情,略微有些發窘,無憂卻在聽見他這樣說的時候笑的越發歡實。

    司城祁月無奈,狠狠的吻了下無憂的唇瓣,清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黯啞,「我去泡澡,你先休息」

    說罷頭也不回的大步出了房間。

    等司城祁月回來,無憂已經在床上歇下了,慵懶好似一隻貓咪,看見司城祁月進來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司城祁月低歎一聲,過去在床上躺下,將無憂整個環住,只是一個簡單的碰觸就已經感覺**又有了抬頭的趨勢,不由長歎一聲,這丫頭覺得是他的剋星!

    「福伯松來的丫頭可還滿意?」親吻著她柔嫩的臉頰,聞著她身上沐浴後的馨香,心裡無比的滿足。

    「嗯,已經讓小桃兒去安排」無憂懶懶的靠緊司城祁月,伸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時候只是一夜之間,她便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司城祁月親吻著她的發頂,「都是可靠的人,有什麼可以放手讓她們去做。」

    「嗯」無憂輕聲的應著,那幾個丫頭別看一個個水靈靈的摸樣,可是單從呼吸便能辨別出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想來司城祁月派來一是伺候她,另外還有著保護的意思。

    司城祁月伸手撈起無憂一縷散落的黑髮,柔滑的長髮從他修長的指尖傾瀉而下,柔順光滑的好似一抹流雲,「憂兒的髮質真好……」

    無憂一笑,其實她的頭髮比起司城祁月的來還是錯了一些,司城祁月的墨發才當真是漆黑如墨,光滑似水,只是他眼中的她無論如何都是完美的。

    不論她是醜如夜叉還是美若天仙的時候!

    單是這份寵溺的心思便讓她心暖。

    「一早便讓人燉了血燕,憂兒剛剛可吃了?」司城祁月的目光在觸及桌上的燕窩盅時溫柔的笑道。

    他的憂兒太瘦了,又失了那麼多血,這樣的小身子要怎麼受得了,他想要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想要她給他孕育子嗣,是的,他想要子嗣了,一個她與他的孩子。

    想著唇角牽起一抹溫柔的笑,他定不會要那孩子受了半分罪。

    無憂聽見司城祁月提起那碗燕窩,原本慵懶似貓的神情一滯,笑道,「沒吃」

    司城祁月皺眉,有些不高興的道,「為何不吃,失了那麼多血,不好好補補如何可以?我剛剛已經吩咐了廚房,晚上熬上阿膠粥,明個一早做早膳,現在先聽話,喝點燕窩,嗯?」

    司城祁月半哄般的說著,便要起身準備去給無憂盛一碗燕窩。

    無憂嘴角一抽,不就是噴了幾口血嗎,要不要這樣大補啊……伸手按住司城祁月想要坐起的身子,整個人靠了上去,「不吃」

    「不可如此任性!身子要緊!」司城祁月皺眉,對於無憂的不合作很是無奈。

    無憂已將再度抱住他,揚起一抹森冷的笑容,淡淡道「燕窩盅加了避孕藥」

    「什麼!」司城祁月一震,一把拉起無憂,驚愕的睜著眼睛,怎麼會這樣?緊張的問道。

    「那你有沒有喝?」

    無憂失笑,挑眉道「我有這麼傻麼,發現有藥還喝?」

    司城祁月一愣,隨即長出一口氣,暗笑自己的反應遲鈍,卻在下一秒皺起眉頭,是誰竟然在他眼皮底下也敢動手!

    目光中閃過一抹濃烈的殺氣,不管是誰,想要禍害憂兒,他都不會容得下!

    難道是之前的那只黑手?可是為何這次不是在大婚當晚動手而是在隔日,而且不是要命的毒藥,卻是墮胎藥?!

