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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女護情 第五章 落井下石 文 / 遇見未知

    養心殿中,無憂和司城祁月正陪著司城狙敘話,三人笑語盈盈,一片祥和的氣氛,李婉寧剛剛走到暖閣旁就聽見了無憂清脆悅耳的聲音,好似一把鋼刀狠狠的刺了過來,浩宇在紫金苑中受苦,他們卻在這裡笑語嫣然!

    不知道無憂說了什麼,司城狙竟然爆發出一陣極度歡愉的笑聲,笑聲爽朗至極,並且連連說好!李婉寧心中頓時恨意大生,修長的手狠狠攥住,長長的指甲刺入肉中卻渾然不知。

    殿外通傳的小太監見李婉寧過來,臉上閃過一抹猶豫,最終卻快步上前給李婉寧行禮,「皇后娘娘」

    「嗯」李婉寧輕聲應了下,抬腳就準備往裡走,不想小太監胳膊一伸,恭敬的道,「皇上有令,若是皇后娘娘駕到,請皇后娘娘會鳳棲宮,不必進去問安。」

    李婉寧一愣,桂嬤嬤已經低喝道,「放肆!今個戰王妃第一次進宮,娘娘是後宮之主,自然是要接受王妃敬茶的,你竟敢阻攔?」

    那小太監又是一禮,「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按照聖旨辦事而已,請娘娘體諒。」

    李婉寧心裡氣急,知道司城狙是因著司城浩宇的事情不願意見她,怕她給浩宇求情,可是到了養心殿她就沒有這樣折損而回的道理,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揚起一抹端莊的笑容,音量微微調高些許,帶著一絲愉悅的輕快笑道。

    「桂嬤嬤還不快點!還沒進門便聽見皇上這般愉快的笑聲,可是戰王殿下和戰王妃已經來了?倒顯得本宮今個來遲了失了禮數。」

    桂嬤嬤是何等靈透的人,李婉寧一張嘴她便知道主子打的什麼主意,不由高聲笑道,「都是老奴的錯,老奴忙著去庫房找娘娘要送給王妃的禮物才誤了時辰,老奴該打。」

    二人雖然不是大著嗓子叫喊,可是提高的聲調已經足夠讓房裡的人全部聽見她們二人的到來,原本興高采烈說著話的三人不由一頓。

    司城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無憂巧笑嫣然,看了司城狙一眼後對司城祁月眨了眨眼睛,該來的人來了!司城祁月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寵溺的對無憂笑笑。

    揚聲對門外的小太監道,「外面吵吵嚷嚷在做什麼?擾了皇上清淨,仔細身上的皮!」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門外原本擋著的太監此時已經不好在阻擋,聽聞司城祁月的話連忙通傳,皇上已經聽見了皇后娘娘的話,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這個時候皇上是見還是不見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了……

    司城狙臉色閃過一絲陰冷,眼中的嘲諷不言而喻,淡聲道「進來吧」

    那小太監連忙挑起簾子,讓皇后娘娘進內。

    李婉寧一進門,目不斜視直直走到司城狙面前規規矩矩標標準准的行了一禮,笑容端莊得體,「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司城狙臉色平靜,淡淡的道,「起來吧」

    李婉寧聽著司城狙的聲音,心裡翻江倒海,卻還是端著一臉溫婉的笑,款款起身,「謝皇上。」

    「不是差人給你說過不用來養心殿了麼?怎麼又跑來了?」司城狙臉色不善的問道。

    李婉寧一滯,咬牙擠出一個笑容,又福了福身子,「臣妾也是想著戰王妃第一日進宮,臣妾作為皇后不來實在失禮,便來了,請皇上贖罪。」

    「嗯」司城狙淡淡應了聲,「起來吧」

    李婉寧這才站起身來。

    司城祁月扯一抹似笑非笑,行禮道,「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無憂更是笑著脆生生的道,「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李婉寧輕應了聲,這才轉臉看向二人,一看之下頓時滯楞起來,無憂已經恢復了的容貌爍爍其華,比之鮮花還要嬌艷幾分,眉如遠黛不描而黑,眸若星子爍爍其華,挺直的鼻樑,嫣紅的菱唇,膚若凝脂,冰肌玉骨,臉上噙著一抹靈動甜蜜的笑意,笑意盈盈,瀲灩水眸顧盼生輝,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李婉寧不由滯楞,無憂一見李婉寧呆愣的摸樣,咯咯的嬌笑起來,驚醒了震驚中的李婉寧。

