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恃寵而驕:獨霸夫君房

《》章 節目錄 088 他的十里紅妝 文 / 自由米蟲

    郗愔離開宴會後,隨意而行,等回國神來,已經站在謝立兒所住的院子裡。

    春風乍暖還寒,郗愔站在樹下,一襲黑袍掩映下,臉色陰鬱蒼白。恍然間,忽然憶起,那日大雪紛飛,從屋內赤足奔出的醉酒女子,她摟著他的腰,像貓一般磨蹭,說著:「夫主,你看我們頭髮都白了呢,這算不算白頭偕老?」

    當日只覺是醉言,不曾放在心上,此時再想起,卻覺得被什麼毒物蟄了一下,讓人心疼心酸,卻又無法拔出這種情緒。

    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有人靠近,恭敬的在他身後行禮:「王爺?」

    郗愔回頭,見是晚上的宴會主事,便問:「前面都散了?」

    「回王爺,散了。」那主事回道。

    「來此處作何?」

    「回王爺,靖誠公讓我拿出麗姬留下的物品,送去驛館。」

    郗愔從樹蔭下走出,院門的燈籠照亮了他的身影和容顏,他盯著那主事,臉色難看至極,「她人已出我王府,還有什麼東西是她自己的??」

    郗愔已經忘了,明明是他不要的謝立兒,現在這語氣分明有蠻不講理,責難謝立兒棄了他?

    那主事見郗愔發怒,頓時膽戰心驚的跪在地上,忙解釋道:「靖誠公說儷夫人走的匆忙,需帶走些隨身物品,他的要求奴不敢回拒,這才來此。」

    看見主事驚慌的下跪,郗愔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以致於失態。吐出一口郁氣,緩了緩,才道:「她要拿什麼東西走?」

    郗愔回望謝立兒每日飲酒作樂的大廳,今夜那裡漆黑一片,再也沒有一抹溫暖的燈光守候,再也沒有人對他陽奉陰違,軟軟的喚他「夫主」。

    「靖誠公本欲將儷夫人常用之物都帶走,儷夫人言太過麻煩,反正都是無用之物,她只要帶走兩隻寵物便好。」主事認真仔細的回稟。

    無用之物麼?郗愔看著漆黑的院子,心裡有一處若有所失,好似缺了很重要的東西,但那東西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點了燈籠掛在樹上,將這院子照亮,屋內的燈也燃起來,讓人準備浴湯,今夜本王歇在此處。」郗愔心中那股暴虐之氣早已散盡,此時只覺得渾身乏力,提不起一點勁來。

    「是。」主事躬身應道。

    「那寵物她想帶走便帶走,那本就是她的東西。」郗愔邁步朝屋內走去,淡淡說道。

    進了屋,坐在謝立兒平日坐的地方。想起那日她喝的醉醺醺,端著酒碗跌跌撞撞的起身,朝他念詩邀請: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已雪,能飲一杯無?

    今日,這裡沒了那個會耍賴會撒潑的女子,沒了那紅紅的一看就溫暖一靠近就能驅寒的火爐,郗愔恍然,終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太決絕了?

    然而,事實已經如此,他不會反悔,也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他有他的驕傲,既是送出去了,如何再能反覆,如何再能要回來?

    燈籠、蠟燭都被點亮,火爐也被升起,郗愔學著謝立兒那日一人獨酌,大口的酒下肚,剛開始覺得辛辣刺喉,嗆的人難受,後來便越喝越順口。

    郗愔動了動身子,換個姿勢。發現案幾下有一堆紙張,捻起來拿在手裡一看,頓時咬牙切齒:「果真是陽奉陰違的,被警告了無數次,竟然還敢寫詞艷語?」

    拿在手裡翻了一遍,想將手裡「污穢」的東西人道銷毀,剛撕了一半,又忽然住了手。這才憶起,這屋子的主人已經一去不復返,她留下的東西,也沒有幾件了……

    將紙張在幾上攤平,鋝好,想著以後再粘補一下,等到什麼時候自己完全將她放下了,再銷毀也不遲。

    在一堆書下面,郗愔還發現了那本「春宮冊」,記得當時發現謝立兒畫自己的裸畫。有心想教訓刁難一番,讓她畫她自己的春宮,沒想到最後卻畫成了一本「連環畫集」,一頁一頁的翻下去,郗愔才發現,謝立兒已經將後面的內容補齊,除了昨日今日的,前面的故事都是齊全的……

    「謝立兒,人都走了,還留這些東西做什麼?還想勾引本王麼??」嘴裡雖然說著不饒人的話,手裡卻是把冊子和書整理好,揣進了懷中。

    郗愔,如此的你,還敢說不愛麼??