    幽深的眸子微微瞇起,森寒的目光好似深不見底的漩渦,親吻了下無憂的面頰,「我會去查這件事,你放心吧,先睡吧,我道書房去下,一會便會。」

    無憂乖順的點了點頭,無憂知道,在他眼皮下出了這檔子事,他必然是不會容得下的,此時出去只怕就是解決這個隱患。

    司城祁月在無憂臉上又狠狠的親了兩下才起身出了房間。

    接下來的兩天出現了令整個天野為之震撼的消息,司城狙因為震怒司城浩宇的不思進取,荒淫無道,頒下聖旨,褫奪司城浩宇太子之位,賜為清王,在宮外賜了府邸。

    這分明便是要將司城浩宇攆出皇宮,一時間眾說紛紜,關於司城浩宇和皇后一派是否要倒台的傳聞滿頭飛。

    接著又出炸彈性的消息,皇上就在封司城浩宇清王的隔日又給司城浩宇賜婚,賜婚的是不久前南黎請旨聯姻的公主南飛雁。

    一時間又是滿朝嘩然,一般來聯姻的公主都只能位居側妃之位,很少會被封為正妃,就是害怕聯姻的人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所以正妃都只留給自己人,可是皇上此次卻是賜婚的正妃之位,除了讓人頗感意外之外,都紛紛揣測皇上這步棋的意圖。

    南黎不過是南邊的一個小國而已,一直依附天野而存在,每年都會上貢,偶爾也會有公主送來聯姻,可是卻從未有賜婚給王爺親貴的,一般都是賞了重臣或是將軍。

    以南黎的地位,是很難攀得上司城浩宇這顆大樹的!

    可是皇上卻這樣操作,不知是何道理!

    原本在民間司城祁月的名聲威望都是極高的,司城浩宇雖是太子,可是百姓心裡的威望卻始終不及司城祁月,這也是司城浩宇一直不服氣,視司城祁月為眼中釘肉中刺的道理。

    此次被奪了太子之位,聲名更是一落千丈,又和小國聯姻,更是有被貶的嫌疑,一時間司城祁月在民間風頭無人能及。

    無憂在聽見這個消息後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猜測著司城狙的心思,司城狙給她的感覺始終是有些魔魅,無論在花園中,還是在地道中,他明知聲中劇毒卻不讓人救,單是這份心思便讓她揣摩不透。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身上背負著什麼使命,那使命讓他不得已做出一些違背他心願的事情,而正是因為這些事情,讓他喪失了生存下去的意志,似乎只要完成那些心願,他便可毫無遺憾的離去。

    而且無憂隱隱覺得司城狙的心願和司城祁月有關!

    無論是從司城狙對待她或是司城祁月的態度,她始終有這個感覺,具體是什麼她卻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可是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

    而司城狙此番行動,貶了司城浩宇,無形中便將司城祁月的地位又抬上來一層,原本就暗流湧動的朝中形式只怕會更加的複雜!

    ~

    鳳翔宮中,司城浩宇鐵青著臉,將能砸的東西盡數砸了個粉碎!除了桂嬤嬤,所以的宮女太監都被遣了出去,緊閉的宮門不時能聽見裡面傳出的好似野獸嘶鳴般壓抑的喊叫聲。

    宮門外伺候的宮人都心裡暗暗慶幸,今個不用在殿內伺候,不然只怕今個一個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司城浩宇喘著粗氣,猩紅的眼睛瞪著滿殿的狼藉,整個殿中,除了李婉寧手上的茶杯是完好無損的,所以的東西都已經化作灰燼,若不是知道這是李婉寧的宮殿,只怕看見的人都會以為這裡是什麼柴房或是垃圾處理場,滿地都是瓷器的碎片或是桌椅板凳的斷胳膊斷腿。

    「為什麼!為什麼!」司城浩宇怒吼一聲,憤恨一腳踢上一張只剩半截腿的茶几,茶几應聲化作無數碎片。

    「為什麼!為什麼!」司城浩宇怒吼著,猩紅的眼眸好似野獸一般癲狂!

    為什麼!為什麼皇上如此無情!他已經按照母后的指示放低了姿態求他,可是他依舊一意孤行的奪了他太子的名號!

    他是皇上的嫡長子,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為什麼要奪了他的名號,讓他被全天下人恥笑?!為什麼!為什麼!