    李婉寧看著無憂疑惑道「這……」

    司城祁月眼中滿是溺死人的溫柔,笑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憂兒之所以是之前那副樣子,只因中了劇毒,而這毒非得圓房可解,是以大婚之後憂兒才恢復了本來的容貌。」

    無憂瞟司城祁月一眼,圓房才可得解?這樣閨房之事他可堂而皇之說的真順溜……

    不過如此說法倒是給以前無憂的容貌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即使有人追究她欺君之罪,她也只需解釋是無可奈何即可,總不能為了給皇上看她真正的樣子就找人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破了吧?!

    而且這樣一說,便也算是給以前她好色的名聲正名了。

    無憂臉上配合著浮起一朵雲霞,好似對於司城祁月說起此事極為的不好意思一般,微微垂著頭,嬌聲道「爹爹一直不敢對外說,是以臣女才一直以那容顏示人,以往嚇著皇后娘娘了真是臣女的不是。」

    說著對李婉寧施施然一禮。

    李婉寧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心下卻是海浪般翻騰,之前讓司城浩宇娶無憂他還諸多不願,若是讓他見著無憂的真面目可不知心裡該怎麼想了,心裡卻又是一堵,最近的好事可全讓司城祁月碰上了!

    臉上端起一個驚歎的笑意,將無憂扶住,笑道,「想不到戰王妃竟然是這樣的美人兒,祁月這孩子真是有福氣!卻不知道何人竟然下那樣歹毒的毒藥,若不是你與戰王大婚,豈不是一輩子都要以那樣的面目出現在皇上面前,丞相也真是的,這樣的大事竟然不給皇上稟明……」

    一句話就呆住了無憂欺君的重點,矛頭直指鍾名優包庇女兒犯了欺君之罪!不愧是宮斗中的高手!

    無憂心中暗暗冷笑,才進門就給她找事?待會有她好看的!

    司城狙臉色一沉,濃眉微微顰起,「鍾丫頭這事確實不好給朕稟明,倒也怨不得鍾丞相,即使稟明朕也還是見不到這丫頭的真面目,此事不提也罷,好在祁月始終堅定不移,不嫌棄丫頭的相貌,也才有了這意外收穫,所以凡事不可只看表面,表面光鮮的也許只是敗絮其中也說不定。」

    司城狙一句話立刻堵了李婉寧的嘴,最後還暗含警告之意,直指她教養的皇兒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李婉寧臉一白,咬了咬牙笑道,「皇上說的可不就是,也是這兩人確實有緣分。」

    無憂聽聞這話對司城狙和李婉寧福了福身子,「臣女承蒙皇上不棄指婚戰王殿下,而戰王殿下卻也不嫌棄臣女貌醜,名聲不好,實在是真正的君子,真是臣女幾世修來的福氣,臣女必定好生伺候戰王殿下,以報皇上皇后娘娘恩典。」

    「起來說話吧,朕不是許你不用給任何人行禮了麼,還是這般拘禮,都已經是戰王妃了,還臣女臣女的」司城狙微微笑道,示意無憂起身。

    無憂又是一福,「臣媳失言,臣媳只是感念父皇恩典,不由心生敬佩,自然多禮,父皇勿要見怪。」

    一席話說得司城狙喜笑顏開,「鍾丫頭就是知禮,都是鍾丞相教導有方」說著又若有似無的看了李婉寧一眼。

    「父皇謬讚了,臣媳心中父皇才是一代偉岸君王,臣媳雖是一介女流卻也是仰慕的緊,若無父皇英明神武的領導,又哪來天野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的生活!」

    司城狙一聽更是笑開了懷,試問有哪個人不愛聽這奉承的話,而且還是誇他領導有方,百姓安居樂業,聽著真是舒服至極!

