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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二零章 離我遠點! 文 / 桑藍

    一道刺目的車燈劈過來,陸承佑的眼皮動了動,微瞇著眼睛睜開,只見杜宴楓從車裡走下來,大步的朝何蔚藍走去。

    「藍藍。」

    何蔚藍正難受得不行,看到杜宴楓,眼淚嘩嘩的就流下來了。

    杜宴楓見她的臉色白得不見一點血色,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不穩,連忙伸手扶住她。

    「很難受嗎?」

    蔚藍漾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我沒事,楓哥哥,讓我靠一會兒。」

    杜宴楓摟著她,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大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背部,目光直直的望著車子裡的陸承佑,感覺到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不由得心疼的抱著她坐到車上。

    藍藍,遇到佑那樣一個男人,一定很痛吧!

    陸承佑沒有下車,只是靜靜的望著車外緊擁的兩人。

    在對面車燈的映照下,他臉上的神情清晰可辨,微揚的俊臉上,有著刀刻般的輪廓,清冷的眼睛盛滿了沉痛,望向遠處的眼神有著一抹蒼涼的幽然,緊抿的唇角向上揚起的弧度,微微勾勒出苦澀自嘲的笑意。

    他沒有錯過何蔚藍臉上的那抹笑,雖然虛弱飄渺,卻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笑過!

    此刻,她柔順乖巧的靠在杜宴楓的懷裡,那小心依戀的神情便如一把鐵錘重重的敲在他的心上,悶鈍的痛感以極慢的速度一點點的蔓延到全身。

    他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可即使他們曾經親密的合成一體,他也從未曾真正的擁抱過她。

    原來,有些東西不是得到就能真正擁有的!

    良久,杜宴楓察覺到懷裡的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問:「好些了嗎?」

    何蔚藍悶悶的嗯了一聲,卻沒有從他懷裡抬起頭。

    杜宴楓關掉車頭燈,一切便陷入了昏暗中,包括對面車裡的人。

    何蔚藍慢慢的從他懷裡推開了,「我沒事。」

    杜宴楓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開門下車,何蔚藍一把抓住他,慌道:「楓哥哥。」

    杜宴楓笑著拍拍她的手,「別擔心,沒事的。」

    何蔚藍看著杜宴楓的身影的淹沒在夜色裡,心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想要打開車燈來,卻不知道開關在哪裡,想要下去,無奈車門也被杜宴楓給鎖住了。

    杜宴楓徑直走過去,打開車門,就將陸承佑一把給拎了出來,抬手就是一拳。

    「你瘋了是不是?你不知道她才出院嗎?還嫌她被你折磨得不夠是不是?」

    陸承佑趴在車上靜了一會兒,忽然轉身狠狠的給了杜宴楓一拳。

    「我是瘋了,瘋得很不的殺了你!」

    杜宴楓站穩身子,看著他距離顫抖的身子,問:「因為我說要和藍藍交往?」

    陸承佑眸子的怒焰立即又盛了幾分,「你想得到她,所以才讓我放了她。」

    杜宴楓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我只是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陸承佑冷笑了一聲,夜色裡顯得格外的沉重和淒涼,他轉身靠在車身上,仰頭望著幽暗的夜空,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杜宴楓沉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對,你說的對,我帶給她的只有傷害和疼痛。」

    「佑。」

    陸承佑的聲音突然變冷了,「那就麻煩你告訴她,不想再受傷,就離我遠點!」

    何蔚藍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已經到陸宅了,她扭頭看過去,見杜宴楓正靜靜的望著前方。

    雖然她沒有看清楚他和陸承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依照當時的情況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想到他們好兄弟卻因為她發生不愉快,她心裡便難辭其咎。

    「楓哥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杜宴楓看向她,笑笑:「傻丫頭,你也太善良了,怎麼什麼壞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啊?」

    何蔚藍抿抿唇,「本來就是我的錯。」

    「別多想了,進去吧,他們該等著急了。」

    何蔚藍點點頭,把外套給她,正要推開車門下去,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來。

    「怎麼了?」

    杜宴楓也停下了下車的動作,轉頭問。

    何蔚藍又猶豫了一會兒,說:「楓哥哥,你說要和我交往,不是真的吧?」

    杜宴楓一愣,看著她殷殷期盼的眼神,不禁笑了,她是巴不得他說是開玩笑的吧!