    靖誠公的車隊,在第二日清晨離開了郗城。

    謝立兒看著窗外不太熟悉的人和物,有些失落,有些釋然。這一別,真是永別了。她能預感,自己離打開傳承的日子不會太遠。

    到那時,她和郗愔的一番糾葛,終會湮滅無聲。那不止是路程的遠近,而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即便勇武如郗愔,即便有人後悔,也無法再回頭。

    蕭衍見謝立兒心情鬱鬱,便也沒有怎麼說話,給她時間適應。

    隨著車子漸行漸遠,謝立兒的心忽然輕鬆下來,伴著隱隱腐蝕的疼痛。蕭衍的車子內部很華麗,裝上了彈簧,一路走的很平穩,行至下午,便到了邊城。

    馬蹄聲近前,有人敲了敲車窗,蕭衍探出頭去,聽外面人回稟道:「公子,前面五里處是郗王迎親車隊,可要繞開?」

    謝立兒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繼而又將那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繞開的話,何時能出邊城?」蕭衍問那斥候。

    「回公子,繞開此處,需要多走一倍的路程,恐怕趕不上閉關。」邊關的城門關的比較早,一般太陽一下山,便關城門,按照現在的時辰,繞路的話,根本趕不上在關城門前出城。

    「不用繞路,直接走。」謝立兒也探出頭,看到外面太陽已是西斜,再繞今晚別指望出關。

    他們又不是見不得人,何須躲躲藏藏的?她自問和郗愔的牽扯已斷,難道自己還要在他所經過的地方退避三舍不成?

    蕭衍回頭見謝立兒臉上面色如常,心裡鬆了口氣,便道:「就按夫人的意思走。」

    每走多久,便聽到外面鑼鼓喧天的喜樂聲響。時下迎親都在黃昏,作為人生大事,因此但凡親事,越是尊貴的人家,聲勢便越大。

    此次郗愔與混亂之地聯姻,也算是天下大事了,因此,這婚禮除了在禮制上沒有超過皇帝結婚大典,其他的規格基本上都和太子大婚比肩。

    還隔著兩三里路程,喜樂聲已經可以震耳。謝立兒的手微微一頓,還是將簾子掀開來。

    遠處,可以看到大紅的車隊,綿綿延延看不到盡頭,看這生勢,不止男方的排場大,女方的嫁妝也是天下一絕。

    「卿卿,若要哭,本公子胸膛可借你一枕。」蕭衍看著謝立兒臉上表情變幻,心裡有些酸酸的,一把拉下簾子,將她的頭按到自己懷裡,眨著妖媚的眸子,做出的模樣。

    原本平穩的馬車竟然有些搖晃起來,謝立兒按了按太陽血,覺得頭暈。想要忽視心中的不舒服,但是那一抹紅卻從霧盈盈的眸子中直直刺入心臟,連一顆心,都變得一片血紅模糊。

    脫了力般,靠著蕭衍的胸膛。謝立兒抬頭看他,感動的扯了扯唇,笑容略顯蒼白,「回了你那裡,我定要寫一本**,那**的男主就按照你的模樣描寫,名字就叫《攻受皆宜》,怎麼樣?」。

    蕭衍見謝立兒還有心情開玩笑,便配合道:「卿卿要寫便寫,我倆正好還可以研究下**的內容……只是,你這書的名字是不是有點怪?又是攻又是受的,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那點事,攻就是上面的,受就是下面的。」謝立兒解釋。

    蕭衍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低頭就咬了謝立兒耳朵一口,恨恨道:「本公子不好男風?卿卿你在南朝待久了,腦子很不正常?」

    「我很正常啊,你要是不喜歡男男,那我就寫男女的,名字就叫滿園春色,滿室皆春,紅裝素裹,一個男人七個女人??」

    謝立兒還在津津有味的細數,卻沒見蕭衍的臉已經扭曲了。待謝立兒說完,蕭衍沉重的歎了口氣,「卿卿,這世間除了你,再沒別的女人能與我相配了?」

    瞧瞧,有見過將**、幾個男人幾個女人之類的掛在嘴上的女人麼?有看過表面良家婦女,實則內心**的女人麼?有見過滿腹才華卻喜好下流文學的女人麼?

    這女人,該要有多配自己啊?蕭衍也有他的悲哀啊,什麼叫高處不勝寒?什麼叫曲高和寡?說的就是他啊。他荒誕了這麼多年,離經叛道了這麼多年,總算能找到一個知己,他不將她霸佔到自己身邊,簡直就是沒天理?

    「或許你是對的。」看到蕭衍多彩的臉色,謝立兒也忍俊不禁,心裡的鬱鬱之氣消了許多。

    「外面的風光很漂亮,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見別人娶新婦的場景呢?」謝立兒微微一笑,回想剛剛看到的場面,客觀的評價。

    這便是風光嫁娶啊,看這樣的排場,也能為她豐富一下古代知識呢。十里紅妝,嬌羞新娘,而他,著紅衣時又是怎樣的風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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