    李婉寧只有咬牙含恨噙著笑,一肚子惱火只能暗暗壓下,看著眾人笑意濃濃。

    劉公公適時上前對司城狙笑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經來了,是不是該讓王妃敬茶了?」

    「嗯,上茶吧」司城狙應了聲,劉公公立刻派人去取茶來。

    李婉寧在司城狙身旁剛剛坐定,已經有宮人捧著茶盞魚貫著進來,無憂微微一笑,先走到司城狙面前,雙膝跪下,從宮女手中托盤裡端過茶杯,恭敬的遞給司城狙低頭道,「臣媳祝父皇福壽延綿萬壽無疆,兒媳給父皇敬茶!」

    「好!好!好!」司城狙端起茶杯哈哈大笑,「這丫頭不光嘴甜,人更是美,來人,賞!」

    劉公公早已按照司城狙的意思準備好了禮物,當時立刻呈上前來,金黃的托盤中放著一隻白玉雕琢的盒子,盒中一朵盛開的比白玉還要潔白盈透的花朵。

    「冰玉雪蓮?」司城祁月輕呼出聲。

    司城狙淡淡含笑,「不錯,朕早年曾得此物,據說有解百毒,並且延年益壽的功效,朕一直未曾捨得服用,今個就將此物賞給鍾丫頭!」

    世人皆知冰玉雪蓮乃是解毒聖物,在雪山深處每十年開一次花,極為難得,哪個帝王不想福壽綿延活個千歲萬歲,這樣好的益壽聖物,司城狙竟然這樣豪放的賞給無憂?!

    無憂眼中閃過一絲困惑,而李婉寧則是完全的震驚!

    皇上對這二人當真是不一樣,皇上越是如此,這二人就越是不能留!

    司城祁月心思則完全不在這些上面,只知道冰玉雪蓮是製毒聖物,那是不是表示可以給無憂爭取多一點的時間?有了這個東西無邪定會有足夠的時間尋找到無憂所需的藥物,將身上的蠱火之毒解了!

    當下極為信息,對司城狙躬身就是一個大禮,「兒臣謝父皇對憂兒的厚愛!」

    無憂也躬身行禮道,「父皇對臣媳的厚愛臣媳真是感動!謝父皇!」

    司城狙哈哈一笑,「朕老了,哪有那麼這些年輕人來的重要,鍾丫頭好好照顧祁月便是對朕最好的回報了!」

    無憂脆脆的道,「父皇說的哪裡話,父皇是天野的皇上,是天子,是百姓仰以鼻息生存的人,皇上好,天野才能好,臣媳一定照顧好夫君,不負父皇厚愛!」

    「嗯,都起來吧,動不動就行禮,都是自家人,不要這麼客氣」司城狙笑道。

    無憂和司城祁月才起身,李婉寧手中的絲帕已經快要擰成麻花一般,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慈愛的笑意。

    無憂給司城狙敬茶完來到李婉寧身前,對這個毒婦她實在是不想下跪,卻想著此時司城狙在此也不好太過拂了李婉寧的面子,全都此時對著的李婉寧的墳墓,此人已死,她來燒紙!

    壞笑著恭敬的跪下,結果宮女手中的茶杯,遞給李婉寧低頭道「臣媳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駐,福壽綿延!」

    李婉寧端莊的笑著,連忙起身親自將無憂扶起,笑道,「王妃真是嘴甜,來人,將本宮準備的禮物拿來。」

    桂嬤嬤連忙將手中捧著的大盒子遞了過來,裡面是一准白玉的送子觀音,李婉寧笑道,「希望王妃早生貴子,給皇室開枝散葉,也能繁榮戰王一脈。」

    「謝皇后娘娘」無憂狀似嬌羞的行禮,將禮盒結果放置一旁。

    四人又才全部落座,閒話家常,李婉寧今日來本身就是為藉著無憂和司城祁月化解皇上的戾氣的,所以只是巧笑嫣然,並不多話,不時說上幾句。

    無憂倒是活躍的很,不時笑語連珠,逗得司城狙笑意不斷。

    又用過一杯茶後,無憂笑著拿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將盒子打開放在司城狙身旁的桌子上笑道,「父皇是天子,臣媳本想送父皇點什麼卻覺得什麼都配不上父皇,所以並未準備什麼特別的禮物,對皇后娘娘也是,所以臣媳先給父皇、皇后娘娘請罪。」