    杜宴楓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當然是真的。明天我們就開始約會吧!」

    何蔚藍愣了半響,結巴著問:「為、為什麼?楓哥哥你明明不喜歡我的。」

    杜宴楓微微一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何蔚藍再一愣,眼睛睜得大大的,呆愣的表情可愛極了。

    杜宴楓忍不住笑出聲,又挑挑好看的眉梢:「再說了,是誰規定的一定要相愛才能交往。」

    杜宴楓的口才一流的,何蔚藍自然辯不過他,皺皺眉頭,撇撇嘴,道:「可是我不能和你交往。」

    「為什麼?」

    何蔚藍又猶豫了半響,才小聲道:「我只把楓哥哥當兄長看,我、我不愛楓哥哥。」

    杜宴楓承認那一刻,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想他杜宴楓情場無敵手,竟然被這個半大不小的女娃子給啪地一下子給拍了個嘴啃泥!

    何蔚藍見他久不說話,忍不住那眼尾去瞄他,撞到他的目光,又做錯了事一般的飛快地躲開。

    「楓哥哥,我、我說的是真的。」

    杜宴楓瞧著她那一副緊張慌亂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忍不住就逗弄起來了,抬起她的臉,柔聲道:「沒關係,楓哥哥喜歡你就好了。」

    何蔚藍嘴巴再次呆愣的張開,她一直處於緊張中,就沒有注意到杜宴楓的語氣措辭,剛要說什麼,又被杜宴楓給阻止了。

    「好了,就這麼辦吧!」

    「楓哥哥。」

    「你要是拒絕,我可是會傷心的。」

    杜宴楓拿捏住她心裡善良這麼一個弱點,果真,她便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陸子宵等人見何蔚藍平安回來也沒有受什麼傷,這才放下心來,又詢問了幾句,見她神色疲憊,就催促她上樓休息了。

    杜宴楓也想離開,被文琴拉住了,問:「佑為什麼打你?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杜宴楓笑著搖搖頭,「可能是和我打賭,打輸了,心裡不服氣。」

    文琴輕輕皺眉:「打什麼賭這麼嚴重,竟然還讓你們兄弟動起手來了?」

    「小賭,我們倆沒事,過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這時,陸子宵神色嚴肅的問:「楓兒,你說要和藍藍交往,是真心的嗎?」

    陸子宵開口一問,幾個人的視線齊齊的都落在了杜宴楓的臉上。

    龔鈺見兒子就不回答,著急了,催促道:「說啊,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杜宴楓看著幾位長輩的眼睛,良久,開口道:「我會照顧好藍藍的。」

    幾個人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答非所問。

    「我們在問你對藍藍是不是真心的,不是問你能不能照顧好藍藍。」

    杜宴楓沒有理龔鈺,抬頭看向杜宴楓,目光堅定。

    「請相信我。」

    陸子宵看了杜宴楓一會兒,又和文琴無聲的相視一眼,沉沉的點點頭。

    杜宴楓回到家裡,正要上樓休息,又被龔鈺給拽住了。

    「楓兒,你老實告訴媽,你對藍藍是真心的?」

    杜宴楓這會兒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更不想在討論這個問題。

    「媽,我累了想休息。」

    龔鈺見他的臉色卻是疲憊,也不忍心問了,叮囑道:「快去休息吧!」

    杜遠到底是心裡存了疑惑的,對著杜宴楓的背影斥聲道:「我先警告你,藍藍不是外面那些

    女人,你要是給我胡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龔鈺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你就不能相信兒子一次?或許,兒子這次是真心的。」

    杜遠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進了房間。

    夜已經很深了,幽暗的夜空裡一個星星也沒有,那一片暗色就好像是壓在人的頭頂上,讓人覺得沉重。

    杜宴楓吐出一個大大的眼圈,煙霧很快便被夜風吹得散開了。

    「……這種情況輕的話,時間長了便自動好了,重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精神失常。」

    「有沒有什麼辦法治療?」

    「如果不能把她送到她所思念的人身邊,那就讓她徹底的遺忘。」

    這是他和成俊的一次談話,也是成俊給出的解決辦法。

    他不知道何蔚藍出現幻覺的現象嚴不嚴重,但是以她那種什麼都窩在心裡的性格,即便是好

    了,也難保以後不再出現。

    徹底的遺忘?

    他也到希望何蔚藍能把陸承佑連帶他給予的傷害一併忘掉,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陸承佑便是烙在何蔚藍心底上一個傷,傷好了,還有傷疤。

    讓她留在陸承佑的身邊?

    恐怕她的病會越來越嚴重!