    「母后!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母后!現在什麼時候你竟然還能喝的下去茶!」司城浩宇仰天長嚎了幾聲忽然轉頭惡狠狠的看向李婉寧,厲聲質問道。

    「那你要我怎樣?!」李婉寧皺眉怒吼一聲,一甩手,將原本攥住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摜在地下,霎時間茶杯四分五裂,這屋中最後一件器皿也宣告壽終正寢。

    「母后!孩兒被奪了太子的位置你就不急嗎?」司城浩宇紅著眼吼道。

    「急能怎樣?!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清醒!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你看看這殿裡像什麼樣子」李婉寧再也控制不住熊熊怒火,大聲厲喝道。

    司城浩宇一愣,目光掃過一地狼藉,「兒臣好恨!」

    李婉寧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陰沉一片,肌肉微微的扭曲著,臉上表情猙獰而恐怖,「恨有什麼用!本宮也恨!可是恨有用嗎?!若是有用,你便去恨好了!」

    李婉寧嘶吼道,雖然之前有聽說有人說彈劾浩宇,可是她一直認為浩宇是嫡長子,又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太子了,根深蒂固,不到萬不得已,司城狙不會去動他的這個位置,可是誰料到,她想錯了!司城狙竟然真的下的了這個手!

    描繪細緻的眼眸狠狠的瞇起,看來絕情的並不是光之有她們二人,司城狙對她們也是絕情的很!

    原本她一直對於那樣對司城狙心裡是有些愧疚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無需如此!他多活一天都是個障礙!

    「母后,我現在被奪了太子的位置,要怎麼辦!」司城浩宇對著李婉寧呼哧胡扯的喘著粗氣,粗聲道。

    「還能怎麼辦,靜觀其變」李婉寧目光一沉,恨恨的道。

    「靜觀其變!」司城浩宇驚呼一聲,「再靜觀其變這天下便要是司城祁月的了!」

    李婉寧目光中閃過毒蛇般陰毒的光芒,沉聲道,「你現在剛剛出了這個事情,皇上剛剛給你賜婚,你便安心的大婚吧」

    提起大婚司城浩宇剛剛有些平息的怒氣再度高漲,「什麼破玩意大婚!兒臣不要!那個什麼南黎小國的公主許配給兒臣,分明就是對我的侮辱!」司城浩宇怒吼一聲,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安心的大婚!

    一個小國的公主,也配當他的正妃!可笑!實在可笑!可笑之極!

    「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公主,賜婚的詔書已經天下皆知,由不得你胡來」李婉寧擰著眉長歎一口氣,實在想不通皇上此舉到底是何意思。

    「什麼公主!不過是個破落小國送來巴結我天野的工具!」司城浩宇皺眉怒道。

    「即使是工具,你現在也沒有拒絕的權利!」李婉寧看著暴躁的司城浩宇,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一股煩悶,冷然道。

    司城浩宇一愣,明白他現在的身份地位確實容不得他有過多的想法,心中極為憋屈,忍不住狠狠的朝著地上的碎片踢去,濺起一地灰塵。

    「殿下稍安勿躁,左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殿下若是不喜歡便放在院中不聞不問便是,若是喜歡便好好對她,聽聞南飛雁是南黎皇后的親女,若是殿下能善待她,她母后自然會知恩圖報……」桂嬤嬤忽然出聲道。

    李婉寧皺著眉,揉了揉額角,「不錯,雖是小國,可是也聊勝於無,娶了南飛雁,南黎國便會支持你,算起來你也不算很吃虧,只是名聲有些不好聽罷了。」

    司城浩宇鼻子噴出一聲冷哼,臉上暴怒的神色卻比剛剛收斂了些許。

    不錯,這南飛雁也並非一無是處的,至少身後還有個南黎國。

    可是,卻要讓世人笑話他正妃是個小國和親公主,想起來還是有些不舒服。

    「眼下不可再生事端,左右不過是半年的時辰,你忍忍也就是了,若是再這期間讓你父皇瞧出端倪,只怕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李婉寧眉宇間染上一抹厲色,再有半年,司城狙便再也不能擋了浩宇的路了!

    早知會有今天的境地,她真應該早點下手準備這個事情,都是她半年的猶豫,害的浩宇多等了半年,要不然,哪裡會有這麼多鬧心的事。

    司城浩宇臉上陰沉,卻也知道李婉寧說的是實話,他手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兵權,父皇的三隻精銳虎師有三十萬兵力,若是讓父皇瞧出絲毫端倪,他和母后當真會死無葬身之地。