    「那這是什麼?」司城狙見無憂那樣說卻又拿出這麼個東西,不由挑眉問道。

    無憂一笑,「無憂新入皇家門,心裡甚是惶恐,唯恐和諸位皇子公主相處不好,倒是讓王爺難做人,所以便備了各樣禮物,想要送給諸位兄弟姐妹們聊表心意,可是人多,怕吵著父皇,其餘各位兄弟姐妹的臣媳待會送去,只拿了給太子殿下的禮物過來,想著是不是能在父皇這裡見著太子殿下,也好聊表心意。」

    一句話原本融洽如暖春三月的氣氛霎時冰凍,所有人臉上的笑容都是一僵,只有無憂臉上依舊笑意盈盈,眼中閃動著慧黠的光芒。

    司城祁月看著無憂眼中的慧黠淡淡一笑,這丫頭……

    司城狙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臉上的笑意緩緩的一分分的減退下去,慢慢的帶上幾分狠戾。

    李婉寧緊張的握住雙手,偷眼瞟著司城狙的表情,心裡忐忑至極。

    「鍾丫頭可真是有心了……」司城狙淡淡的冷哼一聲。

    無憂卻像是沒看見眾人的異常一樣,繼續笑臉如花,「太子殿下是王爺的兄長,又是天野太子,未來的儲君,無憂新婦做弟媳的拜見一下兄長也是應該的,怎麼太子殿下今個不到父皇這裡請安麼?」

    無憂咋了眨眼無辜的問道,見眾人不答,又自行對司城狙略帶幾分撒嬌的笑道,「臣媳可是特意帶了禮物呢,父皇您看」

    無憂說著打開檀木盒子,裡面竟然是厚厚的一沓草紙,司城狙一愣,不知道無憂拿著一沓紙來做什麼?

    無憂已經接著道,「這是臣媳專程抄寫的道德經,天下之行唯以德先行,太子是將來的儲君,更要修身養性,才能治國平天下,太子殿下自小便見慣了各式珍寶,臣媳想著送些金玉什麼的太子殿下定然不會看在眼裡,想來想去覺得不如將自己的心意送去,要送心意,沒有比道德經更適合的,還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嫌棄臣媳的這一番心意而嫌這禮物輕微才好!」

    李婉寧已經臉色鐵青,這是在送禮麼?這是在送刀子!皇上原本已經嫌棄司城浩宇品行不端,在宮中做下這穢亂宮闈的事情!偏偏鍾無憂還要送什麼道德經!什麼天下之行唯以德先行!什麼修身養性才可治國平天下!

    這一是說司城浩宇品行還不夠,還得好好學習,二這不是在咒著司城狙早死麼?皇上氣頭上,聯繫起司城浩宇的所作所為,定會更加生氣,只怕是會以為司城浩宇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行事,就是存著皇上死後他便是君王的心思!

    這可是天子的大忌啊!

    一雙眼睛不由的向司城狙看去,果然看見司城狙臉色鐵青,眼神中透著狠辣,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真不知是不是鍾無憂和司城祁月二人得了消息故意來這裡給傷口上撒鹽!不由眼光又向無憂瞟去,卻見無憂一臉坦然笑意,倒似真的不知道司城浩宇被關起來一般。

    她應該是不知道的吧,李婉寧暗暗心想,自己也不過是一早才得到消息,他們身在宮外,更不可能會有任何消息才對!