    杜宴楓又緩緩的吐出一個煙圈,煙霧中,俊臉上一片沉重的難色。

    何蔚藍洗好,從浴室裡出來,坐在梳妝台前,拿起乳液,無意看到手腕上的淤青,怔住了。

    她的皮膚白又薄,那看上去淤青有些發紫,手指撫上去,就引來一股疼痛,雖輕微,確實實實在在的痛。

    開始的時候她是輕輕的摩挲折,慢慢的,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麼滴,猛地就用力的按下

    去,緊接著一滴淚珠滴在上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眼淚的溫度引發了深處的疼痛,更多的眼淚

    珠子啪啪的落了下來,不一會兒,梳妝台上就印出了一灘水印。

    在外人面前,她要笑,即使笑得不好看,也要笑,並且要笑得開心,笑得幸福,可是,誰能

    看得到,她汩汩流血的心,疼得像是硬生生撕裂為兩半一樣?

    何蔚藍趴了下去,還帶著水汽的頭髮披散在肩上,輕輕的顫抖著。

    她是真的很疼,他是真的看不到,還是他看到了卻覺得無所謂。

    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嗚咽悶悶的響了起來,在寂靜的臥室裡,顯得格外的悲傷和絕望。

    同一時間,酒吧裡卻是另外一個世界,開學了,這裡的生意自然不如暑期時好,但也影響不了這裡的氣氛,勁歌熱舞,美人美酒,是個讓人*也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小德的心情不太好,有一下沒一下的調著酒,眼睛時不時的就往外瞅去,另一個酒保見到了,忍不住打趣道:「早就警告過你了,人祁小姐也就是覺得無聊了,才找你玩玩的,你最

    好也別太當真,呵呵,看你現在這樣子,倒真應了那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小德沒有理他,一徑的調著酒,心裡卻很不滿他這樣說,因為那樣的自己看起來太愚蠢了!。

    他是在想祁雨露,那又怎樣?

    「聽哥們一句勸,人是金鳳凰,你是啥?土鱉鱉一個個,差太遠了,不想將來後悔,就把心

    趕快收一收!」

    那酒保見小德不說話,還一臉的不高興,也不屑再說些什麼,給人送酒去了。

    小德調好了一杯血色瑪麗,正要調第二杯,眼尾掃到門口處一個身影,正是陸承佑。

    因為祈雨露的緣故,小德不喜歡陸承佑,但是陸承佑每次出現,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心裡在細細的計較一番,他想要看看這個讓祈雨露死心塌地的男人到達有多大的魅力。

    每一次計較之後,他的自卑感就會加重一分。

    身材挺拔,步履沉穩,一舉一動都透著君臨天下的氣魄,尤其是那張冰雕般完美的臉,連他這個男人都會失神,也難怪祈雨露對他如此癡迷!

    其實,小德的心裡是非常矛盾的,他希望陸承佑能出現在這裡,因為這樣祈雨露也回來,他

    就能看到她了,可是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調笑,而他卻只能調酒端酒,他心裡又很不爽。

    陸承佑自然不知道這個小酒保心裡面的計較,只是沉著臉,超包廂走起。

    小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又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拿出電話。

    祈雨露曾經交給他一個任務,那就是陸承佑一出現,便立即打電話給她。

    當時她說完,親吻了他,說,這是獎勵。

    那是他的初吻,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她唇上的香甜。

    從此,他便成了祈雨露的間諜。

    雖然會為人所不齒,但是他卻甘之如飴!

    祈雨露正和朋友在外面狂歡,接到小德的電話,二話不說,告別了朋友,邊開車直奔了過來。

    自那次被陸承佑從房裡趕出來後,祈雨露也曾去找過他兩次,不過他對她的態度還是很惡劣,攆她就像是趕落水狗死地,一點情面也不留,她祈雨露畢竟也是有自尊心的,後來知道他在哪裡,也沒有過去找他。

    今晚她之所以過去,當然是有備而來的,眼睛瞄了眼副駕駛座上的袋子,紅唇揚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她祈雨露或許會受挫,但不會認輸,尤其是在男人方面!

    何蔚藍,一個尚未發育完全的小頭片子竟然還想著和她搶男人,真是癡心妄想!

    何蔚藍好不容易迷糊著想睡著,*頭桌上的電話嗡嗡的震動起來了,她拿起來,也沒看,直接放在耳邊。

    「喂,你好。」

    「是我,雨露。」

    何蔚藍一愣,睜開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沒打擾你睡覺吧?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睡著早,我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告訴你,不用

    擔心你哥,他和我在一起,哦,剛才做了些運動,出了一身汗,他正在洗澡,你要不要和他

    說話?」

    何蔚藍盯著天花板,空空的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說了句不用,便切斷了電話。

    她還真是傻,竟然奢望他會痛?

    他體會快樂都應接不暇了,哪有時間去感受疼痛啊?