    當下便默不作聲了,只是心中鬱結還是難以舒展。

    「司城祁月手中有近二十萬兵力,殿下手中不過五萬,如今這樣的境地,若是司城祁月有什麼心思只怕我們沒有招架之力。」桂嬤嬤忽然沉聲說道。

    此話一出,李婉寧和司城浩宇同時皺起眉來,不錯,司城狙態度不甚明朗,可是若是此時司城祁月尋了由頭髮難,司城浩宇已經沒什麼好依傍的東西,只怕會很被動。

    司城浩宇剛剛平靜下來的臉上瞬間再次鐵青。

    李婉寧眉頭緊皺,暗中思量,一直都是將司城祁月邊緣化的,只想著弄死司城狙,司城浩宇是太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受這天野皇朝,到時候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司城祁月即使有不滿,也不敢怎麼樣,畢竟謀反是天下誅之的,就算他再有想法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行事。

    可是如今,浩宇被奪了太子的頭銜,冊封為清王,已經和司城祁月是平起平坐的身份,即使是隨後司城狙有了意外,這皇位花落誰家還真是不好說。

    更何況司城祁月手中的二十萬精兵,讓他們不得不防。

    「娘娘,不如我們想個辦法,將司城祁月調離京城,只要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等皇上過了這個氣頭,再聯繫眾位大臣上書恢復殿下的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桂嬤嬤目光陰沉的道。

    「調離京城?」李婉寧聞言眉頭一皺,目光卻越來越清明,不錯,只要將這隻老虎調出京城,這京城便還是浩宇的天下!

    若是在出京的時候再發生點什麼天災**之類的,不就更好了……

    想著臉上掛上一抹陰測測的笑容,而司城浩宇顯然和李婉寧想到了一起,凶狠的眼中慢慢露出一絲笑意,對,只要司城祁月出了京,京中事他就是想管也鞭長莫及!

    「浩宇,你切不可再有今日這種暴躁的情緒出現,安心呆在清王府中準備大婚的事情,聽聞南黎公主不日便會到京,一旦到京立刻大婚,別再給人留了口實」李婉寧沉眸皺眉道。

    「兒臣知道」司城浩宇已經從最初的憤怒中清醒過來,此刻最要不到的就是失了理智,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他,等著他出現錯處好揪住他痛打落水狗,他不能讓那些人遂心如意!

    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不過他會好好記得,那些暗自的眼睛,等他有朝一日做了皇上他會讓那些人知道站錯隊的可怕!

    目光清淺的掃了眼凌亂不堪的宮殿,眼中帶著一抹歉意,「母后……」

    李婉寧低歎一聲,扯出一抹艱澀的笑意,「母后這輩子全是為了你,母后定會想盡辦法成全你的心意,你且回府好好準備大婚的事吧……」

    「兒臣謝母后」司城浩宇沉聲道了謝,轉身離開了宮殿。

    李婉寧看著那消失的背影,陷入沉思中,要怎麼樣才能名正言順的將司城祁月調出京城呢……

    ~

    海兒在這幾日王府的生活中已經漸漸適應,下人雖然都很害怕他可是因為司城祁月的關係,他小世子的身份,倒是都很敬重他,沒人敢說什麼,只是也都不怎麼親近。

    小桃兒和無情在這幾日和海兒處的也很好,海兒對挑眉慢慢的放鬆了警惕,有時會露出一半個笑容,只是對著無憂卻依賴的緊,似乎怕無憂再拋棄他不要似的。

    這種行為倒是附和一個四五歲孩子的行徑,無憂倒也不煩,只要他來找她就陪著他玩,教他認認字什麼的。

    海兒最初對司城祁月有些敬畏,後來卻發現司城祁月對他也很溫和,而且非常寵他的「娘親」,慢慢的對司城祁月也親近了起來。

    讓無憂略感意外的是司城浩宇十分的安靜,而司城祁月似乎也對司城浩宇被奪去太子一位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每日都盡量的圍繞在她身邊,只是沒有得到無邪的回應,不敢輕易和無憂親熱,經常被憋得去洗冷水澡,讓無憂笑意連連。

    不過無憂知道,朝中定然不會這樣的安靜太平,只是司城祁月不說,她也不願意去問,司城祁月那狐狸似的性子,定不會讓自己吃一點點的虧,她只需安心的做她的戰王妃便可。

    抬頭看了看略顯陰霾的天空,烏雲蔽日,雖有陽光,卻不甚明顯,無憂想起司城狙眉間的那抹青黑,很快,便會變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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