    「鍾丫頭說的對,天下之行唯以德先行,修身養性才能治國平天下,想不到丫頭一介女子竟然有這樣獨到的見識!」司城狙寒聲道。

    無憂略帶羞澀的一笑,「臣媳哪裡懂得那些,不過是剛巧在抄書的時候看見的而已,在父皇面前說這些徒惹父皇笑話了!」

    司城狙微微一笑,臉上厲色緩去不少。

    「不知父皇太子殿下今個是否會來請安呢?臣媳真想親手將此物交給太子殿下,也算了卻一樁心事。」無憂笑道帶著幾分期盼的看向司城狙。

    司城狙目光一沉,臉色有幾分不愉,淡淡道「鍾丫頭有這份心思便可,此物交給皇后吧」

    無憂挑了挑眉,看了司城狙一眼,卻意外的發現司城狙似乎面色冷沉,但是眼底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沉,心思流轉間拿起那東西遞給李婉寧笑道,「那如此謝謝皇后娘娘了。」

    李婉寧臉色極為不好,聽司城狙這意思,只怕想要他放浩宇出來是不可能的了,一時間心裡焦急萬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示,只是笑道,「王妃有禮了。」

    示意一旁的桂嬤嬤上前收下,桂嬤嬤立刻上前接過,低著頭退到一旁。

    李婉寧咬了咬牙,司城狙對她封鎖了司城浩宇的事情,必然是不想讓她知道,她不如以退為進,臉上立刻擠出一朵笑花,對司城狙歎道「皇上可真是慧眼識珠,給戰王挑的好王妃,其實浩宇年齡也不小了,倒是一直沒有個太子妃,皇上改日也給浩宇這孩子挑個中意的女子,也好讓他收收心。再說浩宇中宮長期空置,也難免惹人閒話。」

    司城狙淡淡的瞟了李婉寧一眼,輕哼了聲,「皇后就好好挑吧,朕賜婚就是。」

    李婉寧立刻起身謝恩,「臣妾謝皇上恩典。」

    然後起身笑道,「近些日子浩宇見戰王要成婚心裡高興,經常和臣妾念叨,都是皇上的孩子,要兄友弟恭才好,才算對皇上的孝敬,臣妾聽了也很高興,卻不想這孩子一高興就喝幾杯,臣妾前兩日還訓誡他喝酒誤事,要他謹言慎行,可這孩子,你看都什麼時辰了,還不來給皇上請安,定是昨個在戰王殿下的喜宴上喝多了,臣妾回頭定會好好教訓他。」

    一席話先是給她自己畫上了慈母的符號,又刻意點出司城浩宇是皇上的兒子,平日裡最講究兄友弟恭,想要引起皇上的惻隱之心,再將昨夜之事引往酒後亂性方面,畢竟是喜慶事引起的,希望能借此消了皇上的怒氣。

    無憂勾唇一笑,真是打的好算盤,暗暗踢了司城祁月一腳,司城祁月已經笑道,「皇兄平日就甚是關心臣弟,前兩日倒是真的往王府中看臣弟大婚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臣弟倍感皇兄關懷,心裡甚是感謝。」

    無憂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嘲諷,「兄友弟恭,還是皇后娘娘教導的好」

    司城狙目光一閃,眼底含著一絲笑意的撇了無憂一眼,司城祁月已經繼續道,「昨個臣弟心裡實在高興,便拉著極為兄弟想要多喝幾杯,可是皇兄早早便離席說是有人相約,臣弟也不好勉強,只有和涵琦、六皇弟多喝了幾杯。」

    李婉寧一聽這話臉霎時一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什麼叫和人有約,這樣說來聽著不更像和宮女說好了偷情麼?當下心裡激怒卻又不好出口斥責司城祁月,只是略帶擔憂的看向司城狙,果不其然看見司城狙黑的可以和鍋底想媲美的臉,心裡頓時又是一沉。

    無憂眼司城狙臉色黑沉,而李婉寧臉色瞬息轉變精彩非凡,心裡直笑翻了天,覺得今個也差不多了,拉起司城祁月對司城狙行了個禮笑道,「臣媳來的時辰久了,不敢再叨擾父皇,臣媳和王爺去看看若雲公主和七皇子殿下,順便將禮物送去,臣媳告退。」