    何蔚藍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無聲的笑了,兩行淚也從眼角滑了下來。

    何蔚藍以為正在享受人間快樂的陸承佑刺客正坐在包廂裡的窗台上,窗戶打開著,夜風有些大,呼嘯著進來,吹得厚重的窗簾獵獵飛揚,窗台上被風吹倒的酒瓶來回滾動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玻璃酒杯已經被吹落在地上,碎成片片玻璃,酒液從窗台上一路拖曳到了地板上。

    陸承佑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不堪,越發的顯得那張沉重的俊臉多了幾份頹廢的氣息,此刻他仰頭靠在牆壁上,始終盯著外面墨色的夜空,眸子是和夜空一樣鉛墨色,濃重的悲痛從眼底深處一路蔓延了出來。

    她曾經說過,她恨他,恨他帶給她傷害,恨他毀了她的人生。

    此刻想起,他都可以清楚的憶起,她眼眶溢出的淚水,顆顆充滿恨意的淚珠以怎樣的溫度灼

    燒著他的眼,他的心。

    可是,他依然沒有放手。

    他始終認為,她再痛,也沒有他痛。

    自父親離開那年,他的世界就是冰冷的,甚至是黑暗的。

    他以為他的一生會在冰冷的黑暗裡度過,可是,她闖進了他的視線,那雙明亮而驚慌的大眼睛,就像是冰涼地窖裡突然透進來的一縷陽光,柔和而溫暖。

    但,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所以,他告訴自己要厭惡她,憎恨她,她的母親搶走了他的爸爸,而她的到來又搶走了他的媽媽。

    她搶走了原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所以,他要報仇,他要看著她痛苦,他要她為她母親和她所做的一切贖罪。

    曾幾何時,他欺騙了她,也欺騙了自己。

    他用仇恨覆蓋住了感情,卻終究無法消除疼痛,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他知道看著她痛的時候,他也在痛著。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手。

    也許是他在黑暗裡呆的太久,也許是他太渴望陽光,所以,他也不由自主的開始追逐陽光,想要把那縷稀薄的陽光抓在手心裡。

    可,最終什麼也沒有抓住,只有涼風從指縫間無情的掠過。

    五年的時間裡,他的記憶裡除了一抹淺淡的影子,一切都是空白的。

    是因為他的記憶太少,還是對她的記憶太深,無論睜眼閉眼,她始終站在不近不遠的距離淚水漣漣的望著他。

    他不忍睹她眸裡的悲傷,更不願承認她眼底的恨意是因他而起。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陸承佑拿起酒瓶,仰頭猛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直抵到心裡,卻怎麼也暖不熱他冰涼的心。

    半瓶酒喝完,陸承佑的身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緩緩的倒了下去,在倒地的那一瞬間,他似是看見她就站在門口。

    「藍。」

    他不由自主的朝那抹身影伸出手,深情的喚著她的名字。

    祈雨露看著他倒下去不動,才一步步的走過去,看了他一會兒,扶著他來到*上。

    祈雨露一直盯著他,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初見時的模樣,狼狽不堪至極,想到他是因為何蔚藍

    這樣放縱自己,目光便凶狠了起來,對何蔚藍的惱意也加深了幾分。

    正兀自陷入自己情緒中的祈雨露聽到了一身低吟,忙看過去,見陸承佑動了動,連忙短起早

    已準備好的茶水,放到他唇邊。

    陸承佑的喉嚨正乾渴,便大口喝了起來,三兩下就把一杯水給喝完了。

    祈雨露放下水杯,然後握住他的手放,湊到他的臉邊輕輕的喊著他的名字。

    陸承佑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黑眸裡有些許朦朧和迷惑,像是隔著一層輕紗,似

    是辨別出了眼前這張臉,眼眸幻彩出星子般的光芒,盈滿了柔情蜜意。

    他抬起手慢慢撫上那張素顏,修長的五指極其愛戀的油走在早已鐫刻在他心底裡的精緻五官。

    柳葉似的彎眉,秋水般的水漾剪瞳,鋌而小巧的鼻子,豐潤的粉色小嘴,尖細得彷彿稍一使

    力就會碎掉的下巴,晶瑩剔透的肌膚,隱隱可見細軟的絨毛,兩腮處一抹紅暈,如黃昏天際的彩霞,絢麗無邊。

    「藍,真的是你!」

    祈雨露心裡不由得送了一口氣,果真,她那朋友沒有騙她,那藥丸的確可以讓人陷入幻覺

    中,尤其是對男人,最是管用。

    其實,祈雨露也不想的,但是現在的陸承友不一樣了,即便是喝醉了,也沒有再碰過她了!

    他若是連碰她都不碰了,那她還算是他的女人嗎?她還怎麼和何蔚藍搶?

    她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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