    「兒臣告退」司城祁月也對司城狙躬身告禮道。

    「嗯,去吧」司城狙淡淡一笑,轉頭對李婉寧聲音轉寒幾分,「皇后若是無事也跪安吧。」

    李婉寧一愣,臉色煞白,雖是百般不願,卻不得不起身,對司城狙福身道,「那臣妾告退……」

    司城狙淡淡應道,「嗯,都退下吧。」

    無憂笑瞇瞇的拉著司城祁月抱著送子觀音和冰玉雪蓮,滿載而歸般大步向殿外走去。

    李婉寧不甘心的回頭看了司城狙一眼,想要再說什麼,卻發現司城狙臉色黑陳,隱隱有怒火閃現,最終什麼也沒說,咬了咬唇轉頭走開了。

    出了養心殿李婉寧臉色瞬間黑陳下來,無憂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對李婉寧笑道「皇后娘娘好走,臣媳去看看七皇弟,臣媳恭送皇后娘娘。」

    李婉寧擠出一抹笑容,對無憂擺了擺手,無憂拉著司城祁月便準備去找司城涵琪。

    待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李婉寧只覺心中怒火瞬間直衝頭頂,眼前卻沒什麼好發洩的東西,只好抓住手中的手帕狠狠的撕扯,一臉猙獰的怒氣,桂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呆在李婉寧身側。

    半晌,李婉寧才粗喘著停了手,一方絲帕已經被擰的絲全部斷裂中間爛了一大塊。

    重重的出著氣,目光狠狠的盯著無憂他們二人消失的方向,回眸去對上桂嬤嬤手中捧著的無憂送給司城浩宇的經書,一時間只覺一口氣卡在喉間,抓起那盒子便要向地上摔去。

    「娘娘不可!」桂嬤嬤連忙出聲,擋住李婉寧的動作,探眼四處觀望了下,才輕聲道,「娘娘不可如此魯莽,若是弄壞了戰王妃送給太子殿下的經書,皇上下次問起必然不好交代。」

    李婉寧恨恨的看著手中的木盒,眼中凶光大盛,半晌才狠狠的摜到桂嬤嬤懷中。

    「咱們去哪娘娘?」桂嬤嬤問道。

    「回宮!還能去哪!」李婉寧怒聲道,今日真是沒討到半分便宜!她真懷疑鍾無憂那些話是不是知道司城浩宇的事情,故意說來給皇上聽的!皇上不光沒有減了幾分怒氣,被這樣一攪合反倒怒氣更甚了些!

    真是可恨!

    「娘娘糊塗了,皇上不是讓您給太子殿下帶去王妃的禮物,怎麼娘娘不去給殿下反倒想著回自己宮了呢?」桂嬤嬤目光一閃笑道。

    李婉寧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不錯,紫金苑此時定然是有重兵把守,可是若是皇上安排她去的,那別人還能說什麼呢?

    立刻端正了身子,掛上一抹優雅端正的笑容對桂嬤嬤道,「本宮真是糊塗了,皇上交代的事情如何能不辦好,走吧,擺架紫金苑。」

    兩人相視一笑,往紫金苑而去。

    紫金苑果不其然有眾多護衛守護著,看見皇后原本是不讓進的,李婉寧一番恐嚇,又端出皇上讓她帶戰王妃禮物的借口才使得守衛勉為其難將她放了進去。

    李婉寧心中竊喜,帶著桂嬤嬤也不遲疑,快速的進內院去了。

    紫金苑就是皇族子弟放錯後處罰的地方,相當於皇宮裡私設的刑堂一般,李婉寧第一次來這裡,入目是一片荒蕪,周邊竟然還有些刑具擺放著,心裡隱約不安。

    司城浩宇關在大殿中,不消幾步二人便走到門口,桂嬤嬤一把推開殿門入目便是蹲在對面牆邊的司城浩宇。

    聽見門響,司城浩宇目光瞬間射過來,那目光陰狠至極,竟如狼一般帶著嗜血的凶殘,李婉寧撞上那樣的目光,竟如渾身一縮打了個寒顫。

    「母后?」司城浩宇見來人是李婉寧疑惑的喚了聲連忙從牆角爬起來。

    不過一夜的功夫,明黃的太子服滿是皺褶,臉上已經有些新長的胡茬,雙眼通紅想是一夜未眠,看起來憔悴異樣。

    只一眼,李婉寧便心疼不已,上前扶住司城浩宇痛惜道,「浩宇怎麼弄得這番模樣?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糊塗啊……」

    司城浩宇一頓,臉上染上一抹怒色,打斷李婉寧的話,「母后!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李婉寧一愣,「不是那回事?」

    「不錯,兒臣昨日從站王府回來,正往太子宮中去,只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然後便只覺渾身燥熱不已神智迷糊,等回神的時候,便看見父皇帶著三個朝臣正一臉怒氣的看著兒臣,而兒臣竟然在臨幸一名宮女!」司城浩宇寒聲道,目光中滿是嗜血的殺氣,「兒臣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宮的宮女,見都沒見過總不至於拉著個人便臨幸吧!這根本就是有人設局陷害兒臣!」

    「什麼!」李婉寧驚呼出聲,「你是說有人陷害你?!」李婉寧一臉震驚之色。

    「兒臣當時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在這一夜我想的很清楚了,若不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怎麼可能會突然有**!定是被扎那一下被人下了藥!」司城浩宇恨聲道。

    昨夜他被抓驚恐萬分,隨後就被皇上關在了這紫金苑中,他先是焦躁萬分,隨後隨著夜越來越深,他便開始細細思索,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中間那段時間他沒有絲毫記憶,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只想找人發洩**,這太不尋常了,定是有人陷害與他!一定是的!

    「可是你武功不弱,怎麼可能!」李婉寧皺眉驚呼,司城浩宇自小便有師傅教授武藝,武功不弱啊……

    司城浩宇臉上閃過一抹煩亂的神色,伸手爬了爬頭髮,「兒臣想不通的也是這裡,以我的武功不可能聽不見暗器的聲音,可周圍又沒有什麼人,為何會中招!」

    李婉寧凝眸沉思,司城浩宇所說若是真的,只怕這個對手會非常的強勁,而且對方出手便是致命一擊,先是設計司城浩宇中媚藥臨幸宮女,然後設計皇上和大臣們親眼目睹這幕醜態,讓人百口莫辯,這樣的心思,步步為營,竟連皇上的行蹤都算計在內,真是太可怕了!

    想著不由白了臉色,一把抓住司城浩宇的手,「你可有給你父皇解釋?」

    「解釋了,父皇並不是沒有懷疑,於是派了御醫來給兒臣檢查,可是檢查結果竟然兒臣什麼事都沒有!沒有絲毫中藥的跡象!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司城浩宇煩躁的一拳打在牆上,「該死!」

    「浩宇!」李婉寧驚呼一聲一把抓住司城浩宇的手,心疼的看了看,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浩宇不可自己失了分寸。」

    頓了頓看了司城浩宇臉色下才猶豫著說道,「已經有大臣聯名上書你父皇說你品行不端,缺乏儀德,要求你父皇廢了你……」

    「什麼!」司城浩宇大驚,反手抓住李婉寧的手腕,目光中迸射出野獸般的狠意,驚道,「母后你說什麼?你是說有人上書彈劾我?!」

    司城浩宇手勁巨大,抓的李婉寧生痛,不由面色一白,桂嬤嬤一見連忙道,「太子殿下,您抓痛娘娘了!」

    司城浩宇一驚才連忙將手鬆開,李婉寧手腕上已經有了幾道青紫的抓痕,倒吸口氣輕撫著手腕,司城浩宇已經連聲吼道,「母后你倒是說話呀!是誰在彈劾本太子!」

    李婉寧趕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具體是誰本宮也不知,也是才收到的消息,本宮來就是給你說你要稍安勿躁,千萬別再出什麼紕漏了,母后會聯合朝臣集體給你父皇上書,以監禁太子有損國體為由讓放你出來。」

    「該死!該死!該死!」司城浩宇連著在牆上狠狠的打了三拳,牙齒咬的嘎吱作響,臉色鐵青,表情扭曲的好似地獄惡鬼,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毀天滅地。

    「浩宇」李婉寧厲喝一聲,阻止了司城浩宇的行為,將他手抓過來,手掌已經有了絲絲血跡,李婉寧一見心裡大痛,這孩子就是這樣沉不住氣!不由心疼道,「你怎麼如此不愛惜自己!」

    司城浩宇咬牙道,「兒臣恨!」

    「恨也好怒也罷,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該冷靜!」李婉寧厲聲喝道。

    司城浩宇粗聲喘著氣,好似一頭蟄伏的野獸。

    「浩宇不可再生事端,安心呆著就好,母后不可在此多呆,必須走了,你好好保重。」李婉寧心疼的看了司城浩宇一眼,低歎一聲說道。

    「到底還要多長時間才能要了他的命!」司城浩宇忽然恨聲說道,眼中是濃烈的殺氣。

    李婉寧一愣,臉上瞬間煞白,驚恐的四處張望了下,才小聲道,「浩宇怎麼說這個,很快,不會超過一年了!」

    「為什麼還要那麼久!」司城浩宇忽然抬頭血紅的眼睛對上李婉寧,好似惡狼一般,李婉寧一縮,司城浩宇已經一把抓住她肩頭怒吼道,「不過一個宮女而已,等我當了皇上,這宮中的女人哪個不是我的!不過一個小小宮女卻要監禁我!」

    李婉寧趕忙上前一把摀住司城浩宇的嘴,眼中儘是慌張,「你要死了麼?這麼大聲說這個!你是想要我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嗎?」

    司城浩宇粗喘著,努力壓下心頭的怒火,只是目光赤紅的厲害,急切的抓住李婉寧的手,「母后,我等不及了!我等不及了!」

    「住口!」李婉寧怒喝一聲,胸口劇烈的氣氛著,顯然也是動了真怒,司城浩宇一愣,憤恨的撕扯著身上的衣衫,對著牆死命的踢了幾腳,發洩著無處可發的怒氣。

    半晌後,似乎心裡好過了些,才又一把抓住李婉寧的手,焦爍的道,「母后,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李婉寧急聲道,「母后知道,母后知道,母后當然會幫你,你是母后在整個後宮的希望,母后不幫你要幫誰呢?!」

    「母后,你一定要抓出那只幕後黑手,我要將她碎屍萬段!」司城浩宇咬牙切齒的恨聲道,眼中是濃烈的恨意,「我要扒他皮抽他筋!」

    「母后自然會去查這個事情,只是你要稍安勿躁,千萬要冷靜,切不可讓人抓住把柄,你父皇並未表態,想來心裡對你還是有些顧戀的,你不可再有任何錯處讓你父皇生氣了。」李婉寧沉了沉心思冷靜的分析道。

    「嗯,兒臣明白」司城浩宇點了點頭。

    「切不可再說起剛剛說的那些混話,只待一年後神不知鬼不覺成事便是,你若再說,被人聽了去,讓你父皇發現咱們可是死無葬身之地!」李婉寧緊緊盯著司城浩宇吩咐道。

    心裡焦急如火燒可是卻不能有絲毫的表現,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沉穩,倘若自己先亂了陣腳那就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兒臣知道了,兒臣糊塗」司城浩宇深吸口氣,生生壓下心口的煩悶,沉聲道,又恢復了一貫的常態。

    李婉寧看司城浩宇已經明顯清醒不少,才交代了幾句和桂嬤嬤急忙離開。

    李婉寧此時真是心如貓抓,原本以為是司城浩宇不懂事,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是現在才知道全部是那麼回事,浩宇竟然是被人陷害的!已經有人對他們母子出手了,可是出手之人是誰?司城祁月還是另有他人?

    她知道,人生的一場大戰再次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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